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似定定的盯着他的手背。 没应声。 沉默中,姜之煦走进一步,死死的抵着于似,声音强硬:“那刚刚我们算什么?” “刚刚我们在做.爱,在疯狂的做.爱,你抱着我,你在回应我,你在纵容我。” 喉结滚动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环境下尤其清晰,姜之煦在几个瞬息间还有有些没绷住,他目光隐忍,即使是在控制着,也还是流露出了慌乱: “你要始乱终弃?” 他没敢吐露什么‘你要抛下我?’、“你不要我了?”种种类似的话,他不想让自己在此刻变得如此卑微,即使他已经卑微到追出来在挽留她了。 所以,只能用这种语气与话术来包裹着仅有的尊严。 于似:“……” 姜之煦往前,她便后退。 脑子混乱成一片,却始终没有开口。 姜之煦绷着的唇角微抖,启唇喊她的名字。 即使她从没有说出那句话,但她所有的行动都在诠释着那句话。 姜之煦一点也不想说。 但是他硬逼着自己,也逼着于似,直白的问她: “我问你,你是要跟我分手吗?”
第45章 于似被逼至角落, 身后是冰冷的墙,身前是姜之煦微敞着衣衫的胸膛。 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披了件衬衫便追了出来。于似从恍惚中回过来神, 反应过来他并没有睡着,他在装睡。 她被他撞破了要离开, 他还用这种强硬的态度质问她。明明是他不想谈了,却还在这样别扭的生气,像极了那时她要跟他撇清关系的模样。 此刻, 拦住她,逼问她是否要分手。 明明可以悄不生息的结束这段关系, 可他却非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放到台面上来, 开诚布公。 连彼此最后的体面都不留。 姜之煦压抑着的情绪模样,仿佛是要跟她吵架。 于似是真的不喜欢吵架。 很不喜欢, 很不喜欢。 从小到大,她听到最多的,就是父母的吵架。好像她从出声的那一刻起, 父母就在不停地吵架。相互吵, 或是母亲单独的骂父亲。 他们的感情在步入婚姻的那一刻变了质, 全都是在为柴米油盐、生活琐事而相互埋怨。 小时候奶奶会捂住她的耳朵。 但是又不是不透风的墙,怎么会听不见呢。 所以她不想和姜之煦吵。 即使是被放到了台面上,姜之煦在逼她做决定;在逼她不得不再一次的把自己‘替身’的身份剖开。 那潜意识里流露出来的自卑令她格外不舒服。 但是,‘分手’两个字 。 她难以启齿。 于似的指尖无意识的扣着身后的墙, 随着她平静的语调缓慢流出, 指腹也在逐步用力, “我们在一起的那天, 我说得是‘我们试试吧’,那天我想要说的话被你打断了。” “如果不合适, 可以随时叫停。” 于似低垂着眉眼,看到站在自己眼前的那双笔直长腿轻晃了下,她咬了下舌尖,同样逼自己给出了这个残酷的结果,“现在,我觉得不合适了。” 比‘分手’两个字更加得体的表述。没有纠纷谁对谁对,只是清楚而单纯的复述彼此不合适。 明明也是按照她的规定的思路在发展,她的表述也合情合理,没有埋怨和责怪对方,但当她脱口的那一刻。 为什么心还是会那么疼呢。 于似吸了下鼻子。 做好自己的表情管理,抬头看姜之煦,让自己表现的更加坦然。 不至于纠结与恋恋不舍。 这也是今晚,于似第一次看清楚姜之煦的面貌。 他的状态比自己想象的好像要更加糟糕,脸色苍白,眼窝微凹,眼睑下覆了层淡淡的青黑,又被眼角泛上来的红遮掩着。 她以为,他是会比她更加淡然的。 只一瞬,于似便眨了下眼,飞快的错开了目光,她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掉眼泪。 下一秒,于似听见姜之煦嘶哑的嗓音,好像一瞬间被抽光了所有力气般,却仍旧执拗,想寻求个结果,“是有人比我更合适,是吗?” 见于似不搭,他便又继续道:“是你有了更好的选择,对吗?” “回苏市发展?” 于似狠狠地吞咽,咽下去的力道都是疼的,终于还是闭上眼睛。 他果然是听到了她打电话逗弄易嘉说得话。 似乎,也没有什么用。 但他偏偏像是个受害者、表现出深情的模样反过来在质问她,这令于似不太舒服。 是为了让自己减轻负罪感吗。 也好,都要分开了再解释也没什么必要了。 他有白月光,他误会她有更好的其他发展。相互不会对彼此产生愧疚之感,这份感情才能结束的彻底,不再惦念。 挺好的。 于似从姜之煦手里握回自己的行李箱扶手,用了些力道往回扯。同时,下达着最后的通知:“我们…先这样吧。” “我有点累了。” “你是一个很好的对象。” 但他的好,不属于她。 于似话落的瞬间,姜之煦的指尖无奈的从行李箱把手一点点的抽离,指腹留在上面的温度也在顷刻间散去。 临出门前。 姜之煦最后握住了于似的手臂,有那么点祈求之意,“我送你。” 于似婉拒了他的好意。 五月的温度应该是不低了。 但于似深夜站在云水榭的小区门口,整个身心都是凉了。 她像个胆小鬼一样,懦弱的从姜之煦的家里逃了出来。 是她根本就没有勇气,没有勇气去质问姜之煦什么,好像撕开了那层伪装,她真实的自己也会从中暴露出来—— 她就是个自私的、裹着别人的身份贪婪的汲取姜之煦的爱。 于似叫了辆车,浑浑噩噩的回了之前的出租屋。 出租屋已经好久没住了,她只换了套新的床铺被罩,倒头便强迫自己睡了。 第二天醒来,精神并不算好,红肿着的眼睛眼皮外翻,褶皱出的痕迹形成了多眼皮。 公司她也不想去了,直接发邮件递交了辞呈。也没在乎什么实习生必须要提前三天辞职的公司规定。 出租屋里空荡荡的。 她以前也是这般住着,也没觉出来有这么空,可现在,房子里的每一处,都好似残留着姜之煦的气息与痕迹。 那天,于似在出租屋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个下午,就那么一直坐着发呆,放空自己的大脑,不受控的去想和姜之煦在一起的日子。 卧室的床上,小厨房里,客厅的沙发上,哪哪好似都有他的身影。 她记得来生理期的时候,姜之煦会帮她揉小腹,揉着揉着会占她的便宜,摸向了别处;脚伤那阵子,茶几旁的小地毯上,姜之煦曾压着她亲吻,差点擦.枪走火。 直到都分手离开了,她才发现自己会这么的怀念、那么的舍不得。贪恋姜之煦的拥抱,他的吻、他的一切。 就连这座城市,都仿佛充斥着姜之煦的气息,让她触景生情。 大学班级的微信群及宿舍群里,近期都在讨论着结婚的婚期。是她大学的室友要结婚了,在几天后,地点在苏市。 于似原本就是要去的。 只不过趁着这次的突发状况要提前了而已。 她现在的状态很差,急需换一个环境释放调节心情。当天傍晚,于似就买了回苏市的机票。 临上飞机前,将静音的手机调成了消息免打扰。 于似是在晚上的时候到达的苏市,叫车直接去了父亲后来买了的那幢小洋别墅。 这这幢别墅她也只是在大学的时候住的多,现在空着,更显得孤寂。提前喊了保洁阿姨先去打扫,于似到了后,直接入住。 临后的两天,苏市的天气都不算太好,一直在断断续续的下雨,一会儿晴,一会儿雨,她想出去散散心都没这个机会。 只躺在偌大的别墅里,看了两天的电影来麻痹自己。 第三天,天气放了晴。 于似去参加了室友的婚礼,是在市中心的一家酒店举办的,排场很大,来的亲朋好友人数也多。 新娘更忙,根本没时间招待他们这些大学同学,只碰了面,简单的寒暄几句。 室友的人缘比较好,当初班上的学生大部分都来了,于似看着都眼熟,但基本都记不清名字。 她坐的那一桌,从头到尾,也只跟当初的室友比较熟悉。也有男生女生站出来cue她的,于似也只是礼貌的微笑,打招呼。 寒暄过后,话题便就落到了新郎新娘的身上。 室友和她对象是爱情长跑。他们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之后也从没分开过。 人潮喧闹,周围的人叽叽喳喳。 即使好多人脱离开校园挺长时间了,但回过头来想一想,他们最怀念的还是校园时光。 话题自然而然的过渡,同学们都兴致勃勃的谈论着学生时代的青葱岁月,那些青春懵懂、情窦初开,必不可少的就谈及到了暗恋这个问题。 于似觉得好像没什么好说的。 她的学生时代都特别平淡,平淡到都激不起一点波澜。那些谈论着学暗恋着的话题,总是话多,言辞间的幻想与青涩,苦闷与哀伤,好似也鼓动着于似带入了进去。 听的多了,也就无可避免的想到了姜之煦。 他的算是哪种呢? 是暗恋,还是明恋呢。 也会是像同学们说的那样,会有欢喜和苦闷的吧,要不然他也不会意难平到念念不忘那么多年的。 本来参加婚礼是来放松心情的,这中途简单的同学聚会令于似的心情又苦恼了起来。 下午离开时室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骤雨如丝,很快的打湿了地面,湿漉漉的淌着水渍。 南方进入夏天的季节多雨,细雨中的风都是偏凉的。婉拒了过来搭讪的大学男同学要主动送她回家的请求,于似拢了下自己的外套,从包里拿出了出门时装的雨伞。 细柄的雨伞才被撑起,身后有人喊她—— “于似?” 于似循声望去,隔着伞沿,她看见是她高中的同桌,李琳走过来。 上次的偶遇后这次于似一眼就认出了。 在对方那捎带了一点尴尬及不可思议视线下,甚至在下一秒就即将要说出‘你不会又不记得我了吧’这种话的情况下,于似及时的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李琳满意的点头,也还是调侃了句:“还以为你又忘了呢。好巧啊,居然在这儿碰见你。” “你也是来参加婚礼的吗?” “嗯,”于似收起伞,点头,“新娘是我大学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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