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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贵？”杨兴远震惊，“邻居一场，也不用给她钱吧，就上下楼的功夫……再说了，初中数学那么简单，她就讲几道题，有什么难的。” “外边的补习机构可不止这个价。你以为补习很简单？让你来你能行？”王晓莲虽然心疼钱，但看到儿子杨兴远这么大惊小怪的样子，反而觉得他没出息。 还死抠。 “我怎么不行？”杨兴远朝王晓莲挤眉弄眼，得意道，“我当初可是班里的数学小王子。” “得了吧你，快点进去洗澡，臭死了......一会儿穿得好看点，给宁宁留下好印象。”王晓莲懒得跟杨兴远掰扯，叮嘱几句之后就继续忙活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杨兴瑶自己定了闹钟，时间一到就让乔宁先回家，“老师，时间到了，剩下的题我自己再想想吧。谢谢老师今晚的教导。” 乔宁没想到杨兴瑶的分寸感这么强，简直和杨兴远是两个极端。 杨兴瑶送乔宁出卧室，杨兴远吹了发型又喷了香水，这时候假装随意从卧室打开门走出来，王晓莲赶紧给他安排任务，“小远，来，你送宁宁下楼回家。” 乔宁如临大敌，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就一层楼而已，不用麻烦。” 杨兴远却已经换好了鞋，打开门，“没事儿，不用客气。” 王晓莲推着乔宁和杨兴远站到一起，“害，这有什么麻烦的。哦对了，小远，你加一下宁宁的微信，把今天的补习费用转给宁宁。” 乔宁没多想，很快通过杨兴远的好友申请。杨兴远眼尖，趁乔宁在手机上操作的时候瞄到她有一条新消息，“乔宁，有人找你。” 乔宁迅速划掉孟今尧刚给她发的消息，不自在地“嗯”了一声。
第9章 “他是谁？” 杨兴远没看清楚那人的备注，还想问点什么，却看见乔宁已经下了楼梯，连忙追在后面提醒，“楼道里的灯坏了，你小心点别摔了。” 乔宁脚下不停，步子往大了迈，眨眼就下了好几阶楼梯，谁知最后转角的时候没看清，一脚踩空，应了杨兴远那句话，摔了下去。 好在及时抓住了扶手，只磕破了后脚腕上的一块皮，没有崴脚。 杨兴远急急赶上来，伸出手来扶她，“没事吧？” 乔宁挣开他，继续加快脚步，“没事没事。你先回去吧，我到家了。” 杨兴远却不走，站在原地，“我看着你进去就走。” 乔宁心里骂了一句操，开始往口袋掏钥匙。 空空如也。 乔宁的心凉了半截。她忘记带钥匙了。因为平时赵欣桦很少出门，她如果不是上班，很少会随身带钥匙，更别说今晚只是上楼给杨兴瑶补习。 敲门，没人应，乔宁给赵欣桦打电话，没人接。杨兴远自信地笑了，“阿姨这个点在洗澡，我妈上次找她也是这样……” “你先回家吧，我一个人在这等就好。”乔宁说。 杨兴远哪里这么好打发，“在这等着多无聊，现在也不晚，我们去下面转转吧。附近有条小吃街，晚上特别热闹，我请你吃东西。你今晚给瑶瑶补习数学，肯定很辛苦。” 乔宁拗不过杨兴远，推脱再三，只好和他一起下楼。 “乔宁，你今晚不来看我打球真的可惜了，我是今晚球场mvp呢，mvp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全场最佳！不过我每个周末都会约人打球的，你要是想看，随时约我……” 杨兴远一路上自说自话，乔宁手里抓着他买的一串烤肉，时不时应几个“嗯”“哦”表示自己在听。 就这样慢慢逛完了整条小吃街，乔宁心不在焉跟着杨兴远走，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走到平时她下车的路口。 突然间，嘈杂吆喝声中，乔宁听见有车喇叭被摁响。小吃街外就是大路，路上车水马龙，偶尔有几声喇叭没什么奇怪，但乔宁的心却不自觉一惊。 她有不好的预感。 循声望去，乔宁发现路口停着一辆保时捷，再看车牌号，是孟今尧的车。 乔宁猛然惊醒，慌里慌张打开手机去看刚刚被她划走的消息。 只有两个字：下来。 —— 乔宁跑到路口，动作迅速拉开车门坐进去，“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忘记看手机了。” 孟今尧目光在她光滑的脖颈上稍微停留片刻，抬手递来一张纸巾，“先擦汗，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车子开到随芷园门口，孟今尧没有要下车的意思，乔宁也跟着坐住不动。司机等了两三秒，十分自觉地熄车离开。 气氛安静得诡异，乔宁先开口认错道歉，“对不起，我以后会及时看消息的。” 孟今尧抬起手臂，“过来。” 乔宁挪到他身边。 “他是谁？”孟今尧问。 “他是房东的儿子，就住在我们家楼上。”乔宁回答，“我给他妹妹补习，他请我吃东西。” “补习？为什么你要去帮她补习？”孟今尧蹙眉。 “她要中考了，她妈妈请我去帮她补习，一个小时一百块。”乔宁解释说。也不知道哪句话刺激到了孟今尧，乔宁看着他突然拿起手机，下一秒她就收到了转账。 “收下。” 乔宁木着脑袋照做。 为了一劳永逸，孟今尧问她要银行卡号。乔宁继续照做，将卡号复制给他。很快，十万块到账。乔宁盯着她原来只有三位数的余额瞬间翻倍，一时忘记了呼吸。 “不够花了就再问我要。”一系列转账操作行云流水，孟今尧关掉手机，仿佛刚才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他喜欢你？”孟今尧回归正题。 乔宁慢慢回过神来，“……他比较热情，跟任何人都聊得来。” 脸没红，孟今尧暂时相信乔宁的话，“宁宁，以后不要和别人走在一起。” 孟今尧的手已经从衣摆下端探了进来，乔宁还在想许依扬算不算“别人”。不过，一时走神不耽误身体起生理反应，乔宁弱弱按住孟今尧的手，“在这里吗？” 孟今尧手上动作不停，“宁宁想去哪里？” “回房间……吧？”乔宁整个身子已经被撩拨得发烫，还挣扎着要谈条件。孟今尧知道要照顾她情绪，但情到浓时哪里这么容易中断，于是倾身吻下来，“别担心，不会有人看见。” 乔宁心想这条件算是谈崩了，心情忐忑闭上眼睛。然而陷入黑暗之后，全身感官更加敏感，她仿佛能看到孟今尧在怎么摆弄她的身体，但她的肢体僵硬仿佛不受她控制，甚至违背她的意愿企图和他抗衡。 “宁宁，放轻松。”孟今尧突然贴近她耳边说。 一片混沌中好像突然被人推了一把让她走快点，乔宁心一急，张嘴要说“好”，殊不知这并非催促，而是一个小陷阱。她还没能发出一个音节，属于孟今尧的味道就探了进来，进而席卷每一寸空间。 …… 孟今尧最终还是采纳了乔宁的提议，将她抱上二楼主卧。乔宁瑟缩在他怀里，看到灯被打开，又是一惊。 “能不能关灯？”乔宁的呼吸直到现在还没喘匀，声音细细的，像虫子嗡鸣。 孟今尧将她轻轻放到床上，声音压低，笑说，“没有声音它会自动熄灭。” 乔宁不说话了，只点点头。 孟今尧先诱她吻上来——她学得很快，等到周围陷入一片黑暗，乔宁完全放松，却又提醒她，“别出声，灯会亮。” 乔宁于是又紧张起来，孟今尧则十分满意地继续动作，温言软语哄她失声，然后欣赏她失声后那一瞬的惊慌以及紧接而来的松懈。 灯不会亮。他骗她的。 —— 乔宁第二天是被自己吓醒的。 今天是周日，她有双休，不担心上班迟到，但是，她昨晚忘了跟赵欣桦报平安。 孟今尧已经起床去上班了，乔宁从床上弹了起来，手忙脚乱套上衣服就到处找手机。 赵欣桦没发任何消息找她。 乔宁松一口气，估计赵欣桦早早睡了，还不知道她彻夜未归。其实有时候赵欣桦也挺好糊弄的，以前回来晚了她可以说在加班，赵欣桦不会问为什么奶茶店的兼职还要加班到深夜，只会让她回来时动作轻一点，不要弄出大动静，毕竟她睡眠浅，睡一场好觉不容易。 乔宁看看时间，现在是七点三十分，她回到家里刚好八点，刚好能假装出去买早餐，掩盖自己夜不归宿的事实。 路上经过早点摊买了几个包子后，乔宁回到家推开门，赵欣桦正在刷牙。 吃早餐的时候，赵欣桦问起昨晚补习的结果，“你和王阿姨商量好了吗？给瑶瑶补习的费用是一次性给还是分开给？” 相比于乔宁晚上为什么迟迟不回家、有没有回家，她更关心这件事情。 “分开给吧。”乔宁想起来杨兴远加她微信的事情，“瑶瑶的基础学得很扎实，自主学习能力也很强。她其实不需要一直补习，遇到瓶颈的时候找人帮忙突破一下就好。我也不是每个周末都有时间。” 孟今尧找她的时间飘忽不定，她总不能因小失大。 “哎呀，这哪行。”赵欣桦一听不得了，把吃了一半的包子都放下，“这些话你跟他们说了吗？” “还没有……”乔宁不明白赵欣桦的反应怎么这么大，“怎么了？” “你傻呀，能多补一次就多赚一份钱，他们又不知道瑶瑶不需要长期的补习，你要是这么跟他们说，这不是白白把到手的钱都扔了吗？” “宁宁，你听妈妈的，”赵欣桦给乔宁支招，“你一直给瑶瑶补习，她不需要你讲解的时候你就让她自己做题、做作业，你干你自己的事情。”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就当王阿姨出钱叫你去监督瑶瑶学习，就这样定了。”赵欣桦又问，“你说分开给钱，昨晚的钱他们家给了吗？” 乔宁点开手机看，杨兴远只给她发了打招呼的表情包，“还没给。估计是忘了吧。” 赵欣桦夺过手机来看，“怎么是小远？” 乔宁生怕赵欣桦手一滑退出去看到孟今尧的置顶，连忙锁屏，把手机抢回来，“王阿姨让他付钱。” 只要是涉及到钱的事情，赵欣桦的脑袋就灵光得不行，“我知道了。” “王晓莲不想出这笔钱，又想撮合你和杨兴远，所以才找借口让你们加微信，什么转账都是幌子，杨兴远那只铁公鸡，两块钱请人喝瓶矿泉水都斤斤计较……”赵欣桦越说越觉得不值，“宁宁，你现在就问他要钱。” 乔宁半推半就，在赵欣桦的催促下给杨兴远发了消息：在吗？ 杨兴远秒回：在的在的。怎么啦？ 乔宁：昨天我给瑶瑶补习的费用一共是两百块。 杨兴远不回消息了。 赵欣桦拍桌，“我去他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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