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丁思渺站在门口和他挥手。房里的几位装修师傅冲她挤眉弄眼,估摸着从只言片语里判断出丁思渺这是在倒追,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师傅们认为段执被拿下只是迟早的事,还冲丁思渺比了个加油的动作。 “拜拜。”丁思渺笑得见牙不见眼,转身下楼梯,一连下了三级,回头时,看见段执仍靠在门口目送。 “你进去吧。”她反客为主地摆摆手,正要再送上两句甜言蜜语,段执转身,嘭一下合上了门。 晚上回到酒店,心情美丽的丁思渺接到前台电话,说您的朋友喝醉了,自己没法儿坐电梯,麻烦下来接一接。 她下楼一看,果然是查理斯,好一个金发美男,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敞胸露怀地在大堂散德行,每个人路过都要被他口齿不清中英夹杂地调戏两句。 太特么丢人了——丁思渺一路默念着把人带回了房间,在走廊上摸遍他身上的口袋也没找到查理斯的房卡,喝多的查理斯以为自己遭受美人非礼,一边喊痒一边喜笑颜开。 他瘫在墙上,胸腔一鼓一鼓的,丁思渺打眼一瞧,心说不对劲,这架势像是要吐,吐走廊地毯上就完蛋了,得熏死左右两排房客。 形势危急,她只好把这醉鬼架回了自己房间,扔进卫生间里,查理斯熟练地掀开马桶盖,抱住边缘,哇一声——开吐。 “我看你也没喝多,不然怎么只知道叫我,不去叫杨老师,有本事你让他跟你一块儿丢人。”丁思渺怕他一不小心溺死在马桶里,站在卫生间门口边翻白眼边听着他吐。 气味难闻,即便开了排气扇也还是呛鼻子,丁思渺捏住鼻孔调大排风力度,心中暗自吐槽道:“特么——这是条全自动马桶寻回犬。” 查理斯不知道自己在丁思渺心里已经人格沦丧,他是酒场常客,今天虽然没把持住多喝了几杯,但还不至于断片,吐完便痛快了不少,也不问丁思渺意见,直接借用了淋浴间,冲澡冲到一半才迷迷糊糊想起来,自己这是在丁思渺房间,连个内裤也没有。 水声停了,查理斯探出一颗湿漉漉的金色脑袋,谄媚开口:“思渺宝贝——” 思渺砸过来一条浴袍,骂他:“挂空挡吧你!” 查理斯嘿嘿一笑,裹上浴袍,出来先和丁思渺道歉,接着借了她房间的电话,请工作人员帮自己开下门,房卡落在房间里了。 “你那些衣服赶紧拿走洗了。”丁思渺指着脏衣篓严肃道:“很臭。” “好好好。”查理斯这会儿说什么都答应,等人来验过证件,开了自己房间的门,他又成了另一幅嘴脸。 “陪我一起去洗衣房吧?”查理斯撒娇道。 “你自己没长腿?”丁思渺洗澡洗到一半,被他狂按门铃吵得受不了,裹上浴袍拉开门的瞬间,就差抬脚踹人了。 “我害怕。” “你1米8的男人怕个毛线啊!” 查理斯眼神无辜:“怕男人啊!” “真是——服了你了。”丁思渺怀疑他酒根本没醒,甩上门隔着门板怒道:“等着!” 她冲干净头上的泡沫,随手抓了抓湿发,便系紧浴袍拿了房卡出门,手机被遗忘在床上,屏幕闪了闪,显示段执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 毫不知情的丁思渺双手插兜,查理斯乖巧地跟在她身后:“为什么我们不坐电梯?” “楼梯近。”洗衣房就在楼上,穿着浴袍去坐电梯,人来人往的,丁思渺还有些不好意思,走安全楼梯要方便得多,仅仅一层,没两分钟就到了。 她站在洗衣房门口,示意抱着脏衣娄的查理斯跟上,一转头却看见了段执。 段执脚边也摆着个脏衣娄,正悠闲地坐在长椅上等自己的衣服洗好,看洗衣机屏幕,还剩下5分钟。 两人眼神一撞上,各自都有几分错愕。 丁思渺僵在门口问:“你怎么在这儿?” “洗衣服。”段执说完,才反应过来,她问的是自己为什么在酒店,但此时已经错过了最佳解释时机。 “哦。”丁思渺听见查理斯拖沓的脚步声,注意力立刻从刚才的问题转移到了更重要的事情上。 查理斯!她恨不能现在把人从门口塞回楼梯间里去。 可是来不及了,查理斯晃悠悠地迈进来,慵懒道:“你走那么快干嘛呀?” 丁思渺瞥见段执沉下去的脸色,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查理斯跟着她的视线一转头,看见长椅上的段执,立马便笑了,双眼放光道:“你看,我就说有男人吧!” “把嘴闭上!”丁思渺情绪激动,话里出现了小颤音,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慌张,押着查理斯迅速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倒了过量的洗衣液,按下电源键,旋转按钮时,直接给他选了个洗烘一体,时长快仨小时的档位。 “他喝多了,那个——我先把他送回去。”丁思渺匆忙跑路,拖死狗似的把查理斯拖走,查理斯浑然不觉自己造成了多大的危机,临走还在对段执放电。 丁思渺看在眼里,在路上发誓,明天一定把这孙子千刀万剐。 她把查理斯扔回床上,给他定了个3小时后的闹钟,自己出了房间,这才稍稍冷静下来,惴惴不安地往安全通道走。 迈进洗衣房时,段执果然还在那里,他的衣服已经洗好了,人却没动,坐在长椅上,听见脚步声便侧过脸,视线稳稳地锁住了她。 这目光犹如电流,从脚心蹿到头皮,让丁思渺狠狠打了个颤。 “就你一个?”段执起身问。 “嗯。”丁思渺紧绷着呼了口气。
第81章 chapter81 “那你回来干什么?”段执半蹲在洗衣机前,把衣服一把薅出来,语调是极力克制下的平静,不急不徐地问:“我打扰你和别人约会了?” “没有,那是我同门,喝多了找不着北,非让我陪他过来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丁思渺语速飞快,生怕他不给自己解释的时间。 段执侧过头打量她,从下至上,浴袍下是一截粉白色的小腿,腰带随手一系,勾勒出纤细腰肢,领口略大了些,呼吸间能稍稍窥见起伏的胸脯,半湿的头发散开,发梢在锁骨上扫来扫去,她左边锁骨下方有一颗红色的小痣,那是曾经让段执流连忘返的地方。 丁思渺靠近两步,弯下腰看着他,仍在努力解释:“虽然我满世界宣扬这个不太好,但是……查理斯是个gay,根本不喜欢女的。” 段执的不满之处迅速从“她有新情人”跳跃到了“她对男人不设防备”,气势凌人地反问:“你以为同性恋就不会对异性犯罪吗?你就穿成这样和他出门?” “啊?”真是乱拳打死老师傅,丁思渺自觉应对已经相当标准,却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啊什么啊?”段执松开手,刚从洗衣机里薅出来的衣服一下散落在地上,他伸手抓住丁思渺的腰带,用力将她往下一拉,“你连中国话也听不懂了吗?” 丁思渺失去平衡,跌进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怀抱里,手脚各自慌乱地扑腾,好像水性不佳的人被踹进泳池,仓促间忘了自己是怎么游泳的。 她双膝咚的一声,跪在瓷砖地面上,尽管有段执的衣服做缓冲,还是生疼,正要下意识地发出闷哼,嘴唇被堵住,段执覆上来,霎时便掌控了她的呼吸。 丁思渺忽然忘了自己在哪儿,也搞不懂上一秒还在互相争吵的两个人是怎么亲到一块儿的,她对于亲吻这件事久不复习,已经丧失了换气的本领,却还主送松开齿关,送上柔软的唇舌。 段执一手抓着她的腰带,一手摁着她后脑勺,轻松将人调转了方向,后背抵着洗衣机门,发泄似的吻上去。 丁思渺心跳得快要过载,眼前一片昏黑,仿佛潜入水下,越沉越深,氧气稀薄,不见日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段执忽然松开她,两人唇齿间拉出一条细细的银丝,段执晃了晃她的脑袋,命令道:“喘气!” “喘气丁思渺!” 丁思渺张开眼,好像被他晃散黄了似的,眼神好几秒才重新聚焦,段执捧着她的脸,着急道:“跟着我吸气——吐气。” 丁思渺跟着他的指令呼吸,好几个回合下来,眼前终于恢复了正常,好像浮出水面,浑身一松,瘫坐在地上。 心跳还是快,但已经没有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段执抓住她的手,分神数着脉搏,哭笑不得道:“你想憋死自己吗?” 丁思渺无力地笑了一下,摇摇头:“我怕你误会。” “误会什么?” “误会我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谁特么是旧爱?”段执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感觉自己也满口胡言,离发疯不远了,可天晓得,他此时披肝沥胆,讲的都是埋藏于心的真话:“我们分过手吗?谁说的?即便你说过,我没听见就是没有,我没答应就不算数。” “我没说过。”丁思渺莫名难过,歪头把整颗脑袋的重量放在段执手掌,嘴一瘪委屈道:“我只说再会,那是让你等等我的意思。” “我知道。”段执起身,牵着她的手把人拉起来搂进怀里,轻声道:“我等着你呢。” 丁思渺膝盖还是疼,但抱着段执,听他说话,这股疼痛就能得到有效的缓解,段执静静说,她便大气也不敢出地听着:“可是你连一个节日问候都不愿意回复我,有时候我也怀疑,是不是只有我还认为自己没分手?你早已经进入自由的单身生活了?” “我没有。”丁思渺弱弱地抗争道。 段执不理她,接着自顾自往下说:“我想,我应该多等你半年,三个月,一个月……我给自己画了不少倒计时的大饼,和自己说,如果时间到了,你还是不理我,我就再也不留在这里,心甘情愿地给你当备胎了。” 备胎两个字在丁思渺心上硬生生凿出一个孔穴,鲜血汩汩淌出来,刹那让她心凉了好几度。 “可是人——”段执顿了顿,重新说:“可是我,很不争气,我都倒计时10几次了,还是不能死心,人如果记性太好也容易痛苦,不像你什么都忘得快,连接吻都能忘记,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没忘。”丁思渺如鲠在喉,脑子里有成段的论述等着驳倒对方阴阳怪气的质问,嗓子却紧得说不出长句,她向来是牙尖嘴利惯了,不在口舌之争上吃亏的人,骤然在优势区栽一跟头,有点恼羞成怒。 丁思渺决定以行动代替语言,勾着段执的脖子要他低头,段执不肯就范,她便施展流氓手段,撩起段执的T恤,手探进去摸到一层薄薄的,富有弹性的肌肉。 这种久违的触感在一瞬间打开了丁思渺身体里的开关,她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手指无师自通地划过段执的脊梁骨,怀中人浑身一抖,隔着衣料捉住她手道:“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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