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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令楚坐在一旁，被这声音吓得心颤动了一瞬，紧张地咽了下口水，默默替他捏了把汗。 一家人聚得很齐，连外婆都来了趟阔别十几年的京市，但不同于其他人的气愤，她显得格外高兴。 “这么大事，你都不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就办好了？” “我结婚，为什么非要和你们商量？” 这话听得徐令楚吸了口气，感叹道几个月不见他变这么叛逆了，还没听够，徐君却在这时把她叫进房间谈话。 她抚顺徐令楚的头发，语重心长地说：“下次你可不能这样。” 许是因为有了衬托，徐君此刻格外柔情，怎么看徐令楚怎么听话顺眼。 “我知道的，妈妈。” 很长时间没见，母女俩又多聊了会儿天，徐君现在已经对她去申城工作没什么意见了。 晚上，她终于见到了自己神秘的未来嫂子，叫魏柯，和徐令川是高中同学，长得很漂亮，也很温柔，哄得家里人眉开眼笑。 一切好像都皆大欢喜了，但是徐令楚却没由来地突然想到贺景白。 他一个人，现在还好吗？ 她借口回了房间，给贺景白打了几个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忙音听得人心烦，窗台上的花都要被揪秃了，还是毫无消息。 说好的今天就来找她呢？连消息都没发一条。 她忍不住埋怨，但一想到他家最近出了这么大事，又慢慢气消了。 再次一个人回到申城，徐令楚的心境变了很多。 和徐君的主要矛盾化解了，徐令川成家了，桩桩件件的事，让她最近变得非常喜欢感慨。 还有贺景白，上次见面后就再也没有什么消息了，仿佛失联一般，徐令楚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毫无头绪。 该再等一会儿，还是就此单方面放手，她理不清楚，却忍不住会去想起他，过往的画面也总是见缝插针在脑海中浮现。 徐令川小两口本来没想办婚礼，耐不住林樱一再坚持，便答应元旦节那天在粤城举办个稍微小型点的。 魏柯是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就只请了当时的院长过来，徐令楚听了后难免有点唏嘘。 婚礼前夕，她陪着魏柯待在酒店的婚房里，两人都无心睡觉，对着窗外的江景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又是一个跨年夜，粤城每年这时都会在江上放烟花，十二点很快就到了，烟花如往年一样准时绽放。 绚丽的金色烟花持续了很久，徐令楚莫名联想到一些往事，没有再看下去，闭眼躺在了魏柯腿上休息。 “小楚你快看，这个烟花结束后有三个字母，还刚巧跟你哥的名字缩写一样，我要拍下来给他看。” 徐令楚登时睁开了眼，刚好赶上XLC那三个字母消逝前一秒，和多年前那个晚上如出一辙。 她心里顿时有个猜想，应激般站了起来，意识到有些反常后，解释道：“也许只是巧合吧，我下去买点吃的，有点饿了，你要吃什么吗？” 魏柯摇摇头，“你注意点安全，一会要是回来就给我打电话，我怕我睡着了。” 她心绪很不平静，一个人来到了酒店楼下的滨江步道，撑在栏杆上，手指在呼叫键上悬停了许久还是没按下去。 十二月末，粤城也早已降温。 “为什么不打？” 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让徐令楚有片刻的错愕，甚至都忘了要转过身，直到他来拉自己的手。 另一只手扬起，刚要落到他脸上时又停下了，开口时声音轻微颤抖：“你怎么还有脸来见我？”
第38章 结扎 贺景白没有想过贺安居然会这么极端，那天晚上他刚从殡仪馆离开就出了一场人为安排的车祸。 好在后面那辆车要撞上的前一秒，他意识到立马加快了速度，先一步撞上了路旁的防护栏。 而那辆车的司机毕竟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没有料到会如此，一下子慌了神调转了方向，被后面的车追尾了。 没有造成人员死亡，但从路况监控来看司机形迹可疑，被警方带去调查。 贺景白受了点伤，而且伤得不算轻，在医院里休养了一段时间，不敢轻易再联系徐令楚。 倒不是因为他觉得贺安会对徐令楚怎么样，凭他估计还不敢，只是怕她知道后会觉得自己很危险避而远之，更怕她觉得自己很不堪。 那个司机本来咬死不认，前几天终于承认是贺安买凶杀人。 事情快要尘埃落定，他终于能够来找徐令楚，为她又一次献上烟花，只是感觉她可能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了。 “楚楚，对不起。” “你真的很烦，滚远点好吗？” 徐令楚猜不出来，只隐约能察觉他有很多事情故意瞒着自己，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在做一些田野调查时，被访人员也会真假话掺杂在一起，而他们的工作就是从繁琐的信息中分辨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从而得出结论。 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贺景白，她却一点也看不透了，对于他的隐瞒尤其不耐烦，讨厌他不对自己坦白。 “对不起，楚楚，你要怎样罚我都认了，能不能别和我分手？” 徐令楚气极反笑：“分手吗？可是我记得，我们好像还没在一起吧，之前我说要追求你，现在反悔了。” 贺景白才想起来这回事，非常后悔自己当时的多此一举，有点着急了。 “那换我追你好吗？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那我要求你要么现在滚，要么告诉我你都瞒了我哪些事。” 这话说得贺景白一下子就沉默了，两样他都做不到。 徐令楚转身想要走，又被他拉住手，怎么甩也甩不开。 “太晚了，我送你上去吧。” 顶层只有五间套房，贺景白不管不顾地跟着送她到了房间门口，然后在她的视线下泰然自若地进了另一间套房。 徐令楚有点生气，在他要关门前制止了。 “你怎么又跟踪我？” “不是跟踪，我回申城没见到你，问了李珩，他就全告诉我了。” “……” 见她皱眉，贺景白又继续说：“还好你没和他在一起，他心里太藏不住事了。” “你三番两次监视我又好到哪里去了吗？” 他无力反驳，最近在她面前的确是劣迹斑斑，只能诚恳地认错：“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会改的，总是见不到你，会很不安。” 徐令楚皱着眉，不知为何有点委屈：“你以后最好直接就别出现，讨厌死你了。” “确定是下楼去了，这么晚她能去哪？电话也没接。” 转角有声音传来，隐约能分辨是徐令川在和魏柯说话，听上去好像在找她。 徐令楚当即就抬头看了贺景白一眼，他们俩的声音离得越来越近，就要往这里过时，贺景白却还撑着门不进去。 她直接推了他一把，自己没反应过来也躲进了他房间，还顺带把门给关上了。 “我再去楼下找找，不早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吧。别担心，她经常这样。” 徐令川安抚好魏柯，乘电梯下楼。 徐令楚趴在门边听了一会儿，隔音太好什么也听不清，她看了眼时间，才出门半个小时而已，锁屏上果然显示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她赶紧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再在外面吹吹风，晚点回去，让魏柯先休息。 不确定外面究竟还有没有人，徐令楚在这待着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贺景白不由得轻笑了一声，见她又要生气，赶紧给她顺毛：“我去外面帮你看看，你进去待一会儿。” 于是她进了客厅，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默默懊悔自己当初就不应该下楼。 贺景白就是个麻烦精，黏人得要命，沾上了怎么也甩不开，她早该意识到的。 他很快就回来了，见徐令楚执意不看自己，有点无奈：“现在外面没人，你可以出去了。” “嗯。” 徐令楚绷着脸，逃也似地离开这里，又轻手轻脚地回了魏柯的婚房。 “你终于回来了，担心死我了。” “没事，你赶紧休息吧，我真的就是出去吃个东西吹吹风。” “好，晚安。” 婚礼就在套房楼下几层举办，不用起得很早，徐令楚没和魏柯睡一间房，但五点多钟还是被客厅里各种声音给吵醒了。 天还没完全亮，黎明时分，江对岸高大的电视塔矗立着，塔顶的摩天轮悬挂起一轮朝阳，像是末日的曙光，城市的天际线在此刻格外明朗。 她已经睡不着。 客厅里，魏柯正披了件晨袍在化妆，徐令楚凑到梳妆台前看了一会儿，再次借口出去，直接敲响了贺景白的房门。 贺景白总是起得很早，穿着浴袍，看上去刚洗完澡，见到她来，很意外。 “楚楚，你有事找我？” 徐令楚摇头，靠在沙发上问他：“你知道fwb吗？” 贺景白皱了下眉，问她想干什么。 “你说呢？” “不同意，我就想和你正常谈恋爱在一起。” “你不同意就算了，那我找别人。” 这话直接戳贺景白肺管子了，他深吸了口气，“我同意了，但必须有个期限，到了你得给我转正，不能让我一直没名没分跟着你。” “这全看你表现。” 他看上去还是闷闷不乐，“难道你现在来找我只是为了履行义务么？” “嗯。” 他撇了下嘴，有些别扭地开口：“现在还不行。” “你这么年轻，不能吧？”徐令楚难以置信，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他听闻皱眉，打断她的想法：“想哪去了，我结扎了，还在恢复期，得过段时间。” “啊？” 比起另一种可能性，眼前这个事实更让她震惊。 他郑重地点头，“你之前说过你不想要小孩，前段时间我……刚好在医院，就顺便做了个结扎手术。” “不是，可是我不想要和你有什么关系啊，说过要和你结婚了吗？” “……” 贺景白没答话，心里却在想不管结不结婚他都只会和徐令楚在一起。 “算了，等你恢复好了再来找你。” 徐令楚莫名觉得很麻烦，好像担上什么责任了一样就想逃走，被他拦腰抱了回来。 “嗯……或许我还可以用别的办法帮你。” 她刚刚已经被吓冷静了，现在听到这种话有点脸热，还被他抱坐在腿上，发泄似地在他脖子上啃。 “我对不对你负责，全看你表现，你就算结扎逼我也没用。” 贺景白被她的牙齿咬痛，心里却很享受：“嘶……什么时候逼过你了？” “我不管，反正就是不许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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