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强硬下,订婚戒指又重新扣上了中指。 武岳根本没收力,方舟又抗拒不依,挣扎间,手指破了皮,指骨位置留下一道红痕。 他冷笑一声,“看到没有?我完全可以用强,你根本反抗不了,但出于对你的尊重,我并没那么做。现在也希望你能回报给我同样的尊重。” 方舟收回手,轻揉被他抓痛的手腕,“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们不能说断就断,这太过突然,对股价走势不利。等年末慢慢放消息出去,除夕那天再正式公布,春节假期里没人会关注财经新闻。”武岳拿食指轻敲台面,有些不耐烦,“另外,你跟他相处的时候注意着些,暂时别被外人撞见,更别被拍到。” 没料到他会这般爽快地答应,方舟便遂了他的意,“可以。” 第78章 醉酒 酒品是一如既往的好 应杜依的盛情邀请, 诺亚出席了方禾医疗一年一度的代理商和平台答谢宴。 方禾的代理体系繁冗庞杂,底下的诸多公司鱼龙混杂,配备的员工亦是良莠不齐。虽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大概率不会是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文雅餐会,可真见到此番人声嘈杂、乌烟瘴气的景象, 诺亚仍掩饰不住心中厌恶,频频蹙眉。 即便宴会所在的酒店明确要求室内禁烟, 依旧有不少人在席间吞云吐雾,不多时,硕大的宴会厅内已是烟雾缭绕,气味呛人。 诺亚被安排在主桌, 同桌的杜父并不知晓诺亚和方舟的过往, 认真地给方舟介绍这位慷慨贵宾。 方舟点头回:“我们认得, 还挺熟的。” 诺亚默契接话:“我们之前做了差不多一年的……邻居。” 仅凭二人一触即分的短暂眼神交换, 杜父已敏锐察觉到他们的交情匪浅,并未无礼追问,只委婉笑评:“那真是缘分不浅。” 酒席过半, 众人开始穿梭走动。 在应酬的间隙,方舟主动来到诺亚身旁, 压低声说:“抱歉, 如果在座的是私底下的朋友, 我不介意承认我们有过一段,但都是工作上往来的人, 还是不提比较妥当。” 她这般刻意的解释说明令诺亚颇感意外,“你怎么介绍我都成,不需要跟我解释。” 方舟做出提杯抿酒的动作,实则只碰了下杯沿, 并没有喝,“我记得你挺在意这事。” “以前在意,现在没所谓。” 方舟勉力扯开唇角,“嗯,你不介意就好。” 留意到她今日佩戴的整套粉钻首饰,看起来有几分眼熟,诺亚轻声夸奖:“配饰搭得很好,很衬你的气质。” “谢谢。是你眼光好,给我挑的都是好物。” 从她嘴里蹦出的直白夸赞,让诺亚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方舟将散下的头发捋到耳后,抬手的瞬间,腕上的手表在他眼前划过。是她当年生日时送的那块腕表。 送给她的所有首饰珠宝,诺亚后来都拜托安东转交给杜依,再由杜依捎回。他只给她留了一张字条:物尽其用。 方舟原本并不打算收,却被杜依怒斥:“留给我保管是什么意思?带了这么一堆珠宝回来,海关差点把我给扣下,关小黑屋里盘问了好半天,你不留着对得起我嘛?” 拿到手后,方舟一直将它们收在单独的保险柜里。今晚因她特殊的勾人计划,它们才得以重见天日。 诺亚侧头打量她,“还是因为你人好看,再美的物件,在你身上不过是锦上添花。” 方舟笑回:“你的嘴还是这么甜,听得人心都化了。” 暧昧的话刚说完,她立即提步离开,撂下心绪翻腾的诺亚独留原地。 他不由感慨:数年不见,她撩拨人心弦的本事只增不减。 整晚,诺亚迫使自己不再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可在人群中来回穿梭的身影却时不时闯入眼帘。她面上始终挂着和气笑容,温柔得容易让人卸下心防,不了解的人或许会误以为她很好拿捏。 酒过三巡,不少人喝高了便原形毕露,吵吵嚷嚷,场面闹哄哄的,显得愈发混乱。 诺亚再次拿余光瞥见方舟时,她正和一位代理商老板单独立在墙边谈话。起初她的唇还往上翘着,忽然间弧度急急下坠。 身旁人的手极不老实地在她肩头徘徊,片刻后,手掌开始往下游走。 和先前无数次经历过的一样,方舟不动声色地闪身躲避。 见此情状,诺亚没法视若无睹,走上前去打招呼解围。 那中年男子讪笑着离开。 诺亚显然是出于好意,可方舟并未领他的情,“我又不是落难的小姑娘,不需要你骑马舞剑赶来做骑士。我应付得来。” 悲哀的是,这样的情况并非个例,如今的她都已经见怪不怪,丝毫不慌,只当是一只猪蹄子在身上乱蹭。 “对你都敢上手,对底下的人不知道放肆成什么样子。你怎么容得下这样的人做你的代理?” “你以为我不想踢掉他吗?这人打从方禾建立初期就开始合作了,要清掉一个老资历的代理商谈何容易?对付狂妄自大的纸老虎还是得慢慢来,不能一下夺走它嘴里的肉,他会发疯反扑,要是真撕破脸那就麻烦了。我已经寻了些借口,逐步削减他能代理的区域,他有不满,但不好明说,方才那样,多半是在报复和挑衅。” 方舟一脸平静地说着,期间还不忘举杯跟路过的代理商员工微笑打招呼。 诺亚稍作沉默,低声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方舟展颜一笑,给他的笑容总显得很诚挚,“又不是你怂恿他动手动脚的。” 诺亚忆起杜依邀请时说的话,“这儿的酒局都是实打实地灌,可不像你们那儿那么文雅轻松,抿一抿就完事,跟闹着玩似的。我和舟舟每回都事前商量好,这一场谁放开喝,谁来兜底。去年开始好些了,有了些推拒的底气。” 该死的怜悯心泛滥,若不是此刻周遭的人群,诺亚都想将她拥怀里安慰,“感觉你这几年经历了很多。看见你这样,我很心疼。” 心疼就对了。方舟暗忖,嘴上却说:“犯不着心疼,我现在的生活就是这副模样,你不愿意看到的话,你可以选择不出席。” “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方舟幽幽看他一眼,暗叹:直到彻底丢了之后,她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我总不能扔下杜依一个人去应付这些吧?”方舟说着,又一次撇下他,微笑着迎接下一波前来敬酒的人。 待晚宴结束,再度见到诺亚时,他已经喝得迷迷糊糊,斜趴在后方临近出口的饮料桌上歇息。 留守在他身旁的,竟是一位许久未见的故人。 方舟上前打招呼,“安东,什么时候来的江城?” “昨天刚到。方才诺亚给我打电话,听着声音不太对劲,我就来看看。” 陪在一旁的杜依半是佩服,半是嘲讽地说:“方才武岳那头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给他灌酒,他也真实诚,都老老实实喝下了。” 诺亚在国内生活过数年,但都是年纪尚小的时候,那些挡酒的话术和窍门估计他都不会。 临走,安东凑到方舟耳边轻声说:“能不能帮个忙,把诺亚送回去?我想和杜依单独走,我有话跟她说。” 如今他的中文已不再蹩脚,虽然仍有些口音,但已是相当流利,用词也准确恰当。成年之后才开始学这门语言体系天差地别的外语,才几年的功夫,已经可以做到无障碍地交流,真真是个学霸。 方舟点头应下。不光是为了行他人方便,她也存了私心,想和已经喝迷糊了的小狗单独相处。 诺亚确实喝大了,脚步都迈得不大利索,眼皮也耷拉着,还得靠着安东帮忙,才将他驾到了车里。 方舟在他身旁坐下,刚碰上车门,狗子便凑了过来,拱着她的脖子一番闻嗅,像是在用敏锐的嗅觉确认她的身份。待确定了,他如释重负般喟叹一声,把脑袋埋在她肩窝,嘟嘟囔囔地说:“我好想你。” 终于听到久违的情话,方舟亦是长舒一口气。她抬手摸上小狗脑袋,指尖在他的发间不断摩.挲。 手感和呵呵还是略有不同,明显他更胜一筹,要是可能,真想把他圈养在身边。 她充满爱怜的触抚,狗子很是受用,拿额头抵在她颈上轻轻地磨,喉间发出哼哼唧唧的撒娇声。 见他又变回了那个倚在身上、叽叽歪歪撒娇的黏人精,方舟语带嗔怪地回:“我可是一点都没看出来你有在想念我,一回来就跟我摆臭脸,我只当你记恨我呐。” 诺亚委屈巴巴地问:“你怎么舍得丢下我呢?养了新狗就不要旧狗了?” 被他的说法逗乐,方舟笑问:“你这是喝了多少,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狗子嘟嘟囔囔地继续控诉,“你的心怎么那么狠呐?说不要就不要了。” “我现在不是想要了么?你自己不愿意给,还要我跟在你屁股后面追着你讨不成?” “给,都给你。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 听得此言,方舟心中一动,把住他的下巴,埋头吻他。 “别亲,酒气太重。”诺亚躲闪开,“明天给你亲。”他哼唧一声,加重手上的力道,圈紧她,歪在她肩头睡了过去。 酒品是一如既往的好,不吵也不闹,只安静地眯眼歇着。 进了小区,顾师傅放下.身后隔板,转头询问:“何先生是住哪栋楼?” 方舟轻拍怀中小狗的面庞,“Mia在家吗?家里有人照顾你吗?” 诺亚眼都没睁,嘟囔着轻声回:“想去你那儿。” 正合她意。 方舟抬头冲顾师傅说:“直接回家吧。” 下车时,诺亚仍有些站立不稳,胳膊搭在方舟的肩上借力。 方舟扶着他,有些架不住他的重量。 布蕾见状,快步绕到车旁帮忙。 手被一个陌生人拽住,诺亚耷拉着脑袋,本能地抗拒推开。 方舟安抚说:“是自己人。” 体型高大的布蕾独自将诺亚架住,面无表情地问:“送客房?” “送我房间。” 布蕾难得地犹豫,“这……” 看着眼前这只毫无反抗能力的狗,估计今晚什么都做不了。 “没事,只有我欺负他,没有他欺负我的份。” 诺亚侧头,甩给她一个哀怨的眼神:你倒是清楚。 方舟的卧室装饰素净,一片典雅的浅灰蓝,屋内几乎没有带私人色彩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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