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恨不得吞掉对方,把他/她一口吃下去,咽到肚子里,永远不分离。 唇齿相接处,满是血腥味。 长久的深吻终于结束,千岱兰大口喘气,叶洗砚再添伤痕、唇舌挂血,都是被她咬破的痕迹。 他哑声问:“你难道不懂我的意思?你同我在一起,我不会阻挡你的事业,我只是想让你生活更顺利些。” “这就是我说过的——连你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傲慢,”千岱兰说,“你不是救世主,我也不需要你去’救风尘’;把自己的重要事业寄托于男人的良心太可笑了,叶洗砚,你没发现吗?这么长时间以来,只要你不想见我,我根本就见不到你,我甚至不知道你最近的消息,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不知道你的朋友——” 叶洗砚想去摸千岱兰的脸,但后者侧脸,轻轻避开了。 他强势地捧住她的脸,大拇指轻轻摩挲被吻肿的唇。 “还有你的生活习惯,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但我干这行,免不了和各种各样的布料打交道,”千岱兰说,“每次见你,灰头土脸的我就得打扮干净漂亮,因为你是个连梳子都不能与人共用的大少爷,而我和别人共用一块肥皂都不介意。” 叶洗砚说:“只是一点个人生活习惯。” “对你来说当然是一点,”千岱兰说,“因为别人都必须迁就你,因为你高贵,不是吗?你当然不必为此改变,因为你足够有钱,因为你有能力保持这些个人生活习惯——你当然不会直接开口让别人必须按照你的意愿生活,可你敢说,你潜意识中没有这么想过吗?你当初从梳子上丢我头发的时候,难道就不是嫌弃我吗?” 叶洗砚压抑不住了:“我如果嫌弃你,怎么会和你作艾?” “是因为你的征服欲和你的嫉妒,我知道男人是没进化完全的生物,大部分都是可以人机分离的,”千岱兰说,“你说过,你会对我做春梦,因为我是你弟弟的女朋友,因为你曾嫉妒过叶熙京——承认吧,你一开始对我的觊觎,本身就不干净。” “你呢?”叶洗砚问,“岱兰,你对我的心思,难道就干净吗?” 千岱兰答不出。 两个人对此都心知肚明。 她接近叶洗砚的开端全是假意,没有半点真情。 只是聪明人都不会戳穿。 “你骗我太多次了,岱兰,”叶洗砚沉声,又痛又压抑,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曾高声,怕惊着她,只肯低声,“人说谎太多次,便将其他人也当作骗子。你都不愿意细细看一看,我对你到底如何。我什么时候拿你当过炮,友?哪次不是照顾着你的感受?哪次不是你喊晓雪快破了我就立刻停下?嗯?哪次不是你一捂肚子皱着眉说贝柑得痛我就扒出来?自从你说厚乳会难受后我之后每次都不舍得曹太甚。说话,岱兰,难道你以为我全是装模作样、全是来骗你的?我图什么?如果我真想只和你享受一刻的欢,爱,我何必一次又一次地主动找你,一次又有一次地将自己的尊严都撕下来任你践踏?” “这就算把你尊严撕下来任我践踏了吗?”千岱兰被他的荤,话吓了一跳,直到听完后,才反问,“你果然从不曾低下过你那高傲的头。” 叶洗砚:“我不曾对其他人——” “搞清楚状况,现在是你想让我留在你身边,”千岱兰说,“这一点,你甚至都不如熙京——” 叶洗砚说:“别提他。” “他是你亲弟弟为什么不能提?”千岱兰说,“他曾偷偷地带我去放烟花,曾经给我送了一卡车的玫瑰,曾经在人挤人的商场中跪下来向我告白——如果你仅仅是主动找我就算撕下自尊,那熙京做的算什么?拿自尊给我洗脚?你难道认为在窗上先让我霜就算疼我爱我?难道你认为,其他男人就不能——” 话没说完,叶洗砚捂住她的嘴。 千岱兰第一次从这个男人眼中看到严重受伤和难堪的情绪。 她用力一推,推开叶洗砚。 一通吵发泄过后,千岱兰也感到前所未有的伤心。 其实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叶洗砚本身就是这种性格,他没有做错什么,他的确不必像她一样到处低头求人、陪笑来换面子—— 她不能因为别人没有过类似的体验、无法理解而去谴责他。 只是她期待太高了。 “你今晚同梁曼华说那些话,我知道什么意思;你舍不得我去给她拎包,但那是我抓住的主动示好机会,”千岱兰站起来,她没有看叶洗砚,说,“我知道,你一直强调,面子不能丢,用多了也就不值钱;但像我这样本身就没什么可丢的,所以无所谓,总好过穷到只剩下脸。” 她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已经很伤心了,伤心到喉咙都发干。 现在的千岱兰甚至期望,这次吵架的争端是因为叶洗砚犯了很糟糕的错误,就像叶熙京当初——那样,她的难过会被狠狠冲淡。 她伤心的是对方没有原则性错误,叶洗砚发怒的理由,甚至都是因为过分吃醋和对她的过于照顾——拎起来甚至可以占据道德高峰,她都没办法发泄心中的怨。 ——都不能朝他的脸来一拳。 “无财不养道,我看了《道德经》,知道老子认为世界上所有财富都是道生出来,所有的财富都该用于‘道’;哥哥信奉这个,很正常,因为原始资本的积累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血,而哥哥已经过了这个阶段——可能,等我拥有了那么多的钱后,我也会信奉这一点,”千岱兰说,“但现在的我只想赚钱,不择手段地赚钱,就算被唾弃,就算是拿我的脸去拖地,只要能赚钱,我都肯干。” 叶洗砚没有继续说“我可以给你”。 他清楚,千岱兰口中那么多的赚钱途径,没有一个和婚姻相关。 她拒绝依靠这个途径来共享财富。 她需要的不仅仅是钱,还有赚钱的能力。 ——但他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她从微末起?看着她去向那些人一个个地赔着笑脸?看她一路艰辛地往上走? 他有可以托举她的能力。 她可以完全依靠他。 但她不肯。 叶洗砚此刻也在愤怒,怒她的口不择言,恨她如此肆无忌惮地伤他的心。 他再一次意识到,千岱兰没有那么爱他。 或许是喜欢,但绝不是因为爱—— 所以才会口无遮拦地说那些伤他的话。 她果然够聪明,也够狠。 “我走了,叶洗砚,”千岱兰已经走出去,她站在套房外面,整理好头发和衣服,控制着语气,“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见了,反正……我还是要说,再见。” 叶洗砚什么都没说,他甚至没有看千岱兰。 千岱兰停了一下,没等到他的话,也没有再看卧室内,拿起自己的购物袋,不忘拎走垃圾桶中的昂贵珍珠项链,慢慢地走下楼。 她什么都没想,游魂似的,坐电梯,出酒店。侍应生为她打开玻璃大门,关切地问,女士,需要我们提供帮助吗? 千岱兰摇头。 她迈出去,风一吹,脸凉凉的,抬手一抹,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兰小妹——” 叶熙京急急跑到她面前,看到她,不可思议。 他快走几步,双手握住千岱兰肩膀,上上下下看,难以置信地问:“你真和我哥谈恋爱了?你们什么时候搞——” 啪—— 千岱兰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她骂:“松开你的脏手,大半夜发什么神经?!”
第60章 还给她 这还是分手之后,千岱兰第一次打叶熙京。 这一次,他没有用脸颊来贴千岱兰的掌心,而是震撼地看着她。 那双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圆,圆圆亮亮,水汪汪的,这让他看起来有点像他的妈妈林怡女士了。 “什么叫’搞’?”千岱兰问,“你留学这么多年全留到狗肚子里去了?咱俩都分手几年了?你认为一见面就又掐我胳膊又用这种字眼问我——很合适吗叶熙京?知不知道,光你刚刚碰我肩膀,我就可以控告你性骚扰!” 她说话又俐落又快,叶熙京从来就没吵赢过她,更何况现在他被打了一巴掌,脸颊暖暖的,脑袋木木的,心里凉凉的。 叶熙京说:“不是……” 他摸着自己的脸,问:“我哥就住上面?你来这里,你和我哥……” 千岱兰说:“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叶熙京松了口气,重新笑了。 “我就知道是那小——” “不过确实有点暧昧,”千岱兰说,“之后就不搞了——我是说,你放心。” 叶熙京倒吸一口冷气:“什么?暧昧?我放心什么?” “你放心,”千岱兰说,“从今往后,我就不搞你哥了。” 叶熙京又猛地倒吸一口冷气。 “不是,”他失声,“你——” “我什么我?”千岱兰侧身,问,“你不喜欢用’搞’这个词吗?那我用了你常用的词,就是想让你听明白,你怎么就不懂呢?我和你哥前段时间确实暧昧了点,不过之后没了——这样很难理解吗?” 叶熙京一张脸又白又红。 白的是被风吹的; 红的是被千岱兰一巴掌打的。 “你怎么会看上他?”他失声,“我哥今年都多大了?你怎么可以不为我想一想?我是他亲弟弟——” 千岱兰冷冷地说:“同父异母的。” “我还是你的男朋友——” 千岱兰不耐烦:“已经分手的。” 她真的没有耐心了。 刚经历过那样的争执,现在没有将叶熙京推开,已经是有足够的涵养。 叶熙京也看出她的不耐烦,毕竟是谈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小情侣,他脸色铁青,说了声“我会找他算账的”,抬脚就往酒店里走。 千岱兰想叫住他,问他,算什么帐? 暧昧是两个人才能搞起来的,一个人单方面搞的那叫性骚扰。 她只是和他单身的亲哥搞暧昧,又不是和他亲爹搞,没有插足他原本就不是很幸福家庭,也没有伤害任何人—— 作为前男友的他去找叶洗砚算什么帐? 但千岱兰现在真的太累了,疲惫影响大脑的发挥,她现在头壳中都是嗡嗡的、空洞的回音。 眼看着叶熙京快步迈入酒店,她心想算了随他们去了,留给叶洗砚头痛去吧。 她疲惫地站在路边,想打个车,但杨全开着车来了,小心地说,担心她晚上的安全,送她回去。 杨全没说主语,千岱兰也知道是谁。 她没拒绝。 因为她真的太累了。 上车后,千岱兰就闭上眼睛,她想自己应该好好休息,应该从这些事情中抽离;明天早上八点还有课呢,两大节课,中午要去北食吃,然后好好睡觉,再盯盯殷慎言提到的爬虫进度,催催麦神奇工场里的做货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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