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柏青一直站在余津津身后,满面笑容,给她介绍领导们的职务,以及帮她工作上消解过的阻力。 余津津忙点头道谢。 席间,一个领导听边柏青说余津津留过学,问: “既然学校牌子这么硬,又有实绩,为什么不走人才引进?” 边柏青立刻起身敬领导。 社长立刻在领导身边诺诺应着,说是尽快找齐余津津的申请材料。 余津津晕着吃完了美其名曰的庆功宴。 她爱的男人捧她,她已找不到形容心情的词汇。 就像喝多的边柏青找不到车门。 他又替余津津喝了几杯。 搀扶着边柏青上车的时候,老谭嘱咐余津津: “你可看好边总,别叫他又吐车里。” 又? 余津津惊讶: “他什么时候吐了?” 正迷瞪的边柏青一下清醒,嚷老谭: “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吐过!不能够!” 老谭吓得不再吱声。 边柏青靠在余津津怀里,睡过去了。 余津津悄悄问老谭: “你必须告诉我,他什么时候吐了?” 老谭不敢讲,一直等到余津津拍了拍边柏青的脸,确信他不会半途醒来,才支支吾吾: “你俩上马场那天,他去给你平事喝一场,定工程典礼时间又喝一场,一天折腾下来,刚上车就吐了。我第二天去洗车,他自己开了一天车。嘘,咱别说了,他最不愿听别人说他酒量不行。” 怪不得,那天边柏青去医院找她,换了辆车开。她当时就有疑惑。 余津津低头看了看怀中醉过去的边柏青,忍不住摸摸他的脸颊。 他为自己一篇稿子捅的篓子奔走,居然喝吐过。 逼王非要保持风范,吵架时宁可被喷也不交代那晚是出了糗,睡过第二天没打电话就说忙忘了,是吐得张不开嘴打电话了吧。 叫她冤枉他那么久。 余津津心疼地用指腹轻轻描摹他的五官。 心底又偷骂:好一个立体帅气的大傻X. 第二天上班,余津津没忍心叫醒沉睡的边柏青。 临出门,边柏青在床上忽然一嗓子: “津津小妹,今天一定张扬点!青青哥哥给你撑腰!” 余津津捂着嘴,笑着出门了。 等到了报社,先是管理层的欢迎会。 在小会议室听了半天,余津津才知道,天青集团投了全年的广告在报社的自媒体上。 旗下餐饮、商场、珠宝店的广告直接外包。 怪不得大老板对着边家点头哈腰,这一单,全年广告业务逼近完成。 其他广告投放,大老板表现出微微的不屑: “那都是散户。零零星星的。谈个合约,不够磨牙的,李主任分管一下。” 散会,大老板热情亲自推开会议室的门,让余津津先出: “去看看你的新办公室。” 出门就是昔日同事们的欢迎会。 余津津捧着同事们买的花进了新办公室。 大老板热情问她哪里有需要整改的吗。 余津津扫了一圈热情的张张笑脸,忽然发现陈主任已经站到人群外围了。 领导身旁的包围圈,向来按照职务和得势分层,像个花卷。 老陈成了卷子皮。 余津津笑了一下。 陈主任脸上闪过一丝讪,立刻堆出满脸笑,唯恐余津津看不到他的热情似的。 一个人失势,再佯装,都散发着不支棱的气息。 可能因为这样,余津津的眼神落在陈主任身上久了点。 大老板立刻朝余津津暗暗递上处理结果,喊了一嗓子外围的陈主任: “小陈!到前面来!你以前兼任后勤主任,余记者办公室哪里有不合适的,你做好协调工作。” 余津津立刻翻译出: 以前——现在被降职了。 协调——处于可被自己支使的地位。 陈主任得令,立刻挤到人群前面,朝余津津点个头。 大老板呵呵笑着: “工作调整,小陈现在是副主任,空闲时间多一些。余记者刚搬办公室,好多东西不齐备,用不顺手,缺什么,要什么,直接找陈主任负责。” 哈哈,陈主任被降职,而且被派送到自己面前,受自己支使。 大老板这个人情送的。 余津津指着众人身后的半落地玻璃墙: “透不过气来,麻烦陈主任换成全落地的。” 同事们立刻转身,让出空地,闪出那面墙,看笑话似的看着陈主任。 大老板点头赞同余津津: “是得换。设计上有点不合理。嗯······也是,装修不久,最怕甲醛!换成玻璃的,还有缝换换气。小陈,还站着干啥,赶紧联系干装修的!” 陈主任立刻慌手慌脚出门了,临走时,不忘朝余津津交代办事去向: “余记者,我先去给你换玻璃墙。再有什么事情,我电话24小时开机。” 也不是喝醉了到别处眯着,余津津找不到人的“24小时停机”了。 等人散了,余津津站在窗台前往下望。 也不怨先搬来的那些同事瞧不上老报社,楼下离洞绣湖公园不远,在高楼上可以望见湖心,幽幽水汽蒸的景色自带柔雾滤镜。 和自己穿梭在湖边拍照时看到的湖光,不太一样。 还是站在高处,俯视着好看。脚下不用踩泥。 原来,边柏青的报复,远不止拿老陈做一天的贴身老奴那么浅表。深刻的伤害他的实际利益。 也许,还不止今天知道的这些。 只是现实不是电视剧,需要他亲自闹情绪出马。不声不响中,就有人替他完成了。 余津津贴着玻璃窗,看见自己的脸,想起衣帽间穿衣镜前,边柏青站在她身后,脸贴上她的脸…… 她有止不住的微笑。 不到一小时,已经有装修公司的来量墙的尺寸了。 余津津懒得抬头看,在电脑上忙碌着。 她才不是得志就猖狂的人,而是外面越议论她,她越要静下心,不然太丢边柏青的面子了。 小唐进来给余津津泡茶,很热情: “津,今后你办公室,我给你打扫就行。” 余津津从电脑上抬头,望着小唐,宽容一笑: “那辛苦你。” 小唐很高兴她的好意被余津津领情,擦了书架,浇了浇花,静悄悄退出去了。 没过多久,冯庆梅又带着抹布进来了,笑盈盈的: “小余,还是你这办公室亮堂。我活不是很忙,没事我就来给你擦擦桌子,整理整理文件,你得忙着写稿,没空拾掇这个。” 余津津笑: “小唐已经把这活揽了。” 冯庆梅毫不掩饰撇嘴: “小唐真是的,哪儿都有她!整天相亲相不上就够她喝一壶的了,工作能力又不行,她还哪有心思给你打打下手。还是我来!我这个人慢。” 幸好余津津的电话响了。 冯庆梅朝她友好抬抬眉,温柔: “我先出去了,你有事儿叫我哈。” 接通,边柏青很温柔问: “新办公室办公,感觉如何?” 余津津转着转椅: “都是大财主投钱买的,桌子大的能盖楼,椅子叫我躺上去就想睡觉。” 边柏青听了很受用,轻轻笑了: “要有不满意,别不好意思,立刻朝他们提。” “我已经叫他们拆墙了,墙面半玻璃换成全玻璃。没好意思拆大的,挑了靠走廊,特别小的一面。不是发疯,是真的很丑,遮挡光亮。” “我让人找你们社长,给你换办公室。我钱都投了,他给你一个不好的办公室。” 边柏青挑刺果真不直接出面。手下的员工抢着替老板维护体面。 余津津赶忙制止: “别!低调!我可不想叫人家骂我靠上你,就烧的找不着北了。” “别人也靠不上我。” 他笑。 “你别找社长!我被捧的,这脸都肿一上午了,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你给我扫清了障碍,我还是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工作比较踏实。” 边柏青吹捧余津津: “报社有你这样的员工,是他们的荣幸。带去了钱,还给他们干活。” 余津津眺望着窗外的湖,轻轻的: “谢谢。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 那端轻轻的: “你在别处报答我就好。” 人得意了,说话也放肆,余津津把边柏青的话直译: “你送我上青云,我带你赴·云雨。” 下午,余津津刚上班,发现墙面已经砸了,建筑垃圾早清理干净了。 午休一直在施工。 很快,陈主任带着装修队抬钢化玻璃来安装。 不知道陈主任碰了什么,把手划破了,捂了两把纸巾,还在冒血。 余津津装作没看见,继续埋在工作里。 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余津津的办公桌上,她心下有隐隐的悲。 明明有拿得出手的初战业绩,平时工作完成度比同期高,却要乘风,才能上青云。 下午茶时间,大老板亲自呼喝大家下楼,安排了车辆,一起去赴余津津给大家欢迎会的还礼。 余津津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边柏青的安排。 心头又是一阵动容。 他给自己的,太多太多。 去了位于美食街的那家饭店,前台对自己过分热情,余津津才恍然大悟: 这是边柏青第一次约她吃饭的地方,也是那间喻义颇多的707所在的饭店。 余津津特意上楼,去看那间707. 很奇怪的,所在楼层不是7楼,周边编号也都是雅号命名包间,唯独707不是。 余津津拉住服务员,指着包间的牌号: “这个怎么跟其他的都不一样?” 服务员笑: “那是边总特意挑了一间,让换的牌子呀,余小姐。” 余小姐? 服务员认识自己?!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才来过这家餐厅一次,怎么可能认识千万分之一的顾客! 服务员似乎很懂余津津的惊讶,笑盈盈解释: “这是天青集团旗下的餐饮企业。美食街上的商铺,三分之一是天青的。” 余津津震惊。 以为很了解那个男人,谁知道只是冰川上的一角。 鬼使神差的,余津津叫服务员拆了707的门牌号,带走了。 在热闹的同事嗨闹中,余津津喝着冻饮,依旧冷静不下来。 所谓的707压根不存在,是边柏青巧构的心思。 她粗心,那时没发现。 即使发现了,以当时她对他的态度和性格,也不会为这小小的埋线而辗转体味。 而当一步步被边柏青攻陷的时候,他在她心里,建城是城,拆楼夷平,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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