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熠熠给她拿出来,就哭,脸上是很好看,孩子一点点的糯糯的,跟个胖乎乎的干尧榴莲一样的。 金珠不买她账,这会儿看她也来气,寻思这人凶得很,熠熠就拍拍她,看自己女儿还是满脸疼爱的,转过头去就给育儿嫂包个红包,“把奶嘴戒掉,她咬着睡觉牙后面都会有影响,嘴巴也不好看了,明天开始趁着我们不在的时候,把奶嘴拿掉,哭的话就哄住她,带她到外面公园玩儿或者是其他地方。” 育儿嫂答应了,主家其实很强势,跟金珠一起睡,进房间打开红包,看见两百块钱就觉得出手大方,金珠还不知道,傻乐呢,含着她的奶嘴儿咋摸着睡觉。 楼下很安静,飒飒拿出来一份图纸,就是黄老板那边楼盘的,多少栋多少套他一清二楚,工作比张摆平还要细致一点儿,“你看看,如果我们全部拿下来,银行贷款大概是在四千万左右——” 张摆平的心啊,一下子就跟好好一张纸揉碎了一样,“你是说,全部买下来?” 钱呢,他很想问钱呢? 你一分钱没有啊老板? 木讷地回望着飒飒,他这会儿真的很想知道老板脑子里面在想什么,“然后呢?” 他想知道全部的打算。 飒飒就开始眉飞色舞的讲,讲起来是很有激情的,“第一,我们银行贷款,这个金额很大,利息我也算出来了。第二个,就是跟政府合作搞营销,这个需要你安排人去做。第三,我们的航空货运,第一笔订单就是跟政府合作的,以后也要按照这个方向来。” 最后一个,很重点。 飞机航空货运的运费,都是一趟结清的,运输行业就是这样,资金周期短,政府的财务报销差不多一个月,其他老板的都是现钱,一个月的运费下来,只要有市场,那这个钱就跟个摇钱树一样的。 开始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没有货款,他的飞机首航班约定的试飞就是在年初一,后面飞机交接保险还有检修等等还有时间。 年初一,从深圳飞,政府那边拉了一飞机的口罩,作为紧急储备物资。 运费的话,一趟下来,就是按照六位数赚的。 这就是自己买飞机的好处,飒飒抵押银行的东西有自己的房产,车子,还有飞机。 张摆平走的时候心还是滚烫的,这要是一旦运转起来,前期烧钱的利息跟营销推广费用,靠着卖房回血是很慢的,但是靠着他的航空货运,他觉得能飞。 这要是成功了,这得赚多少钱啊。 没算过,飒飒也没算过,跟熠熠一直算的,就是怎么不赔钱,不赔钱能回本就好了。 张摆平没有任何意见,他拿走了最重要的营销环节,全面跟政府对接。 次日上午,飒飒跟张摆平亲自去见李书记,李书记牵头,约谈商务局、税务、住建相关部门,协同共商。 当天下午,飒飒跟黄老板面谈,所有事情敲定下来。 伴随着农历年的热闹,这个事情在喧嚣的春节里面,表面如此平静的过度下来,像是一个巨大的石头,投入水潭里面没有一点水纹。 岸边只有少数人,在等着看水花有多大。 飒飒背负着很大的压力,他晚上也会失眠,也会时而充满澎湃的激情,如此反复,这是属于他自己的起伏。 他每天在公司里面坐班,很少跑外勤,早出晚归应酬也越来越多。 回家的时候很晚,熠熠有时候等他,有时候不等他,困了就睡觉。 家里面有什么样子的支持,都给到他了。 甚至于家里的事情,熠熠就跟育儿嫂讲了,金珠的事情全部找她,不要跟飒飒讲,所有事情为飒飒让路。 他自己忙的要死要活的,她现在还在家休假,这些事情她能做的都会做的,做不到的花钱找别人去做,坚决不会给飒飒讲一点。 灯坏了,找了电工来修,小年夜她带着金珠回老家的,跟高青青一起吃饭,带很多东西,自己吭哧吭哧搬车里去的。 等飒飒晚上家里来的,大概是小年夜,大家散的也早,熠熠还没睡,看见他也很惊喜,这个星期就今天回来的早。 飒飒自己拎着两箱草莓回来的,喝的也多了,弯着腰放下来的时候有点晃,“人家不知道我们家种草莓的,还给送草莓了,你打开吃。” 自己就去拿盆,想着打开看看洗洗给熠熠吃。 熠熠就蹲着自己开箱子,“很好,你看看这草莓多好,可能不一个品种的。” 捡起来一个吃,还没来得及洗呢,很新鲜,送礼不可能送差劲的,“很好,我洗点给你尝尝?” 仰着脸,看着格外的小,飒飒比着自己的巴掌,就盖上去了,想着跟自己巴掌一样大,白生生的在头发里面,是个小美人脸。 笑了笑,拿盆子,“我洗。” 抱着箱子就去厨房去了,过年了,也没时间陪老婆孩子,也没赚回来什么钱,给洗个草莓吃吧。 看着厨房盆里有洗好的,这是家里带来的草莓,所有事情交给熠熠他很放心,父母交给熠熠也放心。 她办事情比自己还要妥帖很多,洗着洗着,自己就有很大感触,外面放烟花,厨房开一点缝隙能看的清楚,透过纱窗火花一样的从天空流落。 他高声喊熠熠,“来哦,快来哦,看烟花,多漂亮的哦,真跟仙女散花一样。” 熠熠就赶紧跑过去,挤着脑袋俩人趴在水池那里,从一扇小窗户里面看,“是呢,真漂亮,这哪家的,你看还有紫色的。” 飒飒扭头,就看她眼睛里面也开烟花,在黑色的眼珠里面,印出来很多很多的光,线条流星一样的滑落。 那一瞬间的感觉,就还是跟触电一样的。 等着来年,他想着,买很多烟花,赚很多钱,给妻女过好的生活,这就是他最朴素最强烈的愿望。
第72章 不成 很多人过节是在欢度, 但是局部人过节都是在渡劫,越是过节的时候越是容易吵架,因为频繁交往的人际关系导致的摩擦, 积累的情绪一次性爆发出来。 有的烧成了火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恩怨情仇一股脑烧没有了重新开始,有的烧的跟加了油一样,烈火烹油一般烧的更旺了。 熠明这么大高个子的人, 年前得给丈母娘送礼吧, 送礼的时候他就想着谈谈, 房子的话他跟家里凑个首付款,然后剩下的按揭, 到时候慢慢还,他实在是个温厚又活泼的人, 在那里上班其实大家都喜欢他。 单位新年福利已经发下来了,米面粮油都有,甚至不知道怎么想的,还发了四箱子啤酒, 满满当当的在摩托车后面拉回家。 三女在门口帮着往里面搬,邻居们下班的时候都在街上路过呢, 听见动静儿的在门口干活的也瞧一眼, 这就是她最高兴最骄傲的时候, 不是为了东西,是为了一点别的。 她不生育, 无儿无女的人, 但是你看看她养的这三个孩子, 现在个个都出息了,都成人了, 都想着她。 满脸的喜气洋洋跟邻居打招呼,“是啊,不是买的,老大单位发福利的,这单位可不孬。” 邻居就笑,这样的人你嫉妒不起来,什么日子一清二楚的,人家日子怎么过起来的,那时候马海洋生病,她女人跟儿子扛大头,俩女孩儿自己谋出路,一个上学多努力,一个在社会上早早的闯荡。 外面人家看了,都觉得孩子争气,就是熠月也是个争气的孩子,人家不孬了,年纪轻轻跟着老大去守边,多艰苦啊,回来转成城镇户口,孩子个顶个回来都不空手。 就是让人羡慕的,站在门口就吆喝三女,“晚上有唱戏的,去不去看啊。” “去,吃了饭我找你。”三女搬着一箱酒,她不觉得沉,嗓门奇高的回话。 酒放在小房子里面,她往厨房的土灶台里面看,里面炖了一只鸡呢,晚上吃青萝卜炖鸡,鸡是她自己跟老乡买的,自己杀的,一下午功夫收拾出来,俩鸡大腿,熠明一个,老头儿一个。 这女的很牛劲儿的,自己打一碗,土鸡的油水也多,上面黄灿灿的油花儿,里面滚烫的青翠的萝卜块儿,上面一层青皮,带着一股暖腾腾的清香,充盈着汤汁晶莹剔透的在嘴巴里面糯糯的铺展。 “老小上她婆婆家过的,老二忙呢,外国人不过小年,说是年三十都忙,等着我明天开始炸年货蒸馒头的,到时候你给老二送去,然后年前再去你妈那边一趟儿,东西也给她带点,她一个人省的做了,跟她说过年,请她来这里过年,过完年再家里去送她回去。”三女自己一边吃一边慢慢说着,她年纪也大了,但是照旧能干,而且不服老。 什么活儿都能干,又仔细想了想,“这两天你等着上你老丈人那边去一趟儿,明天休息是不是,你去送点东西,老小上次带的礼物你去选选,有人家南方拉来的蜜橘,说是空运来的,我看可好了,一筐那么多,叶子都蕉绿的,咱们这边没有卖的,酒你也搬着去,搬四箱。” 女婿带来的好酒好烟,这时候都拿出来用,他们也不舍得用,也没有人招待,就走人情世故的,给老大用,省的老大花钱,不然老大工资能攒一箱酒不。 熠明自己是有主意的人,他长的是奇好,这家里三个孩子个个都很俊的慌,个大高个儿身板好,浓眉大眼的脸上挂笑,待人处事温和又和善,按理说没有丈母娘见了不喜欢的。 到单位里面,很多人都看着,就是人家谈的早,进去就跟陆青青谈了大家也是喜闻乐见的。 一早上就准备东西了,去陆家那边去送年礼。 自己穿的板板正正的,骑着摩托车就去了,到人家楼下军大衣脱下来省的不好看,东西一点一点搬到楼上去才敲门,跟个小贩子一样的。 摩托车东西要放的多,就得用绳子捆着啊,拿四箱酒,前面两箱子后面两箱子,熠熠这人送礼,烟酒都是用黑色袋子或者红色袋子外面套一下的,省的给人看着当热闹的,她低调透了的人。 熠明就带着袋子封起来的,烟就在把手上面一个袋子挂着,也是四条,都不便宜,女婿给老丈人的都是好酒好烟。 这次带的是茅台,还不是今年产的,是五年前的茅台酒,这送人更体面了。 现在酒桌上的事情飒飒最清楚,有的老板呢,很有格调了,你要请人家吃饭,必须要用99年或者97年,香港澳门回归那一年的酒,有这样的酒,老板们饭都能多吃半碗,场面就更有格局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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