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着做什么?把手拿下来,”安婧去掰开了他的手,他闭紧了嘴巴,不肯多说一个字,安婧捏捏他的下巴道,“你不说话的时候还是很帅的。” 说完,搂着令狐克清走远了。 陈颂声拿出两张电影票,在她眼前晃了两下,道:“我们也走吧。” 最近新上映了一部叫做《孤陋寡闻》的片子,祁苑前两天还和安婧说想去看,说完没多久陈颂声就打电话就约她出来看电影。 他们在六排中间的位置,观感最好。 这一场座无虚席。 他们正前面坐了五个小孩子,似乎没有家长陪同,电影开始后,就不停地嘻嘻哈哈,他们身边的大人制止了几次后觉得实在太吵,气得直接离场。 难得安静了近乎半个多小时,剧情也到了最高潮的阶段,眼看着扑朔迷离的案子就要被解开,前面其中一个小男孩凑到同伴的耳边,用不小的音量说了一句:“其实戴眼镜的人才是卧底,那个大胡子是凶手!” 祁苑顿时兴致全无,朝椅背上一倒,生无可恋地看着剧情按照小孩所剧透的那样发展了下去,她揉揉眼睛,无精打采地撑着头。 “这哪儿来的小孩,能不能安静点儿?” 周围的人忍不住了,纷纷指责起来。 陈颂声偏过头对她说:“要是看不下去,我们就走吧。” 他们弓着身子从一侧的过道离开了。 天色还早着呢,本想好好地看个电影,结果也被打搅了。 祁苑耷拉着脑袋,踩着地上的白线闷声向前走。 陈颂声拉住她:“想不想做陶艺?” 再往前走,就是一家陶艺手工坊,祁苑失去的兴趣又重新燃了起来,她反过来拉着陈颂声的手:“走吧!” 剩下的时间,他们就在里面做起了手工。 “你在那儿躲着干什么呢?”陈颂声哭笑不得地望着那个坐在地上,看上去十分努力的后脑勺。 祁苑把头一撇:“不告诉你。” 拿去素烧时,陈颂声才瞄到祁苑手里是什么东西,她先是做了个盘子,上面堆了一盘的小饺子。 陈颂声坐在凳子上,勾了勾手指道:“你过来。” “干嘛?” “小花猫啊。”他抽了一张纸巾,将她脸颊上蹭到的陶土擦拭干净。 等上釉之后高温烧制,终于,成品出来的那一刻,他们觉得几个小时没有白费。 陈颂声做了一个白色幽灵形状的杯子,祁苑则端上来一盘拇指大小的饺子,每一个饺子上面还画了各种古怪的小表情。 工作人员拿来包装纸,将他们的成品精心地装了起来。 离开陶艺坊,祁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她赶快拿袋子捂住,陈颂声失声笑道:“饿了?” 电梯转角便是炸鸡店,陈颂声把手里的袋子给她道:“在这儿等我。” 祁苑找了把椅子坐下,把东西放到了自己的脚边。 陈颂声买了两杯酸梅汤和一份炸鸡。 他留下了一杯酸梅汤,剩下的给了祁苑。 回去时天已经阴了,祁苑去阳台收被子。 安婧看见桌上有个很好看的袋子,而且里面的东西用精美的包装纸裹了好几层,好奇问她:“苑苑,这是什么?” “去陶艺坊做的。” “我可以打开看看吗?”安婧摩拳擦掌,已经等不及了。 “可以啊。” 征得了她的同意,安婧把东西从袋子里拿了出来,放在桌上,极其小心地拆开了外面的包装纸,对里面的东西赞叹道:“好漂亮的杯子!” 祁苑抱着被子的手一滑,她手忙脚乱地去捞:“什么?” “好漂亮的杯子啊。”安婧奇怪道。 祁苑把自己的被子扔在床上,冲了过去,袋子里哪儿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只有陈颂声做的幽灵杯被放在了桌上。 完了,不是拿错了吧? 两个袋子长的一模一样,当时陈颂声去买吃的,她就一起放到了脚边,拎起来时重量差不多,就没怎么仔细看…… 另一边,四个大男人围着一盘小巧玲珑的饺子。 他们的沉默震耳欲聋…… “看不出来,陈哥手挺巧。” 孙尚孑拿起一枚小饺子凑近了看,上面画着可可爱爱的鬼脸,可是不管他怎么看,始终觉得风格和眼前这个一米八五的男人不太搭。 陈颂声盘弄着还没他拇指大的饺子。 “是挺巧。” 令狐克清那双眼睛早已看穿了一切,他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靠在旁边的衣柜上,盯着自己的手掌心,一字一句说道:“女孩儿送的吧。” 其他两人激动起来:“哪个女孩子?” 令狐克清道:“还能是哪个?人家那位小青梅呗。” 周章恍然大悟道:“就是那个来给陈哥送吃的,结果做的法棍太硬了,把令狐牙崩掉的小青梅?” 刚说完,周章的脑袋被重重地锤了一下。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令狐克清想想都觉得难以启齿:“搞清楚主场,咱现在聊的是小青梅,不要扯上我那阵亡的门牙!” 他们聊的火热,陈颂声始终未说一个字,心绪不知飘去了什么地方。 令狐克清碰碰他:“想什么呢?” “我……” “在想小青梅?” 陈颂声慌乱掩饰神色,答非所问道:“应该是互相拿错了,我的在她那儿。” 见他一副被猜中了心思的模样,令狐克清正经说道:“两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她时,你就跟我说她是你十几年的好朋友。作为兄弟,我认真问你一句,她对你来说是怎样的一个存在?不可或缺还是可有可无?” “真的……就只是朋友吗?” 陈颂声保持沉默。 他何尝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他没有勇气去面对罢了。 一旦把这个问题搬到了明面儿上,若是她也有那个意思的话自然很好,若是没有,他们的关系将会陷入尴尬的局面,变得不可挽回。 他的手在口袋里停留了一会儿,拨了个电话出去。 “你是给她打电话吗?” 还以为木头开窍了,可把令狐克清高兴坏了,按住其他人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那边的祁苑接了电话立马说道:“我刚要打给你,咱俩东西是不是拿错了?” “嗯,是拿错了。” “那找个时间换回来?” 他看着小小的饺子躺在他的掌心,那话依旧没能说出口,回道:“饺子挺可爱的,那个杯子你要是喜欢就留着用吧。” 对面没了声,陈颂声又补充:“要是不喜欢的话那就……” “挺喜欢的!”祁苑回答他。 令狐克清看的急死了,在一旁小声道:“你跟她说呀!” 陈颂声焦灼地转过身去,憋了半晌,只有三个字:“好,拜拜。” 令狐克清两手叉腰:“你在犹豫什么?” 陈颂声握紧了手机:“我不敢赌。” …… 晚上九点多,祁苑用那只幽灵杯子泡了咖啡,坐在电脑前专注地写作业。 安婧坐在她对面打开了电脑,时不时地瞄那个杯子,她状似无意地问:“我觉得,陈哥是不是喜欢你?” 祁苑被一口咖啡呛到,重重地咳了咳,眼泪都出来了。 “不然他怎么三天两头地约你出去?” 她拿纸巾擦了擦嘴:“从小就这样。” 每每别人问起这件事,她都会拿小时候来当挡箭牌,只要这样说,几乎就不会有人深究下去,其实她自己心里都没有真正地想清楚过。 安婧拍拍桌子道:“你们现在是两个成年人,再把小时候那套拿出来已经不管用了好吗?还有一个就是——女人的直觉,我觉得他喜欢你。” “你少来了,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从小他们一起打架,一起被请家长,这一切历历在目。祁苑从始至终都坚信,陈颂声这个人对她而言是家人般的存在,相信他也是一样的。 祁苑还想说什么,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还是陈颂声打来的。 说没什么大事,就是他妈妈几分钟前打来电话喊他们这周回家一趟,到时候她小叔也在,一家人在一起吃顿晚饭。 - 周六下午,祁苑先回了自己家,祁昌阳在阳台浇花,笑着拍拍她的背:“在学校住的还习惯吗?” 祁苑拉着他坐下道:“嗯,学校挺好的。” 吃饭的时候,祁苑和陈颂声闷头扒饭,宋歌嫌他们太安静了,拉着他们俩聊学校里的事情,不知怎么的,一开始还是些日常琐事,聊着聊着就扯上了另一个话题。 祁昌阳陪陈扬喝着酒,说道:“从前孩子们学习紧张,现在到了大学都开始打扮起来了,在学校应该认识了不少新朋友吧。” 宋歌紧跟着看向祁苑:“那小苑在学校有没有遇到喜欢的小男生?” 只见陈颂声放下手里的杯子,慢条斯理地夹了块鱼肉,忍住没有去看她。 “没有。”她说的很淡定。 “她才大一,不着急。”他接话说道。 宋歌听了好笑道:“那你都大三了,你着不着急?” “急也没用啊,这不是还没遇上吗?”陈颂声心里莫名地烦躁,又吃了好几块鱼肉。 大人们在餐桌上喝酒聊天,看他们俩吃饱了在旁边坐着无所事事,就将两人一起赶了出去。 月色正好,逛着逛着就到了喷泉公园。 仓库孤零零地伫立在那里,檐下有两只小鸽子安了家。 祁苑蹲在树下张望了一会儿,拿起地上的树枝戳了戳面前的土堆:“你今晚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第18章 心跳 她是怎么知道的? 被戳中心事的陈颂声不敢看她,一味地在树下来回踱步。 祁苑并未发觉奇怪,把头发别到了耳后,说:“你不喜欢吃鱼的。” 陈颂声最讨厌的食物,一是生菜,二是鱼,若是叫他吃这两样东西,便足以要了他的半条命。但他有个习惯,就是一旦心里藏了事儿,就极其容易走神,一走神就会去吃那些他不喜欢的东西。 他以前和别人打架,被请家长了不敢说,吃饭的时候一盘生菜都进了他的肚子里,宋歌见他反常还以为是生病了,连忙拖去医院检查…… 吃饭时她看的一清二楚,面前那双筷子夹了好几块鱼,陈扬和宋歌都看愣了,只是他们没说而已。 祁苑哪儿能这么容易就往那个方向猜,她仔细回想了一下,道:“不会真被阿姨说中了,没有对象,你着急了吧?” “我才不着急,这种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一阵风从耳畔轻轻拂过。 他开着玩笑试探道:“万一到了三十岁还没动静,你不嫌弃的话,咱俩勉强也能凑个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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