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澈发现招牌菜里有红烧狮子头,立刻心灵福至,点了两荤两素,再加一碗西湖牛肉羹。 这样一套点下来也才50块,老板还分外贴心地送了两瓶啤酒。 “你们忙不忙啊,着不着急走啊,要不着急我把狮子头多炖会儿,入味更好吃!”老板给两人摆上玻璃酒杯,笑容憨厚。 “不着急。”祁澈说:“给人做家教,他们家孩子吃完才能上课,你慢慢做。” 老板立刻点头:“是对面那小区三号楼家的林家吧?” “你知道?”祁澈没有推拒,任老板把酒杯满上。 “嘿,林家那神童,谁不知道呐?那小子长得俊,脑袋也灵光。”老板也想给祁亚倒酒,祁亚想接,但祁澈替她接了。 老板挺会来事,赶紧给祁亚换了个橙汁。 他走到后厨哐哐哐地切菜,嗓门很大,满满都是羡慕:“他们家搬来有没有十年喏,乡下来的,租这房子全是为了给小孩上学。那小子也争气,从小到大,次次第一,还上比赛去省里得奖了。就是市领导都去他家看过呐!我家那闺女就不行咯,做个题能要她半条命。“ 老板开始烧油,火苗嘭的一下蹿老高:“最近很少见那小子了,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估摸着应该在准备考试吧?” “您倒是对他家挺熟悉。”祁澈说。 “嘿,这邻居们都知道!” “这么有名?”祁亚不敢置信。 “那可不?这几条街的人,都指望着他考个好成绩,将来赚大钱,好早点把账还上呐!”老板咚咚地炒菜,嘿嘿笑道:“他家孩子聪明,也得烧钱,每天请你们这些补习老师不是钱?这家借点那家借点,为了孩子嘛,大家都理解。等将来长大了记起来还就行。” 祁亚听得心里一阵惊悚。 这条街离小区已经很远了,老板却被女主人借过钱。 这哪是全心全意为孩子,这是为了小孩把全家都赌出去了。 “是不是太病态了一点?”祁亚拽祁澈的手,小小声问:“这孩子还敢出来吗?” “不出来不也正合了他父母的意?”祁澈拍了拍她:“先好好吃饭,别着急想。” 老板专心做事时格外利索,很快菜上齐了,祁亚胃口大开地吃了两碗饭。最后剩个油炸大虾,她懒得剥虾直接就皮吃当补钙。 祁澈一直盯着祁亚,发现妹妹没以前那么拘谨,竟然还有些可爱。 “谁教你的吃虾不剥皮?”祁澈听着她咯嘣咯嘣的脆声,忍不住笑:“一点规矩都没有。” 这虾炸得金黄酥脆,咸鲜可口,就是吃着有声音不太美观。 祁亚没告诉祁澈,自己在那个世界里根本顾不上餐桌规矩,在外风餐露宿逃命的时候就是半生不熟的鸡腿都能把骨头啃成渣子吃下去。 导致她现在辟谷许久,还是很馋这些美食。 “补钙嘛。”祁亚比划了下两人的身高,“可以长高噢。” “那要多晒太阳才行。”祁澈被她逗得内心熨帖,纡尊降贵地伸手捏起几只虾,慢慢剥完放到祁亚碗里。 但也只是那么几只,实在是太麻烦。 两人吃得开心,屋外有小孩嬉嬉闹闹地跑过去。祁亚想起哥哥的话,忽然想起房间里抱成一团的小男孩。 都快读初中了,还是那么矮。吃得肯定好,但太阳晒少了也长不高。 “哥,我们回去吧。”祁亚问老板要了个打包盒,将剩下的大半盆虾码好装盒,“那小男孩说不定在妈妈面前乖了,正等我们交呢。” “行。”祁澈擦净手,起身付完账。 回去路上,祁亚发现阿雅竟然也在一家水饺店里吃饭。 吃的还是三鲜虾仁馅的水饺,还点了一盘凉菜,手边还放着一盆不知道从哪里要来的炸鸡块,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你不是走了吗?”祁亚震惊又疑惑:“你在这吃多久了?” “也就一个小时吧。”阿雅自顾自往嘴里送进一只饺子,冲祁亚笑笑:“你们线索找的怎么样了?有头绪吗?” “我……” “没头绪。”祁亚被祁澈往回拉。 祁澈极其狠厉地盯着阿雅,仿佛在看一个祸害:“你想逍遥就自己在这偷懒,别来套我们的话。” 阿雅无辜地耸耸肩膀,对祁亚说:“加油哦。” 那略带玩味的笑容有些恶劣。 祁亚原本还大胆假设宁央会不会变了个女人假称阿雅,可现在完全否定了。如果她的队友隔岸观火,还喝可乐吃炸鸡,看见他们还落井下石试图套话,早在最开始就被她一剑砍了。 “哎,我的队友呢……”祁亚一步步往台阶上走,只觉自己错过了什么最重要的信息。 但问题是,她的道具要12个小时才能用。 两人本是肩并肩往上,忽然楼下有两个穿白背心戴安全帽的男子急匆匆跑上来,祁澈立刻站到祁亚后头给他们让道。 两个男子停在402室的门前,敲得震天响。 “林勇媳妇儿!林勇他媳妇在吗!”中气十足的吼声贯穿了整个楼道:“你老公从脚手架上摔了,快去医院看看吧!晚了就出大事啦!” 出事故了? 祁亚赶紧往上走,只见女主人一脸震惊地打开门,围裙上还染了新的污渍。她急急忙忙穿鞋,冲屋里喊:“我出趟门,你跟着老师好好学,回来要还不学你看我打不打得死你!” 说完女主人把祁亚一把拉过:“老师你们可要好好教啊!我钱都付了一半,要教不好我铁定投诉你们要赔钱!” 祁亚只觉得手腕有一股粘腻的不适感,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可两个身材健硕的男人也盯着她和祁澈。 有杀意。 祁亚往后进了屋,祁澈也进,直到门落了锁,祁澈才松了一口气:“刚刚可能触发必死选项。” “什么?”祁亚发现哥哥手上有一颗红色的小圆石头。 “每个游戏都有它自己的剧情,如果你要强行结束躲避,就会触发必死选项。”祁澈将小石头收起来,伸手去拉门。 打不开了。 “我们被关在房子里了。”祁澈看向小男孩的房间:“除了给他上课拿工资,没别的办法。” “那阿雅是不是死了?“ 祁亚伸手攥紧了祁澈。 现在,这个无厘头的诡异游戏成了一间密室,只剩下她和她哥哥。 “应该是死了。她离开剧情太久,跟我们回来是最后的机会。”祁亚拍拍祁亚的脑袋安慰:“别担心,她那种人精肯定有道具能抵消死亡惩罚。” 祁亚敲了敲男孩的门,没人应。 从里面用东西抵住了,也推不开。 “这下难办了。”祁澈又去兜里掏道具,“只能强迫他学习了。” “我来。” 祁亚让哥哥退后,抬腿一脚将门踹开。 厚实的木门瞬间支离破碎,里头的男孩惊慌失措,立刻将手上的蜡笔和画图本撕碎。 祁亚一瞬间看清了那张画的内容。 是几个在这个房间里被分尸的男人女人。
第49章 第四场结束 房门被破的一瞬间, 小男孩将画撕碎扯烂,祁澈大喊:“不许动!” 小男孩大约是被吓大的,将画团撕成碎屑后极快地抓了一团, 吃进嘴里吧唧吧唧地咽了下去。 那一副饿虎扑食的狼吞虎咽, 不知道是有多熟练。 “你们出去!”小男孩瞪圆了眼睛, 声音极尖锐:“滚出去!不要过来啊!” “我们是你老师!”祁澈还想将他教会完成任务。 “我们出不去。”祁亚一个箭步蹿到男孩身边,用力拍了他的后背一下,但什么东西都没吐出来。 小男孩往前一摔, 捂住嘴想吐,但只能发出哇的一声哭喊。 他害怕地抱住头在地上缩成一团,呜呜呜地哭。边哭边滚,一会儿就到了床底下捞不出来。 这完全就是拒绝交流了。 幸运的是他们还没有被杀死,糟糕的是他们已经没法完成任务了。与任务对象交恶, 这简直是作死行为。 可祁澈没法凶祁亚,只能努力冷静下来顺了口气,唤祁亚来窗边:“小七, 你过来。哥哥有东西给你。” 祁澈掌心躺了一枚纯白色的原型石子,里头隐约有纹路在流淌。 “这是替死道具。虽然不像上万积分兑换的那些无痛无痒的宝贝, 但能免除死亡惩罚, 不至于游戏失败就被抹杀。只是会留下死亡记忆, 对不起。”祁澈低声说:“小七你拿着。” “哥哥把这个东西给我了, 你呢?”祁亚好奇地拿起来看。 总觉得这东西很熟悉, 与她那个世界的灵石很像,但更精致,明显有人工敲打的痕迹。但又不像是炼器师会做的东西, 有替死之用,那定然是能力高深的修行者。他们大都会专心炼器, 不可能就一颗圆圆的小石子,活像流水线产物。 “我有自己的保命道具。”祁澈对祁亚毫无藏私,坦白说:“哥哥之前的积分都给了队友,这会儿也没有多的能给你了。” 祁亚警惕问:“那哥哥的队友呢?” 当初祁亚和宁央组队的时候,说的可是队友要同时进行游戏,可谓共进退,同生死。 “他们……” 似是被问到了痛处,祁澈低下头,眼眸闪烁着。 午后的阳光照出他眼下的一小片阴影,他仍是冷静地说:“我的队友一共有四人,之前三局每一局都死了一个,现在我是单人成队,需要找一个新人当队友。” 祁亚不解的更多了。 既然祁澈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为什么还要进游戏?如果是为了物色新人,在看到她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该邀请。这个游戏没有中途退出的可能,只可能是祁澈知道,她是有队伍的。 “宁央和你说了我们组队的事,你们已经在现实里见面相认身份。”祁亚觉得他们俩都有事情瞒着她,都不和她说,“可回了民宿,你还是让我离他远一点。哥哥你是知道他什么把柄吗?” 祁澈虽然有些霸道,但也爱护她。以大局为重,绝不应该挑起队友间的猜忌。 “他是个老玩家。他有能力认出我在现实里的身份。”既然祁亚都猜到了,祁澈也不隐瞒,“你的队友很可能已经进行了几十上百场。获得积分的方式有很多,但越是极端的情况下,奖励积分就越高。” 祁澈握住祁亚的手,努力让她不那么害怕:“以我目前知道的信息,猜测的可能性无限接近百分百。他杀过很多玩家,达到单人存活的孤立结局。这场游戏他迟迟没有出现,可能也是想等我死之后,再带你通关获得最高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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