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今晚的重头戏,大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季烟手气一般般,但不妨碍她惦记百元大钞。 活动正式开始前,温琰照旧说了一些场面话,然后是施淮竹。 两个部门重要人物讲完话,活动正式开始。 由于礼物都是钱,最低是一百,大家热情高涨,一时间,整个大厅全是欢呼声和甩骰子的声音。 去年部门收入高,完成了好几个项目,温琰面上倍外有光,一晚上都是笑意连连。 季烟手气果然不好,拿的都是些小奖,但气氛在,看着同事拿大奖,她也跟着高兴。 一个小时过去,活动总算落幕。 笑声洋溢中,一群人欢欢喜喜收了东西下楼。 季烟和同事落在最后,今晚大家都喝了酒,三三两两作伴叫车回去。 陆陆续续的,人走了大半,送完最后几个醉得比较厉害的同事上车,季烟这才拿出手机要叫车。 “王隽。” 忽然,一声呼唤声使她手指偏离了界面,点到了相册,好巧不巧,点开的还是去年特意建的一个相册,里面放的全是这两年来和王隽的通话截图以及聊天记录。 “王隽,这个时间你怎么在深城,来参加十一部年会?” 今年十一部也在这家酒店,不过他们部门人多,包下了他们楼下一整层。 季烟摁熄屏幕,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她没听错,温琰叫的确实是王隽。 他也正朝她看来。 目光幽静而深远,一如三年前的那晚。 季烟脑子一下子空白,之后温琰和施淮竹再跟王隽说什么,她都听不见了,哪怕温琰叫她,她也只是呆呆地走过去,怔怔地和王隽问好。 她完完全全,处在事态之外。 没一会儿,温琰和施淮竹前后离开,酒店门口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过往的行人。 “我送你回去。”王隽说。 季烟依旧懵懵的,她看着他,捏捏手指,开口的第一句是:“你怎么在这里?” 她伸出手去摸他的脸。 就像,三年前那个晚上故事的开端。 只不过,她照样临阵脱逃。 这一次,还是他及时捉住她欲收回去的手。 他目光意味深长的,声音低沉的:“我过来看看你。” 我过来看看你。 心口似乎撕了个口子,冷风呼啸而过,肆虐刮着,季烟无比受挫。 这么久了,他还是什么都不想给她,有的只是一句“我过来看看你”。 看她做什么呢,看她过得好不好吗? 季烟眸光暗了暗,用力抽回手,他偏不让,用力捉住。 “放开。” “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 “听话。” 他突然软了声,有种无可奈何的挫败感。 可是他有什么好挫败的。 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成了什么? 观光景点还按小时收费呢。 不对,季烟后知后觉,怎么能这么吐槽自己? 她大概是被他气得糊涂了。 夜风又大了些,呼呼啸啸的,从她脸颊划过,扬起她的发丝。 下一秒,她咬紧牙,眼眶微微泛红。 手也握得紧紧的。 王隽叹了声气,上前,揽住她,将她按在胸前。 “我送你回去。” 说完,他不管不顾她的挣扎,用力揽住她的肩膀,拥着她往前走,没一会,在一部车子前停下。 车上下来一个人,走到他跟前,递上一把钥匙。 季烟没抬头,不知道来人是谁,只听他和那人说:“你先回去,明天不用来接我。” 那人走了。 王隽打开后座车门,见她站着不动,他两步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季烟毫不客气地回视过去。 他突然笑了下,然后猝不及防地抱起她。 她惊呼,一双明亮的双眸凶巴巴地瞪着他。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还是那么鲜活,他受了感染,笑着说:“小声点,旁边人都在看。” 她静了声,但不解气,往他肩上锤了两下,他唇角微弯,都无声受下了。 车子徐徐开着,开出一段路,季烟突然想起什么,她从窗外收回目光,盯着驾驶座的方向看,声音冷冷的:“酒驾违规。” 他一边注意路况,一边回头看了她一下,说:“放心,我很遵守交通规则。” 看来是没喝酒。 季烟放了心。 就这么一路无话。 没多久,当季烟意识到不对时,车子已驶入王隽之前住处的小区。 !!! 她就是对他太放心了! 才会相信他说什么送她回来。 车子进入车库,泊好位置,王隽下了车,打开后座的车门,幽幽看着她:“到了,下车。” 她不说话。 他等了会,见她还坐着,一点下车的意思也没有,他微微笑了笑,一手撑着车门,一手撑着车框,身体微微往前俯低。 他的身影落下,面庞也越来越近。 季烟下意识地吸气。 他目不转睛地看了她一会,半晌,一字一句地说。 “我不介意抱你上去。”
第31章 停车场安静无声,寂静的空间里,王隽的脸庞逆着光,半明半暗的,很是高深莫测。 季烟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一瞬不瞬地,随后一字一顿地说:“我不介意抱你上去。” 闻言,她的呼吸又紧张了几分,但仍是没动。 他也不急,神色平静,又说:“如果你给我这个机会的话。” 季烟当即摇摇头,极是冷漠地拒绝:“不用了,我自己走。” 他也是相当配合,微微笑了下,起身站在一旁,给她让出位置。 她踌躇了数秒,想着这个地方又不是第一次过来了,他还能把她吃了不成。 坦然下了车,身后王隽伸手合上车门。 门锁咬合的声音格外清晰,季烟的心又一下子提紧,一口气还没落下,旁边站了个人。 侧过脸看去,是王隽,他也看过来,面色极其平静。 季烟心里冷笑一声。 上楼,进屋,季烟站在玄关处,默默看着屋里的一切,视线能触及的地方,还维持着上次刚离开时的模样。 几乎没有变化。 “换鞋。” 王隽拿了一双拖鞋放在她面前,他自己换好鞋后,从她面前走过。 以前过来他这边,只要是两人一起的情况,他总会给她拿鞋,颇有一种情侣或者夫妻的熟稔。 可事实却是,他和她什么都不是。 季烟敛回视线,摁下游离的思绪,换好鞋,她一边往里走,一边脱大衣,走到沙发旁,把大衣搁在沙发上。 “喝水。” 王隽适时递过来一杯水。 季烟毫不扭捏地接过,说了声谢谢。 两人安静喝着水,偶尔视线接触,季烟随即挪开,望向别处再绕回来时,王隽的视线还是停留在刚才的位置—— 他在看她。 她喝了几口水,佯装无意再看过去,两人目光再一次碰上。 他还在看她。 一杯水喝光,王隽很及时地说:“我给你加水。” “不用了,”季烟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径直问,“有什么事就说吧。” 他挑了下眉,捻了捻手指,收回去,说:“我给你找衣服,你先洗澡。” 他一边不紧不慢地说,一边朝卧室走,步伐很快。 “你……” 刚说一个字,他人已经消失在卧室门口。 季烟叹了声气,走到餐桌,给自己续了杯水,喝了两口,卧室那边传来脚步声,越发清晰的几声后,王隽的身影出现在视野内。 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他把衣服递给她:“这套衣服可以吗?” 是一套很休闲的睡衣,也是她在这边常穿的一套。 夜已深,他又暂时不想交谈,她憋在心里的气愤就跟一朵朵棉花,是落不到实处的。 季烟放下杯子,拿过睡衣,从他身边经过,这次,她连“谢谢”二字都省了。 半个小时后,季烟从盥洗室出来,经过衣帽间时,她特意停了步,静默几秒,她朝衣帽间走去。 不出所料,这里也没有任何变化,她的东西还是放在原来的位置。 她看了一会,镇静地穿过衣帽间,从另一侧门走出卧室。 她一边擦头发,一边往客厅瞧。 王隽已经洗好了,这会站在客厅的书桌前,放在他面前的是一台电脑。 还在加班。 工作都忙不过来,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把她叫过来。 季烟把毛巾拿在手里,靠着餐桌椅,与他隔着一段距离,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问:“做吗?” 王隽侧目,幽幽地看着她。 她直起身,朝他走过去,满不在乎地说:“把我叫来这里,又催着我洗澡,难道不是为了那事?” 她承认,她是存心气他的。 她在他身旁停下,仰起脸看他。 无疑,王隽是有些无可奈何的,偏偏季烟那双眼睛好似能说话一般,无辜地在控诉他的无情。 他叹了叹气,伸手将电脑扣下,转身面对她。 寂静的客厅,不远处的落地窗清晰地映出此刻两人的身影。 一个仰头,一个低头; 一个愤懑不满,一个无从下手。 过了会,还是季烟轻声说:“叫我来这里做什么?” 她执着地要一个答案。 他心思起起伏伏,最后遵从本心,归于一句:“从慕尼黑回来后,我们快两个月没见了,我想看看你。” 一句饱含思念的话语,却像一个火引子,瞬间点燃了她的愤怒。 季烟没好气地问:“看我做什么?看完了呢?上次德国那次你还看不够吗?这次是两个月,下一次你还想什么时候突然跑过来把我带走,然后说你想见我?” 他一脸冷静。 他永远是这样。 他就只要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便有人愿意为他倾尽一切,甘愿奉上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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