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承和叶迟也没料到裴砚会在外界主动和姜姒打招呼,而且还把人叫了过来,尤其是那亲密的阿姒两个字,更是有恨不得昭告天下,这是我女人的架势。 好在他们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泰山崩于前还是能面不改色。 姜姒走近,雪松味萦绕鼻息,那日的偷吻浮上脑海,微微染红脸颊。 掂量过后,姜姒还是喊了一声裴总:“有事吗?” “我们三人准备捐香火钱,老叶说十万,老秦要给二十万,你觉得给多少合适?” 姜姒眨了眨眼。 这口吻怎么那么像跟妻子商讨家中用度的丈夫。 “捐多少,主要是看心意,量力而行就可以了。”姜姒温顺乖巧回答。 裴砚直勾勾看姜姒,话题一转:“阿姒信佛吗?” 姜姒实在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只想尽快远离裴砚:“不信。” “我也不信。” 说着,他提起毛笔,在捐香油钱的红纸上写了个3,后面是5个零。 一共三十万。 而后,他提笔蘸墨,在第五个零后面点了个圆。 大而黑。 秦司承凑过来:“这到底是三百万还是三十万?” “三百万。”回答的是叶迟。 裴砚已经搁下笔,信步离去。 秦司承一头雾水和姜姒说了声再见,跟上叶迟和裴砚的脚步。 秦小婉按压眉心:“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姜姒看着那个实心的零,不解摇头。 另一头。 秦司承在裴砚身侧上蹿下跳:“阿砚,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这会儿没有外人,秦司承是彻底放飞自我。 裴砚依旧是一身清冷,但步履轻快,看得出心情不错。 叶迟吐出一个字:“笨。” 秦司承当即不满反驳:“我笨,呵呵,那你说说,阿砚刚才是什么意思?” 叶迟抿唇不说,秦司承便自己解读:“我猜那个实心圆是在暗示姜姒妹妹,阿姒……” 秦司承学着裴砚的语调,“你看,这是我给你画的饼,怎么样,是不是又大又圆,你可千万不要离开我。” 说完,秦司承笑得直不起腰。 叶迟和裴砚像是在看傻子般看秦司承。 秦司承:“不过,阿砚你这暗示也太高深了吧,除非姜姒妹妹和我一样聪明,否则,她这辈子都猜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像她绝对猜不到你爱她有多深。” 裴砚凉凉掀眼皮去看秦司承。 还不知道自己在作死边缘反复试探的秦司承颇为感慨:“阿砚,你可真能藏,五年了,愣是连兄弟都骗过去。” 要不是这一次和裴砚出国办了些事,他们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提到这件事,秦司承有些心塞。 裴砚从秦司承口袋里掏出烟,敲出一根咬在唇瓣上,云淡风轻:“把你们都骗过去,才能骗过那个女人。” 秦司承和叶迟对视一眼,明了那个女人指的是裴母。 一想到裴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秦司承也就理解裴砚为什么连自己人都要瞒着,他正色道:“你真打算把姜姒送到国外去?” “她现在走是最好的时机,她走了,我才可以后顾无忧地对付那个女人。”裴砚弹了弹烟灰,清冷的脸浸润在山色中,冷酷,无情,“而且,那女人也已经开始怀疑我对阿姒的用心……” “你担心她对姜姒下手?”秦司承问。 裴砚沉默不语,烟雾萦绕着他坚硬的下颌,却驱不散他眼底的冷意。 他不信佛。 但他今天愿意信一次,想用这三百万和佛祖换他家小姑娘后半生无忧。 如果做不到—— 他偏头,眯眸,眸底一片危险。 …… 姜姒是在洗手间门口,遇到悔觉的。 和照片上一样,寸头,眉目和善,只是透过镜子看姜姒时,眉眼里带着几分阴狠。 一点儿也不像慈悲为怀的出家人。 姜姒洗完手,对着悔觉双手合十。 悔觉:“请问是姜小姐吗?” 姜姒浅笑:“是的。” “您朋友秦小婉小姐去山下鱼塘钓鱼了,她让我在这里等你。” 姜姒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终于来了。 就是不知道苏月微打出的这张牌,是什么牌。 “我是第一次来普陀寺,不知道鱼塘在哪。” 悔觉故意为难起来:“我一会儿还要去做饭。” 眼看着姜姒皱起眉头,他忙安抚,“不过没关系,反正鱼塘也不远,我带你去。” 姜姒舒展眉头:“谢谢大师。” 悔觉在前面带路,姜姒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走到了山脚下,姜姒果然看到不远处有一鱼塘,只是并没有秦小婉身影。 “怎么没看到我朋友?”姜姒四处张望。 “可能是走开了吧?”悔觉指着小鱼塘,“我们下去看看。” 姜姒点头。 悔觉这次走得不快,还时不时偏过头让姜姒小心。 “刚下过一场雨,路有点滑。” “好的,谢谢大师。” “嗨,我就是一厨师,在佛祖近前久了,才开始学习佛法,担不得大师两个字,你就叫我俗家名字,万大豪就好了。” 姜姒笑:“万大豪,看来万大哥的爸妈,一定是希望你可以成为大富豪吧。” “是呀,”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鱼塘边,万大豪忽然问姜姒,“姜小姐,你会游泳吗?” 姜姒:“不会。” “真不会?” “是的,我从小就是旱鸭子。” 万大豪笑了起来:“那就好那就好!” 说着,猛地往姜姒的肩膀推了一把。 姜姒纹丝不动地站着,片刻,缓缓转头,扫了扫被推的肩膀:“万大哥,你什么意思?” 万大豪脸色微变,使出吃奶的力,又推了一把姜姒。 姜姒依旧是稳稳地站着,只是当万大豪意识到情况不太妙,想要将手撤回来之际,姜姒的手刀像是迅猛的闪电直接砍到万大豪脖子,他半个身子顿时麻了。 身子直直地往池塘边栽去。 池塘边是这两天下雨堆积的淤泥,万大豪吃了个满嘴,苦不堪言吐了出来,呜呜哭了起来:“你这小姑娘不老实,看起来娇娇弱弱的,打人怎么这么凶?” 姜姒:“……” 片刻,姜姒踹了一脚万大豪的屁股:“别哭了,是你自己下池塘,还是我把你扔下去?” 万大豪拼命摇头。
第37章 为艺术献身 姜姒双手抱臂,笑眯眯:“我看了,这附近没有监控,等你死了,我就说你是失足掉下去的,好不好?” 这一声好不好,温柔到了骨子里去了。 万大豪欲哭无泪,姜姒的计划,就是他的计划。 只不过,那个失足落水的人,应该是姜姒,不是他。 “还不跳?”姜姒心疼地看了眼指甲,“真要我把你扔下去?” 万大豪是一点也不怀疑姜姒有那能力,他眼珠子转了转:“我自己进去,我自己进去。” 说着,磨磨唧唧进了池塘,一进池塘,他瞬间像是泥鳅,钻出老远。 姜姒唇角勾起不屑的笑容,踢掉高跟鞋,也跳进鱼塘里。 一进入池塘,姜姒的动作比岸上还要敏捷,她就像是美人鱼,轻而易举抓住万大豪袍领。 万大豪一惊,看到姜姒,整张脸煞白。 姜姒一用力,轻而易举将他从水底提溜出来。 “想跑?” 万大豪上气不接下气:“你……你不是、不是不会游泳吗?” 姜姒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水珠,清凌凌的水面波光粼粼,掩映着姜姒灿烂的笑:“骗你的。” 万大豪头皮发麻,挣扎着想要逃。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秦小婉的声音:“阿姒,你在哪?” 听到有人的声音,万大豪总算是看到了希望。 “有人来了!” 姜姒嗯了一声,微笑:“是的,有人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且来的人还不少。 万大豪拼命挥手:“在这——” 话未落,他便眼睁睁看着浮在水面上的笑脸慢慢地往池水下潜,紧接着,姜姒所在的区域,咕噜噜冒泡。 于是,等裴砚等人赶到时,第一眼看到池塘边姜姒的高跟鞋,便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裴砚几乎是瞬间脸色黑沉如水。 他快步到了池边,完全不顾身上昂贵的西服,一头扎进池塘,把姜姒捞了上来。 姜姒为了让这出戏逼真,喝了几口水。 裴砚按压她胸口时,她没忍住恶心,哇地一下全吐了出来。 吐到最后,胆汁都快要吐出来了。 可是看着被捞出来的万大豪无奈狡辩却没有一个人相信他话时,姜姒微微松了口气。 这会儿,姜姒才发现,她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裴砚的西装,而他西装因为进了水,皱巴巴的,全毁了。 “衣服!”裴砚咬着牙,下颌线条绷得紧紧的。 秦司承忙把西装脱下来给裴砚。 姜姒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裴砚要换衣服。 毕竟这人有轻微洁癖。 然而,那件衣服盖在她的身上,将她紧紧裹住。 姜姒怔住,呆呆看裴砚。 裴砚抿着唇,弯腰将她抱起,大步流星往山上的普陀寺而去。 上山路不好走,姜姒看着裴砚额角沁出的冷汗,话梗在喉头,却怎么都问不出。 寺里有热水。 但因为寺里都是男人,只有一个大澡堂。 姜姒和裴砚隔着一道薄薄的墙壁,说是墙壁,都算不上,就是一道木门。 姜姒洗得小心翼翼,害怕轻微的动静就会让人无端联想。 毕竟,她已经联想得挺多的了。 那头的水声渐渐没了,姜姒咬着唇,等了片刻,却没有听到推门而去的声音。 她不由蹙眉。 “睡着了?” 裴砚清冷的嗓音钻进耳际。 姜姒一抬头,便看到门板后的裴砚。 他身子高大,那扇门板才到他的胸口。 姜姒用手挡住身体:“你你你你……” “又不是没看过,”裴砚推开门,看缩成一团的姜姒,又看到她头发上都是淤泥,拧眉,蹲下身,舀了一勺水,揉搓着姜姒长发,“真不省心。” 姜姒脸涨得通红,阳光从窗外落下,照在裴砚认真的眉眼上,眼眸中的清冷散去,眼底似是诉不尽的柔情。 姜姒浑身一颤,胸口处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但她不敢问。 她怕,怕又是痴心妄想。 她缩着不敢动,等裴砚将她头发洗好了,她才低低开口:“你快出去吧。” 裴砚没有耽搁,直起身:“洗快点,不然一会儿就要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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