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尽可能去罗列她跟着他的不便理由,但越说就越觉得头皮发麻。 他在盯着她,周身都泛着一股子寒。 虞念噤声。 他是京圈太子爷,没人敢跟他谈条件吧。 “你想要期限?” 虞念觉得自己似乎看见了一道光,她点头,“是。” 如果不能争取只是一晚,那数天甚至一周她……也能忍。 “一年。” “什么?”虞念惊骇。 江年宴的手箍在她腰上,看似轻柔,却让她无法挣脱。 “一年换对方的一辈子,不值?”他轻笑。 虞念敛眸,许久后苦笑,“挺值。” 她抬眼看他,笑还挂在脸上,却是强忍。“论谈生意,谁又能是宴少您的对手呢?” 江年宴隐隐蹙了蹙眉心,但很快就恢复了惯有的情绪。 他靠近她,呼吸间尽是她皮肤的香甜气。 “你跟我一年,中途我腻了我会随时放你走,但如果我没腻,你就要随叫随到。” 虞念使劲抿了抿唇,“好,但是我有个条件。” “说。” “张玄文不会善罢甘休,你要保证他不会再骚扰阿洲。” 江年宴盯着她,“好。” 他又压下她的脸,薄唇近乎贴上她的唇,“你要保证对我的绝对忠诚,不允许跟任何男人走得近,至于江择,断了,明白吗?” 虞念的心一直沉一直沉,“明白。” 江年宴端详着她的脸,她微微垂脸时总有叫人无法自持的纯欲,可她浑身上下又透着一股子媚,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媚,不做作,自然而然,却足以致命。 他挑起她的下巴,“未来的385天你都是我的,就不知道虞小姐伺候男人的本事如何?”
第7章 阿宴,曾经的阿宴 虞念敛眸,纤细的手指轻轻抵在男人的衬衫扣子上。 隔着薄薄的衣料,虞念的指下能轻易感受到他肌理的结实坚硬,还有从衣料里渐渐钻出来的体温。 “我……”虞念气促,顶着他注视的目光,“我先去洗个澡。” 男人始终注视,许久,“好。” 虞念逃到了淋浴间。 面积挺大,前后都有落地镜子,置身其中就觉得身在无穷尽的空间里,看不到尽头,又找不到来路。 淋浴间的用品都是男性的,没发现女性的东西。 花洒打开了。 虞念抱着雪白的浴袍站在镜子前,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盯着盯着,镜子就被热气氤氲了视线。 但实际上氤氲了视线的,还有眼泪。 虞念觉得自己的眼泪迟到了半年。 虞家一夜之间大厦倾倒时她没哭,父亲虞翼远急火攻心撒手人寰时她亲自扶柩一滴眼泪没掉,讨债的人堵上家门把母亲吓病她也是手攥菜刀疾声厉色。 她所有的外壳都是因为虞倦洲的那句话—— 姐,我还在。 虞倦洲就是她最后的那层壳,现如今有人要彻底剥掉她的外壳,而她想要保住这层外壳就要将自己的尊严狠狠踩在地上。 被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踩在他光亮的皮鞋下。 眼泪就跟止不住似的。 任由她敞着冷水一遍遍洗脸。 最后她跟自己说,虞念,你在矫情什么?这不是你自己的选择吗?既然答应了还在这哭哭啼啼的干什么呢?你没去找张玄文反倒找了江年宴,实际上不就是赌他比张玄文还有一丝良心吗? 虞念将脸埋在手里的浴袍里,终于压下了情绪。 抬眼。 伸手一抹镜子,大片氤氲换成了清晰,紧跟着男人伟岸颀长的身影赫然出现在镜子里。 这突如其来的身影吓了虞念一跳,手一松浴袍落地。 江年宴斜靠在不远处,也不知道他进来了多久,或许是将她刚刚的失态都尽数看在眼里了。 所以他低笑,“虞小姐的纯情戏码打算演多久?” 她盛名在外,有些事虞念甚至都懒得去解释,所以在江年宴眼里她同样是不堪。 虞念盯着镜子里的江年宴,清晰瞧见他唇角的讥讽。 她问,“你很瞧不上这样的我吧?” 江年宴沉默片刻,踱步上前。 于她身后而立。 相比她的仓皇和狼狈,他显得从容冷静,眼底是黑沉沉的光,凝视镜中女子少许,蓦地将她的身子扳过来。 面对面。 虞念的腰抵着坚硬冰冷的洗手池,身前是男人结实的胸膛。 这个距离使得她的身高不占优势,如果想要跟他视线相对,她必须要高抬头颅。他高出她太多了。 下一秒江年宴双手卡着她的腰,竟将她抱坐在洗手池台面上,如此一来她就能与他平视了。 江年宴的俊脸微微压近,薄唇凑近她的脸颊。 唇稍似有似无地碰触,微凉,是他的唇温。他低喃笑说,“有那么重要吗?瞧上瞧不上的,虞小姐在意?” 虞念的心一个劲往下沉,却又被男人呼落的气息弄得心脏狂跳。 他的大手还轻轻箍着她的腰,薄唇游走她的脖颈,汲取她肌肤的香。她紧张得够呛,想推开他这是最直接的念头,可紧跟着男人的手就收了劲。 掐紧了她的腰。 他低低的嗓音染了几许情欲,听着略哑,似有调戏,“腰够软。” 虞念抵着他的胸膛,轻易感受得到手指下结实坚硬的肌肉肌理。“宴少……” “伺候我脱衣服。” 她一激灵。 他从她颈窝中抬脸,眼角有欲,眉间却是清冷,“不情愿?” 虞念低垂着脸,下唇咬了又咬,“情愿的。” 江年宴没有放她下来的打算,结实的手臂搭在两侧,就圈她在身前。 她伸手来解他衬衫的扣子,尽量控着发抖的指尖。 男子身上的气息清冷似松,本是属于禁欲那挂的,可又因为浴室里这般暧昧缠绵显得欲念横生,就算一动不动地站在这,他的每一寸贲张的肌肤温度从衬衫里透出来都是勾着人的诱惑。 虞念的眼睛没四处看,就很认真地在解他的扣子。 可就算没抬眼也能察觉到,他在看着自己,始终在看着。 衬衫大敞四开,男人精壮的腰肢暴露无遗。 与此同时,虞念也看见了他小腹右下方的伤疤。 挺长的一道,那么深的伤口哪怕是经年累月也不会消了痕迹。 虞念的手指停住,呼吸略感急促。 她记得这道疤。 那年他死死护住她,她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刀子插进了他的身体。可他还是抱着她走了一路,血也流了一路,她吓得大哭,拼命帮他按着伤口,一个劲说,“阿宴你别死,我不要你死……” 他意识涣散,可就算那样他还是搂她入怀低声安慰,“傻姑娘,阿宴不会死,阿宴还要保护小姐呢。” 他搂着她,却又不搂紧她。 她泪流满面,“阿宴你抱紧我,你这样我害怕。” 他低低说,“丫头,抱紧你会弄脏你的。” 阿宴,阿宴…… 曾经是她最依赖的天。 正是因为有了阿宴,她才会觉得不论发生什么事,总是有个人在默默保护她。 阿宴从不僭越,哪怕跟她并排走的时候都不多,他总是跟在她后面,关注着她和她周遭的一切。 不像今时今日的江年宴,侵略、操纵,令人窒息,不给人活路。 如果不是眼前这道疤的存在,虞念都会一度认为他只是有着跟阿宴一样脸庞的陌生人。 疤痕狰狞。 虞念还是没忍住,手指轻轻覆上去。 凹凸不平肌肉纠结,而在他身上应该不仅仅只是这一道疤痕。 没由来的她就一阵心酸。 物是人非,好像什么都变了。 女人的手指轻柔,碰触他的伤疤时小心翼翼。 江年宴微微眯眼,视线从她的脸颊滑过脖颈,于胸前一路下移,最后落在她轻碰他疤痕的手指上。 她手指白皙得似凝脂,跟他古铜色肌肤形成强烈的视觉对比,更是显得娇嫩。 也着实娇嫩,那么纤细的手指,他觉得自己都不用使劲就能掰断。 但柔软得很,哪怕只是轻轻碰触他都能感觉的到。 江年宴眼神愈发幽暗,下一秒箍住她的手腕将她打横抱起,走出浴室。
第8章 想狠狠地弄死她 虞念觉得自己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当后背一贴床的时候,床单微凉的触感刺激得她一激灵。 男人压了下来。 强劲的身躯和强势的气息,一并压向她。 心在这一刻跳到了嗓子眼里,胸口一凉时,她倏地抓住了江年宴的胳膊。 江年宴从她胸前抬起脸,居高临下瞅着她。她没敢跟他对视,呼吸却是一阵紧过一阵,目光只及他性感的喉结。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一下,裸露在外的胸口因刚刚的厮磨微红。男人略微粗重的气息落下来,滚烫灼热,昭示着毫不掩饰的情欲。 江年宴没继续,但也没马上起身。 就保持压着她的姿势盯着她。 身上是男人的力量,形同禁锢。虞念不自在极了,下意识动了动,紧跟着就僵住了。 不敢动,一颗心却狂跳不止。 卧室没开灯,光源尽数来自厅角的夜灯,幽暗不明又暧昧十足。 光影落在江年宴的眉眼上就平添了危险,他微微扯唇,俊脸再低压下来,嗓音低哑,“虞小姐,我能理解为欲擒故纵?” 两人身体再次贴近时,虞念就再度轻易地感受到了他的力量。 庞大,厚重。 硌得她两腿间生疼。 她被迫抬头,看进他的眼眸里。他瞳仁深处是沉沉的压迫感,叫她透不过气来。 江年宴的大手绕到了她的后颈,轻轻箍住,力量是没给多少,却能让她动弹不得,不得不与他四目相对。 他的薄唇掠过她的鼻梁,似贴非贴着她的红唇,低低落下句,“我这个人,不大喜欢做强人所难的买卖。” 说完他欲起身,虞念心头一慌,伸手圈住了他的脖颈。“宴少……” 江年宴任由她圈着自己,垂眸注视了她好一会儿,然后一把推开她出了卧室。 虞念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赶忙起身追了出去。 江年宴在更衣间。 果然是他包下的套房,衣柜里一水儿的衬衫西装。 虞念是名媛出身,衣服好坏一眼就能看出来。衣柜里的每一件衣服都是高定,低调奢华面料考究,就是颜色单调了些,基本上都是黑白灰三色。 跟这套房里的装修风格差不多。 江年宴在穿衬衫,见她进来也没说什么,很淡漠地系着衣扣。 就那么一件剪裁十分简单的黑衬衫,衬得他笔挺颀长。跟刚刚欲念横生的他完全不同,他的眉间冷静自持,就有了清冷之气,令人不敢造次和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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