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这下是真醉了。 羊角辫领着五人去西厢房,一字排开正好五间,任他们挑选。 许蔚趁着人没走,赶紧道:“你们这夜里有什么禁制吗?比如不让出门,一人只能睡一间房之类的?” 放在平时也就不冒险直问了,问题是旁边这人醉得意识模糊,万一没人看着,触发规则把自己送走了,那可真是比窦娥还冤。 羊角辫闻言一怔,看了眼她身旁醉眼朦胧的路樊野,了然一笑:“哪还有这样的禁制?各位半夜想赏月观景出来便是,情侣结对住宿自选好房间便可。” 她忽而话音一转:“只是赏景时切莫逛到二夫人的院子里,她院门有专人把手,看见了尽快返回。” 直觉这是个重要信息点,李向东忙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羊角辫颇有些无奈:“二夫人自打怀胎以来,精神便不大好,总怀疑有人要害她,老爷叫了专人把守使她安心。前段日子好了些,近来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夜里常惊恐,我们这些下人都说是魇着了,得请个道士来看看。” 许蔚隐感不安。 旁边张沅皱眉问:“二夫人这胎几个月了?” “七个月了,大夫说是龙凤胎呢。” “什么时候请道士?” “老爷从不信这些,也不让私下议论。我是担心诸位无心冲撞了二夫人——这可是府里的头胎,老爷十分珍爱,届时可就难收场了。” 见众人都若有所思,羊角辫行了礼:“丫鬟小厮我先带下去,等明日再来服侍诸位盥洗。夜色已深,贵客们早些歇息。” 这是考虑到他们不习惯伺候人那套。 许蔚拉住她:“你叫什么名字?” 羊角辫憨然一笑,颊边两抹飞红鼓起:“我叫梨花。” 进到客房,许蔚与李少东一同将路樊野弄到床上,侧躺。 席间他承受了最大火力,虽然一直嘴硬说自己没醉,但沾上床就昏睡了过去。 大功臣一身酒气睡床,其他四个就凑合着睡榻或趴桌子,轮起来守夜。 既然没有禁制,抱团休息才最安全方便。 一夜安然,什么事都没发生,到凌晨四点半,其他三人回房,留下许蔚守着睡沉了的路樊野。 这时她也睡不着了,抱腿靠在床边,无聊地望向门外。外头天还没亮,丫鬟小厮们也未起,是以什么动静都没有,只有虫鸣声随风而至。 正出神地望着,远处忽然喧嚣起来,再过一阵,东边的院子全亮了,人声嘈杂,夹杂着喊叫和惊呼。 推开房门,张沅她们也被吵醒。 “这不是二夫人的院子吗?”李少东指向那个最亮的地方。 心下不安,手环却在此时震动。 【请玩家在六日内查明杜府闹鬼真相。】 来了。 许蔚回房,带着一身晨时的凉气,拍拍睡得正香的人。 “起来了,外面出事了!” 路樊野头动了动,眯着眼睛含糊地“嗯”一声,不愿睁开。 许蔚无奈:“李少东他们都去调查了,快起来。” 见没反应,开始摇他:“查完再睡,一会去晚没线索了,我又不能把你丢在这。” 被摇得受不了,路樊野叹口气,终于睁开眼睛,瞧了会眼前人,然后默默爬起来。 许蔚给他把衣服披上,安抚道道:“酒劲还没过?” 路樊野摇头,穿上外套和鞋,迅速站起,往外走。 然后趔趄了一下。 许蔚忙跟上去扶住。 这酒,够劲。 到东院的时候,杜兴业带的人已经把院子封锁,下人都被赶出来,只留下几个贴身丫鬟和府里的医生。 张沅望向姗姗来迟的二人,严肃地摇摇头。 旁边两个丫鬟倒是没顾忌,小声谈论:“我那时还没起,到底什么动静?” “别提了,我起床上厕所,只听到二夫人在主屋那闹,以为像往常一样魇着了,结果我正蹲着呢,外头一阵惨叫,渗人的啊,后来又一声巨响,吓得我差点掉坑里。” “二夫人还好吗?” “希望二夫人好,否则老爷不得把我们怎么样。” 许蔚同路樊野对视一眼。 “嘭!”里屋传来一声枪响,将所有人吓了一跳。 愣了片刻,人声猛然沸腾。 方才顾忌着杜兴业的威名少有人闲谈,枪声一出,顿时像按了什么启动键,围在外面的人俱都开始交头接耳。 守门的卫兵头子嚷了几嗓子,还是禁不住。 主屋门开。 许蔚条件反射,拉着路樊野躲到人群后。 一个女人从门里冲出,连滚带爬,满脸惊恐朝众人扑来,嘴里还大喊着:“夫人死了!快跑!快跑!有鬼!” 又是一声枪响,女人倒在两个丫鬟面前,溅起几点血星。 杜兴业立在主屋门口,手中枪口抬起,神情阴鸷地盯着众人。 两个丫鬟霎时间便瘫在地上,尖叫着推开女人的尸体。 杜兴业从里屋走出来,围着的人都退了一步,他走到女人面前,踢了一脚:“抬走。” 两个卫兵过来抬尸体,他这才转头扫视一圈,在李少东和张沅脸上定住:“府里有些事,吵到诸位了?” 李少东哪敢接这茬,紧张道:“并未,并未。” 杜兴业没再理他,把弄着手上的枪又看了一圈,对丫鬟小厮道:“今天的事嘴都给我闭紧了,若被我在外头听到一个字,你们知道我的手段。” 受听的汗衫和棉麻布衣皆都低下了头。 许蔚这才发觉倒地的女人也穿着棉麻布衣,只是打扮稍时髦些,很像二夫人的贴身丫鬟。 “小路,你也来了?”杜兴业这时看到了他们。 难办,实在是路樊野这大高个子站在那太过显眼,低头也躲不过去。 好在他总算清醒了些,颔首道:“昨夜喝得有些多,睡得沉,方才醒了,出来看看。” 言下之意,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来看个动静,别来沾边。 杜兴业点头,对路樊野印象似乎不错,收了枪:“都散了吧,一会天该亮了。” 一声令下,人群急急忙忙地散了。 许蔚扶着路樊野,一直低着头,直到回身散去才敢偷偷抬头看一眼。 他仍穿着制服,身上的褶皱却比白天多,像是穿着这身入睡后被匆忙叫起。 他没在二夫人这睡?或者说,他今夜没歇在任何一个夫人处? 杜兴业身后,还有一具尸体被卫兵抬了出来,看着不像二夫人。 那又是谁?
第18章 第二日一早,五人聚着吃饭。 李少东自昨夜围观这一场闹剧后便没休息,摸去丫鬟小厮干活的地界从天黑待到天明,不厌其烦地跟着人屁股后面跑,来来回回,倒是全打听清楚了。 “二夫人四点闹起梦魇,闹得很凶,下人们拿不定主意只好去请老爷,当时杜兴业正巧在自己屋里,闻言没多久就去了,抱着她哄了好一会。” “本来夫人都要睡着了,却忽然圆睁着眼望向杜兴业身后,喊叫着,有鬼!” 齐小沛适时地抖了抖,挤到张沅身边,被一把捞过,按在怀里揉脑袋。 李少东对听众的反应颇有些满意,加深了语气:“他想安慰,夫人直接从怀里挣了出来!泪流满面,大喊大叫,着了魔似地往床上爬,力气大得根本压制不住,屋里人全跑去按她。” “当时的状况同鬼上身没什么两样,二夫人挣得厉害,动着动着,突然一声极其凄厉可怖的惨叫,倒在床上,血从两腿间流出来,止都止不住。” 张沅看他描述得绘声绘色,不可思议:“你亲眼所见?” 李少东不好意思地一摸脑壳:“我是听下人描述的,她们没进屋前都是听声儿,我就根据她们听到的还原了一下。” 张沅无奈道:“行吧,信息准确就行,你继续。” “夫人的大丫鬟,就是今早死的那个,去喊了医生和稳婆,说是早产,当场就闹开了花——杜兴业在隔间等他们接生,结果过了半刻钟,医生说夫人大出血,精神也恢复不过来,救不活了。” 许蔚嗑着瓜子,嘴边一声脆响:“然后呢?” “然后杜兴业用枪顶着他脑袋叫救人,最后就不知道了,反正除贴身丫鬟外,其他人最后都被赶了出来。” 张沅替他补充:“夫人死了,两个成型的胎儿也没保住,在屋里被毙的是医生。” 说的是众人到来后那声枪响。 许蔚皱眉:“但大丫鬟为什么?” 梦魇的是夫人,留在屋里的也有其他丫鬟,怎么就大丫鬟被吓成那样。 张沅摇头:“这也是疑点之一,后来我们去找,但尸体早被卫兵带出府不知去向,线索断了。” 路樊野此时若有所思,看向李少东:“下人请杜兴业时,他醒着?” 许蔚“哦”一声,感觉抓住了什么。 李少东挠头,尴尬地笑笑:“她们没说清,只说请了老爷,很快就来了。” “他没换衣服,晚上是和衣睡的,所以直接爬起来就过去了?”许蔚只能依据事实猜测。 这才解释得清他半夜制服出现,浑身褶皱不服帖的原因。 “或许去了哪个太太房里?”李少东提出新思路。 张沅反驳:“我问过杜兴业院里的,昨夜他没去其他夫人那。” 推理陷入僵局。 “不如我们先别纠结杜兴业,谈谈闹鬼。”许蔚想起任务要求。 “这闹鬼指得是将二夫人吓死的鬼吧?得从二夫人查起。”李少东说。 除二夫人外,府里目前正常得很。 “二夫人什么时候梦魇的?她身上应该有故事。”许蔚打开手环,盯着上头的屏幕面板皱眉。 “一定有故事。我听下人说她怀胎以来就时不时做噩梦,越到后面情况越坏,时常梦呓,总嚷着别害她。”张沅笃定地回。 谈到这里便再掘不出什么信息点,众人只能围绕目前的两大疑点兵分两路,许蔚和路樊野查杜兴业,其他人查二夫人。 * 查杜兴业风险大,也是考虑到路樊野印象分不错才如此分配。 此时张沅一行已经出发,许蔚却没什么头绪,还留在屋里,只觉两手空空不知从何查起。 “你认为哪里不对劲就从哪查,”路樊野倒了一杯茶,望向外头的天光,“还早。” 许蔚叹气,递上自己的茶杯,道:“哪都不对劲,尤其是这个杜兴业。但他太敏感了,多看几眼都会察觉到,怎么在他眼皮子底下打听?还是私事!” 想了想,又抱怨道:“这整个地方都奇奇怪怪的,副本名不是叫玉环之死嘛?哪跟玉环有关系?查了那么久的杨贵妃,还有那些玉做的环,样子我都背下来,结果就开头的贵妃怨有点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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