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锦气的不轻,眼底的翻涌成灾,扔了句出去转身上了楼。 商渝滞在原地,直到二楼的巨大关门声把她从走神中拉回现实。 几年前,少年颤抖着手挪开压在她身上的木板,那一刻商渝仿佛看到了要是自已死了,费锦会疯的样子。 从那以后,商渝的身边就开始有了一些费锦喜欢她的传言,不然怎么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呢? 以往的周六常妤都是要回老宅的,今天安顿好商渝,准备开车前去时手机里突然跳出两条宋伊岚发来的信息。 [妤妤啊,你和阿锦都老大不小了,结婚两年有备孕的想法没?] [都说做了母亲之后女人的性格会变,你这性子也该改一改了。] 常妤睨着信息,原本插进去的车钥匙又拔了出来。 她无法想象回去后宋伊岚又会怎样唠叨自已,总之是不想回去了。 在车里待了半个小时,常妤开车去了公司。 晚上十点时,常妤回到云川湾。 她尽量做到悄无声息的到达三楼客房,避免打扰到费锦跟白月光的春宵一刻。 别墅里灯光微暗,很安静。 路过主卧时,常妤特意慢下步子试图听里面的动静。 嘀嗒、嘀嗒。 只听见一楼古钟走动的声音。 以费锦的能力,应该不会这么快就结束,还是说带着人去酒店了? 常妤没多想,来到客房打开电脑开了个线上会议,会议结束后洗漱完刚躺上床不久就睡着了。 梦里, 高三上半学期,绿坪通铺的操场上,身姿卓越的黑衣少年看准时机,一跃而起接住对面打过来的排球。 嘭的一声,排球经过他的手被高高击起,射出几十米远的距离。 常妤的耳边顿时响起女生们激动崇拜的尖叫声。 少年拥有得天独厚的外貌身形,强大的家庭背景,在校内桀骜不驯,在校外更是路子野玩的花。 正是这样张扬跋扈,狂傲不羁引来无数少女的爱慕迷恋。 常妤是个例外,她不喜欢费锦,只想把他踩在脚下。 他们都说费锦玩的很开,虽然没见过,但是他在外面应该有很多女朋友。 常妤听了嗤之以鼻,她比谁都清楚费锦从来没有过女朋友,他们口中的玩的花,玩的开也仅限于费锦把她玩的“开花”。 少年们打完排球,一群女生争先恐后的跑过去给费锦递水。 常妤心不在焉地把手中的两瓶水随便给了两个男生,隔着人群,她看到费锦望向自已时漆黑压抑的眼神。 排球向她砸开,常妤吓得猛然惊醒。 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常妤大口大口的喘气。 床边站着的人与梦中少年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常妤注意到是他后再次被吓了一跳。 “能不能不离婚。” 昏暗之中,男人低沉的嗓音微颤,卑微乞求。 常妤屏住呼吸望着费锦高挑的身影,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刚才的那句话险些让她以为眼前的人不是他。 费锦啊,他怎么会以一种下位者的语态跟她说话。 空气凝冻了许久,常妤从床上撑起身:“你吃错药了?” 下一秒,常妤纤细的脖子被费锦单手掐住,力度不大,但足以让她恐慌。 男人身体冷的如冰一样,四肢百骸无不因常妤在叫嚣,他渴望她,不是只是肉体上的渴望,是想让她全身心的爱上自已,但她从始至终都从未用心对待过他,他现在就像是被锁链束缚的野兽,极力克制着自已不去伤害她。 有时候被常妤气到失控,他是真想杀了她。 把她囚禁在家里,拿铁链拴住她,看一看娇艳尊贵的大小姐还会不会一如既往地跟他对着干。 费锦以为,两年多的时间足以让常妤对他的态度有所动容,可是他错了,常妤的心是铁的,暖热了,也会渐渐变冷,纵使他周而复始的暖,她的心依旧是余温片刻,冰冷如初。 手上的力道渐渐收紧,费锦神色荫翳恐怖,声音冷到了极点。 “常妤,为了离婚你就什么都干得出来?” 常妤力不如他,挣扎无效后扬起面容,唇角微勾:“是啊,要么……离婚,要么杀了我。” 她看到了他眸底的疯狂、阴霾、隐忍。 直到快要窒息,那只手才离开了她的脖子,常妤狼狈的干咳了几声,抬眸对着那道离去的背影笑道。 “费锦,你不会爱上我了吧。” 那人脚步一顿,背对着她仿佛一颗孤寂的星辰。 “是啊,爱上你了。” …… 常妤凌晨四点才睡着,只要一闭眼,脑子里就会响起费锦的话。 是啊,爱上你了。 她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听到这句话时的心情,只觉得什么都不一样了,又好像什么都一样。 心脏停了一拍,然后继续正常跳动。 早该猜到了不是吗? 她觉的自已有病,同时费锦也是有病的那一个。 所以,两个病态的人各取所需的结婚了。 那时候,常妤根本没考虑费锦会爱上自已。 他怎么能爱上她呢,他不能爱上她。 一觉醒来,窗外天光大亮。 常妤怀着种种心事去了公司,就连开会的时候也在走神。 好不容易熬到会议结束,手机里弹出一个好友申请。 是商渝。 常妤这会儿看到和费锦有关的人跟事就烦,删除好友申请靠在办公椅上眯了一会儿。 睁眼给远在他国的弟弟拨了个视频通话。 对方正是凌晨零点,几秒过后,视频接通。 常慕刚杀青,脸上的血妆也没洗,一张俊脸笑嘻嘻的喊道:“姐,想我了?” 常妤冷笑一声:“什么时候回国?” 常慕嚎叫:“姐,你是想让我英年早逝吗?” 常慕十八岁那年不顾家里反对走上了演绎之路,偷跑出国差点给常译气死,至今不敢跟除了常妤以外的家人联系。 常妤睨着常慕,不容抗拒道:“玩够了就滚回来继承家业。” 常慕闻言从躺椅上跳起来,“我靠,不带这样的啊姐。” 常妤态度决绝。 “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别让我过去逮你。” 第5章 绑我 常妤接连三天没有回云川湾,她在公司大厦对面的酒店住着。 三天足以让她把费锦抛之脑后,至于他爱她,那是他的事。 林尔幼有个表弟,二十岁出头,长的挺乖,骨子里却有着十足的野性。 从十八岁陪林尔幼在酒吧买醉,方灼看到款款而来,神态轻视冷傲的常妤第一眼,心就陷进去了。 然后开始了一系列频出洋相的笨拙追求,不仅被费锦压迫的毫无还手之力,还遭到了常妤的无情拒绝。 一怒之下也只是怒了一下,面对那个做事游刃有余,把旁人戏耍在掌骨之间的纨绔二少,方灼下定决心要成为商业界的佼佼者,能够有资格的重新追求常妤。 两年过去了,好在她没有结婚,更没有过任何恋情。 这几天,方灼求着林尔幼帮自已把常妤约出来。 林尔幼当即说了句,你不配。 可面对方灼的坚持不懈、死缠烂磨,林尔幼终于忍无可忍答应了他。 总得让她这个单相思的可怜表弟认清现实,死心不是? 林尔幼约了常妤七点半在咖啡厅见。 常妤一身黑裙踩着深棕尖头高跟鞋准时到达。 隔着数米,方灼看到朝思暮想的女人,紧张的指尖发抖,她比两年前更加成熟妖艳,宛若一朵行走的耀眼红玫瑰,所到之处总有人盯着她看,方灼想将这朵玫瑰占为已有。 “妤妤!这儿!” 林尔幼起身对常妤招了招手,常妤看到走了过来,目光落在方灼脸上,要不是他和林尔幼有着几分相似的脸,常妤压根想不起这个人来。 方灼站了起来,爱慕的神色快要溢出眼眶,乖巧的说了句:“好久不见,常妤姐。” 常妤礼貌浅笑:“好久不见。” “你最近还好吗?” 话刚出口,方灼懊恼不已脸上红晕展露,心想真是魔怔了问人家最近好不好。 林尔幼不解三秒,开口大笑:“方灼,你弱智了吧?” 常妤也着实被这个小弟弟逗笑了。 三人落座不久,咖啡厅的工作人员端着三杯崭新的咖啡过来。 咖啡被放在桌面,工作人员含笑说道:“请慢用。” 林尔幼看向面前的咖啡,问道:“这好像不是我点的吧?” 工作人员摊掌面向另一边的桌位:“是那里的一位先生送给您们的。” 三人顺着看去,费锦、沉厉还有许久未见的裴矜,几人没有正形的靠坐在那儿,谈笑间目光看向这里。 沉厉似笑非笑着叫林尔幼过去。 两人是兄妹,亦是情人。 林尔幼昨晚撒谎骗了沉厉,到现在还不敢面对他,此时被他一叫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眼巴巴的望着男人不敢动。 常妤只看了一眼,拿包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方灼抓起桌面上的车钥匙:“我送你吧?” 常妤犹豫两秒:“好。” 能让费锦看到她和别的男人走在一起,甚至略像情侣,常妤觉得挺值。 车上, 常妤坐在后排,看着窗外的灯光,神色淡然。 等待绿灯时,她缓缓开口:“我对你没有兴趣,一切都是看在林尔幼的面子上,好女孩很多别在我身上耗。” …… 酒店高层,洁净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江景,灯火阑珊,车水马龙。 常妤光脚站在床边吸烟,思绪漂浮。 讨厌除了费锦以外的异性接近自已,很反感,是肉体跟精神上的抗拒。 上了大学后,这种异样的感觉越来越重,重到有谁对自已表白她就会记这个人很久,厌恶的记他很久。 对于费锦,或许是认识的时间久了,亦或是其他原因,能接受跟他触碰、接吻、解决欲望,就是不爱他。 比起爱,她对他更有着强烈的胜负欲。 常妤没有同情心,看谁都不可怜。 不理解为什么有的情侣分开后伤心流泪,会把自已关在房间里拒绝跟人沟通,会自暴自弃做出伤害自身的行为,她觉的很可笑、幼稚、无聊。 身体和思想是他们自已的,是他们自甘堕落才让伤痛无法治愈,是他们活该。 方灼在听了常妤的那番话后沉默不语,等到常妤下车后,他才楚楚可怜的跟她说。 没关系,喜欢你是我的事,常妤姐你别往心里去,做你自已就好。 他像极了一只被抛弃了还忍痛不叫,妄图讨好的可怜小狗。 在别人眼里是怎样的常妤不知道,总之她是这样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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