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提妈,余津津内心搅杂。 边柏青脸色变得很差,喝止舅: “够了!你和我的事,别扯其他人。” 舅摆明了刺激边柏青到底,插了最难受的一刀子: “你们怎么认识的?你个天天玩政治的,心里不会没数,这种背后没有推手,会到你面前?姓薛的怎么被英国驱逐的?你刚才站那听见了,她要跟我联姻,你听听,她有底线吗?” 边柏青面无表情起来: “你听清了,我边柏青做任何事,一、解释事件,不解释自己。我跟谁在一起,不是事件。二、我做事的底线是计算自己承担后果的同时,把所有人拉下水。你嫌目前还是好过了,是吗?” 不知道这些话,到底暗含了边柏青和舅的多少恩怨。 舅听了,忿忿不平走了。 只剩下边柏青和余津津。 他转过身,看了她一会儿。 她低下头,自知刚才说的话很难听。 他的声音不带感情: “手好些了吗?” 他居然还记得,她自己有时都忘记伤口。 “好多了。” 余津津抬头看边柏青的眼睛,冷淡无情,她迅速垂下眼皮。 “老低着头干嘛?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余津津以为边柏青算账她骂他舅,连带着把他也骂了。 “对不起。” 边柏青忽然饶有兴致似的,垂脸到余津津脸颊旁,盯着她。 “对不起什么?” 余津津觉得他动作很近,却并不热情,有点不对劲的恐怖。 她嗑吧了: “说错了话。” 他居然转了下眼珠,附过耳朵,像离远了听不见似的: “哪句?” 余津津突然紧张起来,有点语无伦次: “我今天其实是为工作来的,为了挽救······” 边柏青的耳朵已经离余津津的嘴巴很近了,身高也很迁就了,但他还是垂下脖子,把耳朵离她嘴巴更近。 他的声音铿沉: “你最该挽救什么?” 余津津几乎立正着,答: “天青集团的利益!” 边柏青猛烈地点点头,但是面无表情的。 余津津不知道该不该配合着笑笑。 边柏青直起身子,无话可说,朝余津津挑着手指,示意她转过去。 余津津转过去,不明所以,回头看。 边柏青只一手扶住她的肩头,在踩鞋跟。 余津津很关心: “你硌脚了?······” 话还未落,余津津落地了! 边柏青脱下鞋子,一脚就把余津津蹬地上了。 缺德舅用豹子比喻外甥也没错——会偷袭。
第43章 余津津懵了,伏起身子看边柏青。 边柏青早穿上了鞋,踱到趴地上的余津津面前,蔑视着她,冷冰冰的: “你个官迷。” 余津津不服,死也不明白: “搞事业有错?” 边柏青叉着腰,指着地上: “你少给我装醉!” “我没喝酒!我来工作的!” 余津津要爬起来。 被边柏青眼疾手快又蹬掉鞋子,脚板踩在她的背上。 他在她背后,砸下一句惊雷: “我都摔了两个酒瓶,你也敢给我装失忆!” 草草草! 余津津惊了—— 他在等她道歉为薛永泽求情的罪过。 她忘了这茬了…… 惨了。 刚才他舅还提过姓薛的,又刺激了他。 余津津彻底趴在地上。 死这吧,就不用面对踩背的大脚丫子上的人了。 那晚他虽发了大火,也天天拉拉个脸,可一见面老是关心她手伤的事,贪恋着他冰冷里的微微温暖,把她的警觉完全麻痹了。 何况那晚她醉了,知道两人之间有难堪,但总不如清醒时对当时情绪记忆深刻。 ······ 边柏青乜斜余津津脸色的风起云涌,知道她才后知后觉,不屑地穿好鞋子,走了。 余津津起身,坐在地上,还在震惊自己的大意。 “你最该挽救什么?”的正确答案该是: 挽救你,请求你的原谅。我不该提那个人。 边柏青问过自己两次,都答错了。 就因为对边柏青下了功夫了解,复习两人录音,从老谭对他的侧面描述里,以为他是利益至上的人。 加上事故重大当前,给他造成了损失。 所以,只考虑了工作勾连。 谁能想到他要情感的答案。 这措手不及,太像语文考试中,古诗句子填空,只给了后面一句,让填前一句。 ——有前一句,填下一句,总是容易的,张嘴就来。可后一句有,需填上一句,犯错率太高了,经常自以为是——填了风马牛不相及的、另一首诗。 等抛出正确答案,衔接的顺畅感,能把全诗倒背如流。 还要自悔:这么简单,为何当初就没想到呢?······ 一个人下楼的脚步声,在无他人的楼宇,从黑暗走到亮光的门口,像投胎到人间。 余津津站在太阳地,回头望那栋外观普通到再也不能普通的楼。 楼体上贴的窄条瓷砖甚至脱落了大片,里面居然有个华丽的藏宝库。 经由边柏青,重看这世界,总是冲击到余津津,总是还未来得及消化,又翻了下一页。 她像个跟不上进度的学生,课程讲到哪里,没有缺课,但迷迷茫茫······ 开车回报社,离天青集团越来越远,余津津脑子里和边柏青的那团纠缠也被拉远了。 她脑子里泛出的,又是工作。 因为朝报社张嘴提了条件,意味着挑起了某种战争,余津津的警惕性敏觉。 出于随时会飞来的职场挑衅,需要备战。 等变灯时,她调出了自己从入职到现在的工作汇总。 到了报社,余津津被请进小会议室,班子成员基本都在。 还以为没谈出结果,他们早自己想办法去了。 居然还是耗她。 大老板: “天青的沈总怎么说?” 原来是误以为边柏青他舅留下余津津,因外甥女友的关系,对报社网开一面。 余津津故作淡定,坐在会议桌旁: “和当着您面说的也差不多。” “还说什么了?待了那么长时间。” 望着领导们的期待,余津津顿了顿: “领导,我的人才引进证明,需要单位提供的,提交了吗?” 班子们愣了一下,相互看了一眼,由大老板代表: “走着程序了。” 呵呵,和自己一样,都不见兔子不撒鹰。 拿这个钓自己,对标搞定广告事故的进度呢。 余津津咬定不放松: “程序的哪一步?” 大老板甩给李主任: “李主任督办的,什么情况,你说说。” 自从提了要广告部主任的位置,兼任着广告部事务的李主任,对余津津态度甚为明显: “小余留学背景的资料,略微不齐。” 余津津立刻把重点转过来: “不齐你可以早跟我讲。你可以直接问大老板,当时他在场,从市委秘书提了这事儿,到现在,这事儿还没办成。前几天一起吃饭,王秘书还问边柏青,人才引进办到什么情况了?等着喝我喜酒。我还说相信报社领导,应该办完了,马上请王秘书道谢。一直办不成,人家王秘书还以为我和边柏青不舍得一顿饭呢!” 被更大的官职压着,大老板闪了闪眼皮,朝李主任: “啊,对,老李,抓紧!” 李主任连连点头。 余津津连珠炮: “领导,我现在一直写稿,还要配合班子处理事故,一个人忙不过来。小高反正也要调岗,广告部的事情也忙不过来,我需要一个助理。” 李主任先不干了: “谁有助理一说?大老板也没有!” 余津津手机上调出的工作汇总摆到会议桌: “别急坏了身子,李主任。” 领导们伸头看手机屏。 余津津解释: “自媒体部成立以来,充文稿库需要新稿件,我一个人的工作,占了总量的四成。剩下六成,是外面那个大办公室的所有人。” 能在英国法学院读JD出来的,没有一个不是电动牛马的DNA.能扛工作量。 领导们锁眉,不表态。 余津津不软不硬: “我不觉得得罪了天青集团有什么好处。报社又不是只需要一年的广告。我听沈总刚才说,好像只签了一年合作吧。我要这个助理,是我自己这么叫,协同我工作。但名义上让她入职广告部,我申请借调呗。报社本来不就是忙不过来,招了不少合同工吗?李主任,后勤上,不就有你侄子吗?” 李主任不吭声。 领导们都看大老板。 大老板思忖了半天,估计觉得余津津态度鲜明。 “小高的工作,暂时叫李主任换个人,犯了错,冷静冷静也好。小余,你这么说,是有合适人选?” 余津津回答清晰、坚定: “有。25岁,女,有多年销售经验,在珠宝店任职过。” 一听珠宝店,大家误认为是天青集团下的大和珠宝。 那给天青集团安排个人进来,只做个合同工,小意思。 雇谁不是雇,顺水人情。 大老板很感兴趣似的: “哦,到时候,你把那人简历发给马科长。小余确实是,这段时间很辛苦,一个人忙不过来,年轻人冲锋陷阵,咱们做领导的,是得提供后方支持。” 呼喝其他班子成员: “是吧?” 班子成员忙点头: “确实是。在珠宝店有销售经验,进广告部,很好的底子。今后跑跑大和珠宝,那就方便了。很好,举贤不避亲。” 余津津连表忠带重复领导的误会: “助理到岗后,去天青广告部,她也可以跑跑。” 不然,何逢萍的条件,难入职。 条件交换差不多了,大老板: “小余,还是要抓紧,事故的事儿别由着拖,还需要什么,尽快提。” 回到自己办公室,余津津赶紧打给何逢萍: “你要做了最终决定的话,办公室软件学习要抓紧。” 何逢萍: “我午饭时候也学着了。今晚加班加点。” “我不清楚国内学历提升途径,你找个能尽快报名的,修个本科。这个最重要。” 何逢萍: “行!我马上打听。有同事才报了电大。” 余津津: “尽快!先拿到你入学的证明。等这些资料齐备了,再和原单位做好离职申请。” 何逢萍这时候的销售能力体现出来了,问答清晰,算是个果断人。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125 首页 上一页 5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