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祗倒没说的这么直白。 “或许你能,也一定比我更有实力,”于祗起身把要给权立过目的文件递到Lily手里,“但是你脚下站的地方,叫作北京。” Lily摇头感叹了一句,“你师傅的脾气是真好。” 于祗到晚上八点半才忙完回了鸦儿胡同。 她在门口换鞋,就听见明容说,“你们律所怎么总是要加班的?周五搞这么晚?明天能休息吗?” 于祗把包往沙发上一扔,“我们所的规矩,不过九点钟就不叫加班。” 明容给她拿起来,“爱马仕Birkin 25,还是6U薄荷绿的鳄鱼皮,配了不少货吧?” “妈妈。” 于祗歪靠在沙发上,阻止了她这种不着边际的问话,明知道这是有钱就能买的东西。她说,“你喜欢就拿去,有话也请直说。” 于从声咳了一声,“你在外头说话也这么不给人留余地吗?我是这么教你的?” 于祗抗议道,“我在外面已经给人留太多余地了,回家了还不能想说什么说什么吗?” 她爸斜了她好大一眼,“我怎么听说,江盛去请了孙老先生的脉案,好给他宝贝儿子调理身体啊?” 于祗问,“哪个孙老先生?” 明容补充道,“就是他祖父,原先是给娘娘们治病的那个,满屋子都是宫里出来的东西,孙太医家呀。” 于祗觉得奇怪,江听白的身体还用调理吗?谁比他更精壮? 话说完她才猛地想起来,可能就是上次在他家,他说他自己的质量不行。 于从声看了眼明容,这话当爹的不好问。 明容斟酌着开口,“你看你们也结婚三年多了,该要个孩子了吧?是不是江听白不太......” “没错。”于祗改口承认,“他在调身体呢。” 于从声一拍大腿,“我说他们江家之前火急火燎的要结婚,原来打这个主意。” “这是最近的事,三年前离现在还远得很,你别冤枉人家。” 虽然她和江听白说不上情谊有多深厚,但好歹是在一张床上交流过性.爱技巧的,她不能眼看着老于这么污蔑他的人品。 再者说,江听白是因为她不想生孩子,才编出这些来堵他爸妈的嘴。 明容小声笑向于从声,“你女儿护着她老公呢。” 于从声没理她,“那小江要一直调理不过来呢?你准备怎么办?” 于祗捡了枚樱桃放进嘴里,“我有手有脚,会自己拟一份离婚协议书。” 明容:“......” 于从声的声儿更大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你!谁准你离婚的。” “那你要我怎么样啊?反正都得听你分派,”于祗觉得莫名其妙,“您就下个指示好了,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于从声真就布置任务来了,“第一,不要对这件事有任何反感,你婆婆提起来的时候,脸上还得挂着笑知不知道?第二,私底下跟你老公在一块儿,一句抱怨都不要有,反而还得给他鼓励明白吗?” 于祗闭着眼睛接着他的说,“处己、事上、接下,皆当以诚敬为主。” 她爸点点头,“你记住就好。” “那我能走了吧?”于祗拿上她的包就站了起来,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儿待下去,“盘问结束没有?” 把她叫回来,也不是真为她可能一辈子无儿无女担心,而是怕她在这件事情上反应过激惹来婆家不快和丈夫不满,特地交代好于祗该摆出什么样的态度来。 别说是江听白没孩子生了,估计他就算是全残,老于也不肯丢了这个贵婿。 于祗出门的时候正碰上她哥进来。 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这位被告,审判庭已经准备就绪。” 于祲:“......” 果然还没等于祗发动车子,厚重的楠木门里就传来于从声的怒吼,“你就说什么时候去见简静!” 于祗心满意足地摁下了启动键,他们家的主基调就是一个公正。 甭管是谁,都别想丝毫地脱离老于的强权统治,兄妹都是。 于祗堵在三元桥上时,陈晼就打给她问还来不来做脸部护理了?她说马上就到Wancie. 其实她早把这茬给忘了,还是中午的时候跟陈晼约了去她的新店里做次美容,北京的春天实在太干燥。 干燥到少做一次肌肤灌注就感觉随时会蜕皮。 没五分钟陈晼在群里发:【已经停好车在等你们了。】 闻元安:【我在找车位了。】 于祗:【还有一分钟到。】 然而二十分钟以后。 这仨姐们儿在距离Wancie最近的一个红绿灯路口碰上了面。 她们坐在车上抱拳互相拱了下手,这股江湖最高礼节的味儿太正了,三个女人凑不出一张说实话的嘴。 最后谁也不揭穿谁的,就这么进了美容院里。 经理知道大老板要带朋友来,早就把雅间准备好了,于祗拿出张卡递给他,“帮我办一下会员,先充五十个进去。” 陈晼咦了一声,“你有什么毛病?” 闻元安也觉得就该这么着,“刚开张你别老打倒贴好吧?” 于祗指了下她,“我和我大嫂用一张卡,用得着你管啊?” “......” 经理把卡递还给她的时候,于祗才发现大事不妙,刚刷的好像是江听白的卡。 还是三年前领证那天江听白给的,她一直也没用过,前阵子被他从保险柜里翻了出来,质问她怎么回事。 于祗总不能说,我自己的钱就够花了,还用不着你的。 那江听白就会跟她理论一晚上,在家产这一块到底该谁叫谁爹。 毕竟江总是在全是名流的慈善晚宴上,面对记者提问说“您对富不过三代这句古话是个什么看法”的时候转向镜头,回答说“那是因为还不够富”的拽哥。 这事儿还有个下文。 那个多多少少带了找茬意味,且明显有点红眼病的记者又问,“那您又怎么理解穷不过三代?” 江听白用一种“说你是智障都侮辱了这个名词”的眼神看着他。 然后说,“穷到第四代基本也就绝种了,我说,现在当记者门槛这么低了吗?” 那会儿江听白还在念jsg研究生,这个视频当年在微博上很火。 评论区全都是:【天呐他又帅又拽我好爱。】 【哈哈哈小少爷瞎说什么大实话?】 【这是我们Q大的门面,江公子来头不小的哦。】 没过两天这视频就被清理的一干二净,因着他的狂悖招摇,江老爷子罚江听白在家抄了三天的书。 那天晚上于祗就当着江听白的面把他的卡放进了包里。 闻元安见她愣了两下,“怎么了?你晚上又有案子要忙?” 她们已经习惯了于祗被律所一通电话或是一条微信突然叫走这种事情。 “没有,走吧。” 她们躺在按摩床上做护理的时候,闻元安边看着昨晚群里消息边问,“你昨晚和龚序秋在一起啊?” 陈晼嗯了一声,“一早就又被他妈派人请走了,比狗鼻子还灵。” 于祗摇头,“龚夫人也够有意思的啊。” 闻元安又说,“还有更有意思的呢,她上次跟我妈说,陈总配不上她儿子。” “啊呸!” 陈晼激动地直接坐起来开骂了,“我配不上龚序秋?我配不死他我!我配他一千七百个来回带双拐弯儿的!排队追我的人比他寿命还长!老娘死三百年也还是个艳鬼。” “行了你就消消火儿吧你,”闻元安拍了拍她的床,“我当时就说伯母你错了。” 于祗问,“然后呢?” “我妈让我把嘴闭上。” “......” 她们做完一系列高端护肤流程已经快到十一点。 于祗下楼时打了个长哈欠。 陈晼问她,“江听白还没回家,你睡得着?” “大不了就再吃安眠药,我还不信这个邪了呢。” 陈晼突然摸了摸她的头。 于祗往后缩了缩,“干什么?” “我看你的头痒不痒?”陈晼笃定地说,“恋爱脑要长出来了。” “......” 于祗结结巴巴地解释,“我就是习惯了旁边躺一个怪香的男人,睡觉搭子你能理解吗?” 陈晼“喔”了好长一大段,“理解,谁不喜欢被窝里藏个江总。” “......” 于祗人刚到大厅,就看见一辆车牌很眼熟的黑色Mulsanne开了过来,等她走到门口时,车上缓缓迈下来一道极清俊挺拔的人影。 有微凉的夜风穿过路边的杨树末梢,途径江听白西装的下摆,再吹到于祗耳边时化成震耳的心跳。 真的有人端明到连风都偏爱他。 于祗的脑海里闪过许多无关紧要又旁逸斜出的画面。 藏在书柜深处奥赛教材泛黄的一角,她折起来的时候被江听白敲了下手。 他说,“这一题远远超出了你粗浅的理解范畴,不要记。” 于祗很不服气的,“您说话能委婉点?” “不行。” 她中考体育考试最后一个跑完,于祗坐在操场上,小腿没有任何征兆地开始抽筋。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江听白,蹲在地上把她的腿抬起来放在他膝盖上,手法非常熟练地给她按摩。 没多久就真的不疼了,然后他背着她回了家。 于祗感谢的话还没出口,江听白就甩了甩手,“你才初中体重就超标了?” 这些被埋没在时间喧嚣里的蜿蜒溪流,突如其来的就被这阵风吹散了旷野里经久不散的天青烟雨,就这么离辞别叙地袒露在于祗的眼前。 她只记得江听白永远在抨击她,总是想不起来他也一直陪着她。 踌躇之间,江听白已走到她的身边,他笑了下,“看样子想我想得挺厉害。” 于祗:“......” 很好。以上一切就当她放了个屁。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2-25 00:28:17~2023-02-25 22:18: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zy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纸婚 ◎江总功力挺深的啊,把你弄得现在才醒◎ 于祗还没开口。 陈晼就在一边替她说, “是这样的,她昨天晚上都......” 一阵吱哇怪叫之后,陈晼匪夷所思地去看踩她的祸首,温柔恬雅的于小姐。 假使她没有记错的话, 这是她们认识二十多年以来, 于祗第一次对她动脚。 于祗对江听白笑得文雅隽秀, “她想说我昨天晚上睡得很好。” 江听白了然地看她一眼, “噢是吗?看来安眠药的功效不错。” “......” 于祗:苍白弱小的我当场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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