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按住他的手,不肯让他继续,偏眸,避开那双蛊惑人的眼睛,别扭的解释道,“一会有客人要来。” 周辞宴这才讪讪地松开手,“我懂事的。” 很乖的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全然变了味道。 谢棠没细究,她指着桌面上的残羹剩菜,吩咐出声,“我来不及找家政了,你去收拾了。” “嗯,马上给棠宝收拾干净。”周辞宴答应的相当爽快,没磨蹭,撸起袖子就开始干活。 谢棠站在一边,看着他忙前忙后。 这些琐碎的事,周明修应该是做不到,平常跟他购物,拎个包都嫌烦呢。 许是有了周明修做对比,她不想去计较昨晚周辞宴没来由的发疯,就当是他狗脾气发作了。 谢棠瞥见他脸上还未散的巴掌印,眸光暗了暗,他也受了罚,就算了吧。 楼下有了声响,谢棠被迫回神,应该是客人到了。 谢棠一边往外走,一边交代着,“我下楼了,记得开窗把味道散干净。” 还真把他周辞宴当成佣人了? 他掀起唇角,没恼,盯着那被关上的门,扯了扯领带,转回身,继续干活。 谢棠主外,他主内,也还不错。 谁让他花了人家的钱呢。 周辞宴收拾好了,却不打算走。 他站在楼梯口的拐角处,谢棠方才看戏的地方。 从这个角度望过去,视野果然宽阔,自上向下,一览无余。 他视线落在与客人交谈正欢的谢棠身上,眉睫向上挑了两分。 怎么对别人笑的就这么开心?对他却没个好脸色。 狗女人! 谢棠很认真地为顾客介绍礼服的样式,姿态端正着,唇边挂着温柔的笑,礼貌而温和。 周辞宴胳膊搭在楼梯的扶手上,单手懒懒撑着脸,视线向下探着,瞧着瞧着,竟然看入了迷。 不得不说,谢棠这脸蛋,真是风情,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抓着人心。 周明修真是个实打实的瞎子,身边放了这么个美人,却独独爱采路边的野花。 就谢棠这身段,模样,玩多少个来回,他都不带腻的,只会食之味髓。 客人和谢棠聊得差不多了,就敲定了设计方案,双方签了合同后,她整个人才松怔下来。 偶然间的抬眸,她撞上男人那双深眸,他勾着唇,轻佻又放荡。 有那么一瞬,她心乱了。 谢棠赶紧别过眼,对着顾客频繁微笑,仿佛在掩饰着什么。 下一个顾客见面时间安排在了下午。 送走这位顾客,她就要开始工作了。 回了楼上,她狐疑的目光扫过周辞宴,“你怎么还不走?” 周辞宴慢悠悠地站直身子,单手抄兜,散漫着腔调,“本来是想走的,但还想管你要件东西。” 谢棠蹙眉,“什么东西?” “昨天你扔的那条项链,你不是不稀罕要吗,还我。” 周辞宴摊开手,要的理所当然。 谢棠闻言,眸光闪躲了下,随即便讽刺道:“送给别人的东西,还有要回去的道理?” “是没有,不过你不是没收吗,那点钱对你来说是苍蝇腿,丢了就丢了,不算什么,可于我,那可是我的全部了。” 他眼神真挚,目光深情看着谢棠。 谢棠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他是说,他把全部都给了她。 可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连半分的情真意切都未曾让人感受到。 他轻飘飘的语气,像极了随口一说的玩笑话。 “那没办法,丢了就是丢了,我是找不出来,你要是想要,我补偿给你就是了。” 言至此,谢棠掏出手机就要给周辞宴转钱。 没等按过去,手就被男人扣住。 “谢棠,我不要你的钱,东西是给你买的,任凭你处置,不过你以后不稀罕的话,别当着我面扔。” 他拉着她的小手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上,软下声,尾音拖长,“我疼。” 男人的胸口,强而有力,仿佛感受到,心跳的震动。 语调绵延含情,叫得谢棠脸红。 他可真会勾人,两个字,被他叫得这般肆情。 就是个男妖精。 谢棠怕太上头,今天要是折在这上,就没心情工作了。 她赶紧抽开手,身子往后退了退,强装镇定地道,“这没你什么事了,快点走。” 周辞宴轻笑,“说赶人就赶人。” 他没继续缠着她,瞥了眼放在一边的西服袋子,“棠宝,西服我送回来了。” 聊到西服,谢棠心底的那点不悦升了上来,她还是有些脾气在的。 他说穿走就穿走,说送回来就送回来?真当她任他差遣了? 没这样的好事! “楼下垃圾桶有地方,你放那去。” 谢棠没好气地说。 第48章 定金 “这是打算把我踹了?” 周辞宴试探开口,浑不讲道理,谁说把西服扔了,就是不要他了? 谢棠也不给他台阶,“随你怎么想。” 紧接着,就听见男人服软的声音,“棠宝,我不能没有你,别不要我。” 颇有几分委屈巴巴。 明知道他是装的,谢棠竟然还心软了,手不自觉的搭在男人脸上,想轻轻抚摸。 可触到他得逞的目光,谢棠登时就加重了他的力道,拉着他的脸往外扯,教训道,“就你会装。” 她力气不小,扯得周辞宴倒吸凉气,“我错了,错了。” “赶紧走,别在我这碍眼。” 谢棠松了手,口吻嫌弃。 周辞宴不达目的不罢休,继续磨缠着她,“西服给我做完好不好。” “不好。” 谢棠拿出设计图纸,开始准备工作。 摆好纸,她发现平日里放在桌上的笔不见了,她皱紧眉,下意识地就要去翻抽屉,忽然想到里面还有东西,就没动了。 “找什么?”周辞宴指尖叩击在桌面上,响了两声。 “笔,不见了。” 谢棠搭在抽屉上的手,不动声色地抽了回来。 周辞宴把摆在距离谢棠不远的笔筒推了过来,“安棠设计师,笔不放在笔筒里,你还想去哪里找?” 谢棠抿了抿唇,有些心虚。 她的笔筒,里面从来都是空的,不装笔,摆设而已。 所以她也不会往那去看。 她推开周辞宴,“不用你管。” 继而又扬起头,催促着他离开,“你怎么还不走?” 周辞宴自顾自抽了个凳子坐在她身边,撑着头,完全不打算离开,他偏眸看她,“我反正闲来没事,就在这里陪你好了。” “用不着。” 他在这里,只会耽误她的创作。 “你不想让我留下来?”他试探的问。 “嗯,非常不想。” 怕他非要留下来,谢棠甚至加重了语气,有意强调。 周辞宴得寸进尺,“你要是答应我把西服做完,我立马就走,不然,我就一直缠着你。” 谢棠放下笔,扣在桌面上,发出重重的一声“啪”,和那天巴掌一样,在空旷的室内里,格外响亮。 “别逼我。” 谢棠耐心散尽了,露出一个平和的死亡微笑,仿佛在告诫周辞宴,再不走,她保不齐会做出点什么来。 “棠宝,你就给我做呗,我就想穿你做的西服而已,周明修有那么多,我只要这一件都不成?” 周辞宴恳求着,那双桃花眸,现在像极了一双讨肉吃的狗狗眼,巴巴地望着她,一副快碎掉的模样。 谢棠愣了下,她什么时候给周明修做过西服? 她猛然想起他昨天无来由的发疯,难不成也是因为这个? 这男人怎么听风就是雨?就不能问问她? 谢棠方想解释,可转念间,又说不出口了。 周辞宴又不是她的谁,她给谁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没必要跟他解释,说多了,反倒显得逾矩。 他看着谢棠没有反应,探出一节指尖,小心翼翼地勾在谢棠的手心上,试探着她的态度。 谢棠架不住男人这般讨巧卖乖,渐渐败下阵来,松了口,“滚出去,不然以后你再也看不见这件西服的成品。” 周辞宴一喜,“棠宝这是答应了?” 谢棠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傲娇地挺直身板,她总得要几分面子不是。 她要让周辞宴觉得这西服来之不易,太轻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不被珍惜。 “我就知道棠宝对我最好了。” “还不滚。” 谢棠吝啬的连个眼色都没给他,垂下头,就要动笔。 一只分明修长的手盖在纸上,让她的笔没落下去。 男人另一只手,挑起谢棠的下巴,“等会,付完定金的。” 谢棠方想问,你有钱吗? 男人炽热的唇息就压了下来,又是一次迷乱人心的深吻。 他就像是吻不够似的,一共没呆多久,一半的时间都用来亲了。 想亲就亲,扯什么定金。 她抓住男人的领口,加深了这个吻,两人难舍难分。 分开,周辞宴的唇都红了,还挺娇的。 谢棠视线闪躲,不敢看自己的杰作。 他离开前,贴在她的颈窝,道,“棠宝,等下次,我再来付尾款。” 谢棠的脸热了又热,周辞宴口中的尾款是什么,她心知肚明。 回过神,她开始在图纸上勾勒服装的雏形。 本来想画晚礼服的,也不知道怎的,落在纸上,竟然变成了西服。 她赶紧撕了下来,揉成团,扔进垃圾桶里,语气愤懑,“这个周辞宴,走了也不让人省心。” …… 此时,贺书礼还在办公室外踌躇着,想着一会该怎么委婉的告诉周辞宴,上次的合作没谈下来,被周明修那个老阴比撬走的事。 周明修这浑蛋,净耍些阴招,方案泄露,他竟然恬不知耻地照搬了过去,还声称是原创。 贺书礼手刚放在门把手上,就抽了回来。 想到周辞宴昨晚那张臭脸,他就忍不住打怵。 要不晚点再说,等他气消了,自己还能少挨些骂。 他刚要走,就见,那人迎面走来,满面春光。 贺书礼纳闷,今个好像跟昨天不一样,这是又去哪浪了? 看见贺书礼在自己办公室傻站着,周辞宴甚至都没嫌弃他,调侃了句,“傻站着干嘛呢。” 贺书礼握紧拳头,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交代了得了,省得这些天提心吊胆的。 “有件事跟你说一下,上次许氏的合同我没谈下来,被周明修用了些手段,抢走了。” 周辞宴眉心紧了紧,“多大的单子?” 贺书礼艰难地探出手指,比了个一,接着,立马闭上眼睛,不敢面对周辞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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