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辞宴看他,“一千万?” 贺书礼摇头,哆嗦着嗓子,“一个亿。” “哦,不算多,先解决公司内部问题,然后找到证据直接起诉。”周辞宴不慌不忙的说着解决方案,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那万一找不到证据呢?” 贺书礼试探的问,这种事那边大多数都是盘算好的,很难抓到证据。 “那就当花钱买个教训,谁让你管理不当。” 很奇怪,今天的周辞宴似乎格外的好说话。 贺书礼问,“你不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他混不在意,“人总有犯错的时候。” “你这是拿下谢棠了?” 贺书礼大胆推测,除了这个,他也想不出别的,最近这个男人情绪上总因为谢棠那女人大起大落的,实在叫人拿不准。 第49章 “家法” 周辞宴的脸垮了下来,“我的事,你少打听。” 那就是没成。 贺书礼摸着鼻子,笑了声,“还有你宴爷拿不下的女人?” 周辞宴眼底掀起不耐,“很闲是不是,公司的事被你搅和成那个样子,有脸在我这扯东扯西?” 他对着贺书礼的小腿踢了一脚,“滚蛋。” 身后传来门板的震颤声,贺书礼打了个哆嗦,他垂眸落在西服裤那显眼的鞋印上,弯腰拂去灰,感叹了句,“这天啊,怎么说变就变。” …… 下午,周辞宴正忙着文件审批呢,老太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纳闷地看着来电显示,不是说不想见吗? 怎么还给他打上电话了,这是想起他这个孙子了? 他接通,笔在手上把玩着,“奶奶,是想孙子我了吗?” 紧接着,电话那头,就传来老太太怒不可遏的声音,“你个混账羔子,给我滚回来。” 电话挂断,周辞宴蹙深眉,盯着手机,这么大气性,他又哪惹到她老人家了。 外头的天色已经沉了下来,天际外,隐约透出一点红,但很快被掩埋。 车子停在院外,是徐叔接待的周辞宴。 “小少爷,这边请。” 周辞宴摆弄着袖叩,阔步从车上下来,“徐叔,奶奶什么情况,不是不见我嘛?” 徐叔压低一半的身子,眼睛始终垂着,不敢多言,“小少爷见了就知道了。” 周辞宴脚步停下来,掀起眼皮,“徐叔,你五十几的人,老是弯着身子,要得脊椎病的。” 徐叔保持姿势没动,眼皮都不曾抬起,“不劳少爷关心了,别让老太太等急了。” 周辞宴摸透了几分,他哼声,不轻不重,“准没好事。” 明知前方是祸,他步子还是迈了出去。 老太太的命令,没人敢忤逆,谁让她是周家的天呢。 ——堂上,周老太太阖上眼,手里拄着一米多长的“家法”,正襟危坐。 今个堂上没外人伺候,都是跟在老太太身边几十年的老人了。 除此之外,还有早上被周辞宴揍成猪头的周明修,正在老太太身边跟坐着。 那张脸肿的,就算仔细看,也瞅不清是谁。 徐叔上前,“老太太,小少爷到了。” 周辞宴在后面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奶奶。” “家法”落地,整个堂子都跟着抖了抖。 “跪下。” 老太太声危具压,整个堂内都肃静了起来。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好久都没见老太太动过这么大的火气,就连上次周明修在外面养秘书,她都没这般动过怒。 这小少爷难道是触犯天条了不成,连着“家法”都请了出来。 周辞宴径直跪下,身形挺得笔直,不卑不亢,神情却是一片松散,毫不在意。 老太太眉目间都透着威严,睨了眼一侧站着的徐叔,吩咐道,“徐叔,你来负责杖刑。” 徐叔从老太太手中接过家法,站定回原来的位置。 周家的“家法”是一根方形棍子,有一个健硕的成年男子手臂那么粗,从祖辈就传下来的,只有在周家人犯重大错误的时候,才拿出来。 刘姨跟了老太太几十年,也就二先生执意娶舒夫人那年,请了次“家法”,除此之外,再没请过。 刘姨看着那骇人的棍子,心里替周辞宴捏了把汗。 周老太太端着茶杯,拈着盖子,散着上面的热气,“明修,你说说,你弟弟错哪了?” 周明修怨憎的目光落在周辞宴身上,瞧着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积压着的火气更甚。 周明修方要商讨周辞宴的罪行,就被他的声音拦截了回去。 周辞宴跪姿端正,眸光清明,“奶奶,您说孙子错了,孙子就是错了,要打要罚,孙子不会辩解。” 老太太抿了口茶,哼笑道,“你心里倒是明镜,徐叔,打!” 徐叔掂了掂手上的“家法”,眸色深了些,也不知道小少爷这身板能不能抗住这顿打。 “徐叔,来吧。” 周辞宴头微垂着,没有半点求饶服软的意思。 徐叔双手攥紧了棒子,“小少爷,对不住了。” 那粗棒子落下去,直直打在周辞宴的后背上,整个人都跟着颤了颤,可他愣是抗住了,双手拄在膝盖上,依旧挺得笔直。 从堂上看见周明修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为什么会受罚。 周明修回来告状,无非是遭了打。 但老太太今天不是为他主持公道的,是因为谢棠。 老太太说过,让他离谢棠远点,不然就打断的他的腿。 他出现在谢棠的工作室,对周明修大打出手,已经是忤逆了老太太话。 在周家,老太太就是权威,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他不听,那就只能家法了。 棒子再次落下,周辞宴又是浑身一震,疼痛蔓延全身,他手臂直直撑着,丝毫不敢懈怠一点。 背脊要是弯了,他就输了,这场局也就散了,他这么多年的筹谋,也就没有了意义。 若是连开始都站不稳,后面那些路,怕是举步维艰啊。 他硬生生挨了十几下,背脊不曾弯下一分一毫。 刘姨在一边看着心直揪着,不曾多言的她,如今竟然开了口,为周辞宴求起了情,“老太太,这都十几下了,那可是碗口那么粗的棒子,再打下去,会打坏的。” 周明修却不以为意,夹枪带棒地讽刺,“怎么,刘姨改姓周了?” 不过是一个雇来的下人,轮得到她来管周家的事了? 顾及是奶奶身边人,周明修没把话说那么透。 今天就是周辞宴死在这,都是他活该,谁让他挡了自己的路。 周明修按了按侧脸,他这脸现在还痛着呢。 刘姨听出了周明修的话外之音,立马摇头退下,“没。” 瞧着周辞宴这副倔脾气,老太太心里面是又气又心疼,棒子打得那么重,他硬是连声痛都不喊,这是跟她叫到底了? 她挥挥手,“罢了,年纪大了,瞧不得血腥,叫人,拖出去关禁闭,让他好好反省,等他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留下这句话,老太太当堂退了出去。 周明修站起身,拢了拢衣襟,就算顶着猪头脸,也不忘维持自己的形象。 他走到周辞宴身边,居高临下,“周辞宴,跟我斗,你还嫩了些。” 周辞宴艰难地扬起头,扯出一抹笑,“哥,别急啊,我们慢慢来。” 第50章 消失的男人 周明修的眸子彻底暗了下去,这货,都快咽气了,还敢挑衅自己,真是随了他那个死爹,硬骨头一枚。 “等你能站起来再说。” 皮鞋落地,周明修抬脚离开。 人去堂空,周辞宴再也撑不住,胳膊上的力道一卸,身子歪斜着倒地…… 谢棠接待完今天最后一个客户,上了楼,推门,不经意就暼见放在一边的礼服袋子。 她犹豫了一瞬,还是打开了那个袋子,将西服平整地铺在桌面上,开始优化和改良,落实好每一处细节。 入了夜,她才得空休息。 谢棠聊赖地翻出手机,和往常不同,上面空荡荡的,没有一条未读消息。 真是稀奇,那男人连句骚话都不说了? 熄屏,手机被谢棠厌倦地扔开。 视线落在桌面上的西服上,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气。 谢棠脾气上来了,挥手就将西服扫过一边。 接连几天,周辞宴都没有来找过谢棠,倒是周明修闲得很,时不时就发来几条消息骚扰她。 谢棠权当没看见,置之不理。 一连忙了好些天了,谢棠身子疲乏,打算给自己放个假,去按摩放松一下。 她正打开手机准备预约个时间,可扒拉了几下,页面就跳转到了和周辞宴的聊天框上。 上面一条消息都没有,这男人一点做小情人的自觉性都没有。 谢棠蹙深了眉,不知道要不要找他。 按摩总没有发泄一次来的畅快。 周辞宴技术好,和她又契合,除了时间太长以外,她都挺满意。 谢棠正犹豫着,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是文姨,“小姐,我做了些你爱吃的甜点,给你送上来。” 谢棠起身去开门,放文姨进来。 文姨瞧见她脸色不对,像是有什么烦心事,但她不会多嘴讨人嫌,放下东西就打算离开。 不成想,谢棠却叫住了她,“文姨,我有事想请教你。” 文姨退了回来,抚着身子,“小姐有什么事问就是了,跟我个没读过几年书的老婆子,谈不上什么请教。” 文姨说的是谦虚话,她是安家派来的人,能在谢家安身十几年,自是有她的厉害在。 想当初,也是因为文姨在母亲身边,她才能保持一丝理智,把自己送回了安家抚养。 可话到了嘴边,谢棠竟有些说不出口。 她觉得自己唐突了,跟文姨问这种年轻人的情爱,不太好。 文姨似乎看出了她不大好意思,存着芥蒂,“小姐但问无妨,老婆子我啊,尽量帮你解惑,你清楚的,我这张嘴有多严实,不会跟外人说的,有些事憋在心里总归是不好的。” 谢棠琢磨了下,抿着唇,还是决定说了。 但她没直接点明周辞宴,而是将两人关系含糊了。 她说:“我一个客户找我定制了西服,定金已经付过了,我现在想找他要笔尾款,不知道怎么开口。” 刘姨拧了下眉,“西服是没做完吗?” 一般都是客人在得到成品后,尾款才到会到达她的账户上,当然谢棠口中的尾款可不是银行卡上的一串数字。 谢棠点了点头,“不过我想先要尾款。” “这有点难办。”刘姨甚至有些不理解,据她所知,小姐并不是那种不按规矩办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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