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很高,身材又好,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将他衬得清隽挺拔,颇有几分玉树临风之资,又有几分长身玉立之感。 也不难怪公司那么多人惦记他。 正出神间,背对着她的人,缓缓转过身。 视线隔空对上,他眉间微皱,眼神有些迷茫;季烟则是眨眨眼,愣在原地,忘记了言语。 沉默数秒,王隽出声:“这里是?” 他的嗓子有些哑,声音就像磨砂一般,季烟觉得格外动听。 她冷静走上前,将蜂蜜水递给他,说:“这是我家,刚才司机问您地址,您没答,我就……” 尽管是一早想好的托词,可等到了说出口,又觉得甚是紧张。 王隽喝了半杯水,将杯子拿在手里,淡声说:“谢谢你。” 季烟想,他真是沉默寡言啊,她还纠结紧张怎么回答他,他一句轻飘飘的“谢谢你”就这么把她打发了。 一室沉默,过了会,就在季烟不知怎么回答时,又听见他说:“还有水吗?” 嗓子依旧沙哑。 季烟忙说:“有。”又伸手去接他的水杯,“我给您接。” 他手往后一缩,避开她,而后摇摇头,往餐厅一看:“在厨房?我自己来。” 季烟赶忙把他带到厨房。 那一瞬,她想的是,还好她是个厨房白痴,平时除了烧水和热牛奶以及加热外卖,几乎不怎么用。是以整个厨房跟个样板间一样,没有一丝油烟味。 王隽喝了两杯水,把杯子洗干净,转身看着她,似乎在问杯子要放哪里。 季烟愣了愣,说:“随便放。” 他则是顿了下,放在了水池旁的架子上。 季烟想,这人真是讲究。 再次坐在客厅,王隽说:“我……” 还未说完,季烟忙打断他:“没事的,这么晚了,叫车也不方便,您就住我这一晚吧。” 他倏地看过来,目光定定的,一言不发。 季烟无不紧张,无不尴尬,她笑着,佯装镇定:“卧室、书房,看您住哪方便。” 他无奈地笑了下:“你……” 只说了一个字就戛然而止。 季烟很想问,她怎么了? 但王隽没往下说,甚至,他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目光幽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季烟可以肯定的是,他没有离开的意思。 已接近一点,时间确实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季烟回房。 她的弟弟和王隽差不多高,去年夏天来深城开学术会议时,在她这边暂住过一晚,是以她这边还留着他两套衣服。 是两套短袖短裤,黑白款。 虽然这会是冬天,但屋里开了暖气,应付一晚上还是可以的。 季烟把衣服找出来,又找了一条新的毛巾,一并拿给他。 王隽坐在沙发,漆黑的眸子幽幽看着她。 季烟忙解释:“这是我弟弟的衣服。”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模棱两可。 她瞬间慌张地辩解:“亲弟弟。” 他难得笑了下,笑声轻轻的,仿佛轻便的羽毛,从她心间拂过,留下一阵若有若无的触感。 略微泛痒,还有些麻。 季烟呆住。 王隽倒是坦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衣服,波澜不惊地从她眼前经过,然后穿过客厅,走进盥洗室,轻轻关上门。 季烟转过身,望着浴室的那扇门,以及磨砂玻璃透出来的昏黄灯影。 这一刻,她心里的某扇门,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打开了。 半小时过去,盥洗室的门打开。 王隽擦着湿头发出来。 长手长腿,身姿甚是挺拔。 季烟坐在木地板的地毯,闻声,仰头看他。 他也看着她,眸子漆黑沉静,半晌,他说:“我好了。” 季烟撑着桌子起来,指着旁边两间房:“你挑一间。” 王隽问:“有书房吗?” “有,左手间就是。” 他点点头,径直走向书房。 书房有个小床,是可伸缩的,平时不用时,季烟就把它折起来靠着墙壁。 这会已经被她放下来,并且铺好了床罩,上面还有一条蚕丝被。 王隽站在门口往里看了看,转身,朝季烟说:“晚上我住这边,麻烦你了。” 客客气气的一句话,瞬间划分了两人的界限。 季烟清醒过来,笑着说:“不客气,遥控在桌上,你可以看着调温度。” 王隽点头说了声谢谢。 季烟去房间拿了吹风机,出来时,看到王隽站在落地窗前,一边擦头发,一边看夜景。 浓浓夜色下,他背影修长,却又格外孤寂。 季烟看了会,在意识到他要转过身时,她走过去,把吹风机放在茶几上,说:“用吹风机吹一下,头发干得快些。” 王隽神情淡淡,依旧说了声:“谢谢。” 季烟摇摇头,回房拿衣服洗澡。 喷洒的水落下来时,她闭上眼,脑海里想的却是,他可真疏离淡漠,跟公司里那些传言别无二致。 半个小时后,她也擦着头发出来。 王隽还在客厅,正在看手机,听到声音,他转头看过来。 她怔了怔,拿下毛巾,说:“你还没睡?” 他嗯了声,清清淡淡的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答。 所幸,他很快收回目光,继续看着手机,偶尔在屏幕上打几个字。 应该是在忙工作。 怕影响到他,季烟拿着吹风机回房,插电要摁按钮时,想到什么,她放下吹风机,走到门口半掩好门,再折身回去吹头发。 房屋隔音良好,这样就吵不到外面的他了。 她头发多又长,吹了十来分钟才算全干。她关掉吹风机,拔掉电,将电线饶了圈,出来时,王隽还坐在客厅,不过这次倒没拿手机,而是靠着沙发背,神色平平,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把吹风机拿到置物柜放好,回来时,她看过去,他正好也看过来。 客厅的灯偏黄,他坐在那里,目光沉静,像极了她臆想出来的一场梦。 王隽起身朝她走来,说:“我……” 话未说完,随即一只手摸上他的脸。 是季烟,她定定地看着他。 王隽虽是诧异,但却不反感。是的,他不反感,事后回想起来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他眸光低垂,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视线一触,季烟仿若惊醒,她收回手,就在这时,王隽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她心跳得厉害,就在她要说什么时,他已经低下头。 一道黑影落下来,她的眼睛陷入一片漆黑,不多时,一道温热覆住她的唇瓣。 屋子里安静得可怕,季烟感觉她的心跳已经毫不受控,就快要跳出胸腔。 后来,一切就都乱了。 等她再次回过神来时,两人已经换了地方,从客厅移到了卧室。 而且,两人不着一物。 屋里提前开了暖气,还不算冷。 王隽两手撑在两侧,声音清冷地问她:“想好了吗?” 都要进行最后一步了,此时问这个,实在多此一举。 季烟用行动回答了他。 她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身体近距离接触的一瞬间,她听见一声沉闷。 是来自身上的人。 她一下子屏住呼吸,手微微抖着。 他察觉到了,停下来,抬起手抚着她的脸庞,然后低头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有不舒服的地方跟我说。” 季烟脸一下子炸红。 这个时候说这些…… 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她看着他,想,这个时候,这个人还挺温柔的。 他很懂循序渐进的道理。 不急不忙,就像是在研究一个难题,很有耐心。 她没有预想中的不适,反而很是舒服。 飘飘忽忽中,季烟不由得想起公司里的一些传闻。 同事们私底下偶尔会说一些颜色的话题,其中有几次提到王隽,她们都觉得他这个人在这种搞颜色的事情上,一定是个冷冰冰的人。 实在是他的禁欲形象太深入人心。 再看此时此景,季烟莫名有点想笑。 他似乎注意到了,也没说什么,只是亲了亲她的唇角,随后起身,赤脚走在木地板上,恍惚中,季烟看见他朝纸篓扔了个东西。 很快的,人影一闪,他回来,手里多了个东西。 瞥见他手里的东西,想到这意味着什么,季烟脸色又是一红。 而王隽却是尤为平静,他把东西放在一边,又抽了几张纸巾,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季烟呼吸骤紧。 渐渐的,她思绪开始变得混乱,她不想看他,却又不得不去看他,好几次,她情能难耐,低声求他,他偏偏不应,就照着自己的节奏走,很有耐心地磨着她。 季烟想,他绝对是在报复她刚才的失神。 寂静的夜晚,昏黄的卧室,两种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仿佛没个停歇。 不知过了多久,季烟实在忍不住昏睡过去。 半睡半醒间,她侧过脸,墙壁上投着两个人影。 他们时而离得很近,时而离得很远。 她迷迷糊糊的,想抬手,却又没力气,尝试了两次,她放弃了,然后无声叹气。 美色实在害人不浅,她就不该一时心起把人带回家,更不该鬼迷心窍地去摸他的脸。 真是! 找罪受! - 往事悠悠而过,再回想起那个夜晚,季烟喜忧参半。 快乐和忧愁都有吧。 就像那句话说的,痛并快乐着。 部门50多号人,除了个别在出差的人员,差不多都到齐了,温琰说了几句场面话,随后开动用餐,酒足饭饱后,酒店工作人员前来撤桌,随后摆上红色桌布,红色大碗和骰子摆上桌,然后是奖励规则表,最后是一沓沓整齐崭新的百元大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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