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煦摇摇头。 捏着啤酒的指骨崩起, 手背和小臂上的脉络接连突起,崩起来性.感的力度, 仰头灌了一口酒,淹没一瞬间心口泛上来的苦涩。 姜之煦从没跟其他人说过后续。 就连坦白自己有喜欢的姑娘这件事,当时他也只跟盛昀和庄严说了,寻求一些情感上的帮助。 后来连他父母都知道了,他才了解到,是盛昀抖落了出去。所以在之后发生的事,他谁也没说。 “她身边有别人…”姜之煦说。 这句话姜之煦吐露出来的语气似乎太过轻松,但他紧接着灌下去一口啤酒,蹙着眉吞咽下去的模样,证实了他其实也没有表面的那样轻松。 “嗯?”庄严没明白。 风吹动枝叶哗啦啦的作响。 深夜的静仿佛有一种魔力,能够让人将内心最深的羁绊都尽数吐露。时间有些过于遥远,所以姜之煦的话也就有些没头没尾的。 喜欢上于似的那段时间,他好像是发了魔怔,就仅对有了一面之缘的于似上了头。 那段日子,他变得一点也不像自己。 于似那时高三,距离高考不足两个月。她住校,完全的见不到面。 所以他失了心疯的借助时姜去她们学校。也是听了盛昀和庄严的话,在仅剩的高考时期没去打扰她,他就是想看看她。 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个胆怯的人,一向主动,所以在追女生这方面也不会犹豫。 在那年的高考结束后,他也是这么想的,主动去接触、认识于似。他甚至还想象着,当真的认识她后,要怎么打招呼,是不是应该寒暄一下,以老套的方式开口: “你还记得我吗,我当时去开家长会,你还给我领过路的。” 但高考后,于似似乎是消失了。 还是在后来需要填报学校时,毕业的高三生都回了校,他从她的同桌那里打听到,于似在考完后便回了苏市。 后来,他辗转去了苏市。 茫茫一个城市里,找一个人并不算简单。他托了些关系,找了些门路,总算是找到了于似。 但一同看见的,还有另一个男人。 不算宽敞的街道下,路边小楼林立,临河而座,茂盛枝叶遮蔽成荫,江南春色盎然。 就在这繁花盛柳的景色里。那个男人抱着于似,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掌心又转移她的发顶,小心抚摸。 之后,于似在苏市上了大学。 他偶有那么几次不死心的过来,远远的看着,她身边都有那个男人。 他不记得自己从哪听来的闲话,于似回苏市上大学,都是因为那个男人。 他幻想的所有一切都化成了泡影。 他所有的主动在那时都变成了被动。 出师未捷身先死。 都说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他从出场到后来的退场,整部都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没有观众,没有同伴,甚至连高光时刻都没有。 就连谢幕时,都是黯淡无光的,惨淡退场。 于似的世界里是无声的。 而他的,却是自己在呐喊。他像个跳梁小丑,努力的挤进她的世界。后来才发现,他连她世界的门都没有找到。 他只是隔了扇玻璃,在偷偷看她。 而她,却完全不知道。 即便是现在,他拥有了于似。 也做不到全然的自信,笃定于似会一直爱他。他有时候总觉得自己和于似之间隔了层雾,努力的想要拨开,但发现无济于事,又怕她会随着那团雾气一起消散。 但其实,她的爱是有所保留的。 在感情里,没有谁能做到全须全尾的自信。 他可以做到毫无保留,但他不敢。 那晚,姜之煦的话很多。 或许是喝多了酒话多,或许是那些事情藏在他心里太久,久到他不敢轻易的吐露,或许是今晚的气氛太好,有一个很认真的倾听者来当他短暂的发泄口,而且还不用担心对方随意的说出去。 那些从没有和别人倾吐的话、甚至是于似都没有。 趁着今晚的风,涌进了夜色里。 泡面最后没吃,啤酒倒是喝了不少,罐子被捏扁了堆积在桌面上,有的滚落在地上。 记不清是什么时间了,姜之煦起身离开时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姜之煦回到帐篷时,借着投射进来的月光,莹莹洒下,落在了于似周身,美的像是场梦一样。 他把鞋子踢掉,弯腰躺了进去。 虚虚的将于似揽进怀里,就这样轻轻的拥着,心头都是满足的。 许是今晚谈了太多的往事,他情绪比以往都要格外的充沛,再混合着浓郁的酒意,盈满大脑,姜之煦开始情不自禁的吻于似。 细雨绵绵的吻掉落,唇在肌肤上蹭着,很软、很痒,时不时的含一下,温度在接触过的地方燃起了烫意,像磨出来了火星子,即刻像四周扩散。 气息由起初的断断续续,在某一刻间变得急促起来。姜之煦含咬着于似的唇松开,滑向她颈侧,一下下游走,呼吸滚烫喷洒。落在一侧的手也顺着滑进了于似的衣摆下,由着欲.望带引,不轻不重的触碰着。 “好喜欢你…” 黏糊的气音流出,冲刺在耳膜。 在姜之煦脱口的那一刻。 于似紧闭着的眼角无声的滑下一滴眼泪,顺着鬓角没入发丝中。 她其实一直都没睡。 从出去一趟后回来,就再也没睡着了。 于似也是在那一刻,清楚的意识到之前所有的侥幸心理也从来不过只是侥幸而已。 姜之涵从来都没有忘记过白月光。 在他说出“没放下,喜欢得要命”,那一瞬间。 天色灰败无边,他们处在橘黄色的暖光下,她站在昏暗的阴影里,都不用仔细去看,姜之煦就好像是在笑。 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从答应和姜之煦在一起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有想过这个结果,只是没想到,还真的是。 当时,于似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失控的情绪,她单单只是愣了下,便头也不转的回了帐篷,他们的谈话被风吹散,被于似强制性的抵挡在了耳膜之外。 她表现出来的很镇定,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当时的腿都是软的。 于似还是妥协了。 她做不到易嘉说得那样潇洒,她是在意的,很在意。 尤其是在姜之煦低喃出的话后,紧绷了一个晚上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她甚至都在想,姜之煦现在是把她当成了白月光吧。 这个想法充斥在大脑中,环环萦绕。像是把刀子一寸一寸的往心口上捅,血流不止。 周身都是喷薄的酒气,热意蒸腾发酵。姜之煦似乎是醉了,还在吐露表达着欢喜爱意,那种喜欢像是磨进了肺腑与骨子里,深沉而浓郁。 “我真的,好喜欢你。” 内.衣的内扣已经被姜之煦扯开,浑身都是被他大掌抚过的温度,寸寸朝下,已经落在了她裤子的细带上。 于似开始推姜之煦。 大脑神经被酒精短暂的麻痹,姜之煦反应都慢了好几拍,以为于似是在欲拒还迎。 直到,杂乱无章的攻击砸落在姜之煦的身上,有的甚至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侧。 不重,但足以让他清醒过来。 姜之煦直起腰身的瞬间,懵懂又茫然,于似立马从他身下躲开,拉过毯子盖住自己,她低低的啜泣。 后来变成了压抑着的嚎啕。 于似咬着唇不肯发出声音,但是却又不可抑制的抽泣,带动身体的抖动。 姜之煦从情绪里抽离出来,人还是懵的。他伸手想要去碰碰于似,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可都被于似躲开了,像是在躲什么可怕的东西。 “对不起,我不碰你了。” 姜之煦不知道她为什么哭。 完全一头雾水,尝试着与她搭话,换来的都是低低咽咽。这是他从没碰见过的场景,不敢离开,更不敢去碰她。 那天的那个晚上过得很混乱。 于似模模糊糊的,最后哭累了睡了过去。早上从帐篷里醒来时,姜之煦没在里面。他打开帐篷出去,他倚靠在不远处的大树旁,神色略凄凉与狼狈。 他就那么站着,地上落了一地的烟头。 一个不抽烟的男人的抽烟了。 在姜之煦目光扫过来时,于似顺势错开了视线。 一行人陆陆续续的起来。 姜之涵忙活着说要离开,昨晚在这儿睡觉被蚊子咬了一晚上,浑身是包,反正她是呆不了了。 姜之煦也趁着交谈时说他得出差,中午就得走。 上午跟进国外项目的高层打电话过来说出了些问题。 他在和庄严他们交谈时时不时的瞥向于似,就好像是在说给她听一样。 收拾好东西,一行人没耽搁,往市中心开。 于似和姜之煦坐在一辆车里,与来时的路不同,气氛陡然变了。姜之煦依然无微不至的照顾以及和她搭着话。 变了得是于似的心境。 他们明明没有吵架,没有红着脸粗着脖子相互言语呛。但就是闹别扭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走到了这一步。 而这种别扭,是于似单方面对他的。 姜之煦将于似送回了云水榭,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临走前,姜之煦站在于似面前踌躇良久,身侧的手抬了好几次。他不知道于似此刻会不会反感他的触碰,但他还是想抱抱她。 忍着内心的犹豫,他将于似捞进怀里,见于似没有反抗,这才放下心来。自上而下的拥抱,端的是珍视与小心翼翼。 姜之煦又侧眸亲了下于似的耳廓,声线低缓下去,“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跟我生气,但别自己生闷气行吗,有什么气都可以跟我撒,我有什么错你也都可以跟我说,我改,别气坏自己的身子。” 揽在于似后背的长臂无意识的紧了些,姜之煦狠狠地吞咽,“你这样,我看着心疼…” 姜之煦似安抚似眷恋的抱了于似好一会儿,掌心在她后背轻拍着,等到不得不离开时,才撤离开。 “我会尽快回来的,有什么事跟我打电话。我回来后,能跟我说说吗?” 于似看着他的眼睛。 很真挚深情的一双眸子,她却看不懂他。 半晌,她点了下头。 _ 公司项目部的团建定在了五一小长假的前一天,正好第二天放假,不用来公司。杨主管还算是有点人性,争得了大众的同意,团建的地点是最后还是投票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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