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只有更过分的事才能抵消世俗的羞耻。 林奈对着镜子羞愧忏悔,薄薄的背弯出一排脊骨,看见蕾丝边拉出的又细又长晶莹,更是无地自容。正当她准备找张纸擦干时,换衣室的门突然打开。 林奈吓得赶紧捂住胸口的跳跃,慌张地看过去。 拉尔夫咳嗽一声,摸了摸鼻子:“我送你过去。” “不用,我会自己开车。”睡裙耷拉在脚边,林奈的手中还握着挂着水丝的蕾丝,脸红得,几乎是从唇间挤出的话语。 拉尔夫已经有好一会儿没看过她的娇态。 想再逗逗她。 林奈却只恨不得世界快点缩成一厘米,好让所有声音都消失。 可始作俑者并没有消失,反而还熟练得抱起她。 她琥珀色的猫眼圆睁,刚刚的点火让她极容易燃烧。她为数不多的理智想要拒绝,可又无法说出明确的话语。 可恨! 她咬住拉尔夫的肩膀。但不知是她本就力气小,还是拉尔夫的肌肉太硬,这点伤害甚至还不如幼猫踩奶..... 肩头撒娇般的疼痛让拉尔夫心情颇好。 他把她放在格纹复杂的波斯米亚的地毯上,白皙的胴体已泌出一层细细的汗珠,在繁复异域的色彩上,在白炽的灯光下,如古希腊的女神,莹莹发亮。 “我、”林奈躺下了时终于说出拒绝的话。 拉尔夫却先一步到:“不做。” “不过是十分钟,还是半小时,这取决你。” 他居高临下,俯坐在她之间。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四月芳菲的尽头,山寺藏了百日的粉嫩桃花终于在光明的春风中盛开,一呼一吸间,娇泣地吐汁颤抖。 林奈无措地抓紧地毯,感受着春日,缘客用粗糙潮热的扫帚细细地在石缝间来回穿梭。那比春风还扰人的痒意让一旁的南国红豆也绽得越红,纤尘布尽,任君采撷。 林奈的手臂压在眼上躲避光线,地毯被揪得呜咽生疼,不堪颤抖。 窗外,风雨大作的前兆。 滚着云雾的天,淅沥的泉声被放大无倍,轰隆在耳畔。如巧如簧的浪越来越大,困在禅房的花木幽径也变得越来越寂寞。 间关的莺飞燕语滑过花底,金发被摁下,似穿破乌云,一泻千里的光。潮了一天的淋漓终于浇灌。 林奈感受着数不清的潮水惊涛骇浪,像无脚的骨鸟,呜咽而飞。 但久居地底的极窄干渠终于求得了经年不遇的滂沱,在一阵毁天灭地的急风骤雨中,欢喜地迎接,飞溅到玉盘的大珠小珠的雨水,一滴不落。 雨太大,闷得发慌。 林奈在禅房内,弓起薄背,圣洁的乌丝凌乱地散落,有一种极致而绝美的殉道之美。 大掌拂过神女颤抖的腰际。安慰地、节约地,珍惜着,丰年每一滴来之不易的无根泉水。 此时此刻,林奈像雨中盛放的牡丹,在最春的时节,展出最大的重瓣。 拉尔夫缓缓拥抱她,将她完完全全覆盖,撩开她的发,轻哄,“别哭。” 但也不是真在安慰她,还是在气她,他看了眼手表,又道:“只过去了七分钟。” 林奈听见这个涣散的眼瞳终于有了焦距,羞愤欲死! “起来!”她咬牙切齿。 “嗯?”他将从南国红豆摘来的银丝抹在她娇嫩的唇瓣上。才经历闷潮,林奈每一寸都酥得不行。她头皮发麻,将两处门户都逼紧,却拦不住有心人的叩响。 不,她拒绝,嘴巴咬得死紧。 拉尔夫却充耳不闻,反而坏笑道:“这次久一点好不好?” 久一点??! 林奈气得发抖,但很快她的目光就再次失去焦距。 窗外,日上三竿,繁华的中央公园车水马龙。 仔细聆听甚至都能听到路人们的窃窃私语。 而一墙之隔的换衣室,赤热热的阳光,只有一个细心教导女孩生理知识的金发老师,和一个羞愤潮红的东方女孩。 东方女孩有一头长长的墨发,像极了住在高塔的莴苣公主,不谙世事地,在每一次日暮时分放下自己的头发,等金发的野兽顺着绸缎的发爬上高塔,将她拥抱,将她吞噬,再将她清理地干干净净放在女王的皇座。 - 一小时后。 “林小姐,这是你要的文件。” 不论多少荒唐,林奈总是准时准点的到达了办公地点。 她的眼中划过蓝宝石的表盘,拉尔夫就是个变态,所谓的守时竟在这里。 林奈脑海忽然想到几分钟前,她人还在顶端,拉尔夫就突然停止。 她迷茫,看着眼前像男人,又不像男人的男人。 “一点二十了。”他道,“通勤需要十分钟。” 林奈的眼睛骤然睁圆。 神仙的,通!勤!需!要!十!分!钟!!!
第65章 结束完会议后是下午六点, 拉尔夫在停车场等林奈却被林奈拒绝。 “我还有工作。”她拨弄着手边的滴水观音,叶片肥厚宽大,满眼盈绿。 拉尔夫抗议。 林奈道:“我是在为你打工。” “这部分损失我可以承担。” “不要。”林奈的指甲裸粉透亮, “这是我的价值。” “你好好休息吧。”林奈望向燃起点点灯火的长街,眉目微弯, 是轻松自在的春风。 “我觉得你更要休息。” “好啊。”林奈应声得很快, “晚上回去后你给我揉肩擦背,端茶送水,争取踏上家中, 我的脚就不用沾到地面。” “嗯, 我会一直抱着你。”拉尔夫微勾唇角。他退回到林奈可以接受的安全距离, 在这里勾着享着林奈的, 别扭的爱意与调晴。 “My little little sweetie.(我的小小甜心)” “Like a strawberry?(像草莓?)” “Strawberry whipped cream.(是草莓打发的奶油)” 拉尔夫的重音在Whipped, 而Whip除了打发还有皮鞭, 抽打的意思。 林奈耳热。 “现在有草莓汁吗?” 林奈拉住电话线, 默默抵住桌角:“有, 但你不能上来喝。” 拉尔夫听见她变暗的声音。 “可以给我榨更多草莓汁吗?” “恐怕不行, 我很快就会有一个会议。”林奈咬住下唇,将圈圈的电话线拉直, 压下玉一般的白峰,手搅弄起伴着划开了的奶油的草莓汁。 今天出门太仓促了,林奈只是随意套了一套得体的外衣, 里面的衣物, 包括身体都没来得及清洗。 “你中午已经喝了很多草莓汁了。”林奈更用力地榨取着中午已经榨过一次的草莓,草莓很烂, 刚休息了三个小时,在空气中氧化颤抖地, 浅浅恢复可爱的模样,现在又被榨汁,“它就快被榨干了。” “是吗?”拉尔夫的语气变得冷酷。 林奈很熟悉。 “宝贝,拍给我,草莓被榨干捣烂后的红泥。” 林奈握住电话筒的手一紧,另一只手不由也捏紧可怜的草莓,片刻迟疑。 “拍。”他的声音低哑诱惑,“否则我将做一杯草莓奶昔。” “已经是草莓奶昔了。”林奈脖子昂起,单脚点地,更靠近桌角,“中午冻的牛奶都化了,很凉。” “嗯。” 林奈纠缠着电话线。 “宝贝,乖。” 林奈踮起脚,颤颤地剥开放在桌角的糜烂草莓,它真的很红,被碾得很凶,晶莹红烂,却越红越觉得秀色可餐。 林奈缓缓刮开草莓的烂红果皮,一张一张地给拉尔夫发图片,事无巨细地给他看完草莓捣烂,榨出果汁的可怜一生。 比他上次发给她的过程更让人垂涎。 最后在桌角处的草莓,终于凄凄惨惨地被榨出了最后一丝汁水,晶莹的果汁瘫在桌角上,照出了灯光的呼吸。 “喝了它。”拉尔夫命令。 林奈听话,沾了些草莓汁吮吸,却听拉尔夫道:“不准用手,直接吮。” “好脏。”桌角本就不是什么干净的物体,混乱榨出来的草莓汁也只是晶莹一层而已。 “吮。”拉尔夫再次命令。 “不许蹲,俯身,沉腰,臀部翘起,将桌子上的草莓汁都喝干净。” 林奈刚蹲下的身体,又想被学生抓到的学生,按照他的指令,脸红而痴地舔干净桌角。 “专心。”拉尔夫提醒。 林奈垂下眸,很听话。 就在她专心致志清舔桌子上脏却很甜的草莓汁时,拉尔夫悄声地打开了她的办公室,脚步无声地走到她身后,一把扣住她的腰身。 林奈惊呼。 他低笑慢条斯理地拿过一旁的白雪花,顶开蕾丝的奶盖。 “我也想吃草莓、牛奶撞草莓。” - 半个小时后,林奈推开拉尔夫整理好看起来没有变化,却处处很脏又羞耻的办公室。 她无法描述这种感觉,明明她在这个办公室已经有几个月,但好像今天才属于她。 “今夜和谁吃饭?”拉尔夫今天被强制停下来数次,虽然气质还很沉稳,却能在浓重的呼吸中感受到极限的克制。 “王阙。”林奈垂眸淡淡道,好像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拉尔夫不动声色地挑眉,没多说什么,却好似有所指向:“华国人是该和华国人打交道。” 林奈慵懒地挽了个发髻,随意地嗯了一声。 拉尔夫看着她露出的细白颈肩,眼神浅浅变暗。 ——想藏起她,又想让她展翅高飞。 “需要送吗?”拉尔夫问。 林奈将木簪固定好,对着镜子将几缕碎发撩上。 她透过镜子与拉尔夫对视,目光交错一刹后,相视一笑。 “为什么不呢。” - 林奈和王阙约在了一个意大利餐厅。 他们聊得很开心,用王阙的话来说,他周游各个国家,发现还是南欧意大利的胃最符合华国人,同样的历史悠久,同样的物产丰富。 林奈颇为赞同:“北欧太冷了,把美食也冻掉了。” 他们的说话有一种中方的刻板,先寒暄,再绕圈,经过无数个无厘头的话题,他们终于讲到了重点。 “和美旗的期权合同已经签了。” 王阙浅浅提了一句,明明这就是他们今天的目的。 他们两个都是喜欢故作高深的谜语人,也喜欢心有灵犀,不需要过多解释,一点就透的感觉。 于热情的西方社交不同,东方也可以很热闹的寒暄,但他们一定会带着几分矜持,不是西欧老贵族们的世家矜持,而是深埋在血脉里的、温润的、让华国人即使在求人时,仍然有的不卑不亢的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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