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这个游戏,她甚至不可能认识亓官珩。 而亓官珩主动来告诉她这些事情,是为了让她放心吗? “我哥哥大了我十五岁,已经有了三个孩子。我没有从政的打算,不过我之前做过一些竞选团队的事情,所以懂一些政治。” 亓官珩接着说,“我们家孩子的婚姻都是自己做主,我大哥选择从政,就选了一个大家族的妻子。我没有这方面的打算,就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在鄂郡市的时候,萧彤姐跟我说过,她这辈子等了这么久,都没有等到自己喜欢的人,便一辈子不打算将就。 “而我既然喜欢你,就应该用最大的诚意,让你信任我。” 亓官珩从来没有这么坎坷过,仿佛在等着命运的审判。 他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来说这些话,就是担心琼玉会扭头就走。 以琼玉的脾气,假如真得不愿意接受他的家世,琼玉绝不会妥协。 他的家世看上去显赫,事实上琼玉期盼的人生,不过是平淡温暖,普普通通的日子。 而他注定不能给琼玉这种日子。 跟老玩家接触多了,他们对于何时会进入副本,倒是有了一定的了解,否则他跟琼玉肯定不能这么安稳地在这里待着。 至少他们可以确定自己准备的东西能够被带入副本。 亓官珩细细打量着琼玉的神色,而后继续拿出来自己的房产证,车产,基金股票还有股份证件,林林总总放了厚厚的一个文件袋。 这还只是简单的版本。 琼玉眼花缭乱地看着这些,茫然地问,“你给我看这些做什么?” “验明正身。” 亓官珩一本正经,坐得直直的,“我是完全公开,透明地跟我媳妇交待家底,保证绝对不会有隐瞒,你以后也不可以用这些理由跟我生气。” 他想了想,加了一条,“也不可以嫌弃我。” “我嫌弃你?” 琼玉哭笑不得,以为自己听错了,“我一个穷光蛋,嫌弃你这个富家大少爷,我哪里来的那么大脸啊?按照你的身家,应该是我千方百计逼着你对我负责,跟我结婚,然后想办法从你身上弄钱,做吸血鬼,这才是正常的剧本,器官先生。” “不会有婚前协议。” 亓官珩打断了琼玉的话,一字一句,目光灼灼地道,“如果你愿意嫁给我,不会有婚前协议。” 琼玉愣在那里,一时无法言语。 亓官珩轻轻咳了咳,“好了,我要说的话说完了,你早点睡。” 他站起来,附身在琼玉眉心亲了亲,“晚安,我的宝贝儿。” 琼玉第二天早上起来,说起自己要去的地方,亓官珩坐在驾驶座上,忽然就转 头看着她,“琼玉,你这是要跟我回家啊?” 琼玉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要去的是李小白他们送给她的别墅,跟亓官珩有什么关系,疑惑地看着亓官珩,“啊?” “我家就住这儿啊。” 亓官珩笑得贼兮兮,“以后我们还是邻居啊,邻居哦,媳妇儿。” 琼玉惊呆了,这也太巧了吧。 更巧的是,等到亓官珩开车回到了深市,带着琼玉来到了他家,琼玉诧异至极地发现,她的别墅竟然就在亓官珩家隔壁。 琼玉站在自己家二楼,还能够看见亓官珩家里那棵长着几十种花的果树。 也就是她只来过一次就撩开了手,根本没有管这里了。 亓官珩看着琼玉这栋完全古风装修的房子,笑得简直是春光荡漾,“琼琼啊,你看我们家都离得这么近了,我们还各住一栋房子,多浪费啊。要不这样,你就委屈一下,收留我住进来。 “以后做饭洗碗,买菜浇花,我全都包了!” 琼玉:“……….” 你昨天晚上给我看的那么多套遍布全球甚至还有威尼斯的房子,难道都是你自己住了? 你这都不叫浪费,我这就是浪费,你这是骗谁了! 琼玉无情之极地拒绝了亓官珩,“不行。既然你也住在这里,待会儿就跟我回一趟我家,帮我搬家吧?对了,你有大一点的车吗?” 琼玉今天要把所有在出租房里的家具都处理掉,然后回家把房子退了。 等她搬了家,就可以收拾那个邻居了。 琼玉再一次进入副本的时候,脚边就是她准备的生存包。 他们确定游戏之一的规则就是,如果你有一个道具在一个容器里,这个容器的东西会被完整地带入游戏。 这是游戏给予玩家的便利。 董光兴曾经进入过一个极端气候的副本,就是靠着这个规则才活了下来。 这个副本却跟之前的所有副本都不同。 她到了一个空旷得荒凉的湖里,站在湖心亭的一角。 月光如水,清凌凌照在湖面上。 凉风一吹,颇有一阵寒凉。 湖心亭正中央,李小白穿着一身素白的齐腰襦裙,只在上面绣着白色的牡丹花,手上的团扇也是素白的,头发只随意束成一把,放在身后。 琼玉举目四顾,没有看见其他任何一个人。 这里只有她跟李小白。 “魏紫姐姐,许久不见,向来可好?” 李小白拿着一个白瓷酒瓶,往两个酒杯里倒了两杯,示意琼玉坐下,“今日明月当空,纸灰飞扬,朔风野大,夜凉凄清,当扫祭之。” 话中透着一股毫不掩饰的哀思跟忧伤,没有半点平日里的盈盈笑意。 李小白说完,便把手中清酒倒在了地上。 而后又斟了两杯酒,依次倒了。 琼玉不由被李小白的情绪感染,也洒了三杯酒在地上。 她看着一言不发,沉默得可怕的李小白,忽地启唇道了一句,“羊山旷渺,南望原隰,西望栖霞,风雨晨昏,羁魂有伴,当不孤寂。” 李小白却轻轻笑了一声,淡道,“旧事填膺,思之凄梗,如影历历,逼取便逝。千里孤坟,何处可话凄凉?” “小白所追思之人,是否为仆所识?” 琼玉有一种奇异的直觉,李小白今日所作所为,必定跟自己有莫大的干系,“若是故友,且请告之。故友亡逝,仆当有一祭,以托哀思。” 李小白并未回答琼玉,反倒是提起另外的事,“魏紫这几日,可有将诸事办妥?” 琼玉听见这话,转头看向倒影在湖水里的月光,眼眸里划过深思。 她这几天非常忙。 她第三次去公安局换身份证的时候,警察又开出来了一个条件——换身份证需要办理居住证。 琼玉没有居住证,而办理居住证又需要街道办事处的一众证件。 琼玉并没有这么打算。 她把前几天在公安局户政大厅公务员的话全部录了下来,然后直接发送到了市长-邮箱,各种巡-查组,然后还打了市长-热线。 在她提供了市长热线电话的录音之后,公安局户政大厅非常爽快地给她办了新的身份证。 至于那个变-态。 她在门口安装了针孔摄像头,这几天就把变态的画面完整地拍了下来。 她直接用PS剪辑了变态的全身果照,扔在了楼道上。 琼玉再用一个不记名电话,下单了小区外面的卖--春电话,叫来了7个小姐到了变--态的家门口。 琼玉透过摄像头,看见变态打开门,忽然发现这么多小姐,然后这些小姐如何炒成一团,邻居们纷纷出来看热闹。 房东也住在这栋房子里,琼玉更是以变-态的猥琐事件搬家的,房东自然是知道的。 经过这一出,房东几乎是立刻让变-态立刻搬走。 而邻居已经报了警,警察以聚--众---淫--乱的名义,把变态行政拘留了七天。 琼玉更是知道,亓官珩私底下找人,在拘留所把变--态狠狠揍了一顿。 “妥如何,不妥又是如何?” 琼玉不明白李小白话中深意,“举凡事件,烦恼便没有停止之日,除非人死灯灭,便无牵无挂了。” 人死了,再想任何事情,都是无所谓的。 “是啊,人死如灯灭。” 李小白喃喃低语,“魏紫姐姐,你这一局,便要来做主持之人。” 不等琼玉开口,李小白又道,“在此局中,除非入局之人自相残杀,不可有一人死于你手。 “记住,除非死于局中之人外,其他之人,一个都不能少。” “若是有一人死于你之手,你便要照着他的死法,重新来上一遍。” 琼玉大惊。 这是要她来做BOSS吗? “做这个主持之人,有什么便利?” 琼玉刹那间便思量清楚,立刻问道,“若是赤手空拳,我岂不是任人宰割?” “主持之人,可能看见入局之人的一段过去。” 李小白怅然若失地看着远处,目光没有焦距,“这一局,会在当完结之时结束。” “小白姑娘可认识李二郎?” 琼玉突然福至心灵,从这个副本的特殊性想起亓官珩转交给自己的青绿色琼花玉佩,“这个玉佩是儿郎所赠,是否能为仆所用?” 李小白猛然回首,直凛凛地看着琼玉,“魏紫姐姐,这个玉佩可以让局中所有鬼魂,供你驱使。驭鬼之人,若不得当,必然为之反噬。 “魏紫姐姐,你好自为之。” 琼玉在天光熹微时,来到了一个村子前。 这个村子明显破败了。 在外面看着,四周都是枯树荒山,一眼看去,没有半个人影。 村子里的建筑都是明清风格,在这蓝天白云,山峦叠嶂之下,显得有些古朴质感,颇有古韵。 村口有两块大石头,分别写着“风门”二字。 听上去,就好像是封门。 什么样的村子,会取这么一个名字。 琼玉手上拿着登山杖,浑身紧绷到了极点,站在村口细细看过旁边的每一寸。 就在这个时候,村子外面走来了一个身材矮小,身高最多一米六的中年男人。 男人穿着得体的衬衫西裤皮鞋,长相还算端正,看见正戴着口罩帽子的琼玉站在村口,便来探话,“小姐,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风门村”琼玉指了指村头的两个字,“我姓唐。” “我姓支,我是一个老师。” 支老师非常客气坦诚,“我只经历过一个副本,还是一个新人,对于现在这个副本一无所知,不过这里看上去就不像有人住的地方,难道这是一个鬼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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