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使命召唤》当过雇佣兵,在《刺客信条》里揭开教皇亚历山大六世的阴谋,甚至手机里还有一款自主研发的二字开放式手游。 闺阁女子少有被养得胆大的,宫闱宅斗也大多离不开一个吓字,把人吓得不得安眠精神衰弱,精气神没了,再来整治便简单。 可这种精神攻击啊,对云皎不管用。 遇事她能回档,即使是被推落水,落个十来次的也该学会游泳。 贡眉笑言:“主子心态倒是好。”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用完膳再回答问题吗?遇事要镇定,学不来镇定就强迫自己先做点别的事,恐惧和愤怒就像涨潮时带起的惊涛骇浪,待浪潮退去,事情的本质才会还原。” 云皎笑吟吟的说话时,轻轻晃动着双腿。 她在自己屋里,向来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恣意。 “既然主子心里有成算,奴婢就放心了。” 宫女被分配给妃嫔,在宫里的地位待遇都和主子绑定。 她们是最怕云皎出事的人。 好在,云皎在宫中算是不爱出门的,经常就在咸福宫里打转——丽嫔觉得能跟着去秋狩是沾了她的光,对她的态度也好了起来,正殿花园的小秋千也对她开放。 秋狩前三日,她更是除了请安足不出户。 第二日,云皎从建章宫里出来,经过一条大路时,有一个太监走了过来,见面先扬了笑脸儿:“奴才是在长乐宫伺候的,主子请您过去一下。” 听到长乐宫,两人皆是吓了一跳。 长乐宫只有一位主子,那便是太后娘娘。 对嫔位以下的妃嫔来说,可能只有大年大节的时候,才能远远对这位主儿跪拜,平常根本没机会见到的。 “太后娘娘传召是为何事?” 云皎并没有全然相信对方。 她先是存了个档,再听那太监一脸为难地看向她:“奴才倒是想告诉小主,可太后只说了要传小主来,并没有告诉奴才具体的事儿,”他一顿,催促道:“要不是领了懿旨,奴才也不敢拦小主的路,误了太后娘娘的事,谁也担当不起!” “好的,我这就去。” 如果真是太后传她,那的确不能耽误。 如果不是,那就读档再想想如何应对。 三人走了一会,越走越偏,好一会没见到其他人。 快要经过池塘时,云皎叫住领路太监:“我八字忌水,走另一条路吧。” “小主,那可是要绕远路,万一太后娘娘责怪下来……” “那就我担着。” “奴才也不想说不中听的,但太后娘娘的事,小主实在担当不起。” 云皎听笑了:“你有在这跟我扯皮的功夫,走另一条路早就到了。” 宫人惯会看脸色,太监犹甚,他发现熙常在是真不挪步子后,只好绷着脸走了另一条道。可是有人执意要害她,又岂会轻易放弃,在远离了池塘的林荫小道,从树后窜出一个黑影,发狠将两人推了下去。 那儿有点坡度,滚下去肯定要受伤。 云皎在受击的刹那,果断回档。 而同时,她也确定了,传召她过去的人,并非太后。 …… 太后要收拾一个常在,不需要使出阴私手段,直接寻个由头将她禁足,或者召到长乐宫去惩罚一番,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恐怕要搞清楚得罪太后的原因,再回档到半个月甚至在入宫前徐徐图之。 其次,这事看准了她没背景。 家世好如孙常在入宫后,分到手边的宫女总有家里安排的“自己人”,不是说雪芽贡眉对她不尽心尽力,是两人自己资历都浅,许多在贵主身边伺候的宫人脸孔认不全,遇事也没应对经验。 “奴才倒是想告诉小主,可太后只说了要传小主来,并没有告诉奴才具体的事儿。” 在云皎思考时,面前的小太监再次重复了催促她的话。 “好,快走吧,太后娘娘的事耽误不得。” 云皎见四下无人,便假意答应。 见熙常在没有丝毫怀疑,很顺从地跟着他走,太监也放下了警惕。走过一处花园时,云皎远远瞅见了坐在步辇上的丽嫔,她便一手揪住太监的后领,一边向丽嫔呼叫:“丽嫔娘娘,救命!” 这太监见势不妙就要跑。 “他不是长乐宫的太监,雪芽帮忙拽住他!” 万一让他跑掉,这条线索就算断了。 许是这太监也想到假传懿旨的后果,见两人拽着不放,竟是回头向云皎挥拳!他想云皎不过是一介弱质女流,不料这一拳却被她避了过去,此弱质女流还笑得张狂:“哈哈,你的每一步,都在我的计算之中!” 这一笑,把太监心态笑崩了。 他连挥三拳,甚至用脚踹。 这熙常在却像是预判了他的每一记攻击的路线,滑不溜秋地避了过去。就这么周旋拖延了五秒时间,丽嫔那孔武有力的太监就跟着冲了过来,将他拿下。 丽嫔身边的大太监海涛朝着他膝盖一脚下去,他立马就跪了。 丽嫔的步辇慢悠悠地抬过来:“青天白日的,怎么喊上救命了?把他头抬起来,让本宫看看是哪个以下犯上的刁奴。” 海涛将那领路太监的下巴抬起来,面色一沉:“主子,他畏罪自裁了。” 鲜血缓缓从太监的嘴角流下。
第27章 嫔妾帮你体面 在乾坤宫被不断回溯时,谢知行还以为膳房今日做了什么熙常在不爱吃的。 而丽嫔派去汇报突发事件的大宫女只去了建章宫——后宫之主是皇后,如非特殊情况,越过皇后去跟皇帝汇报,都是僭越和不懂事的行为,作为宫里的老人,丽嫔自是不会犯这点错误。 “何事这般莽撞?” 建章宫的规矩严,宫女来得急,不仅一额头的汗,脚步也快,便遭了冬画的呵斥。 “冬画姑娘,奴婢是咸福宫丽嫔娘娘的宫女,有急事要向皇后娘娘禀报。” 她将事情飞快地复述一遍。 听完事由后,冬画果然顾不得对她使架子,让她在原地等着,转身就急匆匆地进去寻找皇后。 皇后不仅是担头衔处理宫务,有谁想不开在后宫里搞事,哪怕不是皇后的错处,她也得背个治下不严的罪名。原本在养护指甲的皇后一听,心态就崩了:“竟有人敢在宫中大胆行凶!将有关人等都传过来。冬画,你去通知一声皇上。” 过了一会,白着脸的丽嫔进来行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起来吧,怎么只有你?不是说人是冲熙常去的?” 说到这,丽嫔就无奈。 看方才熙常在跟那太监精彩过招,招招不落下风。 结果看见他咬舌自尽,人就不行了。 “回娘娘的话,”冬琴福了福身:“奴婢见到熙常在的时候,她正在吐,从竹园吐到建章宫的大门前,吐了一路,奴婢怕秽物冲撞了娘娘,便让熙常在在稍间等一会。” “……” 皇后忍不住了:“吐了一路?” “是的娘娘,小福子就跟在熙常在的后头打扫。” 从竹园到建章宫的路途不远,但也不近。 换作别人,皇后都要怀疑了。 但冬琴是她的心腹,她相信她说的实话,而且从冬琴的脸色来看,熙常在不仅真的吐了,还吐得挺厉害的。 正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另一边厢,云皎仍然扶着柱子在吐,雪芽在旁轻轻拍打主子的背:“小主,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啊!” “不小了,再小点胆子都能跟着喉咙吐出来。” 雪芽听罢,竟是很紧张地盯着她的嘴巴,生怕主子真把胆子吐出来,她好及时接住塞回去。 把昨晚的夜宵、早饭和胆汁都吐干净后,云皎听话地让雪芽给她擦干净嘴巴,又去漱了漱口,才去正殿见皇后。皇后面色一肃,并不叫起,让她跪着回话:“熙常在,你和这太监之前可有见过面?” “娘娘,嫔妾不认识他,只知道他自称是长乐宫伺候的。” 牵涉到长乐宫,太后那边的管事太监也得来认人。 张公公来瞧了一眼,就很肯定地说:“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身边没有此人,他也不是长乐宫的粗使太监,怕只是假借了长乐宫的名儿。” “本宫想也是如此,” 皇后叹气:“在查清那太监之前,熙常在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倒让太后娘娘操心了。” 他们在查案,没一个人叫云皎起身,还要凌空飞一具黑锅过来,扣在她的脑门上。 雪芽在旁边插不上话,只能干着急。 这原就不是主子的过错,不仅没错,还受了大罪! 偏偏一个没家世的小常在在建章宫不算人,皇后要暗地里给她排头吃,让她立规矩,小主只能乖乖受着。自家小主的性子向来温和绵软,怕是要被欺负死。 “皇上驾到!” 就在这时,迎禄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 雪芽想了很多,还是想错了一点。 云皎不是打不还手的人,她上辈子在医院里吃了那么多苦,迫于病情不能大喜大悲,也不能过分动怒,于是乍一眼看过去会以为她很佛系,不与人计较,其实不然。 “呜呜……” 当皇后起身迎驾的时候,就见原本不吭声跪在下首的熙常在轻声啜泣了。 她哭得极可怜,豆大的泪珠从眼角缓缓滑落。 毕竟是回档了两次才憋出来的眼泪,甚是珍贵。 谢知行走进来时,见到的就是维持着行礼姿态,脸色苍白的云皎。 见状,他心中大乐。 仙子受委屈,正是让朕合理刷好感的时机! 不愧是皇后,一如朕当年初见那般小气! 他走上前去,伸手要扶她起来,一扶没扶动,他低声问:“可是腿麻了起不来?” “皇上,方才熙常在受了惊呕吐不止,兴许是一时使不上劲。”皇后接话道,先将自己撇清出去,料想一个小小常在也不敢驳她的面子…… 然而云皎就没什么不敢的! “皇后娘娘没叫嫔妾起来,嫔妾不敢起。” 云皎楚楚可怜地仰了仰脸。 她本就长得貌美,泪水涟涟的时候更是惹人怜惜…… 如果不是同一个动作抬了三回头的话,而其中一次还狠狠吸了吸鼻涕的话,连谢知行也会有点心疼她。 云皎回档了三次,才调整出自觉完美的角度,带有三分清纯、三分坚强、三分孤傲还有一分只展露于皇帝眼前的脆弱和委屈。 最重要的是,只有眼泪,没有鼻涕。 见状,皇后差点气晕过去。 原本看到皇上来时没第一时间叫她起来,还先去扶了云皎,她已经很不舒服,好个熙常在,居然敢在皇帝面前上她的眼药,装出一副可怜的姿态,真是贱人!那个太监不知道是谁派来的废物,竟是没杀掉她!一帮没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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