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亚听得胸口都痛了。 此时面前的宁央已经有了他自己的公司,自己的人脉,是一个独当一面的大腕了。 “这些年,一定过得很辛苦吧。”祁亚咬下一次性手套,不吃炸鸡了,只想握住他的手,“我还把你忘记了,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 虽然现在也还没想起来。 宁央沉默不语,只是轻轻叹了声,将祁亚拉到自己的腿上坐下。 “好好吃你的夜宵,不要想那么多。”他亲手给她喂:“七七,你现在在就好了。” 说完,飞快地啄了啄她的脸。 祁亚想亲回去,但她的手机响了,是林若绘打来的电话。 与此同时,宁央的手机也响了,是经纪人。 “我出去接。”宁央说。 “好。”祁亚仍坐在夜宵前,一边挑选着洋葱圈还是乳酪披萨,一边按下了接听键。 “歪歪歪~若绘小可爱找我吗~” “七七!!!”那头林若绘的声音撕心裂肺,震得祁亚肝胆一颤,“你竟然和宁央在谈恋爱?你和我偶像在谈恋爱?还在约会?啊啊啊啊,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快告诉我不是真的!” 短短几句话,林若绘已经疯了,语无伦次得几乎癫狂。仿佛她恨不得有只手从电话里伸出来,掐住祁亚的脖子用力摇。 “什么和什么?”祁亚嘴巴里的洋葱圈都要掉了,“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你还想唬我!还说什么你对宁央没有兴趣,你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空有外貌的帅哥,结果呢!在商场和宁央抱在一起,狗仔都拍到了!你为什么不说啊?” 祁亚说了句对不起,赶紧把电话掐了。 她打开微博,点开热搜,果不其然第一条就是:宁央恋情曝光! 照片赫然是下午她在商城,依偎在宁央怀里,把他口罩打掉的一瞬间。标题就很劲爆了,里面写的更是天花乱坠:影帝前途大好却有意息影隐退,竟是为圈外女友证忠心。 传闻这就是宁央的金主!多年来全力支持宁央! 年轻的富婆究竟是何人?为你揭秘祁家大小姐的上亿身家。 “这会儿连我和我哥的关系都扒出来了,但等等,怎么没扒出来我住院植物人两年的事?”祁亚看得满脸问号,这些花边新闻是越写越离谱。 说什么她两年没有上学,其实是为了全程包养宁央,不许宁央与任何女人接触,每次剧组收工就要到她的房间侍寝。 最近宁央身体见虚时常晕倒,全都是她索取无度。 “我靠?这么大尺度也能发,为什么还没有被和谐啊?这群人满脑子除了黄色废料还有没有点别的了?”祁亚恨不得自己的手能穿过手机屏幕,把发布人一剑砍了。 门外,宁央已经和经纪人打完了电话。 “你没事吧?”祁亚担心地看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真不愧是那种吸血家庭长大的小孩,遇到什么困难都没在怕的。 “没事。明天发个公告,正好与圈外女友结婚,合理隐退。”宁央伸手抚摸祁亚的脸,“他们说的其实也没差,的确是你给我的钱,让我有信心和资本脱离那个控制我的男团公司。至于那些别的嘛……” 宁央忽然拉长了语调,极其暧昧:“我很希望以后是真的。” “什么叫希望以后是真的?”祁亚连连摇头:“侍寝什么的也太……太……太过分了吧?还什么索取无度,年纪轻轻的,不能沉迷那种事!” “但我会忍不住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宁央手指下滑,轻抚她颈后那片细腻敏感的肌肤,“好还是不好,试试才知道。” 我信你个鬼。 要不是祁澈就在不远处的房间,祁亚肯定会大着胆子说试试就试试。 但这会儿她没有这个闲心。 “商场里我用了禁术,不可能有人看得见,我也不会失手。”祁亚握住宁央的手,垂头沉思道:“但那会儿就有破绽了。只是我见到哥哥太震惊,又想着隐瞒自己失忆的事,只顾着圆谎没有多想。我哥哥隔得那么远,却看见了我和你抱在一起,而且不受我的禁术干扰……” 祁亚没怎么用过禁术。 但她知道禁术的原理,并不是简简单单的范围。而是关注到这件事的人,才会被她抹去记忆。 可祁澈没有。 她的禁术不是游戏里的东西,不可能是道具。这只能是有人和她同根同源,有修为在身,这才没有被她影响。而且这个人就在祁澈身边,这才保护了祁澈。 祁亚忽然反应过来,只能是祁澈找的那个修为高深的云游道士了! 啊呸,什么世外高人,还不是为了钱!看见宁央有利可图,立刻就拍了照片卖给狗仔。难怪那头牌照排的极没有水平,像是用上世纪淘汰的手机拍的垃圾画质。 也真亏宁央那张脸太过耀眼,辨识度太高,根本没法认错。 “我去找那道士算账。”祁亚松开宁央的手,“我倒要看看他收了多少钱,我得一分不少地拿回来!” 宁央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他怎么越看祁亚越可爱,不愧是他的女朋友,竟然还能找偷拍人要钱。 “好,我陪七七去。”宁央极其乖巧地跟在祁亚身后,“如果要动手,我来,你手累。” 其实祁亚手不累,顶多是她的剑累。 但那道士已经在民宿里找不到了。周围只有沙沙的竹声。 祁亚闭眸凝神,心神四散间根本没有道士的踪迹。 她只能敲祁澈的房门问了。 “小七,有事聊?”祁澈竟然穿着一身白色浴袍,胸口还没系紧,露出一小片肌肤。 祁亚看得都愣了,但宁央伸手捂她的眼睛。 等等等等,哪里不对劲,她看她哥哥怎么了嘛?分明是祁澈要捂她眼睛不许看宁央才对! 手腕被祁澈抓住,眼睛被宁央捂住,祁亚简直欲哭无泪。 耳坠里的阿忍啧啧称奇,优哉游哉地切了个西瓜,表示两人还能再扯得用力点,看看是祁澈先把她的手拉断,还是宁央先把她的脑袋拧下来。 ‘我看你是想换个宿主,再去剑冢里待几千年了。’祁亚默默鄙视看戏吃瓜的阿忍,倏然一侧身,从两人的拉扯中脱离。 “我是有重要的事,哥哥你让我进去说!”祁亚一下就钻进祁澈的房间,“宁央你也进来,反正都是玩家,我们也该复盘一下上一局。” 两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电光火石掠过又回复平静。 书房里,祁亚给三个人搬了凳子,坐下后就问:“哥,你那个道士是什么来路?我和宁央的事被拍了,只能是他。” “小七你先向我解释一下,你是怎么从游戏里出来的?”祁澈的黑发尚未吹干,此时方才出浴,却带着一股冷然的逼仄感。祁亚猜他洗的还是冷水澡。 “我……我把最后BOSS杀了……”祁亚猜哥哥还不知道游戏就是宁央的经历,努力一笔带过。 “好。你是用什么杀的,你哪里学会的这个?”祁澈眯起眸子:“小七,你有秘密没有和哥哥说。在游戏里见到你,你就百般隐瞒。那云游高人说你是大煞大凶,需要小心提防。” “他才是不要脸!” 竟然敢说她堂堂剑圣是凶煞之人,那人简直无耻至极。虽然她成圣的路上踏了千亿人的血,但这也是天命所归,道数所至! “七七,趁这个机会说一说吧。”宁央难得没有无条件站边祁亚,“我也很想知道,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 就像宁央不愿意提起自己的家庭,只会做一个游戏让玩家亲身去体验。 没有亲自去经历过,真的没法感同身受,更不提了解她的被逼无奈。 “我死去后……”祁亚谨慎斟酌着句子,“就是遇到车祸昏迷后,灵魂去了另一个有灵气的修仙世界。说是修仙,也没有了仙,只有满地妖魔鬼怪。妖吃人,兽吃人,魔吃人,人吃人。我的灵魂附在一个修炼世家的小丫鬟身上,被当做祭品送去剑冢,但我不想就这么死,拔了一把剑,杀出来后一路拜师寻仙,最终得剑意纯粹,在灭世时存活成圣,这才苏醒。” 祁澈和宁央听得都是一愣一愣的。 这和他们了解到的修仙不太一样,更不提宁央看过的那些上神渡劫凡人恋爱的修仙剧本。 “灭世?”祁澈问。 “嗯。世界毁灭了。”祁亚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大道天意都在我的剑里,我把它喂给了剑灵。本来是该入道永恒,但我毕竟不是那个世界的人,就回来了。” 说是圣,也只是好听。也可以是神,是魔,是任何一物。 反正最终别人死光了,由得祁亚乱说。 但无论如何,她都曾守护那个世界直至最后大道崩毁的一刻。 这完全就是两人的知识盲区了。 “反正还挺辛苦的,所以现在也挺厉害的。”祁亚也找不好怎么做解释,“我们现在的世界灵质稀少,但大道平稳安和,是个很和平温柔的世界。就还挺好的,万千生灵和谐共处,正是最鼎盛的时候。” “厉害具体是多厉害?”祁澈问。 “就……” 祁亚越说越害羞:“现实世界里能御剑追上洲际导弹抛光,上天给月球留个脚印,入海去地底岩浆抓鱼烤串。” “……” “……” 祁澈和宁央双双沉默。按祁亚说的,这已经不是怪力乱神,完全是胡编乱造的事了。 “游戏里的话,大概就是一剑破关这样的水平吧。”祁亚抿唇道:“虽然会大损元气,但如果真的遇到生死关头,一剑踏碎虚空将那个世界毁了,我猜系统重塑的时间也赶不上我毁的时间。” 无外乎就是出游戏后面对系统追杀。 祁亚通过阿墨有了大概猜测,系统困住的都是人的灵魂,而她的灵魂强韧,根本不是一个系统能摆布控制囚禁的。 就在祁亚说的时候,她手上的毛团团瑟瑟发抖,仿佛在乞求玩家不要动真格。 “就,这是我的系统。”祁亚将白茸茸的毛团团唤出来,系统很乖地冲两个人抖了抖,卖了个萌。 下一秒,在玩家眼中坚不可摧犹如催命的可怕东西,就被祁亚捏得支离破碎。 它勉强拼回身躯,还在祁亚指尖磨蹭着讨好,眼泪汪汪地哀求:‘主人我错了QAQ,不要捏了,我再也不偷吃你的披萨了!’ 祁澈满心复杂。 他伸手拧了拧眉心,叹息声极为痛心。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让祁亚和宁央出去,想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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