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列举出罪状的于律师, 强装淡定地走到了车边, “还是先回家吧好吗?” “好,我们回家去, ”江听白点头,“做点你想做的。” 于祗:“......” 《物种起源》这本书再版的时候,真的不考虑加一个江听白进去吗?就做个“现代文明发展到21世纪是如何孕育出如此自恋又傲慢的品种”的课题。 陈晼眼睁睁看着他们俩上了车。 如果说刚才下楼的时候, 她说于祗长恋爱脑还只是一个玩笑的话,那现在她几乎可以断定:水泥封心的于祗,好像要被撬开了。 她和闻元安对视一眼。 连嘴型都不带差的,同时用粤语说了句,“有景滾。” 的确事出古怪。 于祗是有多怕江听白知道, 她离了他睡不好?心虚成这样难免不惹人疑。 江听白一上车就靠在后座椅背上小憩,别的事他什么也不想做,他喜欢这么静静和她坐着,掌心里裹着于祗的小手,连她呼吸间挟着的甜香都混合着夜色,伴随车窗里吹进来的风, 轻柔地灌进他的身体里, 他淡笑一下眯起了眸子。 江听白从上午收到于祗的微信起, 他就把原本就紧凑的行程压了再压,中午水也没喝一口的会见各式人等,晚宴也只是去露了个面意思一下。 就赶着飞回了北京。 于祗以为江听白已经累得睡着了,轻轻把手抽出来,她到现在还是改不掉校园恋爱时期的想法,总是固执地认为,牵手和拥抱是比做.爱更亲密的事。 他们的关系还远没到那一步。 江听白握了握空空的拳头,皱了一下眉,睁开眼睛转过去看着于祗。 于祗只瞧了一眼他漆黑的瞳仁就转移开视线。 她侧过头望向车窗外,没过脑子地张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江听白懒洋洋的,“这是我四岁就有的推理能力,都过去三十年了。” “......” 于祗刚才刷的是他的卡,根据收款方也能找过来。 江听白此人总有这个本事做到,让所有试图在他面前没话找话想要缓解尴尬气氛的人,更为尴尬地主动结束这场闲谈。 但她还是挣扎了一下,“我其实是想问,你为什么要来接我?” 江听白抬眼看她时用了三分力,比她更觉得诧异,“这么快就忘了吗?不是你大早上的催着我快回来?” “......” 这一段令他不断自抬身价的对话,以于祗奋力甩上车门,蹬蹬蹬踩着她的细高跟回家结束。 江听白听着那一声响,方才在车上因为她抽开手极不舒服的心情,一下子又雨后绽晴了。 他承认自己是有点病态,他不喜欢于祗像轮皎洁的月亮,朝自己撒下一段漱冰濯雪的光亮,和照见其他人的没有什么区别。 他就要看她胡搅蛮缠,要她没规没矩,要她不可理喻,要她掐着他的脖子问,“你是不是只爱我一个人?” 就像刚回国的那个晚上一样,狠狠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逼问他小时候为什么欺负她。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很清楚,于祗舌尖上沾着他的血,眉眼癫狂地来回吻他时,那道直冲天灵盖的刺激感。 他就在那短短的几秒之内颤抖着交代了个干净。 于祗今天穿得是一双新鞋,鞋后跟有些打脚,都已经磨破了皮,她脱下来时连嘶了好几声。 她一只脚踩着地毯,另一边小腿向后翘得很高,扶着鞋柜找创可贴。 江听白已经关门进来了,就看着他太太专心致志的趴伏在抽屉边翻翻捡捡,最后拿出个冈本来瞧了瞧。 于祗举着那个没开封的套子看了会儿,还在纳闷自己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想起来了,上次临出门前见这个躺在地上,应该是从江听白身上掉出来的,她就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塞进去。 她刚要放回去,腰上就被一股大力环住了,于祗闻到了江听白身上清浅的白茶香,还混杂着几缕浓烈的酒气。 他不留空隙地紧贴着她,只要稍一转头,于祗就会吻到他的侧脸。 于祗没敢乱动一下。 她只是说,“你喝酒了?” 江听白笑了下,“喝了,你不是更喜欢?” 于祗:“......” 他从她手里夺下了套子来,“连口气都不让我歇,嗯?都等不到上楼了吗?” 于祗:“......” 她那条渗着血丝的腿被折抬起来后就没再放下去过。 于祗的纤细的小臂,从刚jsg才紧紧扒着的高柜上酸软地滑下来,因为江听白太过用力,不借着这些的话她的腰应该早就断了,第二天一定直不起来。 她撑着台面缓了片刻,已完全感受不到了脚后跟被磨破的刺痛,只有难以穷尽的绸缪。 江听白俯抱着她,贴上她的脸颊问,“再来?” 于祗摆了下手,很快又无力地垂了下来,说话也带上了点哭腔,“扶我、过去、一下。” 她现在只想静静躺一会儿。 江听白把她打横抱起来,等他对上那双晕满水汽的眼眸和她灿若桃花的脸颊时,又克制不住地低头吻住她。 连同于祗那一句“我说的是不要再来了呀”一起堵回了她嘴里。 最后他们不分彼此地顿在了沙发上。 江听白把臂弯里夹着的她那条腿放下来,久久地抱着她不愿动,不用开头顶那盏水晶吊灯他也能感受到,于祗的脸红成了什么样。 贴在胸口温温热热的,渗入皮肤肌理时把他腔子里的那颗心,也熨烫得跳动如擂鼓。 院子里那株紫玉兰的花冠筛出一地月色,洒在寂静的客厅里,晚风微凉的形状也在这暗室中得以显影。 江听白仔细听着怀中于祗逐渐匀称的呼吸,他盯着看了很久,在生平所见的万千恢弘气象里,也再难找得出来,比这一丛斑驳的花影更叫人心神俱往的了。 他唤了一句,“织织。” 没人理。 等他叫到第二句时,传来了极轻的一声。 “不来,睡觉。” 她以为他还要来? 江听白揉了揉她的发顶,“上楼去,你这么睡明天该落枕了。” “随它落。” 江听白:“......” 她是有多困呐? 江听白又说,“我还是抱你去洗个澡?好歹出了那么些汗呐。” 她气若游丝的,说了最后一句,“求你让我、烂在、臭水沟里。” 江听白:“......” 第一次听见这么新奇又无理的请求。 他无可奈何扯过一床毯子,摸着黑胡乱盖住了他们严丝合缝的身体,就这么抱着于祗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天光才亮,买了菜过来上班的眉姨开门进来就吓了一跳,一把年纪叫她看这个。 两个小年轻都还睡得正香,虽然毯子外面只露出两只无遮无拦的胳膊来,但里头想必是没穿衣服的。 因为衣服全乱七八糟地扔在了地板上。 真是造孽。 眉姨忙掩上门退了出去,还是再去趟超市,好像洗衣液也没有了吧。 江听白被这声关门的动静吵醒。 他揉了揉鼻梁,这一觉像睡得格外短似的,好像刚一闭上眼就天亮了。 他低下头去瞧于祗时,她浓密纤长的睫毛刮蹭在他的侧脸上,精致得像一个洋娃娃。 江听白除掉身上的毯子坐了起来,缓了片刻以后,再裹上于祗把她抱到了二楼卧室。 于祗睡到了中午才醒,她一摸枕头,没有江听白在的迹象。 感恩。 他在的话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来。 她撑着床坐起来发了好一阵呆,等嗅觉也醒过来,才隐隐闻出气味不是那么美妙。 总觉得还有一股欢糜味儿在,以及胸前的大片红紫印记,都提醒着她昨晚的激烈程度。 于祗去洗了个澡。 她穿好衣服下楼时,江听白穿着Valentino早春系列的衬衫,坐在院子里喝茶看报表,他额前卷曲的黑发被阳光晒得蓬松干爽。 看上去就像一个在拍杂志封面的男模特。 眉姨说,“太太醒了?先去喝盅竹荪乌鸡汤吧,马上开饭。” 啊。 放在江听白对面了呀,那就不是那么想喝了。 眉姨见她不动,“太太怎么还不去喝呀?小心犯低血糖。” 于祗点头,“我这就去。” 她镇定自若地坐在了江听白对面。 他非要提起来的话,她就准备把要找创可贴但却意外发现避孕套的过程讲一遍,如果他真这么无聊。 还好他只是靠在椅子上翻页。 于祗边喝汤边看手机里的消息,回复完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以后,她点开了她们三个人的小群。 显示陈晼已经群名更新为“脱单进度1/3”。 于祗:【那个脱了单的是谁?】 闻元安:【是江太太。】 陈晼:【江太太好。】 于祗:【如果你们把脱单定义为结婚的话。】 闻元安:【我们定义为恋爱即脱单。】 陈晼直接发了条十五秒的语音过来,于祗不知道她又要对这事儿发表一段什么高见,忽视江听白存在的她直接点了播放。 前面十秒都是风在呼啸,伴随着一道关上车门的闷声,环境噪音瞬间就消失了。 陈晼清亮的声音从桌上蔓延开来,她说:【江总功力挺深的啊,把你弄得现在才醒。】 于祗:“......” 她慌乱地赶紧去摁锁屏键。 但一抬头,正对上江听白满是探究意味又带了点戏谑的目光。 于祗脸上一红,但仍旧装作无事发生般,低头舀着汤喝。 但江听白显然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听见。 “我很好奇。” 江听白忽然出声问道,“你都是怎么跟她们描述我的表现的?陈晼才会有这种结论。” 于祗:“什么?” 江听白说,“别装,你听清了。” 于祗只好说,“陈晼是自己猜的,你知道,她的想象力惊人。” 江听白一脸“你还真是能狡辩”的欠揍表情,“那她猜得还挺准。” 于祗无语,小声喃了一句道,“哪里准了。” 但被江听白给听见了这声自言自语。 他放下了手里的报表,“怎么?你没被弄到中午才醒?” 于祗再也坐不下去了,连午饭都吃得很沉默。 晚上是W.F酒店的开业典礼。 闻家提早半个月就给京中上流发了邀请函,江听白和于祗都收到了请柬,这家超五星豪华酒店由意大利设计师打造,将后现代设计理念展露无遗。 六点还不到,于祗就已经换上了Yolancris的黑丝绒长裙,她最近很对眼的一个西班牙高定品牌,从量体到成衣花了小半年。 这还是第一次穿,她在落地镜前照了照,腰和肩都很合宜。既完美展现出她优越的肩颈线,又大方得体,还将腰部曲线一笔勾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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