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自己人,可以说。”沈舒一边开着车,一边对徐辅宁说道。 “方才我拆除了一颗炸弹,千本干的。” 千本奈子竟然在她的车子上安装了炸弹。 “有进步。”沈舒朝后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秦宴看到这一幕,心头的疑虑消失了,不禁感慨共产党的相处模式就是和谐,不像国民党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或许这就是信任吧,因为信任自己的同志,所以相处起来才会舒心。 “那我可说了啊,有个姑娘跟我同名同姓,是个富家千金,不过呢在五年前被人暗杀了,那姑娘给过我一个馒头,总想着上雷家讨个公道,三天前我找到了雷家地契,正好赶上雷既明的丧礼,这不来了,机会嘛,总是不能放过啲。”徐辅宁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馒头,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 沈舒开始担心那三个孩子跟着徐辅宁,会不会学了徐辅宁身上的不良习气? “悠着点,你好歹是个伟大的人。” 徐辅宁指了指自己:“我?伟大?可别开玩笑了,我只是不想看见有人饿肚子而已,咱们毛主席同志才是真正的伟大哩!”
第三十五章 真假雷通文 徐辅宁灵光一现,好像想到了什么。 “照理说,我跟雷通文并没有见过面,他为什么会认识我?” 沈舒想起来雷通文见到徐辅宁的反应,没有一点儿相识的感觉,在徐辅宁自报家门之后,雷通文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其中定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阿宁,你说说,这雷通文是不是真的雷通文?”沈舒沉凝了好一会儿。 徐辅宁一听,还真有可能。 “我听说小鬼子的手段多样,没准雷通文真不是雷通文。” 先前她只是怀疑雷通文是千本奈子那边的人,没曾想还有意外的收获。 “你这次出现,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对了,那三个孩子有没有给你造成麻烦?” 徐辅宁摆了摆头:“他们倒是挺机灵的,还帮了我不少忙,尤其是三根,跟我一样的身世,能帮到他们,我也开心。” 徐辅宁从小就在上海滩灰暗的角落里乞讨,见过了不少公子千金和人性,南叔瞧她机灵,才将她带回了药铺,南叔膝下无子女,将她收养成了义女,自然而然接手了南叔的药铺。 沈舒的云南白药,还是徐辅宁安排。 “这位是……”沈舒不能把一个陌生人带在身边,这个人对她来说一定很重要。 “秦宴。” 秦宴二字一出,徐辅宁笑意勾上嘴角,两只手搭在后座沙发上。 “哦,原来这就是你的心上人啊,啧啧啧,沈舒,藏的够深的啊。”徐辅宁打趣着沈舒。 徐辅宁就像是台阶前的苔花,“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她那不服输的劲丝毫不逊色于沈舒。 沈舒绽放出一抹笑意,旁边的男子像是怎么也看不够她一般,一双黢黑的丹凤眸不曾从她身上移开半分。 “看来是我来的不是时候,沈舒,停车,停车,我这就下车。”徐辅宁拱手作拳。 她可不要打搅人家小两口恩恩爱爱。 语罢,沈舒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 时有寒风过柳,堤畔升起雾气,迷醉了桥上稀落的行人。 徐辅宁戴上鸭舌帽,抖落身上的尘灰,对着沈舒做了一个鬼脸:“小舒姐姐,我就先走了,嘻嘻。” “我家大小姐真受欢迎。”看见如此美丽动人的沈舒,秦宴按耐住内心的恶魔,他的神明不可亵渎。 “那是。” 沈舒鼻子微扬,毫不吝啬接受了秦宴的赞美。 他指上只有小指头的位置是完好,其他位置不是错了骨生长就是有掀过指甲盖的痕迹。 被掀指甲盖的时候,他应该很痛吧。 “别看,不好看。”他将自己的手藏于身后。 “军统的日子很难熬吧。”她的鼻子染上了一抹酸涩。 难怪这些年他习惯了戴黑手套,谁又愿意将伤痛扒给他人看呢。 “我还活着呢,别担心,小小刑罚而已。”他云淡风轻展开了笑容。 还活着,那要是万一在这个过程中死亡了呢。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回来。”早点回来,或许能够为他分担一点痛苦。 秦宴别过了头,眼眸中蓄满了泪水,今天他的大小姐怎么如此煽情,搞得他都不好意思坚强了。 “还好,时过境迁,你我,如初。”沈舒捏了捏秦宴的右脸。 这些日子倒是养得白嫩了不少,丝毫不输给戏园子里的小生。 “手感真好。”她笑意盈盈。 他的耳垂子染上了朱红,她知不知道她在调戏一头恶狼啊?真想现在就是她的人。 “呀,我的军阀哥哥,这是害羞了?”她的笑意更深了。 “是。” 男人回首,将她抵在唇处,慢慢缠吻起来。 情既知因他起,爱过一场,逝如烟火又如何。 沈舒热情回应着他的吻,这一幕尽数落在了千本奈子派出来的细作眼中。 千本奈子将自己收集到的情报放在办公室,锁了起来,这时,身为记者的朝香新之助正提着一个革命党的头颅走过来。 心狠手辣的朝香新之助将头颅浸泡在福尔马林里三天三夜,又将头颅制作成了茶杯,他仿佛是拿了什么战利品在炫耀一般。 “我听说,你住的地方少了一盏灯,特意给你做的。”朝香新之助提起头颅,神情很是得意。 千本奈子病态看着朝香新之助手中的头颅,伸手抚摸了起来,嘴里高兴蹦出来:“姐夫,你真太懂我了!” “自打华英走后,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奈子你知道吗,你就是帝国最美的樱花,为了让雪樱不走上华英的路,我们把雪樱送去当慰安妇吧。” 朝香新之助撩开千本奈子耳鬓丝发,慰安妇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是多么平常的一件事,好似千本雪樱并不是他自己的女儿一样。 在日本,父亲强迫女儿的事情不在少数,他们没有什么共情,为了自己的欲望无论多么丧尽天良的事情都可以干的出来。 千本奈子犹豫了一下,雪樱是她最爱的女儿,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可朝香新之助是她最爱的男人。 “奈子,你知道吗?前段时间松本长官说雪樱可爱,我们应该将雪樱送到松本司令官的面前,你想想,松本司令官一定可以保护好雪樱。” 想来聪明的千本奈子怎么不知道朝香新之助的目的,但是为了朝香新之助,她一咬牙:“好,明天,我就将雪樱送到松本司令官府邸。” “奈子,你真是我的解语花。” 两个变态相拥在一起,丝毫不会顾及他们的女儿面临什么样的酷刑。 恶魔,在恶魔的怀中才会产生归宿感,他们将这称之为爱,仿佛天上落墨成雨污染了皑皑山上雪。 徐辅宁的出现,让雷通文意识到自己对于雷家的控制还没有到达全面的地步,他不允许自己的棋盘上出现任何一个意外。 徐辅宁,必须得死! 雷既明下葬之后,雷通文将自己锁在房中,寒风暗影,不点灯光。 雷通文矗立在窗前,双手插兜,袖肩下滑。 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大哥,你睡了吗?” 是雷通白。 “进来……”话落他才想起来门被他反锁。 雷通白扭动了一次没有打开,便停止了扭动。 门打开了。 “通白,那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雷通白今日竟然还想同他争一争家产。 “大哥,今日辅宁表妹来,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雷通文不语,等待着雷通白的下文。 “我想也是,徐前辈当初是何等风华绝代,怎可能被我母亲比下去,大哥,这座宅子是徐家的,我们不应该占着。” 雷通白一番话打消了雷通文的疑虑,原来真是一个傻子,他还以为雷通白在扮猪吃老虎,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通白,你还小,你要知道,辅宁表妹只是在说气话,气我们那么多年,对她不管不问。”雷通文伸手想要像以前一样抚摸雷通白的头,却被雷通白避开了。 “可是……” “别可是了,你的功课呢?将来雷家交与你我可不放心了。” 可是,你连这个徐辅宁是真是假都分不清,你真的会是雷通文吗? “哦,好,谢谢大哥。” 雷通白随意挠了挠头,每每他心虚的时候,挠头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可是,习惯也有可能故意做出来。 “去吧。”雷通文微笑着,好似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大哥哥。 “好,那,大哥,晚安。”雷通白打了个哈欠,转身之时,眸底浮现出一抹清色。 雷通文的脸色慢慢阴沉了下来,留着雷通白这个废物还有用处。 当夜,徐辅宁就遭遇了暗杀,子弹从她额角的位置擦过,所幸被人救了下来。 “组织让你我组成搭档,我看你只会给我惹麻烦。” 身后的男人一身冷酷,十分不屑地说着。 “喂喂喂,你以为我愿意给你提供消息啊,搞清楚我负责搞消息,打打杀杀不适合淑女好吗。” 她,淑女? “果然,自我认知这个东西,你还是欠缺了一大截。” “姓周的,你是不是认为别人不发火,就拿人当傻子?这次刺杀裘锡山,你自个去吧,爷不是淑女,爷伺候不了您这尊大神。” 真不知道组织为什么给她配了一个冷面神,时不时挑她刺,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我以为这个时候,你会思考一下是谁刺杀你。” 经过周怀景一提醒,徐辅宁这才思索了起来。 “除了雷通文,还能有谁。” 雷通文那么快下杀手,是觉得她是个废物不值得留在世上浪费时间吧,真是一个没有胸襟的男人。 “这事不好整,我怀疑雷通文是日本人,或者说——” 徐辅宁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现在的雷通文并不是以前的雷通文,极有可能掉了包。 “这事,我先跟组织汇报情况。” 如果雷通文是日本人,那么麻烦就大了,一个日本人怎么会是雷家大少爷,他来雷家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听阿宁说过,雷通文深居简出,小时候因为害了病去了一趟日本,五年前,回来之后还是大门不出。” 这一点非常可疑。 “明天,裘锡山会去影城,这是一个好机会。” 周怀景见她沉思的模样,试探性问道:“你想去参加沈舒的婚礼?” 徐辅宁立马否认:“怎么可能,我了解沈舒,眼下雷家出事,她再怎么爱她未婚夫都不可能结婚,起码也要等到三个月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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