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街上出身的女人,敞开大门做生意,就这样。不然舅舅能知道那种好地方?得有点绝活勾搭着人,才叫人念念不忘。给你勾激动了,是不是?别再盯着盒子看了,越看,想得越多,回头再激来了月·经。我这车子够红的了。” 舅妈朝余津津瞪大眼睛,半天合不拢嘴,像初见野人。 她没遇到过这样说话的人,坐立难安似的,又被残剑硌到。 屁股下抽出剑,舅妈皱着眉: “你车上都是什么?” 余津津斜眼一瞧: “对了,哪儿有卖击剑的?换一把。具体用途不能再给你普及了,年轻人玩很大,突破想象,直叫你脸红心跳。” 正经舅妈被调戏,呼出长长一口气。 保证她活了五六十年都没见过半块这种人。 “怎么还有本书?” 从车座上不停掏出东西,舅妈已经不怎么惊奇了。 是边柏青放在书架上的《刑法学》. 余津津: “时刻谨记做个守·法公·民。” 舅妈摇摇头,掏手机,打给舅: “老沈,青青玩的那种剑,你知道哪儿有卖的吗?他那个要。” 她不提余津津的名字和身份,说她是边柏青的“那个”。 舅妈朝电话应: “对,她要——剑。” 老娘们儿又暗暗膈应人。 剑、贱同音,也能听出差别。 余津津一听,直接把车子拐到路边的五金店。 忽然凑到舅妈电话旁: “亲爱的舅舅,中午我要请舅妈,你不来吗?昨晚一别,已经开始想你了。” 舅妈听不惯,捂着电话,问下车的余津津: “你在这儿停车干嘛?” 余津津头也不回: “买点见面礼。” 舅妈没听清,回到电话里嘀咕。 余津津进了五金店。 正值午饭时间,五金店小老板准备吃饭,见有人进来,翻过提篮的花布。 余津津: “来桶红油漆,大红色。” “要多少升的?” 余津津在脑海估计分量,瞥眼看到了盛午饭的小篮子。 她指着小篮子: “这个篮子能托得动多重的?” “5升没问题。” 余津津掏手机,准备扫码: “小篮子加红油漆,一共多少钱?” 五金店老板一愣,翻翻篮子的花布: “这是我娘给我送饭的篮子。” 余津津看到里面是白胖胖的大包子,问: “相中篮子了,开个价。” 老板挠挠头,把用得发油的破篮子卖了50块。 余津津爽快扫码。 老板把大包子往外收,余津津拦住他: “给我留个大包子,买你篮子,赠一个。顺便把油漆给我开了里面的密封,盖上外面的盖子。” 老板起了密封,狐疑地盯着奇怪的顾客,听从地盖上盖子: “容易撒,你把它放篮子里时,小心点。” 余津津点头,拿花布盖住篮子里的油漆桶。 回到车上,舅妈告诉余津津个好消息: “青青他舅要跟我们一起午餐。” 余津津抬起方向盘上的手,欢心一拍: “可都送上门了。” 舅妈皱着眉头,一脸费解: “你在说些什么?好多话我都听不懂。” 余津津笑: “你接受的都是lady教养,跟我们街上敞门露面的不一样,有阶级壁垒。” 舅妈总觉得奇怪,但话里话外还是刮喇着壁垒下的余津津: “你舅说你要的剑,一会儿带来。他知道哪儿有卖的。” 余津津加速,挑了下眉: “当然,舅舅最知道卖的地方。” 话里刮喇人,谁不会? 停好车,余津津挎着花布篮子,进饭店。 舅妈狐疑地跟在后面: “你老提着这个突兀的篮子做什么?五金店怎么会有卖篮子的?” 舅等在饭店,看到余津津挎着个篮子,也一脸的匪夷所思,他拿起旁边的击剑: “这是青青常用的那个牌子,给,你的,剑。” 余津津也不客气: “谢谢舅的——剑。好剑,好剑!” 舅很反常的没再继续反击下去,反倒很热情安排上菜。 这顿饭居然开始的很顺利。 几杯酒下肚,舅透了底: “小余,今天我请你。你也别闲这两天说话冒犯你。家大业大了,人员复杂,帮派林立,人心就不齐。这样也是为了你好,叫你看看清,边家门,还没入,就这么难。你要入门,这中间要吃不少苦头。不适合你这种出身没背景的人。” 余津津拿茶水和舅碰酒杯: “你这是安慰?还是重新得罪我?反正到了我耳朵,是又把我得罪了一次。” 真不怨边董拱火,鼓励余津津干他大舅哥。 他欠啊! 舅妈助攻: “小余,青青在家没跟你讲过?他打毕业回来,要接班他爸,这谁都没话说,毕竟集团是他爸的。但我们也都是立下汗马功劳的,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青青这把火愣是烧了两年了,把你舅舅的实权都快烧没了!我们后头还一大家子呢,哪个出国留学、结婚生子不要钱?” 余津津回过味来了: “明白了。你们是对边柏青有意见,连带着对我有意见?” 舅在他自己大腿上打着拍子,摇着头: “哼哼,对你也没什么意见。就是他一个做外甥的,不好这么绝情吧?那他带女人上门,我们也别太客气。” 余津津提起小篮子: “那我岂不是炮灰?你们有气,直接找边柏青撒。” 舅妈: “一家子撒什么气!你回去劝劝他,也别朝你舅撒气。枕边风,你总会吹得吧?” 瞧,托人说情,还这么横。真是不把人放在眼里。 余津津手伸到花布里: “不会。” 舅抬头看到小篮子: “你提着个篮子到底干嘛?跟地道战送饭的似的!” 余津津掏出大包子开始吃: “胸针给你们原封不动还回来了,我在等你们两口子给我道歉。” 满桌子饭菜她不吃,她从哪儿整出这么个大包子? 舅和老婆相视一眼,摇头,满脸费解。 舅哼了一声,不屑耸肩。 “小丫头,别不知好歹。跟我们联联手,我们还能送送你进边家门。靠你单打独斗,我外甥那个门,难入!” 吃完大包子,余津津又从小篮子掏出边柏青那本书—— 《刑法学》. 她把书放在桌上,一手覆在书上,一手举起来。活脱一个虔诚教徒的模样。 舅妈还在夫唱妇和,撇着嘴: “小余,你要做边家儿媳妇,首先要改变着装打扮,气质谈吐,要学会lady范!” 舅摇晃着红酒杯,赞同舅妈: “对,跟你舅妈学着点。不要老把麻将馆那种粗俗的气势摆出来。” 余津津已经做完祷告似的。 只不过她的祷告比较特别—— 教徒是一手放经本上,一手举起划十字。 而她举起的手——作的手势是——竖中指。 舅妈疑惑地望着余津津。 她已经不知道怎么跟余津津交流了。 余津津把那本《刑法学》朝向对面两口子: “舅,你红光满面时,我就开始喜欢你。” 被吹捧,舅抚了下头发,得意: “是吗?喝了酒的时候吗?” 余津津笑了: “不,是血滋拉呼的时候。但看在你是边柏青舅的份上,换个方式。” 两口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余津津掀起花布,提起小篮子,把那桶红油漆浇在了舅的头上。 舅手动红光满面了。 一头大红色油漆淋淋沥沥到裤子。 秒变小红人。 刺鼻的劣质油漆味四起。 舅妈惊叫着乱跳脚。 舅坐在凳子上嚎叫。 余津津扔了篮子,油漆桶滚出来。 她指着老两口,纠正: “在我们福庆街,lady就是大老娘们儿。我走出那条街,那家麻将馆,就为了不做你们大老娘们儿。” 大老娘们儿朝余津津嚎叫: “就你这样的,还想挂住边柏青,除了早晚玩腻的脸,这么横,你连个同情的手段也不会耍!” 余津津抽出那把击剑,一下搭在拿纸巾擦老公的大老娘们儿的肩膀上。 吓了舅妈一跳,不吭声了。 余津津一字一句: “听清了:女人不需要男人、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舅妈喘口气: “那你要什么?” “尊重。以后再见我,没有尊重,红光满面,只是个开始。” 剑指着曾对她出言不逊的老两口的眉心。 余津津举着剑,转身,头也不回。 趁着报复痛快的热乎劲儿,去找边柏青。
第36章 余津津打给边柏青。 两遍,他才接。 接通,边柏青那边明显是在露天的环境,一群男男女女的笑声,虽他明显是走到远边,但有个尖锐的女声,明显跟随着他。 很亲昵。 令人作呕! 余津津满腹委屈,装也不装,吼: “你在哪儿!” 边柏青大约是回头看了下?还是叫女的别出声? 然后才是转过头,回电话里: “我有事。你干嘛?” 干嘛? 就算不干嘛,女朋友问问男朋友的去向,总可以吧? 余津津分心,刹车到路边时,轮胎蹭到了路沿石,吓得大叫一声。 边柏青急了: “开车打电话······你在哪儿?没事吧?” 责备又不忍,还是关心占了上风。 余津津索性大吼大叫: “我死了!你死在哪儿了?!” 边柏青可能被折恼够了: “在那别动,我叫老谭接你。” “我不!你就说你在哪儿!” “我发你位置。你能不能自己开?” 余津津挂了电话,等边柏青共享位置。 不几秒,共享位置跃在手机屏。 余津津打开导航,去市郊的影视城,很远。 开了才几分钟,边柏青又打来电话: “让人接你吧?自己开那么远,到底安全不安全?” 这时候,余津津才知道,边柏青其实公子习性不算多,还算很迁就她。 等余津津赶到影视城时,天还未黑,一眼就看到了老谭站在辆保姆车旁,和另一个司机模样的人聚在一起吃东西。 做司机的,饭点前后要见缝插针吃点东西,不然摸不着老板什么时候就抽身要走,也不知道开车又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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