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江宜欢对她的敌视,很早就开始了。 乔以棠将这些回忆压下,冷冷道:“你们说完了吗?” “我想嫁给谁是我的事,和你们没有关系,我今天回来只是想拿照片。” 方知秋不依不饶:“照片的事先不说,咱们先说你与贺景川……” 乔以棠打断她:“所以根本就没有照片对不对?” “你们把我骗回来只是想让我帮江青安找工作,顺便数落我。” 一家子人都没了声。 乔以棠知道她说对了,她自嘲地笑笑,在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信这些人的话。 她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 还没走到门口,江宜欢就从后面急急追了过来,扯住了乔以棠的袖子。 “你等等!还有正事没说呢!” 第6章 白眼狼 乔以棠停住脚步,慢慢扭回头。 她不觉得江宜欢有什么正事,但还是想听听她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江宜欢的态度软和了许多,只是依旧不想给乔以棠好脸色。 她仰着脖子道:“我想去谢家的宴会,你给我弄张邀请函。” “谢家?”乔以棠沉思片刻,想起昨天宋栀也与她说过谢家要举办宴会。 见她没有立刻拒绝,方知秋赶紧道:“这还是谢承砚第一次公开露面,他今年三十岁,也到了年纪,如果宴会上有人入得了他的眼……” 方知秋边说边满意地看着江宜欢,好像江宜欢只要去宴会,就能被谢承砚选上做豪门太太。 乔以棠心道他们真是白日做梦。 即便从没见过谢承砚,乔以棠也知道谢承砚这样的人不可能看得上江宜欢。 她冷淡地说:“我拿不到邀请函,这事儿办不了。” 江宜欢瞬间火冒三丈:“贺家肯定能拿到邀请函,只要你和贺景川说一句,我就能进去。” “这么小的忙你都不帮,我看你真的忘了我们家对你的养育之恩!” 乔以棠再次重复:“我已经和贺景川分手了。” 江宜欢不信乔以棠会与贺景川分手,以为两人只是闹了矛盾,这时候乔以棠在贺景川面前说不上话。 “你不是还有个好闺蜜吗?宋家在京市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你让宋栀帮我弄邀请函!” 乔以棠嗓音冰冷:“办不到。” 对宋栀来说,多弄张邀请函不是难事,可乔以棠就是不想帮忙。 江家一家子都急了。 以他们的身份,绝对拿不到谢家的邀请函。 唯一的办法就是借助乔以棠。 乔以棠不帮忙,那江宜欢想参加谢家的宴会,便是难上加难。 方知秋知道这会儿不能激怒乔以棠,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 “以棠,你妹妹长得这么漂亮,她在谢承砚面前好好表现,若将来成了谢家的少夫人,你也跟着沾光啊。” 乔以棠没忍住嗤笑一声:“你们以为谢家的太子爷什么人都能看得上?” “你!”江宜欢气得跺脚:“你没多少本事,你那个闺蜜也没本事,连张邀请函都弄不到!” 这样的激将法对乔以棠没用。 她故意顺着江宜欢的话说:“是啊,我没本事,宋栀也没本事,我们弄不到邀请函,你另请高明吧。” 她正要走,这时江长铮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一张邀请函而已,哪用得着求这么多人?我记得你父亲在世时,与谢家老爷子交好,别说一张邀请函,什么事办不到?” 提到父亲,乔以棠脸色一点点变得阴沉。 “刚才你们亲口说乔家没落,别人都看不起我,这会儿又想起我父亲的面子了?” “这……”江长铮被堵了一下。 乔以棠又轻轻摇了摇头:“我帮你们的已经够多,这件事实在帮不了。” 见她又想走,江宜欢着急喊道:“你帮什么了?这么多年吃我们的喝我们的,现在用得着你,一点小事都不肯帮,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乔以棠原本无意继续纠缠,但江宜欢和方知秋一次次提到养育之恩,她也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 她大步往里面走,一屁股坐到沙发最中间。 “既然你们三句话不离对我的养育之恩,那今天咱们就好好掰扯掰扯。” “去年江家那公司差点破产,要不是我去求贺景川帮忙,现在你们住的这房子都得被拍卖。” 乔以棠边说边抬头看向房顶高高在上几百万一套的水晶吊灯。 如果没有她,江家这一家子人如何能住得起这么贵的房子? “还有,上个月江青安的女朋友靠我关系进了我的工作室上班,第一周就打碎老板办公室里一个十几万的花瓶,还对同事们出言不逊,连累我一个劲儿给大家道歉,这事儿你们忘了吗?” “这样的事比比皆是,这些年我帮你们的已经够多了。” 这会儿乔以棠坐在沙发上,其他几人都站在她面前。 她像是哪家公司的老板,而站在她面前的都是来听训的员工。 江家几人觉得丢面子。 虽然知道乔以棠说得没错,但他们就是看不惯乔以棠高高在上的姿态。 一直没说话的江青安嘟囔道:“你欠我们家的,这些还不都是你应该做的……” 乔以棠凌厉的视线一下子扫过去,吓得江青安缩了缩脖子。 他又便故意往前一步仰起头,狠狠瞪着乔以棠,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乔以棠慢慢闭了闭眼,再睁开气得嗓音有些哽咽。 “我父母去世前乔家的产业在整个京市都名列前茅,比贺家还要有权势。” “我是父母唯一的继承人,可那年我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孩,你们收养我,便可以顺理成章将公司也收下。” 当年乔以棠父母意外去世后,江长铮很快便接手了乔家的公司。 可他并没有多少本事,在他的经营下,乔氏日渐没落,没几年就快到破产边缘。 最后无奈只能将公司卖给外国人。 江长铮拿了一笔钱,又开了一家小公司,现在经营的便是这家小公司。 这么一出后乔以棠父母留下的遗产都给鼓捣没了。 乔以棠尽量压住胸口起伏:“那时候我年纪小,你们骗我说公司要破产,只卖了几十万,还说那几十万还不够这些年养我花的钱。” “但你们真以为我傻?乔家那么大的公司,许多人都盯着,怎么可能只卖几十万?” “这些年你们的家底,你们的奢靡开销,都是靠什么,你们真的不清楚?” 乔以棠顿了顿,气极反笑。 “说你们对我有养育之恩,倒不如说是我养着你们。” “正是因为我还念着你们口中所谓的那点养育之恩,到现在才没与你们撕破脸,如果你们不想要脸,我也有办法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乔以棠一句句掷地有声,她闭嘴后整个别墅内都安静得可怕。 刚才咄咄逼人的江家人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乔以棠的视线在四人脸上依次划过,在他们略显错愕和惊讶的目光中,起身迈向大门。 没有任何停留地离开了江家。 第7章 你到底图什么? 从江家离开后,乔以棠去了房产中介。 她不想因为江家人影响心情,决定与贺景川分手的同时,也打算慢慢与江家人断绝来往。 一切都要向前看。 当务之急是先租套房子,不能一直住酒店。 她只请了一周假,工作室里还有设计稿等着交,必须得尽快安排好住处。 她正跟着中介看房,宋栀的电话打了过来。 “上次在蓝梦没玩尽兴,今晚我去找你,带你去个更好玩的地儿。” 乔以棠叹了口气:“这次真不去了,我忙着租房子呢。” 一听这话,宋栀又来气:“贺景川这个狗东西,明明那么有钱还抠门成这样,连套房子都不给你买。” “你就该去找他要笔分手费,这么多年,他送你的礼物都屈指可数,你说你到底图什么?” 乔以棠呼吸一窒,又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是啊,她图什么? 她送贺景川的礼物,总是精挑细选,即便花几个月工资也不心疼。 可这几年贺景川对她早就没了心思,今年的生日礼物送的只是一条平平无奇的手链。 宋栀去网上搜,才知道那条手链还不到一千块。 乔以棠安慰自已,贺景川前几年在外留学不常回来,一回国就进了自家公司,因为忙才没有时间挑礼物。 可后来他却能在百忙之中去国外给沈可颜拍下全球只有一条、价值几百万的红宝石项链。 乔以棠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失态,便是因为沈可颜戴着那条红宝石项链故意来她面前示威。 当时她没忍住打了沈可颜一巴掌。 沈可颜立刻委屈地靠在贺景川怀中哭得梨花带雨,说不小心惹了乔以棠不高兴。 贺景川不舍得让沈可颜受委屈,什么都没问就在众人面前逼乔以棠给沈可颜道歉,还想让沈可颜把那巴掌还回来。 要不是当时宋栀在,二话没说拉着她走人,乔以棠都不知道如何收场…… 现在回想起来,乔以棠觉得自已就是个傻子。 在知道贺景川留学时就与沈可颜同居时,她就应该分手。 “算了,不说这个,反正已经分手了,我还得看房子呢,不说了。” 挂掉宋栀的电话,乔以棠心情有些低落。 后面中介带她看的几套房她都没相中。 其实以她现在的存款,全款买下一套房也不吃力,但她没时间装修看房,现在房价也不稳定,不如先租一套住着。 乔以棠从中介出来后,见这里离她住的酒店不远,便直接步行走回去。 街角一辆黑色宾利从后远远驶来。 一身西装的男人坐在后座,面色冷峻,正在看手机上的新闻。 看了许久,谢承砚觉得额角发疼,他捏捏眉心抬起头,视线不经意扫向窗外,正看见一个单薄的身影从街边走过。 这会儿已是傍晚,昏黄的夕阳给那道身影镀上了一层金光。 乔以棠穿着一件白色半身裙,上身是一件杏黄色的开衫毛衣,墨黑长发披在后肩,温温柔柔的。 街上起了风,她的裙摆被微微吹起,细瘦的脚腕上覆着一层白袜,脚上是一双白色平底鞋。 袜子以上露出的小腿很白。 即便天色昏沉,隔着车窗,谢承砚还是看得清楚。 他不禁想起昨晚在蓝梦会所遇见乔以棠时,他的视线也不由自主在她露出的小腿上停留。 没来得及说几句话,乔以棠就被朋友叫走,让谢承砚心中一直留着隐隐的遗憾。 刚看见街边的女孩,谢承砚立刻扬声对司机说:“开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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