“我奶娘那样好的一个人,也不知道什么人用毒药害死了她。” 兰因微微眯眼,直勾勾地望着钟氏,来啊,报官吧!毒药的来源可不经查啊。 她赌钟氏非但不敢报官,还得被迫帮着遮掩。 怎么样?无奈要帮助生死仇敌的滋味,足够爽死她了吧? 钟氏被她气了个仰倒,她竟然丝毫不怕,所以、连见识浅薄也都是伪装么?这个小贱人是个麻袋么? 这么能装! 眼见这招吓不住她,钟氏只能放弃,不然现在送到官府去,毒药的来源很容易会被查出来。 就算最终查不到自己头上,那也会无端折损很多人手。 不值当,想对付这个小贱人的手段多得是! 但这么轻易就放过这个小贱人,她又心有不甘,略微思索了一下,钟氏叹息一声:“算了,家丑不可外扬,还是不要送官了,只是……” 嗯?她还有什么招数? “只是什么?钟母妃您说。” “唉!”钟氏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宋氏好歹是你的奶娘,如今就这么去了,兰因就替她抄写百遍佛经,为她超度祈福吧。” 抄佛经?还抄百遍?抄完手还不得断了? 这招数委实简单,就是专门为了恶心人使出来的! 兰因今日所作所为、已经算是跟钟氏撕破脸皮了,怎么还会听她的吩咐抄佛经,闲得慌么? 兰因举了举自己的右手,满脸无奈:“钟母妃,我也想啊,可是,我这手刚才搬尸体伤到了,别说是写字,就是吃饭都得要人照顾呢。” 钟氏:“……” 小贱人欺人太甚!编瞎话也不找个像样的借口! 是故意气人的吧?是吧?那一脸‘我就是胡扯,但你能奈我何’的表情,看得钟氏恨不得亲自上手去撕烂她的脸!可是不行! 差点儿咬碎了一口牙,强忍道:“这么严重?要不要母妃给你找个郎中瞧瞧?” “好啊,那就有劳母妃了。” 钟氏带着人浩浩荡荡的杀过来,想要给她点儿颜色看看,结果兰因是滴水不漏。 她半点儿便宜都没占到不说,还被气得胸口憋闷,继续待下去,怕是会被这小贱人气得吐血。 眼见今天是不能拿她如何了,钟氏意味深长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郎中等下就会来,如果兰因的手没事的话,那佛经、可还是要抄的。” 说完这话带着人就要走,被兰因喊住了:“母妃这就要走了?” 钟氏回头:“兰因还有事?” 兰因指了指旁边的尸体:“还劳烦母妃把尸体一并带走,不然我可能就要联系京兆府尹来搬走了。” 钟氏:“……” 挥了挥手,示意下人去搬尸体,无意再跟她扯皮。 她想走,兰因可是还有一笔账要跟她清算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姿态闲适地走到钟氏面前。 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意:“母妃先别急着走,我这里还有一桩事情要说呢。” 钟氏深吸一口气,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要一巴掌扇到这张可恶的脸上。 “说!” “那我可就直说了,我母亲去世后,您以我年幼为由代为保管了我母亲的嫁妆,现在,我既已及笄,这嫁妆,也就不劳母妃您帮忙保管了!” 钟氏能在王府里把姐弟两个欺负成那样,不就是仗着萧兰因手里要钱没钱,要人手没人手么? 既然如此。 “还是请您还回来吧。”说完从袖子里抽出来一张长长的嫁妆单子,展开来给钟氏看。 “这上面每一件东西都记录在册,鉴于您找人清点要费些功夫,不如就明日吧,还希望母妃明日能把我母亲的嫁妆送来!” “毕竟,您也不想传出去什么霸占原配嫁妆的名声吧?” “母妃!您觉得呢?”
第7章 王府嫡女:嫁妆 钟氏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一直以来都被自己捏在手心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小贱人。 有些怀疑是不是幻听了,不然怎么会听到这番话? 她竟然有胆子来索要她那个贱人娘的嫁妆? 不但拿出了详细的嫁妆单子,还威胁她如果不如数奉还的话就要散布消息? 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这是要跟她彻底撕破脸,想要跟她对抗到底的意思了? 还问她觉得呢? 她觉得不怎么样!现在就掐死这个碍眼的小贱人,再去把那个小贱种一起除掉! “你!你!……”钟氏气得一股血气上涌,一瞬间只觉得头晕眼花,撑着金嬷嬷的手才能勉强站稳。 “怎么了?母妃是觉得我哪里说得不对么?” 付氏一族未被流放前,好歹是个勋贵人家,诚阳侯的爵位世袭罔替。 祖祖辈辈积攒的财富,再加上嫁的人是个王爷,种种条件叠加、当时原主的祖父祖母可是给女儿备下了价值不菲的嫁妆。 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地把女儿嫁出去的。 这份嫁妆本应该全都是由原主和弟弟来继承的,付氏去了之后也一直都是如此。 可是自从钟氏嫁进王府,她先是找借口遣散了原主母亲身边忠心的下人,又以原主年幼为由,强行拿走了嫁妆,美其名曰待她成年再还回来。 既然如此,那就还回来吧,花着人家的钱财,残害着人家的孩子。 啧,果然还是不能轻易放过这条毒蛇。 见钟氏一副活见鬼的表情看着自己,兰因笑眯眯地又喊一句:“钟母妃?” 再也顾不上伪装,钟氏用淬了毒的眼神看着她,语气阴森:“兰因,你还小,那嫁妆、母妃怕你有命拿没命花啊!” 兰因想笑,想笑也就毫无顾忌地笑出了声。 这就忍不住了?就这?就稍微刺激了一下她就忍不住了? 啧,还以为道行有多深,有多喜怒不形于色呢,不过如此!!! 还威胁她。 兰因会怕这个?笑容丝毫未减地开口道:“我是死是活、这就不劳母妃操心了,只需要明日把我母亲的嫁妆如数奉还也就是了。” “好!” 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个字之后,钟氏深深看了她一眼,勾起一抹讥笑,让金嬷嬷扶着她走远了。 兰因在身后接着刺激她,扬声就喊:“母妃、切记东西一样也不能少哦,明日我会请官府的人来对账的,若是缺了什么少了什么,您的颜面可就难看了啊~” 走出很远的钟氏闻言脚下一个踉跄,掐着金嬷嬷的手臂,咬牙切齿地咒骂:“小贱人!” 碍于身边的下人太多,她也不好说太多不合时宜的话。 钟氏只能憋着一口闷气快速地往回走。 回去之后钟氏就把自己的房间砸了个稀巴烂,一边砸还一边疯狂咒骂。 “小贱人!贱人!贱人!和她那个贱人娘一样都是贱人!一个是抢男人的贱人,一个是给脸不要脸的贱人!……”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不要命的小畜生!……” “想要嫁妆?” “呵!好啊,就看你有没有命拿了!” 金嬷嬷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一口,耳边是清脆的瓷器碎裂之声、伴随着王妃的咒骂声。 脸上手上被飞溅的碎片划得流血,也不敢吭声。 只能静等王妃发泄够了。 好在这个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实在是整间屋子里能摔的东西都已经摔完了,一片狼藉摔无可摔。 钟氏站在满地狼藉里平复自己的呼吸。 过了半晌,神色发狠、招呼金嬷嬷附耳过来。 金嬷嬷踩着锋利的碎片、脚步麻利地走过去,附身侧耳去听。 听完之后却大惊,犹犹豫豫地开了口:“王妃三思啊!那小贱人今日明摆着是想激怒您,这样做万一被查出来……”未尽之言相信王妃能明白的。 可是钟氏现在已经被兰因气的理智全无,怎么会听得进去劝解。 眼神凶狠地看着金嬷嬷:“照做!” 金嬷嬷无奈,只能领命躬身退下去了。 …… 翌日凌晨 钟氏一夜好眠,从睡眠中清醒过来,心情异常舒畅,被侍候的下人伺候着穿衣梳妆。 去看了看被奶娘照顾得很妥帖的儿子,悠然用完了早膳,然后就一边哼着不知名的曲调一边拿着剪刀修剪花枝。 静待好消息。 她早就应该这样做了,会被明眼人猜出来又怎么样?只要证据不指到自己头上,她就可以平安无事。 要怪就怪那个小贱人自己,人心不足蛇吞象,还妄想拿回嫁妆? 这下好了,连命都丢了,她倒要看看这小贱人怎么要回嫁妆?变成厉鬼回来拿么? 越是想下去,钟氏脸上挂着的笑意越来越大。 终于,贴身的丫鬟进来传话,说是金嬷嬷回来了。 钟氏收起剪刀,把刚刚修剪好的盆栽摆在了窗台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端着茶杯静等金嬷嬷回来。 可万万没有料到,金嬷嬷慌慌张张地快步走了进来,神情难掩慌乱。 钟氏心里不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金嬷嬷连滚带爬地来到她身边,张口第一句就像是惊雷贯耳,轰得她一时回不过神来。 怎会如此?!情急之下,钟氏一把揪住了金嬷嬷的衣领,厉声呵斥:“胡说八道什么?” 金嬷嬷跪倒在地,声音发颤:“老奴没有胡说啊王妃,那小贱人刚刚领着大理寺的人进府了。” 那小贱人不止活着,还带了大理寺的人回来? 她萧兰因难道是有三头六臂么?那么多专业的杀手都没能弄死那两个小贱种? 怎会如此!把手边的茶盏扫落在地,狠狠地甩了金嬷嬷一巴掌:“你是怎么办事的?她为什么还活着?” 金嬷嬷顾不上被扇的这个巴掌,她又急又慌:“我的王妃哟,现在不是疑惑她为什么还活着的时候啊!!!”火都要烧到身上了啊。 钟氏不敢往下深想,只试探地问:“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会找大理寺的人来?” 就算想找人清查嫁妆、也应该是找京兆府而不是大理寺啊! 事到如今金嬷嬷半点儿都不敢隐瞒,她现在一条命还得靠着王妃来救呢:“老奴昨日去找了赵六那伙人,把金子给了他们,亲眼看着他们出门去了,可……” 不祥的预感愈加浓厚,钟氏踹了她一脚:“做什么吞吞吐吐,快说!” “可……可是老奴等到天亮也没能等到他们回来啊!” 钟氏眼前一黑,整个人摇摇欲坠。 就在这种时候,跪在地上的金嬷嬷扯着她的袖子哀求,差点儿把本就眩晕的她扯落在地。 “王妃,您得救我啊,万一……万一……” 昨日王妃吩咐的急,她只能亲自出门去安排,本以为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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