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没有收拾过,有些凌乱。” 无事发生。 裴宿小心地探头看了看,的确,只有一些杂物,零散地堆放在那里。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失望还是该松口气。 她打着关心以瑟的名义,仔仔细细把那些物品翻看了一遍。有封皮破损的本子,有几块小石头,有一串干枯的花环,还有几件洗得泛白起球的衣服。 东西不多,看起来的确都是他在福利院的东西,而且看起来……他在福利院的确过得不太好。 想到现在的别墅和繁复的家具,也许以瑟能遇到劳斯特公爵真的很幸运,而且她能感觉到,提到劳斯特公爵的去世,他是真的很难过。 裴宿又想起了被她揣在怀里的那张代理神父声明。根据她在书房找到的资料,这一职位背后的含义远远超过表面,它意味着全镇人民的统一拥护和信任。伯特利·劳斯特公爵在这个乌奇小镇的声望非常高。 她有些苦恼,感觉自己大约是想岔了。 裴宿站起身。这里并没有什么异常。难道这个以瑟果真对昨晚的动静一无所知? 她看向以瑟,才发现对方原来一直在安静地看着她,对上她的视线,他很快偏过头,又转了过来,含着红晕对她甜蜜地笑了笑。 仿佛在说:未婚妻一点都不嫌弃以前的我,真好。 裴宿没来由有些心虚。她承认她对眼前以瑟的确更加松懈一些,但……或许是因为她知道对方似乎挺弱的。但她绝对不会信任他。 她谨慎地瞄了他一眼,考虑着说辞,“可是……楼下的锁……” 以瑟摇摇头,语气温和,“对不起,我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她暗自吐槽,可是看他丝毫不见慌张的样子真的…… “我只要保护好你……就好。我什么都不怕。” “嗯……那你还是要杀掉我吗?” “会。”他眼睛微弯,眸光潋滟,“我会保护你。” ……忘了这哥脑子不太好,他一直都声称死亡是对自己的保护来着。 他甚至还小心地拉了拉裴宿的手。 她一脸无语地拽着他往楼下走,“好,那就跟我一起撬锁。” 所有的方法都试了,不行。无论是拿条状物体撬,还是□□,都不行。黑锁安然无恙。 以瑟只是温柔地看着她,甚至还贴心地为她拭汗。 最后裴宿终于放弃了。看到以瑟现在情绪特别正常,表现还特别乖巧,她又正大光明地将所有的房间都探查了一遍。 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出现,甚至,也没有找到其他的关键物品。 除了客厅里挂着的这幅工艺品。 上面是一幅栩栩如生的鸟儿,鸟儿高高仰着头,似乎在憧憬着蓝天。 这跟整栋房子的风格都不太一样,毫无疑问,别墅里的家具,包括她房间里的,都十分低调奢华,流露着上层贵族人家的审美风格,但却没有什么别的装饰品,比如名画和精致摆件什么的。 这么一比,这只客厅里的鸟儿就显得格外突兀。 “好看吗?” 以瑟走过来。 裴宿点点头。 “这是我做的。这样,它就可以永远陪着我了。” 裴宿后背一凉,她不由自主退开一步,“你……” 怪不得她觉得这只鸟儿特别逼真,原来就是被做成了标本!以瑟弄死它,就是为了让它以这种方式永远留在他的身边吗? 他这畸形又变态的爱……所以他要自己和他一起死,也是为了这种“永远”吗? 裴宿的胃里一阵恶心,对以瑟的好感瞬间消磨殆尽。 却见他又向前一步,神情落寞地触碰了一下玻璃框。 “病痛折磨着它……这么美丽的一条生命,不该被如此磋磨。我明明已经付出最大努力了,可是……” 一滴眼泪从他眼角滑落。 “可它还是被疾病夺走了生命。我很抱歉,但我无能为力。” 他是真的难过。那种伤心不是作伪。 说来也怪,虽然以瑟本身就是个谜团,裴宿却觉得,或许他真的不会对自己撒谎。 毕竟……他一直都把要杀掉自己挂在嘴上呢。 出于愧疚,她伸出手,轻轻触碰他的脸颊。 泪水停驻在她纤长的指节上,晕染开来。 以瑟的脸湿湿的,凉凉的。 或许是因为她久久没有把手挪开,以瑟的脸上微微染上红晕,对她害羞地笑了笑。 裴宿也对他一笑。 只有她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有多复杂。 因为就在裴宿的手碰到以瑟的眼泪的那一刻,她的脑海中立刻响起了提示音。 【叮,发现关键物品——为心爱之物流下的眼泪。通关进度上升10,目前进度:25】 ……这系统怎么那么喜欢玩抽象啊? 意思是如果自己刚刚没有伸出手,这个物品就再也没机会得到了是吗? “呐,人家男主都愿意为你死了,你还是不肯多爱人家一点吗?哎呀,你果然……狠心。” 裴宿这边正郁闷呢,自然没注意到系统尾音的怅然之感。她现在单纯不想搭理它。 “好心没好报……我可是给了你一个关键性提示哦?” 什么? 系统却又开始装死,再问也不出声了。 手指轻轻被握住,裴宿回过神。 以瑟的眼角还含着将落未落的眼泪,他握着裴宿的手,将脸颊轻轻贴着她的手心。 而后,他偏过脸,在她的手上落下温柔一吻。 红晕从他脸上升起,裴宿觉得自己的心都颤了几颤。 这难道……才是乙女游戏的真谛? ----
第5章 玫瑰不流泪5 === 不得不说,系统的话倒是点醒了她。 裴宿也并非没有玩过乙女游戏,她也知道讲究的就是个代入感。可自从她来到这个副本,她对以瑟处处防备,偶尔几次亲密举动也都是为了自保。 虽然这也不能都怪她……谁让她一进来男主就想要刀了她呢,而且又莫名冒出个双重人格来。 她郁闷地吐出一口长气。【为心爱之物而流的眼泪】无疑可以证明她的猜想,那就是,她必须要扮演好自己在副本里的身份。 婚礼日期就在后天。这个任务的时限是四天。 眼看时间快要过半,但对于他想要的礼物,她还一点头绪都没有。 没有安全感的以瑟……养子……这个礼物不会是让自己像已故的劳斯特公爵一样爱他吧? 裴宿的嘴角抽了抽。 她不安地朝周围看了看,黑暗已经再度降临。那个东西…… 她打了个寒颤,又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十一点钟。她翻身下床,抱着自己的被子,走到隔壁咚咚敲门。 敲门声在黑夜里也被放大,仿佛是鲜活的心脏在跳动。 以瑟打开门,眼尾微微泛红,带着被吵醒的几分倦怠,但语气依然温柔,“宿宿,怎么了?” 裴宿足足盯着他看了有五秒钟,注意到他似乎更加苍白的脸色。 直到他露出疑惑的神色,她才开口道: “我害怕,想要和你一起睡。” 说完,她毫无半夜扰人清梦的愧疚感,不等他回答,大喇喇走了进去。 他站在门口,口唇微微张开,“啊?” 裴宿已经极其利落地给自己打好了地铺,“没事,你睡你的,我睡地上。” 以瑟还想再说什么,就看到她已经钻进了被子里,摆明是不准备走了。 他有些无奈地按了按眉头,走到她身边,俯下身。 “宿宿,那你去床上睡吧。” 裴宿闭着眼睛摇头,“不行,地下凉,你身子吃不消。” 怎么看怎么一副心疼他的样子。以瑟又劝了几句,裴宿忽然睁开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看,“还是说,你想和我一起睡在床上?” 还是说,你想和我一起睡在床上…… 以瑟的脸瞬间红了。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裴宿不耐烦地冲他摆摆手,意思是自己要睡了。以瑟只好不知所措地躺回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又面对着她,无限柔情地望着她。 以瑟轻轻说道,“宿宿,晚安。我……爱你。” 裴宿没有回应,像是已经睡着了。 直到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才睁开了眼睛。 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裴宿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宿主,你现在看上去像个变态。” “你懂什么?他不告诉我自己是什么病,我只好自己动手检查了。” 以瑟的眉头轻轻皱起,仿佛睡得很不安稳。裴宿眯眼看了一会儿,确定了自己刚才并不是错觉,他的脸似乎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了。 如果说以瑟的脸本来就很白皙,那么此时,比起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的白更像是……更加透明了一些。 “啊,看起来是内科呀,这从外面能看出来什么吗……” 她叹了口气,轻轻掀开以瑟的被子。以瑟没有反应。 睡这么沉? 不过就算他醒来,她也有说辞。 对男朋友上下其手,怎么了?! 以瑟的确美得像个希腊神祇,他的身材也仿佛雕塑一般优美,该有的地方都有。 裴宿好奇地捏捏他的腰,很好,硬硬的,肌肉紧实。 说明他至少外在完全健康。 但不对劲的是……他居然还没醒?裴宿还以为他是一个睡眠很轻的人。 她几乎凑到了他的脸上,观察他的细微表情,想看看他是不是装睡。 没有,还是那副轻轻皱眉的神态,依旧是不安稳的睡眠。 她苦恼地思考了一会儿,忽然浑身僵直。 她立刻去摇他,“以瑟,快醒醒!我又听见那个动静了。” 咯吱、咯吱。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听来,实在令人心里发毛。 “系统,现在是几点?” “十二点。” 裴宿心一紧,如果她的推测没问题,从午夜起,不仅以瑟会切换人格,那个鬼东西也会出现。 她打了个寒颤,趁着床上的人还没醒,立刻摸出怀里藏着的刀,向楼上摸索过去。 咚,咚……什么东西在撞门。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今夜的动静比昨天大得多,好像它的实力在逐渐变强。 裴宿在储物间门口站定,钥匙还在上面插着。 似乎是知道有人来了,里面的东西反应更大,又狠狠地撞了一下,木门立刻发出一声哀鸣。 裴宿勉强止住自己逃走的恐惧,她猜里面的东西出不来。 至少今夜……是出不来的。 她立刻趴在地上,朝里面看。 黑洞洞的,她勉强辨认着,看到两只……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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