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柏青所做的事,没有一件是浅表的,不耐烦的态度下,是极富耐心的埋线。 包括对陈主任的报复。 边柏青的报复,和他给出的爱一样深刻。并非逞口舌快的嘴炮。 余津津好像有点明白,自己为何有时会隐隐畏惧边柏青有些时候的气质。 藏在漫不经心不计较里的深沉城府…… 那个人头攒动,气氛热烈的昏沉包间里,大家都在为提前完成了广告业绩而欢呼。 意味着,丰厚的奖金,是铁定铁的事了。 大老板受着众人敬酒,口中得意广告业绩: “完了,完了!” 坐在一边的余津津知道:她,也完了—— 边柏青的谶语“就有出不去的余津津”,是真的。 是她自投罗网。 她只能祈求:这个男人多爱她一段时间,失去兴趣的节点来晚一点。 很快,余津津生出强烈的不安感: 她没有可以羁绊边柏青的东西。 婚姻呢? 余津津违背自己曾经决不结婚的誓言,开始不停冒出一个念头: 怎么才能嫁给他?
第25章 边柏青砸了重金在报社,余津津砸了墙在报社,到第二天上班时,已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玻璃墙安装好了,被擦得透亮,只要路过办公室,都会被里间看到,而外面窥不到。 余津津从办公桌上看每一个人路过的表情,张望里面,却因为看不到,对着一片镜像茫茫,眼神飘忽、无法搁置。 单向的监视,是种隐秘的权力。余津津喜欢。 天青集团的宣发稿上线报纸、自媒体,霸据着A版。 附带的广告也已铺陈完毕。 余津津第一次见到离自己最近的钞能力。 他跟她情话绵绵的同时,背后已有周密布局在有条不紊完成。 沉浸在二人小天地和浩浩荡荡商业织网,同时进行。 但从未听见边柏青炫耀过。 他的嘴,几乎只说些情话。 下班时,余津津倒着911,大老板的车子在旁边让了她一下。 现而今,她的停车位和领导班子的在一起。 不用像其他人一样,提前找停车位,却发现还有更提前的同事,只好停到报社大门外的公共露天车场,风吹雨淋着; 下班还要从办公楼走出很远,绕到车场,和周边其他单位的职工迁就谁的车子先出。 从一开始接受这待遇颠覆的忐忑不安,到心安理得,仔细算算,不过几天时间而已。 人真是天生的入奢易,适应快,不用教。 午饭时间,余津津拿着卷在报纸里同时发放的广告特刊,去了天青集团下的大和珠宝。 大和珠宝在桉城有近三十年的历史,那栋金色飞檐,颇有京式风格的建筑,当年建在闹市街口很扎眼。 随着建筑设计的跌更,它在趋同于千篇一律的周围建筑中,还是风格不败。 据说,门匾上的金佛,是纯金打的。 桉城人买金购银,大和老牌子,是首选。 只是想不到,有一天,路过很多次的地标金店的少东会是自己男朋友。 余津津进去,挑珠宝。 可能季节适宜,结婚、庆生的比较多,来挑首饰的络绎不绝。 忙碌得不像珠宝店,反倒像菜市场。 不停开单的柜员见余津津身边没男人陪同,脸庞又过于年轻,消费能力有限,她看的又都是镇店系列,招待不是很热情。 余津津指着其中一条粉钻项链,要柜员开单。 虽不是镇店款,但周边钻石把粉钻众星拱月,璀璀璨璨形成一大颗吊坠,戴上像银河坠在了脖子上。 奢侈造就的梦幻。余津津喜欢。 这条柜上的几个柜员分头开着新单,忙碌的脑袋旁挤着定好首饰的顾客,没空理余津津。 余津津只好打给边柏青,反正买单时候也要找他。 边柏青从机场接了北京来的人,往市区赶,不适合谈情说爱,听余津津撒完娇,只在电话里: “好。稍等。” 声线没有起伏。 余津津以为边柏青嫌她乱花钱,可是刚买了跑车。 毕竟桉城市区一套房子的价格,来买一条不能吃不能喝的项链,是太奢侈。 谁知,余津津挂了电话,正在首饰店迷路,找不到下楼的电梯时,已经有两个戴缠线耳机的小伙子拦住了她。 他们朝余津津鞠躬: “余小姐请移步到贵宾室稍等,您要的项链马上包好。请问您还需要再看其他的首饰吗?” 余津津摇摇头。 这效率,已经震撼了她,只得晕乎乎跟着安保左绕右绕,进了贵宾室。 十分钟后,和项链一起送进来的,还有一个午餐车。 安保又是鞠躬: “余小姐,逛累了吧。边总说不能陪您午餐,叫我们招待好您。您的黑咖正在研磨,请稍等。” 一个女员工,蹲在余津津沙发旁,递这递那,赔着笑脸,用消毒巾给余津津细擦每一根手指,安慰她黑咖送来时的等待。 边柏青还记得她醉蒙蒙时随口暴露的口味取向。 余津津也记得他说,喝黑咖的人,往往比咖啡本身让人成瘾。 余津津喝着黑咖,盖棺定论: 她已经对边柏青上瘾了。 等余津津吃饱喝足,提着项链出门的时候,边柏青的车子直接开到了门口。 本还心底骂谁不长眼,把车开成这样! 余津津抬头,呆呆望着边柏青下车。 他又穿得很正式,西装革履朝她走来。 平日边柏青也总是穿衬衫,但怎么舒服怎么来,很休闲。 一切换到庄重模样,余津津看他的时候,心里总是被他衣服上的笔直缝线割一下。 有种微微的厉,划过她的心尖。 边柏青走进了,伸手,轻触在余津津的脸颊,捧着她的脸,抬起,朝向自己。 太阳地里,他轻轻笑了: “不认识我了?怎么傻乎乎看我?” 余津津咽下嗓子眼的激动: “你不是去接人了吗?” “对。但想到你在这里,拐了个道,看看你。马上去饭店。” 特意来看她一趟,可是早上才在家里分别。只是他出门的时候,她还在睡。 余津津提起首饰袋: “看到你们集团的广告,来验验货。” 边柏青的眼睛笑得弯起来,阳光下,他的睫毛像涂了金。 金店门口,金色的情人,金色的记忆。 “就只挑了一件?” 他伸手指,蹭蹭她的脸颊。 “只?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声音淡淡的,我还以为你嫌我拿的首饰贵,不高兴呢。” “小笨蛋。” 边柏青宠溺的音调。 余津津故作转身: “那我回去洗劫了店里。” 边柏青笑着抬腿,要陪她进去。 余津津拉住边柏青: “你还当真啊!我只是开玩笑。” 边柏青捏着余津津的指尖,很诚恳: “而我不是。” “他们还给我打了票,很正式的样子。” “当然。店里财务要跟集团对账的。我不能坏规矩。” 哦,不是随便拿啊。 余津津笑: “你难道还要出钱吗?” 边柏青挑了下眉梢,故作玩笑: “是哦,不然我成了带头贪污。一切都有规章制度的。你花的都是老公的工资哦。” 正蜜蜜窃窃聊着,边柏青的电话响了下,他接起来,嗓音又变得凝重。 接完电话,边柏青回头看了下车,神态已经陷入工作中的样子: “我不能陪你吃午饭,估计晚上也够呛,所以弯道来看看你。” 余津津催他: “你忙正事,不用管我。我有珠宝陪着。” 边柏青转过头,因不能陪她,笑有歉意: “好。你再逛逛,喜欢什么,直接找金店经理。我给你戴上,好不好?” 余津津摇头: “不好。我要锦衣夜行。” 他握着她的手,忽然垂脸到她肩膀上: “好。等我回去,你只穿珠宝给我看。” 两人的眼神抹在一起,一时有些胶着,迷迷蒙蒙对视了一会儿,边柏青的电话又响。 他只好恋恋不舍地快步回到了车旁。 库里南发动,提速走了。 一个梦幻般的男人,像挤过时空隧道,穿越而来,只为和她说些甜蜜的废话,又被时空吸走。 争取来的时间,格外打动被讨好的人。 余津津也开着911回了父母家,准备把之前边柏青送的耳饰也带走。 贵重物品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家里,太不安全。 胡同边停着辆面包车,道窄,余津津只好把车停在离家门口有点距离的地方。 刚进家门,就看到余绍良在对着墙边的绿植撒尿,背对着余津津的方向。 余津津忍不住骂起来: “余绍良!你他妈是狗吗?” 余绍良不妨头,被吓了一跳,抖着身子,提上裤子。 他回头也不客气: “你有病?吼什么?” 本来挺好的小院子,市区里这样格局的房子并不多,却不好好珍惜。 余津津中学时候种的玫瑰花,长势特别好,却被家里和一个个来打牌的男人们的尿碱烧死了。 余津津气得指着赖唧唧的绿植: “你都把它尿死了!家里没厕所吗?你是狗?随地撒尿!” 余绍良不悦,准备走人: “你有病!整天见不到人,一回来就咋呼连天。管天管地,还管别人拉屎撒尿!一边去!” 被抓个正着,还不改进,气得余津津对着余绍良就是一脚。 余绍良被踹了个趔趄,气得顿了顿,疯一般上前,要还手。 余津津直接踹了余绍良的裤·裆。 余绍良蹲在原地,过了半天,能骂了还不能起身: “你妈个比的余津津!下死手啊!” 妈听见动静,从屋里跑出来,看到余绍良捂着裆在地上,张皇失措,都变了声: “吵吵什么!你弟弟解个手,值当你下死手吗?你娘的小表子!伤我们家命根子!” 余津津发了狠,上前,指着余妈: “你在家?你不聋?你听见你儿子为什么挨揍了?他骂我妈个比时候你聋不聋?” 余妈心疼地扶儿子。 余绍良没好气甩了妈的手,咬着牙骂余津津: “等我一会儿扇你!” 气得余津津走过去,又是一脚。 余绍良咬着牙,挣扎着起身,拨开余妈要拉的手,对着余津津就是掌力十足的一个耳光。 但被余津津眼疾手快躲了。 她往屋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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