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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晴没有隐瞒，干脆道：“前男友。老板你们先去餐厅点菜吧，给我发个地址，我一会儿就过去。” 同事们的好奇心得到满足，挥着手笑眯眯地走了。 束晴朝冯式东走进两步，拒绝道：“晚上没空，我和同事有约了。” “前男友？”冯式东低声问。 “什么？” 冯式东一本正经地重复：“你说我是前男友。” 束晴一愣。闹翻那天，她对冯式东说他们不算正式在一起过，以此类推肯定也称不上前任，没想到冯式东如此在意这件事，束晴忍不住发笑。 报告厅陆续有人出来，人来人往，束晴无意在这里和他多谈，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冯式东跟上，径直往停车场方向走。冯式东侧身取走束晴手上拎着的电脑包，还装了几份文件，确实不轻，束晴瞥了他一眼，没反对他的动作，反而带着笑意调侃。 “看来你的记性一点都不差，那怎么不记得我说的其他话。” 冯式东皱眉想了想，“哪句？别跟我打哑谜……” “我今天很高兴，你最好别说让我生气的话。”束晴及时打断，以防冯式东惯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冯式东还真闭嘴，两人并肩走了半分钟，他又转移话题开口道：“最近你们的 app 势头不错，前端设计很精美，就是流量增长太快，服务器应该没跟上，偶尔会出现页面加载问题。” “所以呢？”束晴示意他继续说。 “听陆鸿提过现在他要管理产品部大半工作，还要兼顾露营地，很多事不能第一时间发现，建议再请个人。” 其实束晴早做好充分准备，新任产品部负责人下周就会来入职。听冯式东说完，束晴又笑了一声，这回是气笑的，“冯式东，你是喜欢多管闲事，还是觉得我和我老板都太没用，连这点事都要靠一个外人提醒，你这教人做事的毛病真的永远改不了。” 说完束晴停下脚步，转身想从他手中取回电脑包，却被冯式东一侧身躲开了。他沉着脸，提着包的动作像在架着一位人质，生怕束晴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甩脸走人。 “我没这个意思。” 束晴环着臂，笑不及眼底，“那你是什么意思？” “以前我们的多数交流都是关于工作。”冯式东顿了一下，像在犹豫，但很快接着解释道：“除了工作，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话题，只是想多和你聊两句。” 束晴呼吸一滞，冯式东最近总是直白到让她难以招架，像开了窍似的，她心里有动容，但面上没表现出丝毫，依旧理智地说：“但你从来没尊重我的工作。别不承认，从我们认识的第一天起，你就觉得我是个 HR，天生低你们技术一等，好像职能岗位毫无壁垒，就是个摆设。” 虽然在 Tradewave 时，人力部、销售部等几个部门的人也经常背后骂技术部这群人，“他们就是个写代码的，跟他们讲这么多干什么！”但束晴认为这样的相互吐槽没有大作用，她只希望所有人都能尊重彼此的工作，哪怕只是一颗螺丝钉，也有它存在的价值。 “当时刚认识，有误…….” 冯式东要辩解，束晴强硬地阻止：“你看轻我的工作，你就说自己承不承认？” 冯式东沉默了很久，束晴只当他死性不改，冷眼转身要走。 “我承认。”冯式东挡在束晴面前，终于看着她的眼睛说：“我承认，当初我没有在意人力工作的重要性，对你有过不合适的行为和言语。” “抱着你的傲慢孤老终身去吧。”束晴趁他疏忽，一把抢过电脑包，快步跑向自己的车子，啪的一声关上门。 正打算踩油门，冯式东竟然双手支在引擎盖前，俯身透过挡风玻璃面向束晴，双唇张开，合上，说了句什么。 束晴没听清，给车窗降了条缝，大声说：“同事都在等我吃饭，你让开！” 冯式东快步走到驾驶位边，撑着门框说：“今天开会，你站在台上，我很为你骄傲。以前的事我道歉，但我不是针对你个人。” “你就是个写代码的，我跟你讲这么多干什么！”说完束晴假模假样地朝他挥了挥手，踩下油门，冯式东的身影在后视镜里越缩越小，束晴长长地舒了口气，又不由自主地笑了声，自言自语道：“你现在都没资格为我骄傲，前男友。”
第70章 你真是个心机男 新任产品部负责人入职后，陆鸿真就卸下全部担子，一连请了数天假，但公司许多事还需要他帮忙，一周后连钟晨妍都开始坐不住，想再次亲自去崇明请他。 “明天我们一起去找陆鸿？”钟晨妍一进束晴办公室就皱眉说：“他到底请了几天假，怎么跟失踪了似的。” 束晴倒是不着急，陆鸿虽然上班不积极，一直以来都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休假时给他发消息他也不会回复，但重要的事却从没耽误过，陆鸿会发邮件安排好节点，没有影响任何产品部的工作进度，至多就是让下属们更独立些。 束晴让钟晨妍宽心，安慰道：“下周吧，如果下周他还不接电话，我去崇明看看，估计这段时间天气不错，他那边露营地生意好，太忙了。” 束晴办事钟晨妍很放心，也就没刨根问底揪着不放，拉了张椅子坐下，开始谈其他事。 “下周或者下下周，你给安排个时间，大家出去聚一聚吧，也算庆功宴。这几个月大家都很辛苦，业务进展也不错，早该庆祝一下了。” 束晴跟她确认：“所有人吗？” “对，所有人。”钟晨妍靠在椅子上笑，“全部也就三百来人，能安排得过来，等以后人再多，就没法这么聚了，珍惜现在的时光。” 束晴也笑，钟晨妍说的没错，上次的临港交流会过后，很多投资商抛来橄榄枝，争着抢着要入资。Herwords 早已脱胎换骨，再也不用钟晨妍每天到处跑，说破嘴皮子争取资金，而是可以坐在办公室里舒舒服服地挑选投资商，甚至出钱的人还要和要钱的人预约见面时间，公司终于熬到了扬眉吐气的这天。 束晴未雨绸缪，早早开始做下一步安排：“新一轮的招聘和薪酬计划书我已经做好了，回头你和财务看看确认一下。销售这批我打算先招 40 个，等之后采购方案定下来，我再重新拟一版销售部的组织架构。” App 的生活板块目前已经做的很好，钟晨妍计划下一季度重点发展工作板块，需要有大批量 B 端客户入驻，对公司的销售需求量也就更大。 原先大家商议计划大量招聘一线销售人员，通过地推模式开展业务，但束晴考虑后觉得用人成本过高且效率低下，提议租用 AI 外呼产品先进行一轮基础的客户筛选，再衔接上高端销售拜访，效果会更好。钟晨妍觉得这想法不错，束晴便向她推荐了 Tradewave 新出的 AI 产品。 钟晨妍有意向，本想直接让束晴负责这件事，毕竟是她的老东家，对老同事也更熟悉，但束晴推脱道：“我出面不太合适，显得我对他们有所图谋，况且谈业务这样的事我也不擅长，还是让市场部去吧。” 钟晨妍也没强人所难，此后这件事就一直交给市场部负责，束晴也不太了解进度如何。 束晴说完正事便直接把新做的计划书发给钟晨妍，催促她尽快看完给回复，钟晨妍也就没耽搁，立马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开始工作。 刚起身，她忽然想起什么，提议道：“要不庆功宴就定在陆鸿的露营地吧，他那场地大，我们这么多人去刚好。” “可以是可以，但他那里好像只能提供露营帐篷，没有吃的，其他所有装备都要自己带，太麻烦了。” 束晴转了转笔，想到一个好去处，“市区有个烧烤店很不错，也是室外草坪，和陆鸿的露营地差不多，就是太远了，可能得给所有人定酒店住一晚，或者聚餐结束后包车送大家回临港。” 钟晨妍在员工福利这件事上从不小气，一摆手，大方道：“没问题，到时要住的就给他们报销，要回的就给送回来，别省这点小钱……” 她话还没说，外头格子间里传来一阵兴奋的惊呼，两人都吓一跳，开门往外探头看情况，没想到十多天未见的陆鸿终于主动回公司了，手里还抱着一只白色长毛犬，女同事把他们团团围住，人人都要伸手撸撸狗头。 钟晨妍隔着人群观察这只小白狗，笑眯眯地回忆道：“束晴，这狗有点眼熟啊。” 束晴没回答，陆鸿却看见她，把十七放在地上，替她大声回答道：“这狗是束总的，要喂东西你们先问她，我得回去工作了。”说完一溜烟进了产品部，连招呼都没和束晴打。 同事们围着十七，七嘴八舌地问束晴。 “束总，它好可爱呀，几岁了？”“它能吃牛肉干吗？”“能喝牛奶吗？”“能放在办公室养几天吗？” 束晴赶紧甩锅，“办公室能不能养宠物你们得问钟总？” 大家的视线又齐刷刷往钟晨妍身上转。 钟晨妍摊了摊手说：“公司没有禁止养宠物，只要你们束总愿意我都行的。”她还蹲下朝十七伸出手，十七竟还记得她，兴奋地吐着舌头跟她握手，双手都要握个遍。握完后，十七又蹿过人群冲到束晴脚边打转，汪汪叫着要抱。 束晴今天穿了件黑衣服，怕粘毛后一会儿见面试者不体面，她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满脸纠结，好在一位女同事用猫粮吸引十七的注意，把它哄走了。 十七在办公室的各个工位下面散步，闲适的不得了，束晴看得发笑，又想到陆鸿把十七带到公司来一定是冯式东的馊主意，想用十七与她套近乎，在她面前刷存在感。 束晴这回没犹豫，拿出手机就通过了冯式东的微信，立刻给他发消息：连十七都利用，你真是个心机男。 冯式东很快回复：没有心机，我的目的明明白白。 束晴本想把公司的庆功宴定在这周末，但市区那家川味露营烧烤店太红火，这周末已经被人包场，只能预约两周后。在公司大群里征求大家的意见后，束晴把庆功宴时间定在了两周后的周六晚上。 那这周末便空闲下来，束晴本想去市区看看小青云，顺便找大家聚一聚，张在婷却先打电话来，让她帮忙给陈佳敏在临港租个房子。 束晴没有多问原由，答应下来，找熟悉的房产中介，两天便挑中几套合适的，约陈佳敏周六来临港实地看看。周六那天束晴带着十七在地铁口等人，陈佳敏准时来了，还带着她的女儿。 一见到束晴，陈佳敏便道谢：“真的麻烦你了，本来我想自己过来找房子，在婷说你有熟人更方便，只能托你帮个忙了。” 不过举手之劳，束晴说：“没事的，大家都是朋友，互相帮一帮很正常，不用客气。这位小美女就是周玥吧，你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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