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家附近有个射击馆,她曾偷偷攒了钱去那馆所里办过一张会员卡。射击对她来说很解压,遇到烦心事常去射击馆消磨时间。没想到之前的练习在这地界竟是派上了用场。 谢必安了然点头,松开了握住她臂弯的手。侧行了几步,歪头看她。 骆雪挺有兴趣地抓着袖箭左看右看,半晌才记起要问:“对了,冷却期是什么意思?” “特殊武器一般都有时限,除非危机时刻,一般不推荐使用。你刚刚那发箭射出去,24小时后箭杆才会回归到你的袖箭里。自动进膛。”谢必安解释道。 “自动?这么神奇?”骆雪惊讶看他,“那我刚刚射出的那根箭是不能重复利用的?” 谢必安见她看向了落鸟的草丛处,猜到她想干什么了。示意着朝她的目视处歪了歪头:“你可以试试。” 骆雪得了话,三步并做两步地往草丛中去。一眼便瞧见了跌落草丛的那只黑鸟。她蹲地伸手,想把箭杆从黑鸟身上拔出。指尖刚触上箭身,那箭在她眼皮子底下瞬间如尘散。 消失了! “怎么……”她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尾随过来的谢必安:“既然这个箭有冷却期。那要是这段时间里我自己做箭杆呢?是不是也可行?” “你是想卡游戏的bug?”谢必安直白道。 “差不多是这意思。”骆雪毫不掩饰地一点头。 “理论可行,但自制的箭没有驱邪的效力。况且……”看她那双嫩手,也不像是会这巧技的样子。谢必安推了推面上的眼镜,合理怀疑道:“你会制箭?” “不会。我就这么一说。”骆雪揪住了想要衔死鸟的小巴,“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谷叔家。”谢必安眯眼略一思索,道:“但在这之前,得带些帮手。” 帮手?听着像是要有大动作。骆雪不是很理解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不过也没再问。抱好小巴,跟着他往大路上走。 默不作声地往前行了一阵。骆雪一摸空空的胳膊,没摸到原本绑在小臂上的袖箭。惊呼出声:“你做了什么?” “什么?”谢必安不怎么理解地转头看她。 “我的袖箭,怎么没……”骆雪拉开衣袖一瞧,袖箭好端端绑在她的小臂上。她不由更惊讶了:“咦?” 瞧她这表情,谢必安猜到了个大概。 视线往下扫了扫,解惑道:“忘了告诉你,这也是这个世界的游戏设定。特殊武器佩戴后可以隐去实形,佩戴后完全不用觉得累赘。当你遇到危机或需要使用的时候,只要想到它,它自会出现。” “这么玄乎?”骆雪听明白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精神力控制?”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谢必安话音一顿,慢半拍记起她方才怀疑的眼神:“所以,你刚刚是怀疑,我对你这东西动了手脚?” “啊。”骆雪坦率承认了,“我对你的人品,偶尔还是有些质疑。” “偶尔?”谢必安冷淡移开了眼,“那我还是劝你要对自己的小命上点心。我不是什么好人,更没什么人品。” 他提醒着捏了捏手腕,似威胁般,道:“等一摆脱这东西,我立马会要了你的小命。” 他可不是会开玩笑的类型。骆雪寻思他是不是天蝎座的?稍不称他的心意就要人小命,可真不是一般的记仇。 她扯了扯衣袖,道:“随意杀人可是违反游戏规则的,你不怕被抹杀?” “你猜,他们为什么都这么怕我?”谢必安不答反问。 当然是因为他很擅长在规则里找漏洞。得罪他的,就算侥幸不死,也会被整到残。他跟岑寂本质上是同一个人。 在丁执强一事上,骆雪已能看出他的手段。 对于他的威胁,骆雪毫无惧色。她本就不是惧死之人,自然不怕他。 “你以为我会被你唬住,转头就好好表现讨好你吗?”骆雪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笑,“你做梦!” “很好,很有骨气。”谢必安停步,神色莫测地看着她:“下次哭的时候,可别求我。”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骆雪直视着他隔在镜片后的一双眼,冷声道:“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没掉过一滴眼泪。” “是吗?”谢必安倾身低头,似想看清她眼中的真实情绪。 骆雪没躲,示威般回应着一抬下巴。 他眼底闪过一丝兴奋的喜色。一闪而过的微妙情绪,须臾间便恢复了冷淡之态。很像是林中凶兽嗅到了猎物的气息,敛去形色,蓄势待发。 “那我倒是有些期待了。” “期待什么?” “你猜。” “……” 作者有话要说:
第34章 谢师宴28 去往谷叔家的途中遇到祁阳,谢必安招手与他耳语了几句。 在树下等了没一会儿,祁阳便带着十几个扛着榔头、拿着撬棒的壮汉过来了。一眼扫去,都是熟脸。 那伙提拎着榔头撬棒的壮汉规规矩矩在谢必安面前站成一列,异口同声地尊称他一声:“七爷。” 看这阵仗,真是要干场硬架? 与骆雪姿势同步抱臂等在树荫下的祁月见人到齐了,偏头吐掉了嘴里衔着的狗尾巴草。 曲肘撞了撞还在游神的骆雪,往已经走在前头的谢必安那侧一抬下巴:“走了。” 骆雪看了她一眼,疾步跟行过去。一手偏挡在唇边,小声询问:“这是要去干架吗?” “差不多。”祁月道。 骆雪记起村中人有提起过谷叔一家在村里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这冲突一起,后续难免会有诸多麻烦。 她思忖片刻,顾虑道:“这么正面起冲突,不怕之后再想与村中人打交道,就难了吗?” “七爷走这一步,应该是已经能断定这是任务最后一环了。”祁月解惑道,“等这局任务结束,游戏会刷新重置,村中人的记忆也一样。” 骆雪点点头,大致听明白了:“这也是游戏设定?” 祁月拿眼扫了扫她:“你适应的挺快。” 听着像是在夸她。骆雪与她对视了一眼,仍有顾虑:“可……万一他误判了,之后要怎么收场?” “不会。”祁月肯定道,“七爷从没误判过。” 也不知这群人被灌了什么迷汤,对一个疯子这么信任。 骆雪对谢必安前一刻还在威胁她小命一事耿耿于怀,不由腹诽。胡思乱想地往前跟行了一阵。 走在最前头的谢必安在谷叔家的院门前停步。回手一勾,立于一侧的一壮汉得令快步越过他,一脚蹬开了谷叔家上锁的院门。 院里没人,倒是省了不少事。 以谢必安为首,一群人乌泱泱涌进院。院门前留了两人蹲守,其余人听从谢必安的指示,破开门,进了屋。 行至二楼,谢必安走去楼梯口的窗后,挑开了帘子。 上一次来这为避开耳目行色匆匆未及细察。骆雪在他挑帘之际才注意到,窗帘的颜色很新。 帘布跟屋中其余的窗帘花色虽是一致,但挂帘的五金明显换了没多久。五金上覆盖的薄膜还没撕去,表层也没有积尘的痕迹。 谢必安挑开窗帘,曲指在墙面上叩了叩,侧耳细听。片刻后侧行了两步,曲指又叩了叩墙面。 “咚咚——” “咚——” 左右两侧的叩墙声有差异,是空鼓的声音。 骆雪想到了点什么,推开阳台的门,踩着铺砖的缝隙,数着步子从阳台东边,一步步往西边去。 她很快又折回屋内,贴墙往西,又细数了一遍同样步幅下一共迈了多少步。 来回测算了三次。均算下来,内外大约差了五步。 按步幅测算,这面墙的墙体内外厚度不一致。换言之,谢必安正探测的那道墙内该是有个暗格。 谢必安注意到了她的异动,凝神看她。待她看了过来,他才移开了眼。缓步走去端正摆放屋中的单人沙发边,坐下。 点了根烟,徐徐吐出烟雾。 “砸。” 一声令下,提着榔头的一众壮汉轮番上阵,对着窗后的那面墙哐哐猛砸了下去。 不消多时,墙破开了洞,露出了清漆的木板一角。是新木。 有尸臭味,味道刺鼻。骆雪掩鼻往阳台去,拉开了些距离,看着破洞处。 “七爷,有发现!”祁阳兴奋道。 谢必安稍一点头,示意他们继续。 祁阳迫不及待地拿过了旁人手中的撬棒,撬棒一头抵住木板边缘,一脚踩住墙面,借力狠狠一掰,钉住的木板咔哒一声撬开了。 一股愈发浓郁的恶臭瞬间从木板下发散了出来。 骆雪皱眉又往外走了几步,一双眼紧盯着逐渐被破开的木板底下。 透明塑料膜的袋子露了出来,袋中积了不少腐坏的尸液。砌在墙内的尸体已经腐烂到辨不出五官,只能从尸身上残留的长发判断出那是个女性。 “这该不会是……” “王清滟。”谢必安低眸垂手,曲指弹了一下烟:“就是传闻中,王海荃失踪的妹妹。” 骆雪断了话音,转头看他。他神色淡淡,目不斜视地看着那具从墙洞中掏出的尸体,仿若方才的话并不是说予她听的一般。 裹尸袋打开,祁阳和祁月一左一右蹲到尸体边,仔细检查。 祁阳皱巴着一张脸忍耐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偏头干呕了几次。 祁月则是一脸嫌弃地朝他甩甩手驱他。祁阳在她面前要强得很,挺坚持地要与她一起验尸。 见他们验得差不多了。谢必安捻了烟,问:“死因是什么?” “是他杀。致命伤在脑后,看着像是用某种钝器敲出的伤口。”祁月摘掉手套,回话道。 这一系列的事件串联起来,真相已经浮出水面。 祠堂中为“女状元”王清浥特意筹办的谢师宴,真正的主角其实是这位早已被杀死砌入墙中的王清滟。 砌墙藏尸,妄图变更两人的录取成绩交换人生。这绝不可能是一人所为。 王清浥一家不仅盗走了本属于王清滟的一切,更是为了藏住这个秘密,不惜要了她的性命。 随着王清滟的失踪,她的哥哥王海荃显然也渐渐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一番调查后,定是发现了蹊跷,苦于没有确凿证据。 他与妹妹相依为命,在村中本就不如能依仗村长权势的谷叔一家有地位。势单力薄空口白牙,就算他说出了真相也无人会信他。走投无路下,他只能以恶制恶。杀人焚尸,借厌胜之术残杀罪魁祸首。 如果说王海荃是这一切的幕后主导者,那他现在人在哪里? 是已经逃出村了,还是…… 不对!骆雪很快推翻了这一假设。 王海荃既是要报仇,那就一定想要等个最终的结果。他一定还在村里。 “我要的东西,找到了吗?”谢必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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