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Mia又说:“哦,话说Gio也来了。” 诺亚眉头一皱,“她怎么来了?” 他万分不愿见她出席这样的家族聚会。 “貌似是Leon叔邀请的。” 诺亚隐隐感到不安,拽着Mia,快步朝宴会厅走去。 厅内众多亲眷三三两两地围站在一张张高脚桌边,见寿星入场,不管心里是否乐意,面上都挂着笑,纷纷上前欢迎祝贺。 在二十余号人里,诺亚一眼便寻到了方舟。 她身着一件玉白色的抹胸裙,领口极低,身前的丰腴几近呼之欲出。丝滑轻薄的绸缎面料紧贴她的身体,在纤细的腰肢处收紧。 曼妙的曲线显露无遗。 除却和汉娜一起出去游玩那次,她穿了一条灰蓝的吊带长裙,其余时候她都穿着露肤度极低的长袖长裤,穿衣风格明显偏保守。没想到今日会以这样一身礼服出席。 她还难得地上了妆,配着珠宝首饰,显然是有备而来。 Mia不屑地耸了耸肩,“难道是我错看了她?该不会又是一个妄图攀上Leon的傻女孩吧?” “你别乱评论。”诺亚撇下她,直奔方舟而去。 平时披散的头发此刻被高高挽起,盘在脑后,由一根银色发簪固定住,颇有一番古代东方美人端庄神秘的韵味。 颈上绕着一根镶嵌有数颗祖母绿的choker,衬得她的脖颈纤细修长。 她的皮肤白皙细腻,裸在空气中的长颈、锁骨、直角肩,皆像用玉石雕刻出的一般,美得不大真实。 正和她谈话的叔父Paul,捋着长胡须,一脸笑容,慈祥得像尚未发福的圣诞老公公。 人面兽心,真是太会装了。 诺亚也摆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上前客气地打招呼,又寻了个借口,把方舟请到一旁无人的角落。 随着她一个转身,后背的白皙落入眼帘。 丝薄的布料空出一个似叶片般的椭圆,下端开得很深,几乎到了尾骨。 “Paul还挺和蔼的,不像是你口中所说的‘做事没有底线’的人。” 诺亚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未作辩驳。 面对生人,她落落大方;面对他,反倒有些局促。 她略显羞涩地笑笑,“这么穿是不是太过暴露了?” “好看。” 好看到他担心别人也会对她心生觊觎。 “不觉得轻浮么?” “真的好看。” 他的中文词汇好像有些匮乏。 “你的嘴倒挺甜。”她笑答,但眼神闪烁,看起来有些不安。 她似乎穿不惯细高跟,躲在他的影子里,一手撑着身后的墙,一手松了鞋边,舒展了下已经麻了的脚掌。 诺亚温声责备:“你个头本来就高,何必为难自己?” 方舟抬起头,像是看见了什么,神情忽然一僵,身体一晃,站立不稳。 诺亚展臂去扶。手掌抚上了她光洁的背,所触之处一片细腻,微微有些烫手。 他正准备收回手,扭过头,却看见了走来的Oskar。 他望向方舟的眼神让诺亚心中警铃大作,一时顾不得礼节,贴近了她,手移转到她腰侧,将她搂入臂弯。 Oskar模样斯文,举手投足间的姿态文雅端庄。 他似乎不记得曾遇见过方舟,调侃道:“你就是那位诺亚每周末都要去见的神秘姑娘吧?” 方舟不动声色地从诺亚臂弯里挣脱,冲Oskar浅笑着说:“你可真会开玩笑,我们只是邻居。” 说着竟撇下了诺亚,跟着Oskar,走了。 餐桌上。 侍者立在身侧,做出要倒酒的姿态。 诺亚伸手挡住酒杯,“我不喝,谢谢。” “你不喝酒?”身旁的方舟眼眸晶亮,微微含笑,像是在问:那上周醉倒在她沙发上的是谁家的狗? 诺亚解释道:“我对各类葡萄酒都过敏,对葡萄本身也过敏。” 这样规格的宴会,侍者们按规矩都会提前了解在座每位宾客的过敏源和喜好,不知今日怎会如此大意? 方舟并未察觉到诺亚的不安,依旧笑眼弯弯,“巧克力和葡萄都不能吃。请问你是狗吗?” 巧克力和葡萄,这两样普通的食物对于大多数狗子都有致命的风险。 诺亚也笑,“看来你有养狗的经验。” “那你还有其他的过敏源吗?” “没有了。”诺亚挑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方舟笑答:“怕以后要是不小心把你弄进了医院,你会缠住我,要我对你负责。” 她看上去心情放松了许多,还知道调侃人了。 餐后,众人回各自的套间更换上了休闲的衣物,而后纷纷聚在位于三层的游戏室里。有拿着筹码打扑克的,有去门外甲板上吹海风的,还有的围坐在沙发椅上喝酒闲聊。 诺亚等了许久,一见着和方舟同屋的Mia,便抓着她问:“Gio她人呢?” Mia一脸困惑,“她没跟我一块儿回房啊。” 环视一圈,同样消失不见的还有Oskar。 诺亚大感不妙,飞快离了游戏室。正准备下楼去监控室,抬眼瞥见二层走廊尽头,Oskar的随从正端着手,守在一间休息室门前。 他心中不详的预感更甚,快步朝走廊尽头走去。 不出意料地,魁梧如门神似的随从伸手将他拦下。 门内似有争吵声,可门板厚实,隔音效果极好,听不大分明。 诺亚冷声问:“谁在里面?” 门神绷着面孔不答。 诺亚清楚自己硬刚不过对方,便假意离开,待他松了警戒,转身直接破门而入。 幸好门没落锁。 屋内,方舟被Oskar扣住了手腕,压在一张台球桌上。她高声呼救,双脚疯狂地又是踢又是踹。 身上抹胸礼服被向下拉扯,衣襟口下滑,已在走光的边缘。 诺亚进屋的动静使得Oskar分了心,手上的劲儿略一松,身下的方舟便挣开了他的抓握。 她抬起手,大拇指狠狠地往他眼窝里按,又拿膝盖猛顶了一下他的要害。 身上最脆弱的两处地方接连遭受重击,Oskar疼得嗷嗷乱叫,捂着眼,猫着腰,连连后退。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准备再次攻击,又被气血上涌的诺亚拽住,脸上挨了一记重拳。 Oskar踉跄着退了两步,不甘示弱,勾拳回揍。 二人扭打在一起,直到跟随诺亚前来的Leon和Oskar的随从将他们各自拉开。 欲行不轨之事被人发现,Oskar恼羞成怒,嘴里骂骂咧咧。他彻底褪下了斯文的伪装,满嘴的污言秽语,丑陋狰狞的本面显露无遗。 Leon一面架着诺亚,不让他再往Oskar身上冲,一面朝Oskar厉声道:“你给我闭嘴,要闹不如索性去你父亲面前闹。” Oskar一下没了声,整了整衣服,悻悻离开。 在几个男人闹腾间,方舟已将自己收拾妥当,竟没露出半点受了惊的样子。 她正要开口,Leon拿手指了下头顶的烟雾报警器,轻声道:“有监控,回屋再说。” 他松开了对诺亚的钳制,脱下外套,披在方舟肩上。 屋门刚一关上,方舟便转向身后的Leon,急声问道:“监控录像拿到了没有?” Leon低头看了眼手机里新收到的信息,无声地点了下头。 诺亚这才意识到,这场闹剧是眼前二人联手做的局。 方舟摘下头上的发饰,递给Leon。 那是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录音设备,被伪装成了发饰的样子。 “他方才说了好些仇女仇亚的疯狂言论,不过也有我故意挑衅、激怒他的语句,可能需要剪辑一下。” 诺亚冷笑一声,“你们拿到这视频、音频,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发布在网络上。我这边已经联系好了公关公司。” “你可以买通舆论,他们那头难道就没法逆转么?风向瞬息万变,万一到时候Gio被抹黑说是咎由自取,说她故意勾引,举止轻浮,万一她因此遭受网|暴,她能承受得住吗?” 诺亚眼里怒意如炽,语气却是相当冷静。 他转向方舟,“今天出席宴会的人中,难保会有人透露出去消息,到时候你的个人信息都会被曝光。 如果这事彻底公开,会对你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你有认真考虑过吗?” 方舟耸耸肩,不以为然道:“最多不过是成为陌生人的谈资,我又不会少块肉。 反正互联网是没有记忆的,过段时间,所有人都会忘记。只要能把伤害汉娜的人拉下水,我不在乎。” “凡事一旦出现在了互联网上,那就永远消失不了。哪怕过去十年、二十年,但凡有人记得,就会把这桩陈年旧事挖出来反复鞭尸……” 言至此,诺亚忽然明白过来,一向精明的Leon为何忽然做出这样不靠谱的事来。 他无奈苦笑。 “方舟,你先回屋,我有话跟Leon说。” 第14章 游戏 只许你耍我,不许我逗你么?…… 方舟倒是头一回听诺亚这样连名带姓地称呼她,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平静面容下,越燃越旺的怒火,果断开溜。 待房门合上,诺亚又开口道:“Leon叔,在你眼里,我只是你上位的工具么?” Leon抿唇不语。 “这次的事就是一颗地.雷,不单单是给Oskar埋下的,也是给我埋的,对嘛?” 诺亚轻叹一声,“汉娜已经将我和你牢牢绑定在了一起,我不会背叛,也没法背叛,你犯不着用Gio控制我。 我确实欣赏她,可在我心里,她还没那么重要。” 诺亚语气淡然,听上去似乎毫不在意。 “撬动Oskar还有其它更明智的办法,用不着这样下作。以后也别再带Gio出席家里的任何活动。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我们的玩具。” Leon唇色渐白,低声道:“借用下你的卫生间。” 望着他仓皇离开的背影,诺亚苦笑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即便被拆穿了,你也用不着这么尴尬地躲吧?” 他起身走到门边,对着玄关内的镜子查看嘴角、眉边的伤口,忽听得两记轻轻的扣门声。 方舟站在门前,手里提着一个小巧的急救箱。 她冲诺亚抱歉一笑,“问工作人员要来了药箱,你脸上的伤是不是要先处理一下?” 不知她是心大还是胆大,刚经历了那样的事,竟还敢独自一人在游艇内到处晃悠。 方舟在临窗的沙发卡座上坐下,若无其事地问:“Leon人呢?” 方才进门时,她还看见他手下的人在门旁等候。 “在卫生间里,他好像身体有些不适。”诺亚坐到她身旁,姿态乖顺。 方舟拿着棉签,沾了些酒精,轻轻地抹在他伤口周边。 “还好伤口不深。这么好看的脸,要是留了疤、破了相可怎么好?” “怎么心疼人的话,到你嘴里也跟揶揄似的?”诺亚按住她的手,“先不弄这个,我有话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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