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亓官珩一个明摆着的理工科直男,估计还是物理专业的,竟然冲上来跟她一个文科生比背元素周期表。 琼玉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尴尬。 可是当初这么直的男人,现在成了她的男人了。 她当初还一度觉得,亓官珩应该是注孤生的命。 没想到到头来,牺牲自己成全大家的,竟然是她自己。 “我当时肯定是脑子坏了,见到美女就走不动道了,一心想要引起你的注意了。” 亓官珩自从恋爱以来,简直点亮了所有的甜言蜜语技能,加上无比认真得钻研各种爱情电视剧电影,此时也能稍微给自己描补一番了,“我们先吃饭吧,我特意找人做的牛排意大利面,放在恒温碟子上。” 他没想到阿兹特克副本的事这么轻易就被琼玉揭过了,心里松了一口气,把琼玉放到了身边的椅子,“今天你是寿星,一切都是我们寿星说了算。” 琼玉歪着脑袋看他,“你真的是器官先生吗?是不是被人换了脑子,怎么突然这么会说话呢?这不真实啊。” 亓官珩刚要把手从琼玉身上拿开,此时又圈了回去,看着琼玉乌黑的眼眸,被她亲得泛着水光的唇瓣,脸上涌现的血色,忍不住又啄了一口她的唇,“其实,我一直有一句话,就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琼玉太了解亓官珩了。 看他这个脸色,一看就知道这话绝对不能说。 琼玉板着脸,装腔作势地道,“不该说的话千万别说,免得覆水难收,懂吗?” “我觉得还是说吧。” 亓官珩牢牢抱着怀里姑娘的腰,而后眼眸里划过一丝笑意,“你戴着的这枚绿色玉佩,是A货,假的吧?” 鸡蛋直径的玉佩,又是这么大一块,如果是真的,还是这个色泽,起码是大几千万才能买回来的。 琼玉不像是有这个钱来挥霍的。 琼玉:“……….” 她已经无语了。 如果亓官珩径直跟她见面就说这句话,她一定扭头就走。 正常人都不会指出别人戴的首饰是什么品质,哪怕是假货A货,也会一句话也不多说的好吗! 像亓官珩这么直接说出来,是要直接友尽的节奏啊。 琼玉气鼓鼓地瞪了一眼亓官珩,“你刚说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话刚说完,亓官珩手里就出现了一个东西。 只见亓官珩把琼玉身上的玉佩拿了下来,而后把手上的东西给琼玉戴上。 琼玉低头,却看见一块青绿盈盈的玉佩。 玉佩上雕刻了一朵朵的琼花,惟妙惟肖,犹如春日里的那一树琼花,真得绽放在这小小的玉石之上。 玉佩里面的青绿,如同三月柳条上的嫩叶,青翠-色-欲要滴下。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 亓官珩脸上有着纯然的笑意,“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此时此刻,落地窗外的烟花又放了起来。 璀璨光辉的烟火下,亓官珩的眼眸深沉,里面盛满了不容错认的爱意,静静地凝视着她。 琼玉想,这一夜的烟花,将会永远被刻在她的脑海里。 她心口无端地一悸,而后缓缓道,“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吃完了晚饭,亓官珩拿着剩下的红酒,抱着琼玉在阳台上看星星。 他说起了正事,“这个阿兹特克的副本,明显就是为了我而设的。琼玉你要小心,你的下一个副本,恐怕不会太容易。” 他拿着琼玉胸前的玉佩,“这个玉佩是我问李二郎要来的,上个副本的奖励。他说过,这本来是预备给你的。” 琼玉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关系,有些吃惊,“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奖励,换成给我的东西?这是你的奖励,你为什么要给我?不行,我不能要。” 哪怕亓官珩是她的男朋友,可是这并不代表亓官珩的一切都是她的。 她的副本危险,亓官珩要经历的副本也不是过家家。 琼玉认真地道,“你会担心我,我也会担心你。” 亓官珩的心一下子软了,在琼玉的发心上啄吻了一下,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我好爱你,琼玉,好爱你……….”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这个人也喜欢你,这种感觉是这么幸福。 他只抱着琼玉,就觉得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听见琼玉说担心他,他就觉得满足,还非常窝心。 琼玉第一次被人表白说爱你,一下子脸就更热了,一时间连说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只愣愣地看着眼前俊朗高大的男人,整个人缩在了他宽阔的胸膛里,想把自己变成他的一部分。 这广阔无垠的宇宙,看不到边的时光,她等候了三十四年,兜兜转转,遇见了那么多的苦难,见过了那么多的坏人,心里有那么多道疤。 终于在人生中的第12410天,被这个男人抱在怀里,说,我爱你,琼玉。 琼玉忍不住伸出手,一遍遍地描摹男人的面孔。 他们每一次见面都是在游戏里,忙着去跟别人搏命,很难有这样坐下来的日子。 就算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下一次游戏是在什么时候。 琼玉娇娇地嗔了一句,“你跟多少女孩子说过这句话啊?不会是跟元素周期表一样,无穷无尽的吧?” “我这种人能够娶到媳妇儿,已经是积了几辈子的福了。” 亓官珩佯装生气,咬了琼玉的鼻子一口,换来琼玉的一声轻呼,“我好好守着我的媳妇儿就够了,还去招惹其他人干什么?再说了,我之前相亲的时候,那些妹子可嫌弃我了,恨不得让我立刻滚蛋!” 琼玉不信,“为什么要让你滚蛋啊?” 以亓官珩的外在跟物质条件,让他滚蛋的女人脑子只怕都出了问题。 “我就是说我是在学校教书的,还是做的天文物理的研究,冷门得很。” 亓官珩狡黠地笑,“每次聊天的时候,都是说起天文啊,化学啊,军事啊,户外啊。基本上,每次都把天聊死了,这些妹子都很烦跟我说话。” 琼玉:“……….” 基本上妹子会去喜欢天文物理化学军事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亓官珩这么作,完全是自己找的。 琼玉无奈,“你这样跟人介绍自己,能找到对象才算是稀奇。” “所以我有先见之明啊。” 亓官珩一脸骄傲,看着琼玉非常满意地笑着,“我等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我们家宝贝儿。” 琼玉声音低低的,不敢抬头看亓官珩,转头看着山下的万家灯火,“谁是你们家的………” 她的话很低,亓官珩没有听清,只是看着琼玉这么一副小媳妇的样子,便低头寻了琼玉的唇,一只手伸到了琼玉的脖子后面,掠夺着她的呼吸,“我想了一晚上了………” 琼玉被压在躺椅上,亓官珩的气息灼热凌乱,喷洒在她的唇间,脖子里,让她整个人有股难以言喻的热度,间或还有些痒。 从皮肤上到心底的痒。 这种心痒,几乎难以克制。 她迫切地需要碰触到亓官珩,才能让自己稍微解渴。 柳阴轻漠漠,低鬓蝉钗落。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 琼玉在亓官珩给她安排的房间里洗漱完,换了一身轻便T恤长裤做睡衣,刚刚做完保养从浴室出来躺在床上要关灯,就听见门被敲响。 这个时候了,亓官珩还来做什么? 琼玉跟亓官珩待在一个房子里的日子太长了,想也没想地开口,“请进。” 亓官珩手上端着一碗汤,径直走到了床边坐着,“这是红枣桂圆茶,加了安神助眠的洛神花。你不是说最近一直睡不好,喝一碗。” “太体贴了,一百分。” 琼玉从善如流地接了过来,一口就喝了,“你说你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怎么可以没人要呀,器官先生?” “因为他们都不是你。” 亓官珩顺手抓着琼玉的手,牵过来嘴边亲了亲,“其实我也不是很懂。” 遇见琼玉之前,他并没有正经喜欢过什么人。 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喜欢一个人,太不容易了。 “你还有话想跟我说?”琼玉见亓官珩这个样子,就有些好笑。 跟亓官珩熟悉之后,他的每一个动作神态,琼玉都能够轻易从里面猜出来其中的含义。 刚刚在室外没有发现,进了这件卧室,琼玉才恍然,原来这件卧室跟亓官珩身上的味道都是一样的——Hermes大地香水。 亓官珩或许是因为在国外长期生活的缘故,也会本能地喷一些中性味道清淡的香水。 在游戏里还不明显,一旦到了他家里,这种香味就会扩散到房子里的每一处。 这款名为大地的香水,取意就是大地之间最美好的事物。 前调是橙子和葡萄柚,中调则是天竺葵和玫瑰,尾调具有安息香、香根、甜椒和西洋杉。 这些取材赋予了这款香水以大地的沉稳,坚韧,活泼,隐忍,跟包容万物的广阔胸襟,尤其是在亓官珩身上,琼玉意外地觉得非常好闻。 之前她曾经见过亓官珩在副本里买过这一款的须后水,出了副本之后,她便曾经去买过一瓶。 她把香水喷在自己家的枕头,沙发,抱枕,还有衣柜里,就好像待在有他气息的地方,让她不自觉便觉得满足跟安全。 她从来不会买香水的人,曾经安慰自己,家里养狗就会有气味,喷香水可以净化空气。 这纯属自欺欺人。 琼玉是一个再被动不过的人。 其实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对亓官珩动心了,却始终没有勇气踏出第一步。 “我想坦白一些事,你听我说。” 亓官珩组织了一下语言,想起在鄂郡市副本里跟萧彤聊过的内容。 要给自己女朋友安全感,首先就要坦白。 他拿出自己带来的文件夹,取出一张照片,“这是我们家的合照。 “我父亲是米国的商务部部长,哥哥是华盛顿州的州长。我们家,是一个不小的大家庭。” 琼玉的眼眸里不容错认地出现了波动,还有一丝意料之中的了然。 亓官珩的身世绝不会简单。 这一点,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相对于亓官珩来说,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放在大街上找不到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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