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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便走了。 没有裴砚，姜姒很快就洗完了，出来时，脸颊滚烫发热。 好在有阵风吹过，脸颊的温度下去不少。 等她回到大殿，警察已经来了。 万大豪还在狡辩：“真的，我真的没有撒谎，是她把我丢进池塘的。” 秦母看到姜姒进来，心疼掉泪，忍不住驳斥万大豪：“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说这种话，人小姑娘娇娇弱弱的怎么可能把你扔下去，当我们是傻子是吧？” 万大豪崩溃了，又开始新一轮喊冤。 但这次，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负责搜证的警察在万大豪的手机里找到了他和苏月微的聊天记录。 聊天内容很简单。 七点多，万大豪给苏月微发：【目标出现。】 十一点多时，也就是他在洗手间碰到姜姒时，他发的是：【行动开始。】 再加上警察查到苏月微给万大豪的转账，害人的事是板上钉钉。 万大豪被警察直接带走。 姜姒要配合调查，也要去警局。 秦父秦母也没了祭拜心思，让秦小婉和叶迟送姜姒去警局。 到了山下，裴砚拦住要去驾驶位的叶迟：“钥匙给我。” 叶迟迟疑片刻，将钥匙给裴砚，只不过转身之际，还是说了句：“注意身体。” 裴砚勾唇，上车。 姜姒已经坐在后座，看到上来的人是裴砚，怔了怔。 “离警局有一个多小时，你可以睡会。” 裴砚说完，发动车子。 姜姒不知道裴砚是怎么看出她睡眠不足的，但她这会儿的确很累很累——刚才那出戏耗尽了她的体力。她靠着椅背，不知几时睡过去了。 再次睁开眼，车窗外是警察局，沐浴在暮色中。 姜姒蹭地坐了起来，才发现身上披着裴砚的衣服，他伏在方向盘上，似是累极了，也睡过去了。 姜姒的动作一下子就轻了。 她蹑手蹑脚下车，打开车门正要把西装盖在裴砚身上，男人直起身子，一双眼睛像是晨间麋鹿，毫不设防地撞进了姜姒眸子里。 姜姒心尖发颤：“醒了？” 裴砚眯眸：“嗯，进去？” “好。”她温顺点头，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
第38章 太弱没意思 得知姜姒和裴砚的来意，一名女警把他们带到了等候室。 姜姒等裴砚落座后，选择了隔一个位置落座。 等待中，谁也没有说话。 好在不到几分钟，女警便回来：“姜小姐，嫌犯苏月微想要见你。” 姜姒略微挑眉：“苏月微已经归案了？” “是的。” 姜姒起身，跟着女警到了另一间房间。 进去之后，她便看到被手铐铐着，坐在椅子上，披头散发的苏月微。 虽然狼狈，但双目有神，似是已经接受了这个局面。 等女警关上门，姜姒才在苏月微对面坐下。 短短一月不到，风光进子公司的苏月微就锒铛入狱，免不了让人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姜姒收回目光：“是徐飞义指使你的？” 苏月微向下的眼眸慢慢瞪直，半晌，苍白的唇抖索：“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还知道，你是徐飞义的情人。”姜姒身子靠着椅背，眸光上扬。 苏月微惨白着脸：“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天。” “你派人调查我？！”苏月微激动地站起来，镣铐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把门外看守的女警引来。 “老实点！” 女警注视着苏月微重新坐下，才再次关上门。 苏月微深吸了好几口气，露出惨败的笑：“那你也应该也知道我去找了万大豪。” 姜姒没答，但答案已经是显而易见了。 “你来之前我见过万大豪，他一直说是你把他扔下去的，我还不信，看来，我真的是小瞧你了，姜姒。” 姜姒依旧一言不发。 苏月微吸了口气：“既然你已经猜到我会在普陀寺下手，为什么你还要去？” 姜姒终于动了动红唇：“我要是不去，你会坐在这里吗？” 苏月微嚯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看似娇弱乖巧的少女。 姜姒：“犯罪中止和犯罪终止可是不一样的概念，量刑也不一样，如果我不去普陀寺，那就还会有下一次，但我去了，就说明了我已经做好了把你多送进去几年的准备。” 苏月笑了一下，眼泪从眼眶中钻了出来：“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以你为敌。” 外界都觉得姜姒有今日，全仰仗着裴砚。 他们全都错了，姜姒就是一株玫瑰，看起来漂漂亮亮任由人拿捏，但只要碰一下，就会被她刺得浑身是血。 可惜她现在才知道。 姜姒看苏月微，眼底没有任何怜悯可怜。 等苏月微笑声渐落，姜姒才开口：“你找我，还有事吗？” 苏月微摇头。 没了。 已经没了。 她本来是想在姜姒面前给自己找回一点点面子，但现在，她才知道，她在姜姒眼中，连对手都算不上，顶多只能算是小丑。 姜姒起身，往门口走去，就在她拧动门把之际，苏月微疲惫地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心徐飞义，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他想，上面也不会同意的。” 姜姒停住动作，回头看苏月微：“上面？你是说公司高层？” 苏月微呢喃，更像是在跟自己说话：“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徐飞义，和你一样，我也觉得是公司高层授意，让他指派我来把你赶走，但进来之后，我忽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公司如果真的是因为担心棠艺暖和裴砚结婚之后，会得罪这位裴家少奶奶，为什么要杀人呢？” 姜姒的手指无意识地点击手柄：“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过，我是不会帮你求情的。” 说完，姜姒拉开门，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重新回到等候室，裴砚身边多了个人，是裴氏法务部的律师——韩以松。 此人是律师界大佬，经手的案子都是足以轰动全国的。 “案子已经移交给韩叔处理了，”见到姜姒进来，裴砚起身，眉宇间的疲惫还未散去，“我们可以回去了。” 姜姒怔了怔，这么小的案子，让韩以松来处理，是不是有点……兴师动众了？ 韩以松也看到了姜姒，颔首点头，不过分礼貌，也不过分疏离。 只是当他亲眼看到裴砚在警局里搂着姜姒的腰，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时，还是忍不住挑了挑眉。 从大厅到门口这一路，姜姒能感觉到无数双眼睛如影随形。 而始作俑者，便是腰上的那双大手。 好像自从她开启故意追求裴砚的戏码之后，裴砚就变了，变得比她还要张扬，比她还能演。 可如果说…… 姜姒低头看裴砚的大掌，他不是在演，而是真的在享受呢？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姜姒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觉得她疯了，那个偷吻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让希望和猜忌钻了出来。 但，裴砚怎么可能会爱她？ 她将这个念头死死地压制住，就像是用阀门关上水龙头，不让这荒唐的念头肆无忌惮蔓延。 苏月微被抓的事情很快就在公司传遍了。 周一上班时，还有几个人跑来问姜姒。 姜姒的回答很公式化：“我不清楚，等公司通知吧。” 第二天徐飞义来公司，宣布苏月微和公司再无关系。 但也没解释为什么。 “哦，还有一件好消息要宣布，”徐飞义说这话时，是看着姜姒的，“鉴于曹文修纵容家属伤害公司员工，也就是姜副部长，所以公司商议之后，一致决定，将曹部长开除。” 说到这，他微笑着看姜姒：“姜副部长对这个处理结果还满意吗？” 姜姒勾唇，没有发表意见。 “所以！”徐飞义提高了声音，直视着姜姒的眼睛，“以后就由我暂代销售部部长一职，各位没有意见吧？” 这种公司高层的任命，下面的人哪有说话的权利，虽然不少人都觉得人事部到销售部，完全是外行指导内行，但徐飞义说是暂代，也就是说不会长久，众人也就纷纷附和着鼓掌。 销售部组员全部离开会议室，徐飞义才走到姜姒面前，伸出手，微笑：“姜副部长，合作愉快。” 姜姒弯了弯唇角，没去握徐飞义的手，而是弯腰道：“徐部长，你可要给力点，不要像苏月微一样，没几个回合就把自己弄进去了。” 徐飞义脸上的笑意僵住。
第39章 裴砚行不行 秦小婉和江野得知万大豪是苏月微指使的之后，都很担心，每天耳提面命，劝姜姒辞职。 “这破公司咱们还不待了，”即便这么多天过去了，秦小婉提起这件事就气得浑身发抖，“不就是一家美容公司吗，宝贝，你要是想，我也可以支持你开一家公司！” 姜姒摸了摸秦小婉的头发，给她顺毛：“都过去了，过去了！” “过去个p，”江野和秦小婉站统一战线，“阿姒，我觉得你必须辞职，平时当韭菜就算了，现在还要担心会不会被连根拔起，这是拿命上班，你必须辞职。” 姜姒莞尔看着他们，知道他们是为她好。 但，她还真的不能辞职。 苏月微说的没错，如果总公司真的是为了不想得罪棠艺暖，找个借口炒了她就可以，慢慢找，总是能找到，就算找不到借口，但是只要做了，万一将来棠艺暖想要针对公司，公司也可以搬出这些实例，力证自己是偏向棠艺暖那一边。 完全不需要走极端，用处理掉她的方式，来讨好棠艺暖。 所以，这个上面很有可能根本不是公司高层，而是另有其人。 说不定和她妈妈的死有关。 所以，她不能离开花影，她要顺着徐飞义这条线索，摸出背后真正的幕后指使。 但这件事太危险了，告诉秦小婉和江野，他们肯定不会同意的。 “没你们说的那么严重，”姜姒吸了口奶茶，“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了，苏月微不是已经被抓了吗？知道你们是担心我，但是不能因噎废食，人知道自己总要死，总不能现在就结束生命吧。” 两人对视一眼，知道姜姒主意是最大的，她决定的事，是改变不了，只能叮嘱她小心点。 “我会的，倒是你，”姜姒神色自如转换话题，“小婉，你不是说要孩子吗？怎么没动静了？” 秦小婉整张脸瞬间垮了。 “怎么了？”江野剔眉，幸灾乐祸问。 秦小婉瞪他一眼，压低声音：“我怀疑……叶迟……不行……” 姜姒和江野口中的奶茶差点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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