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那位先生给这位小姐点的,说她面善。” 何子帆顺着服务生的视线望去,只看到角落的卡座上男人,拥有着英俊华贵的外表,举手投足十分优雅。 何子帆是站着的,照理应是气势比他更有压迫力,但那男人光是从容自若的坐在那儿,气场却十分狂妄。 一个极冷地扫眼神到何子帆脸上,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雄性之间争锋相对根本不需要掩饰。 苏语鹿的表情则瞬间变成一片废墟。 远离北城,逃到雪都。 除了自己家里人,谁都不知道她的去处。 但还是轻易被他找到。 苏语鹿都不明白,她到底跟薄司寒结下了什么怨,他对折磨自己这么执着。 薄司寒用眼神打压何子帆的同时,也抬头看她,笑的十分温柔。 之前一直隔得远,看的不真切。 这才发现她真的瘦了许多。 瘦的只成一把骨头,可怜巴巴的。 怎么回事? 可人一瘦,五官变的更清晰,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便大得有一种惊吓之意,连挂在眼皮上的睫毛也越发浓密。 这个年纪的女孩儿总是变化很快,三两天不见,就是另一幅模样。 但他还是觉得,她好像又长漂亮了些。 何子帆却不知大难将至。 端着那杯“螺丝钉”迈着怒气腾腾的脚步朝薄司寒走去,苏语鹿拉都拉不住。 反倒被他一起拖到了薄司寒面前。 与薄司寒对视的那一眼,让她浑身发紧,语调都软了几分。 “子帆哥,算了吧。他可能是认错人了。” 何子帆看了语鹿一眼,捏了捏她挂在自己衣服上的小手,低声慰哄:“语鹿你别怕,我知道他们都在想什么,都把你当什么了。” 也只有男人才知道男人心里在想什么。 这人就是喜欢她。 可语鹿是他心上的人,他怎么允许别的男人多看她一眼。 何子帆转头将那杯酒往桌上重重一搁:“这位先生,这杯酒还给你,我妹妹喜欢什么我会给她买,不劳您费心。” 男孩儿年轻气盛。 老道的薄司寒只是摇晃着酒杯,蓦地扬起嘴角,要在喜欢的女孩子跟前逞男子汉。 勇气可嘉! 玻璃上挂壁的红酒激荡,他嘴角的微笑逐渐冷酷,他是不是该举起酒杯祝福他们这纯情的真爱? 苏语鹿看到薄司寒瞥一眼何子帆,那眼神像是看一团不自量力的垃圾,心脏怦怦乱跳,为何子帆担心的要命。 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苏语鹿站在了何子帆身边。 “这位先生,对不起,这杯酒我们就退还给您了,谢谢您抬爱,我不会喝酒。”
第19章 殴打 薄司寒深不见底的眼神转冷。 慢悠悠地回道:“这位小姐说的没错,我认错人了,把她认成了我一位很亲密的朋友。” 他是意有所指,语鹿不会听不懂。 语鹿整颗心都缩在一起了,只想拉着何子帆立刻逃走。 逃到再没有人会找到他们的地方去。 但他好像也没有刻意为难他们的意思。 薄司寒收回了那杯酒,一饮而尽,痞坏摊手,诡异的气氛看上去好像就结束了。 眼前这关算是过了。 然而,当语鹿回到他们的座位上,还是不放心。 这个人都已经到雪都了,不是语鹿自恋,他总不会真的是跟她偶遇吧? 过得片刻又偷偷看他一眼,却发现他无聊拿出一张小纸片用打火机点燃。 小纸片上火苗簇燃,他就着那火送到嘴边点烟。 语鹿一阵眩晕。 那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纸,那是何子帆的照片,是何子帆高考毕业后送给她留作纪念的证件照。 她不知道他手里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苏语鹿着急的推搡着何子帆:“子帆哥,我们回家吧,太晚了,一会儿舅舅要给我妈打电话。” 她很聪明,没有直接点破。 只想带着何子帆立刻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然而,何子帆今天跟朋友在一起,磨磨蹭蹭,又喝了不少酒,看到苏语鹿真的有点生气了,才提出今天到此为止。 一群人结完账走出酒吧时,语鹿下意识朝薄司寒刚才坐的位置看了一眼,那里早已经空了。 她越发不安。 拉着何子帆加快了脚步。 刚走出去没多久,就遇到了一波混混。 苏语鹿都没看清楚怎么回事,两帮人马就起了冲突。 何子帆这边虽然也有四五个年龄接近二十岁的男生,但这些人在学校都是非常用功的学生,他们只是在面对女学生时会有点吹牛而已。如果要和那些从小就经常在街头混迹的问题少年打交道,情况可能就不太一样了。 很快就落了下风。 但那群人除了摁着那几个男生往死里揍,对站在一边的苏语鹿视同空气。 苏语鹿很快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她趁乱跑回了刚才的酒吧,气喘吁吁的与酒吧前台交流。 “有没有一位姓薄的先生,留下什么字条,或者口信什么的?” “有的,您姓苏吗?那位薄先生给您留了一个电话。” 前台小姐姐递来一张小卡片,上面是一串刚劲有力的数字,颇有点瘦金体的风骨。 语鹿拿出手机,立马拨通电话。 就在她以为那个电话不会有人接起时,薄司寒细不可闻的呼吸声从听筒里传来。 “是我,苏语鹿。” “我们认识吗?” 沉默半响后,对面轻飘飘的反问。 语鹿不想跟他扯那些有的没的,开门见山:“薄先生,我知道你的目标是我,你放过我哥。” “你哥还是你男朋友?” 语鹿微诧,她不太清楚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但她没办法不把他往坏处想。 何子帆当然是和自己越没有关系对他越好。 “那是我远房的一个表哥。” 薄司寒打断她:“苏语鹿,你敢对我说谎,就别怪我动你的心头肉。” 语鹿面色极为难堪,下意识地咬了咬唇瓣,沉默着不说话。 听筒里,薄司寒只听到她极轻的呼吸声。 隔了一会儿,她出声:“他真的是我表哥,我没必要骗你。” 片刻后,却听到他无情的嘲弄声。 语鹿简直有些忍无可忍,何子帆还在因为她被挨打,她压根听不进去这笑声。 说来也奇怪,她一向是个柔软的姑娘,善良又怕事。 可是为了保护何子帆,她竟然也变的坚强敢跟他硬碰硬。 “你想怎么样?” 薄司寒等的就是她的一句自投罗网,可不知为何,她这口吻语气,却堵的他心里莫名的不爽。 “我给你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以后我在哪里……”她话还没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语鹿赶紧又跑回刚才斗殴的地方。 那群混混已经走了。 何子帆伤的不轻,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儿去。 她呼了两辆计程车,把人全都送到医院。 何子帆伤的最重。他今晚必须在医院住一晚了。 语鹿真想守着他,一步都不想离开他。 可手机上的时间跑的那么快。 她不敢不去。 不为了自己,就为了何子帆也得去。 何子帆觉得脑袋又胀又痛,眼睛根本睁不开,全身骨头像是被拆了一样,痛的要死。 他长这么大,可从没吃过身体上的苦头,这也算是这辈子第一次重大事故了。 隐约听到抽噎声,他用尽全身力气把眼皮睁开一丝缝,只看到语鹿在哭。 满脸都是泪水,哭得眼睛红的像小兔子,睫毛都黏在一起。 “语鹿,我没事,哎呀,有什么好哭的,男人身上哪有不挂点彩的时候?” 他一出声,语鹿的压抑的情绪决了堤,她钻起了牛角尖,不明白,为什么是她?为什么薄司寒不要放过她! 她常常会因为自己肮脏不堪,哭着从梦中惊醒。 躲在房间惊声尖叫! 她不明白,为什么同龄人里只有她遭遇了这些,为什么许轻轻不出卖别人只出卖了她! 为什么偏偏是她! 现在她不仅自己身陷囹圄,还给周围的人带来了厄运。 “我从来没有觉得我的人生如此糟糕过,我也从来不知道我像个扫把星,会给别人带来灾难。” 苏语鹿泪如雨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何子帆听的她的哭诉,觉得自己的喉咙发痒、发干。 他这个人,这辈子最见不得她哭了。 记得上一次看到她哭,还是因为他不小心摔碎了她的小兔子陶瓷存钱罐。 语鹿那张粉嘟嘟的娃娃脸上,挂上了崩溃的表情,哇哇大哭的要去捡地上的碎片,他赶紧抱她在怀里安慰,一边想把陶瓷碎片从她手心里抠出来,怎么抠都抠不出来。 弄得两个孩子的手上全是伤。 那时候,他就想着以后再也不敢让她哭了,因为看着她哭的样子,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心脏里呕出来的感觉,太难受了。
第20章 契约 何子帆忍着身体的剧痛,小心翼翼伸出手地摸了摸她的脸。 “不用对我说对不起,不关你任何事,反而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到惊吓。” 语鹿抬起雾蒙蒙的眼睛,定定看着他。 何子帆微微笑着,很温柔很温柔的语气说:“语鹿,不是你为周围的人带来了灾难,你千万不要这么想。你的存在,让我感觉到了幸福,如果真的有灾难的话,我宁愿用自己的生命为你挡去所有灾难。” * 晚上十点多,苏语鹿带着何子帆情意绵绵的告白,敲开薄司寒房间的门。 薄司寒拉开门,看到她,微微扬起嘴角。 放她进房间。 男人转身离去的背影高大且沉冷,依旧是一身一丝不苟的装束,上臂还绑着袖箍,皮相身姿十分英气优雅。 苏语鹿松了口气,担心他又像上次一样穿着浴衣出现。 但转念一想,担心他穿什么都很多余,因为结局都一样。 所以当他转身去酒柜倒酒时,她开始主动,很快女孩儿全身只剩苍白雪肤在刺眼灯光下薄得晃眼。 薄司寒端着酒杯,坐在落地窗前沙发上,如同至高无上的君王审视着自那副美丽的皮囊,然后满意地赞美:“很漂亮。” 语鹿话都不想跟他多说一句,只是闭上了眼睛。 如果他欣赏的是这副皮囊,只会让她对自己的身体越发的恶心。 薄司寒捏着酒杯,眼神一刻也舍不得从她身上离开。 “苏语鹿,你既然要取悦我,就不该这么没眼力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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