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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主任关心，我先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儿。”甄蓓蓓原本也没想过要当什么科长，可如今这个机会就摆在自己面前，而且王凯又不止一次提起，她内心还是有些波动，毕竟辛苦了这么多年，总得有个对自己工作的肯定标签，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升职加薪。 “人总是要进步的，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肯定力推你。这段时间你也抓紧培养培养小尤和小武，你如果真的上去了以后，就不能像现在一样啥业务都得自己上手了，下面还得有具体干事的……尤其是小尤，好好培养。” “明白主任。”就算王凯不说，甄蓓蓓也会不遗余力地去指导新人。“传帮带”本就是公司的一种传承。 “回去忙吧，”等她刚走两步，王凯又叮嘱说，“多喝点热水。” 此时，皇甫川正陪着冯伟和黄学文在鲁御天景酒店大厅休息区喝茶聊天，等待着客人们吃完早饭，带他们去公司总部进行考察。 “皇甫，你进公司几年了？”冯伟翘着二郎腿，双臂搭在沙发靠背，头发和皮鞋一样油光贼亮。 “冯总，我大学毕业就来到了咱们单位，在济南周边区县几个房建项目干过技术工作，后来调到公司总部，已经有八年时间了。”皇甫川回答。 “八年了？”冯伟有些吃惊，“时间也不短了，也该进步了，你们这个年龄段正是干事的时候，是公司的中坚力量……是不是呀，黄主任。” “皇甫，冯总都说了，你可得好好努力呀。”黄学文眯着眼睛看了看冯伟，冯伟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感谢领导关怀，我会继续努力。”皇甫川连忙表态。 “我现在也在考虑，准备给你们市场开发部增设副主任一职。不过你也得知道自己努力的方向。”冯伟斜着眼看了一下皇甫川，然后端起水杯，低着头吹了吹热气，喝了两口。 听到这里，皇甫川有些不知所以，他不知道冯伟口中说的这个“努力的方向”到底是指什么，他不敢妄加臆测，生怕适得其反。 没几句话的功夫，姜长兴和常涛一行人便下楼了。他们陪着客人去了公司总部参观考察，又去事先选定的项目工地视察了施工现场。昨天晚上在饭桌上，常涛也都说到了那个份上了，今天的工作流程不过也就是走走形式罢了。 在中国，酒桌文化有着悠久的历史和深厚的底蕴。无酒不成席，这是当今社会宴请接待的现状。在商务谈判时，喝酒能够拉近彼此的感情，增加彼此的信任。有人说，“人生每迈出去一步，就像是跳进酒瓶子”。这虽然有些绝对了，但是有一点不可否认，有时候一些不好说出口的话在酒精的麻醉下就更容易说出来，并且让人觉得更加真诚。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焦长兴和常涛一行人考察完毕，对泺晟有了更直观的了解，心满意足，然后回到酒店收拾行李，准备返程。 杨成山在酒店门口相送：“还想多留各位老总几日，看你们如此着急回去，那就下次，我们一定好好招待。” “下次再来的话……”焦长兴笑着看向常涛，“那就是要喝庆功酒了。” 常涛笑了笑，又给泺晟吃一颗定心丸：“我回去尽快组织开会研究，如果没有问题的话，焦总和杨总也要抓紧安排专人到烟台，对接合同条款和招标事宜。” “冯总……”把冯伟叫到跟前，杨成山安排，“抓紧派人去烟台，配合常总工作，一定要把工作做前、做全、做细。” “我回去也马上安排人过去，事不宜迟。地方很着急，常总很着急，我们也很着急，杨总也着急。”焦长兴极力配合。 “我等会儿还要去机场，飞趟深圳参加个会议，不能亲自去车站相送了，就让冯总他们去送你们，实在是不好意思，还请各位老总谅解。”致完歉意，杨成山放低声音说，“我安排冯总他们准备了伴手礼——东阿阿胶，一点儿地方特产，不成敬意，你们千万不要推辞。” “杨总太客气了，这次来，你们处处考虑得都很周全，让我们也感受到你们大企业的风采，期待合作。”说完，常涛和众人握手话别。 等客人们都上车后，杨成山挥手告别，目送着两部送站的商务车驶出酒店。 下午下班，甄蓓蓓等盛桂芳、洪君莹和孟媛媛走后，才收拾东西准备下楼，看尤冲和武振东还在，把他们叫到跟前说：“小尤、小武，这是集团公司下发的准备年鉴资料的通知，你们先看看，时间相对比较宽裕。小尤负责分分工，你们先自己尝试着编制初稿，不明白的地方问我。” 两人答应着接过文件。看了一眼门外，尤冲悄悄地说：“甄姐，今天你不在的时候，她们几个聊了文书科的事儿，说你这么表现就是为了这个科长，把自己喝成那样……反正说话特别难听。” “我们都听不下去了，”武振东也说，“尤其是孟姐说话阴阳怪气，说什么怎么也轮不到你什么什么的。” “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要尽快把业务熟悉起来，以后你们也要独当一面。公司再有活动，你们也主动去跟主任说，多参与没坏处，没事也多去和主任谈谈心……”甄蓓蓓边说便收拾东西，挎上包，继续说，“我先走了，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以后游戏还是少玩，多看看书，多学点东西到了以后都是财富。” 说完，她出门下楼了，刚走出大厅门口，听到背后有人叫她名字。回头看去，发现眼前的人正是皇甫川，她笑着说：“恭喜呀，总算没白幸苦。” 皇甫川反而高兴不起来，眼神里透露着落寞：“辛不辛苦也与我无关，我就是给别人打工的，功劳都是领导们的。”当一腔热血与现实交手，他才学了一课。 “昨天晚上，你们黄主任说话确实不合时宜，还好郭总替你说了句话。” “别提了，就因为这事儿，主任一天没给我好脸色看。”说完，皇甫川愁容舒展，又露出阳光般的笑容，“不说这些了，随它去吧……走，我送你回家！” 这次没有拒绝，甄蓓蓓熟悉地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座位。 “你还记得昨晚是谁送你回去的吗？”皇甫川一边开车一边问。 “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当然记得了，喝成那样，是不是在你面前出丑了？”甄蓓蓓不堪回首。 “喝多了更可爱……” “你什么意思？”甄蓓蓓嗔了他一眼，“难道还巴不得我喝多？” “那倒不是，”皇甫川笑了笑，然后看了一眼她，认真地问，“你还记得昨晚你说的话吗？” “我……”甄蓓蓓努力地回忆，“我说了什么？” “看来你真的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皇甫川摇摇头。 “我到底说了什么？”用手敲敲自己脑袋，甄蓓蓓叹了一声说，“看来我真的喝断片了，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想知道吗？”皇甫川坏笑，“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论你说过什么，你都得说话算数。”
第17章 催婚·父母双双上阵 听皇甫川这么说，甄蓓蓓知道他准没有好话，并不接招，眉头微皱：“不行，我得先知道我说了什么。” “你这么没胆量，那我得卖个关子。”皇甫川继续坏笑，带着几分戏谑和邪魅，笑得甄蓓蓓心里发毛。 “你不说算了，反正是醉话。”甄蓓蓓佯装生气。 “真不想知道？”皇甫川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故意激将她，“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甄蓓蓓。” “我不理你了！”甄蓓蓓使出了女人惯用的伎俩，她紧闭双唇，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用沉默来惩罚面前这个家伙。 皇甫川不论说什么，都得不到回应，也觉得无趣。他继续开车，把她送到小区门口：“蓓蓓，不会是真生气了吧？” 仍然没有搭理他，甄蓓蓓下了车，头也不回地走向小区的感应门。皇甫川叫住了她，从副驾驶车窗大声说：“蓓蓓回来，我告诉你……” 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甄蓓蓓偷笑了一下，转过身又板着脸回到车窗边：“快说，到底说了什么？” “你说……”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可真生气了。”转身背手，甄蓓蓓摆出一副又要离开的架势。 “你说……”皇甫川一边关着车窗，一边说，“你说你喜欢我。” 话说完的同时，车窗也正好关闭。他启动车辆，向前缓缓行驶，从右侧后视镜里看着甄蓓蓓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甄蓓蓓不知道是该后悔还是该庆幸，后悔的是喝多了酒，说出了还没有鼓起勇气要说的话，庆幸的也是喝多了酒，让皇甫川知道了自己的心思。 一进家门，甄蓓蓓看到她哥和嫂子也在，便问：“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回来了？” “公司下午举办了个健步走活动，结束得早，我们也就提前回来了。”柳霞笑着回答。 “蓓蓓，刚还听爸妈说你的光辉事迹，再锻炼锻炼酒量，我和爸都喝不过你了。”甄智强打趣调侃。 “老哥，你就别取笑我了，我现在一提酒就反胃。”甄蓓蓓一边说，一边接了杯水，咕咚咕咚喝起来。 “智强，你就别说蓓蓓了，昨天晚上回来吐得一塌糊涂，现在卫生间还有一股酒味。”她妈宋芸一边做饭，一边探着头说。 “打住！”甄蓓蓓伸手比个叫停的姿势，“谁再提酒我跟谁急。” “不过……”柳霞说，“还得真要跟你说个有酒的事儿。四号家庭姓童的那个大哥，就是泽夏集团的老总，今天下午给你哥打电话了，说是明天晚上在奥体中心那边预订了位置，请群里人吃饭，其他家庭他也都一一通知了。” “泽夏集团？”甄蓓蓓听说过这个企业，虽说势力不及泺晟，但也是济南名列前茅的上市公司。 “那可是咱们济南的扛把子企业，没想到泽夏集团的董事长竟然是和咱们一起游山玩水的童晓军，那这个饭局我是一定要去的。”甄智强洋洋得意。 “这么说，淑娅、玉凡她们都会去了？”甄蓓蓓问。 “童晓军打电话时候说了，他已经通知的家庭都答应去。”甄智强回答。 “没事就去呗，”柳霞说，“人家那么大的老总请吃饭，多少也得给个面子不是，何况他那么热情，从在云南的时候就开始说，说了好几次了。” “明天是周五，晚上倒是暂时也没啥安排，就是不知道到了跟前会不会又有突发情况。”甄蓓蓓不敢确定。 几人说着话，宋芸端着饭菜来到餐桌前：“过来吃饭了，一群请吃坐喝的，回来也没个搭把手的。”她看似是在说所有人，实际是在点柳霞。 甄清华听到要开饭了，从书房出来说：“孩子们今天都回来了，难得人这么齐，你个当妈的忙活忙活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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