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前方不停地扭动身躯卖弄才艺的男模身上,唇角微微上扬。 坐在旁边的林尔幼递了根女土香烟过来,大声道:“怎么样?有没有你看上的?” 常妤接过药,点燃。 “你是觉的我眼瞎了吗?” 林尔幼笑着张口说:“你都素了二十四年了,我是真怕你对男人不感兴趣,不对男人感兴趣就算了,总得体验一下吧?” “体验?” “对啊,体验!” 常妤低声笑笑,不再回话。 林尔幼对着其中一个长相偏乖巧的男模招了招手:“过来,给我家妤妤倒杯酒。” 男模听话走来,倒酒的同时眼神谄媚的盯着常妤看。 同时,卡座的右后方。 沉厉一声卧槽,拉着费锦指向常妤那边:“那不大小姐么?原来她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啊。” 怪不得初中到大学,周围的异性没一个能入得了她的眼,原来是喜欢这种看起来弱了吧唧的娘炮啊。 费锦深黑色衬衫领口半开露出里面精致锁骨,吊儿郎当的靠在沙发上,眼目漆黑深邃暗淡的灯光下看不出情绪,目光所致把常妤举杯喝酒的样子收入眼里。 酒水入口苦涩,回味甘甜,常妤正打算再喝一口时,桌上的屏幕忽然亮起,来信显示人是一个逗号。 看着还是注册初始头像的消息提示,常妤眉心微蹙,隐约想起这是费锦。 常妤拿过手机,解锁。 两人上一次的聊天信息终结在去年十二月。 他说,回老宅。 她回,好。 而这一次,费锦破天荒的发了句。 “在哪?” 常妤轻蔑一笑,关掉屏幕后随手扔到旁边。 过了不到两分钟,屏幕再次亮起光来。 常妤瞥了一眼。 “我问你,在哪。” 光看那几个多出来的字,那头的人应该是忍着某种情绪的。 常妤不解且不耐烦的拿起手机,回道。 morishima:你管得着么 甚至连标点符号都不愿意多打一个,常妤发过去后就按了关机键。 常妤起初对眼前的男模不感兴趣,可他一遍遍的给她倒酒,乖巧的站在一边,比起其他几个刻意来讨好,展露拙劣才艺获得眼球的男模看起来顺眼的多。 再加上他倒的酒,很符合她的口味,在离开时,常妤给了这个男模小费。 男模看着数字后面那么多零,震惊的以为被富婆看上了,带着手机拦住常妤的去路,腼腆开口,试图加个富婆的微信,不料富婆上下睨了他一眼,美艳的狐狸眼中透出一丝寒意。 说了句:“你也觉的我眼瞎?” 常妤回到云川湾,随意的脱掉高跟鞋光着脚走上楼梯,栽倒在床卷起被子就睡。 今晚喝点有些多,头疼,肚子也疼。 常妤睡着后不久费锦就回来了,脸色不大好的来到卧室,里面空荡荡的,没看到她的身影。 费锦走出去,来到三楼推开客房的门。 白色被褥上沾染血迹,常妤蜷缩在一团,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脸色煞白。 费锦瞳孔微惊,大步向前将人抱起去往医院,走到门口时,才恍然想起今天是二十四号,她来月经了。 手掌托着她的屁股,温热的血水流在掌心,血腥味缓缓飘来。 男人紧绷的面容上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目光落在常妤的脸上,冰冷的神色中掺杂着些许无奈。 在给常妤换衣物的同时,看着她因不适而紧皱的小脸,微微颤动的身体,费锦心里的怒火渐渐化为乌有如同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般无力。 快到凌晨五点时,费锦把常妤抱在怀里给她喂熬好的红糖姜水,喂完后又给她换了新的热水袋放在腹部。 睡觉时,费锦从常妤的背后抱着她,拿掉热水袋,大手探进睡衣轻轻地揉着她的小腹。 上午十点, 常妤醒时床上只有她一个,眼睛望着和临睡前不同的卧室墙壁,身还穿着的睡衣,猜到是费锦弄的。 难得见他这么好心。 常妤又睡了会儿,直到中午十二点。 洗漱好之后准备先去公司再叫外卖,刚走到客厅,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费锦提着餐厅买的饭菜回来,是常妤爱吃的那一家。 他看了常妤一眼,走过来牵起手把人带到桌边。 常妤本想甩开,但念在昨晚他照顾自已的份上,就勉为其难的任其牵着。 费锦拿出四菜一汤,嗓音清淡的说道:“吃了再去。” 第4章 你吃错药了? 两人坐在餐桌上各吃各的,相对无言。 肚子不是很舒服,常妤喝了几口汤就放下了碗筷,抽纸擦了擦嘴角。 她很少直呼费锦的名字,声音平静。 “费锦,我想,要不我们还是提前离了吧。” 他眉头蹙了一下,缄默几秒,黑色的眼睛透露出的冷冽几乎要凝成实体,目光停留在常妤的脸上,不知道要看出些什么来。 他说:“还有六个月。” 六个月后,他们三年合约婚姻到期。 常妤盯着费锦因过度用力捏筷泛白的指尖,苍白的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思绪回到两年前。 常妤的奶奶是个传统封建的事业型女人,曾给常妤定了娃娃亲,在一次意外中为了救年幼的常妤滚下山崖,得救后落下了病根,在那之后身子一天不如一天。 两年前的一个晚上,老太太突然病倒在地,医生告诉时日不多了,让家属提前准备。 老太太躺在病床上交代后事,说她想在离世前看到常妤幸福,寓意明确,就是想让常妤履行当年的口头定亲。 常妤觉得荒谬又可笑。 经过商讨,长辈们都来让常妤去跟那个人领证,如了老太太的愿。 面对他们一句又一句的施压劝说,常妤独自躲到一处哭泣。 半夜三更,天台的风很大,是费锦手插兜慢慢悠悠地走来。 给她递纸,被她一把打开。 他居高临下的说。 “哭什么,要不我牺牲一下娶了你?” 常妤闷声道:“别烦我。” “嘁,随你。” 费锦轻笑了声转身离开。 他一走,常妤放声大哭。 走了的人又折了回来,百般无奈。 “你到底要怎样啊,大小姐。” 常妤想了很久,抽抽噎噎地说了句,结婚。 翌日一早,两人办理完结婚证去了医院。 老太太看着常妤跟费锦手牵手,并将结婚证递了上来,眼眸慈祥地叹了口气,对费锦说要好好对常妤。 当天晚上,老太太走了。 下葬之时,所有人都哭的撕心裂肺,只有常妤面无表情的站在人群中,心中毫无波动。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常妤渐渐意识到她是个极度冷血的人。 “常妤。” 常妤回神:“嗯?” 费锦盯着她,那双深邃莫测的瞳眸噙划过寒冷的暗流,比往日还要深沉浓郁。 恶劣的问:“是不是任意一个男人都能和你结婚?是不是?” 是吗?不知道,常妤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后感觉到她此刻处于下位者的神态。 常妤站起来俯视,明媚的眼目含着笑意,具有挑衅意味的反问:“难道你不也是一样吗?” 话落,转身离开。 常妤从不认为费锦会喜欢自已,她更倾向于,费锦对自已,只有征服欲。 而她,也不会喜欢他,更不会爱上他。 出了云川湾,常妤没有第一时间去公司。 她到了林尔幼约的咖啡厅,坐在林尔幼对面,颇有耐心的听林尔幼吐槽家里的那个禽兽哥哥,偶尔递一张纸巾过去。 林尔幼擦了一把鼻涕,眼尾通红地说道:“你都不知道他“欺负”起人来有多狠!” 面对林尔幼的哭诉常妤习以为常,神情自若的端起咖啡喝了口:“你叫我来,就是来说这事?” 林尔幼点了下头,又摇头:“不是的,昨晚你对面坐的那个穿白裙子的女人,还有印象吗?” 白裙子瓜子脸大眼睛,没什么辨识度,不过在场的就她穿的最纯,常妤记得。 “怎么了?” “听我哥说,这个女的叫商渝,是费锦的初恋白月光。” 初恋白月光? 常妤听着眸色深了深,从初中到现在没听说过费锦谈过什么女朋友,就连她和他结婚都是越过恋爱直接领证。 常妤稍有兴趣地问:“哪个时候的初恋?” 林尔幼摇摇头:“不知道。” “然后呢?” 林尔幼托腮,水灵灵的眼睛望着常妤,撒娇般的说道:“她问我要费锦的联系方式,我这不没有嘛,我又不敢问我哥要,你和费锦不是一起长大的吗,应该有他的联系方式吧?” “有。” “那你推给她吧,商渝先前帮过我一个小忙,人还挺好的,就当是替我报个恩情。” “好啊,你先让她加我。” 给丈夫找妻子这种事,常妤倒是头一次干。 如果真如林尔幼所说,商渝跟费锦有过一段关系,那她帮助商渝靠近费锦,进而拿下他。 离婚的事就能提前了。 下午的时候,常妤通过了商渝的好友请求,把费锦的微信给对方发了过去,并发了一个云川湾的地址,说道。 morishima:周末的时候你可以去家里看他。 对方秒回,问道“你怎么知道他的住所”、“听说你们两个是对方为眼中钉,真的假的”、“你和他认识多久了”之类的闲话,常妤只看了一眼就把人删了。 通常周末的时候常妤会回老宅去,于是准备把以后的这段时间就留给商渝跟费锦。 常妤想,应该没有哪个妻子比她更通情达理了。 周六傍晚, 云川湾灯火通明, 餐桌上摆放着一些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厨房里白色小香风套装裙的女人身影忙碌, 闻到菜香的费锦先是诧异的走到餐厅,只一眼,他就看出里面的女人不是常妤。 商渝端着最后一盘滚烫的红烧鱼走出。 “谁让你进来的?” 男人沉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商渝身子一抖,盘里的汤汁倾滑道手上,她轻叫一声忍着火辣辣的痛把盘子放到餐桌上。 转过身,眸色中带了些喜悦怯生生的看着费锦。 缓缓开口解释:“我……我来找你,刚好常小姐在,说是来找你取东西的,你过一会儿就回来让我先等着,常小姐说,我要是闲着无聊,可以给你做顿晚饭。” 说着,商渝的脸色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常妤人呢?” 商渝小心翼翼的看着费锦的脸色,奈何看不出一丝情绪来,低声说道:“她说有事先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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