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个耳光落在他脸上,“我问,你答。你和白凤林是什么关系?” “日你妈” “啪”,又一个耳光,二宝的耳朵嗡嗡叫起来,“你和白凤林是什么关系?” 二宝吐了一口吐沫,梗着脑袋不说话。 丽云把臭抹布重新塞回他嘴里,怕他嘴巴不牢实,用拳头使劲往里怼了几下,然后看向赖金福,把他嘴里的东西拿出来。 “饶了我,饶了我,我啥也没干,饶了我.......” 看着他这窝囊样,丽云想到当初他是怎么打晓梅,又是怎么对待牟敏的,一阵烦躁涌上心头,立马把他的嘴重新堵了起来。之后解开绑在座椅上的绳索。胡冰秀绑得太牢固,她花了好大一会儿,才把赖金福松开,弄到车前面面对车头,把他的手和脚绑在了一起。 地面上有泥,糊了赖金福一脸,他紧紧闭着眼睛,生怕泥水钻到他眼睛里去。 丽云回到车上,也把二宝解开来,二宝刚想伸展一下四肢,丽云把他的手举起来,用长绳穿过手腕上的绳结,另一头扔向后备箱。之后,她站到后备箱旁,拉紧绳子,二宝的手反向朝后弯折,疼得“呜呜”闷喊起来。 “现在可以说了吗?” 二宝不回应,她再度把绳子拉紧,二宝终于疼得受不了了,疯狂点头。 “我......我是通过周哥才认识他的。几年前,我和周哥开始做这份生意,一开始我们是自己去外省找人,一般就是说介绍工作,把人带过来之后,赵前进会介绍买家。后来周哥说,亲自去外省去,太费劲了,并且带回来的女人质量不高,很难卖出高价,然后有一次,他就带我去见了白凤林。” “你们说他不止卖给你们我一个?” “对,七八个吧。都是农村来的,他就和人家说要结婚,要签订遗嘱,死了以后财产都给人家......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具体是怎么骗的,总之,原先带来的外地女人,每个也就万把块钱,但白凤林介绍的货色,最少都是三万多。” “我呢?” “你......你是四万八千八......不,不,还有一块金子,那就是五万多块钱。” 丽云在心里算数字,这不对,白凤林光是给她的钱加金手镯就已经两三万块钱了,如果只是这个价格,赵前进还要分走一部分,根本不划算。 “你骗我!”她拉紧绳子。 “没有,我没有,真的,真没骗你。” “我怎么才能找到姓周的?” “我不知道......”一阵疼痛传来,“我真的不知道,以前他住县城,现在已经搬到广达市区去了,说是小孩要读书......” “给他打电话。” 二宝犹豫了,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丽云把绳子拉得更紧了,他的身子几乎快成为一个反“C”型,“不好受吧?我也是和你学的,当时你绑我们的手法,我记得可清楚着呢。” 二宝感觉到自己的腰和腋下都要裂开了,不断求饶:“我打,我打。” 第一个电话周建东没有接,二宝又再打了几个,电话拨通之后,二宝怯怯地问:“周哥,你现在在哪儿呢?” “你有啥事?” “我......” 丽云把手机拿过来,整理了一下头发:“我是赵丽云。” “赵什么?” “赵丽云。你和二宝把我卖到月亮坨的,你忘了吗?” 对方明显愣住了,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问:“你是......月亮坨那个赵丽云?” “我要和你面对面谈一谈。” 对面大笑起来,还有孩子叫爸爸的声音,“你是不是疯了?二宝呢?我要和二宝说,你把电话给二宝。” “我要和你面谈。你不来,我就剪断他的手指。” 周建东只当丽云在开玩笑,满不在意地说:“你剪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剪二宝的手指。” 丽云把开着免提的手机放在一边,从后备箱拿出来一个小布袋子,里面是她理发用的剪刀、梳子、剃须刀等一应物品,她挑选了一把平剪,拿起二宝的小拇指,二宝大叫起来:“哥!哥!她来真的!哥!啊!” 一声惨叫过后,二宝小拇指的第一节手指掉在地上,二宝像驴一样叫唤起来。 “听见了吗?” 周建东这下慌了,他把孩子支到一边去,“你都干什么了?二宝为什么和你在一起?你们在哪儿?二宝,你听得到吗?发生什么事了?” 二宝已经被疼痛折磨得面部扭曲,他根本没心思接话了,只顾哇哇乱叫。丽云担心他的叫声会把人引来,于是又堵上了他的嘴。 “月亮坨已经烧成灰了。” “不可能,不可能......二宝,你说话呀!” “周建东,我说了,我要和你谈一谈,你可以考虑一下,五分钟后答复我,如果你不答复,我就再剪他一根手指。” 说完,丽云果断挂了电话。 她把二宝重新绑在座椅上,绕到车前,赖金福的脸吓得惨白,真就一点血色也没有了,可他被堵着嘴巴,开不了口,只能尽力地对着丽云做作揖状,丽云把他嘴里的东西取了,他用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盯着丽云,带着哭腔祈求道:“我错了,我错了,你问我什么我都说,你让我干什么我都干。” “你错哪儿了?” “我......我......我不该放火烧死王伟国,我不该......我不该说破你想跑,还有......还有......别的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啥也没干,真的,我一辈子都老实本分,真的啥坏事也没干过啊。” 丽云一下子恼了,她提着赖金福的衣领:“到现在了,你还觉得自己没错。你是怎么对待晓梅的?又是怎么对待牟敏的?你爹的,那就是错!” “是是是,我错了,我错了。” 丽云冷眼看着他,笑了起来。 月亮坨的男人啊,他们的心早就瞎掉了,他们的智慧根本没有开化,他们像猿猴,无法体会人类的情感,只知道争夺、占有、面子,在乎的只有是否被人看得起,以至于到这种生死关头了,依旧感受不到自己的任何一丝错误。 她已经懒得再和赖金福啰嗦什么了,他加入这趟旅程本来就是一场意外,对于实现她的计划一点作用都没有。没有用的人,带着只会变成负累,她得找个合适的地方,让赖金福为他的错赎罪。 第六十章 起点 (2) 五分钟之后,周建东打回了电话,同意见面。不过在这之前,他先联系了自己在广达市区的一些朋友,并且把见面的地点定在了广达市。 “这周末晚上十一点,地址发在你的手机上。” 丽云听完,径直走到二宝面前,拿起他另一只手的小拇指,二宝急了,拼死扭动身躯,丽云拿开他嘴里的布,他像落水的野狗,对着丽云:“别别别,他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吗?为什么还要剪我的手指?” “我看他还没弄清楚情况”,说完把冰凉的剪刀架在二宝的手指上,二宝大叫起来,“哥!哥!你听她的,哥!” 周建东在电话那头已经气急败坏了,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拿捏过,更别提是一个女人,一个已经像牲口一样被自己卖掉的女人。 可是二宝在她手里。 虽然一定程度上,二宝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帮手,但是他也不是一个完全泯灭人性的人——至少他是这样觉得的,他思考了一会儿:“你来定时间和地点,行了吧?” 丽云这才把剪刀从二宝手指上拿开,“等我通知。” 二宝又央求起来:“别挂啊,快约时间啊!” 丽云把臭抹布塞了回去。 这下子,她要好好规划一下路线才行了。 从狗鸭子镇到广达市,如果走高速,明天就能到。但是她只有一个人,不像当初二宝和周建东们可以在路上打配合;再者,她的钱不多,如果全程走高速,光是过路费就是一笔,想到最终的计划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实现,她得省着用钱。 在手机上研究了好一会儿地图之后,丽云决定一直走国道,就算路上走走停停,最慢三天后也能到了。 打定主意之后,丽云把赖金福赶回车上,依原样绑好,猛灌了几口水之后,从与狗鸭子镇收费站相反的方向,开上了狭窄且蜿蜒的国道。 人们还在过春节,国道上没有什么车,有一段道路的两边是农田,现下也没种什么东西,水田里静悄悄的,没有蛙叫,也没有鹌鹑,只有灰褐色的泥土,在等待春天的到来。之后的路上就大多是山林或者荒坡了,这个季节也没什么花可看的,丽云觉得驾驶有些无聊,捣鼓着想放点音乐,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这车的音乐该在哪里播放。没办法,肉铺的那辆面包车已经是老员工了,根本放不了音乐,她也就无从得知了。 于是丽云的思绪开始游走起来。 她原本计划的是用二宝把周建东引出来,然后好好算一算她们之间的账,可是现在多了一个赖金福。这个赖金福到底该怎么处理呢?杀了?杀人容易抛尸难,说不定自己还没到广达,就先被抓了。放回去?那他肯定也是要想办法叫人来追的,或者是报警,结果一样是被抓。那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就一直这么带着,一对二的情况下,就算她再谨慎,也有可能被他们反杀。 要说谁最想亲自处置赖金福,要么是晓梅,要么是牟敏。 牟敏......想到牟敏,丽云的眼眸闪动了几下。她压根不知道牟敏在哪儿。 虽说当初是她怕牟敏坐牢,一再要求牟敏不要报警,但是现在孤身一人面对未知的旅程,她还是难免产生一种期待:要是现在有牟敏在身边就好了,她聪明,有决心,要是她在这里,一定会有一个好办法。 再者,牟敏要是知道她把赖金福绑成待宰的猪,应该会很高兴吧? 袁晴晴会不会知道她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呢? 说起来的话,要是袁晴晴知道两头大已经惨死,并且二宝也在她手上的话,是不是下半生的日子会比现在好过得多呢? 车一直往前开,这个念头也越来越强烈,袁晴晴当初刻在墙上的电话号码,在丽云心里逐渐清晰起来,可号码越清晰,她就越犹豫,陷入了艰难的思想斗争。 如果这个电话打过去,会不会打破她现在宁静的生活?会不会电话接通以后,袁晴晴的父母会告诉自己她没能平安到家?会不会这个电话号码已经易主了?会不会对方以为她是恶作剧、骗子或共犯?会不会?会不会? 赖金福“唔唔”地哼起来,打断了丽云的思绪,她从后视镜里往后看了一眼,只见他皱着鼻子,看起来是来屎尿了。 丽云把车停靠在路边,回过头问:“是不是要尿尿?” 赖金福猛点头。二宝也跟着点了起来。 丽云打开车门,二宝忍不住激动起来,要拉屎拉尿就得把脚解开,只要能解开脚,他不信两个大男人还收拾不了这婆娘。到时候他一定要用绳子把她绑在车后面,让她跟着车跑,跑不动就躺下,他要像拖一包垃圾一样拖她,让她皮开肉绽,让她痛苦不已却死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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