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贝有些茫然,尴尬在原地不知道上前与否,她问他怎么了。 william一直摇头摆手,没说话,过了半分钟他收拾好自己才敢回头,陈贝有些吓到,问他:“我的遭遇有那么吓人吗?你怎么这么大动静。” 陈贝礼貌地给对方递过纸巾,“没想到你这种人也会感性。” william擤了一把鼻涕,有些哭笑不得:“是人都有感性的一面。” 陈贝认同他的说法,只是不认同他感性的点,“我没有什么值得哭泣的地方,人生哪能没有一些意外呢,只不过我的意外比较大,从五楼坠下去因为挂到树枝捡回一条命,还是完完整整的人,有时候想,上帝应该是在那时候怜悯我了,我已经算是幸运儿。” william点点头,又听见她说:“但我始终觉得不太对,那次意外过后我的记性变得很差,医生说我颅内神经受损,我猜我忘记了一些东西,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东西。” william突然伸过手,陈贝以为他是想和自己牵手,毕竟这样两人独处在海上互诉过往的场景实在暧昧,她都要沦陷了,然而对方没有,只是寽了寽陈贝鬓角的碎发,最终将它们拨到了耳后。 陈贝看他如此温柔地待自己,虽然不知情但也能猜到几分:“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william依旧点头。 “那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叫什么名字?” “你想知道?”对方反问她。 陈贝表情坚毅地点点头,对自己过往一无所知实在是难受,她打算通过眼前这人了解一些。 “……” “以后再告诉你。” * 那晚的海风实在是黏腻,稠稠的感觉像是慢慢糊掉自己的心脏,她最后吻了眼前的男人,对方没有回应她,但这不代表他对自己没意思。 下了邮轮后的第二天,william早早就在陈贝的家楼下等待她,她倒很悠闲,收拾半天才下楼,因为海边的缘故,大多都是用木头盖起来的房子,人踩在地板上就会发出那种吱吱呀呀的声音,尤其是下楼梯的时候。 william通过这种方式辨别出陈贝下楼,他提前来到楼梯的终点处等待对方,三秒后果然看见自己的爱人。 陈贝今天穿的是一条白色连衣裙,很松垮的款式,勾勒不出什么曲线,在热带往往穿这种衣服,好散热。 男人漫不经心地看了看手表:“四十分钟。” “什么?” “从你打开窗户看见我到现在,过去了四十分钟。” “快了还是慢了?”陈贝也漫不经心地问。 “没变。” …… 海岛上能玩的东西其实也就那些,抽个几天来玩就能玩够,再多就腻了,对没体验过的人来说是稀奇,但对天天生活在这里的陈贝来说就很平淡,更不必说william了,他这种有钱人,连如此高大上的邮轮都有,不知道已经是多少不知名岛屿的岛主了,当然这是陈贝的猜测。 昨晚见两人磁场不一般,阿兵叫陈贝多陪贵客几天,之后涨工资,陈贝说行,这样温柔儒雅且不难缠的客人比平时的好多了。 陈贝问william今天怎么安排, william说没想好,后又问:“要不去你上班的店里看看?” 陈贝:??? “想去喝点椰汁,不介意吧?” “那走?” 陈贝住的地方离饮店并不远,岛上只有一条环岛公路,除了来往运输物资的小型货车以外几乎看不到其他车辆,因为很多地方都可以走路或者骑自行车到达。 两人走了大概十多分钟就到达阿兵开的饮店,中午人并不是很多,两人随便找到一个空位坐下。阿兵笑盈盈走过来,问william想喝点什么。 william指了指陈贝。 阿兵又笑盈盈地转头问陈贝,这种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陈贝看着还真是瘆人,吓得她直直站起。 “你不要站!”阿兵出声喝住陈贝,下一秒又恢复刚刚那种瘆人的笑,“想喝点什么呀?” “两……”陈贝比着手势,话也说的结巴,“两杯……椰汁。” “好嘞!” 阿兵说完就走,他走后陈贝才敢大口喘气,眼光流转之间她和william对视一眼。 都笑了。 “他平常不这样。”陈贝指着阿兵光溜溜的后脑勺笑。 william点点头,拍拍凳子示意对方坐下,并且还刻意地将凳子挪的离自己更近了些。 陈贝没吭声,一屁股坐了下去。
第54章 此生,他都甘愿以及自愿被困在这座岛。 椰汁很快被端了上来, 不仅如此,阿兵还特意呈上一些岛上特有的鲜花曲奇,里面有股淡淡的茉莉味, 但比寻常的茉莉要更刺一些,有酒精的味道。 陈贝将那盘曲奇端到William的面前,努努嘴, “尝尝?” William说看起来不错,随后他将一块曲奇塞进嘴里, 细嚼慢咽。陈贝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吃东西这样斯文, 像是十七世纪的英国伯爵,陈贝很想问他这样吃能吃出什么。 结果William连连称赞,“确实很不错,这边特产的花味道很独特,是有一点醉人的感觉。” 陈贝也从餐盘中拿出一个塞进嘴里, 她不像William吃东西优雅得像个品鉴家, 她感知味道很迅速, 边吃嘴巴里边嘟囔着:“我尝着也不错, 就是回口的时候有点儿味儿冲,这感觉好奇怪啊, 有点像喝汽水一样。” 陈贝不是第一次吃, 但她每次都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两人都并非胃大的类型, 但今天不知怎的, 居然把整盘鲜花曲奇都吃进了肚里。陈贝瘫软在软椅上,不远处的沙滩上有好几个人在晒日光浴,全是白人女子, 她们穿着暴露的比基尼却不让人感到色情,浑身的松弛感令人惬意, 陈贝有些时候挺羡慕,她脱掉自己的透明长衫外套,也跟着风跑向沙滩。 一路上她都在狂奔,烈日当头,灼伤在皮肤的每一寸,她并不疼痛。 海水有着明显的分层,由青到深,层层递进,海浪扑打在沙滩上,风吹散了陈贝的头发,她的头绳向后飘落,陈贝不禁追随着,回头一望—— William穿着市场上最普通也最盛行的花衬衫,头发往后梳成大背头,墨镜被抬到额头处支撑着,他也走出了饮店,就在她身后三四米的距离。 陈贝耸耸肩,嘴角处还残留着一点刚刚吃的曲奇渣子,这副样子真的很不修边幅,她停住,有些狐疑地看向身后的男人。 这副装扮实在不像是昨晚的William,陈贝突然和他会心一笑。男人走上前,捧着陈贝的脸,把昨晚没有回应的吻还给对方。 这个吻实在是……缠绵,温柔,像是一块贴在自己嘴唇上的软糖,但不知为何,她感知到的并不是甘甜,更多的是苦涩,陈贝有些疑惑,而后她缓缓睁开眼,却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在流泪。 说真的,她没见过这么爱流泪的男人。这个在她印象中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却对着她流了两次眼泪,陈贝之所以觉得这个吻很苦涩,是因为她尝到了对方的泪水。 William仍旧没有睁眼,陈贝看着他的有些青色的下眼睑猜想到这个男人的睡眠应该不是很好,她用自己的右手扣住对方的后脑勺,自己将头仰得更高,主动迎合这个吻。 因为两人默契得出奇,所以这个吻的时间很长,直到两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陈贝突然听见不远处沙滩上传来几声稚嫩的笑声,她停住。 William移开身子,两人不约而同地朝着声源处望去,一群孩子在用那种狡黠的笑容盯着两人。 男人是很坦然,难为情的是陈贝,毕竟大家一个小岛上的,不说认识也能脸熟,这就有点尴尬了,还是一群孩子,影响不好。 她羞红着脸,William却在这时凑近她的耳朵,“跟我走吗?” 这句问话对于陈贝来说是情话。比起“我喜欢你”,“我爱你”更为动听,因为这是坚定的选择,陈贝几乎在这一刻认定—— 他是我要等的人。他和我早就认识了几百年。他是我要、我想去爱的人。 陈贝从来没有激荡过的心灵在这两天内迅速翻涌着,无数次扑打在她尘封已久的心脏上,明明是陌生人,但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控诉着: 你的爱人来了。 她当然要和他上船。 William开着快艇,载着陈贝离开这座小岛。陈贝没有问他要去哪儿,她似乎并不担心,只是在想着目的地会有什么不同,约莫一个多小时后,陈贝看见不远处的那片逐渐清晰起来。 “这里是副岛,很少有人会来这儿,也没有常住居民,我的爷爷在他年轻的时候就买下来了,每年都会抽一段时间来这儿休息,我带你去见见他。” 陈贝显然很慌乱,她忙说:“见你爷爷?” 在陈贝看来,这不就是见家长吗?他们才认识多久啊,这显然不太合适,于是她连连摇头。 “就见个面,他人很谦和,也应该会喜欢你。”William这么说着,两人抵达眼前这座小岛。 下午天气炎热,但好在海风温和清凉,驱散了部分燥意,两人脚踩着柔软的细沙,十指紧扣来到一栋别墅面前。 用别墅来形容它已经不够贴切了,陈贝觉得这更像是一座城堡。庄容而瑰丽,明明是热带的隔绝地,却让人种上了整院整院的玫瑰,陈贝觉得好浪漫。 她问:“这座岛,叫什么名字?” William摇头:“没有名字。” “走吧。” 他将手紧了紧,两人对视一眼,终于踏进了这座华丽到令人叹为观止的瑰园。 管家贴心为他们送上点心。而William却直奔书房。 “老爷正在忙着办公,您还是先等等吧。” William叹息一口,像是猜到了什么,陈贝读不懂他的语气,直到很久以后才懂了他的无奈。 “老爷子真的......” “就是不想见我是吧。”William的口气依旧不冷不热,他的手突然攥得更紧,把陈贝弄得生疼。 “嘶……” “抱歉。”William松开手,并为自己刚刚的举动道歉。管家趁机开口,想领两人到客厅去休息。 William脸色依旧不好,不过没讲话,他重新牵起陈贝的手,两人来到富丽堂皇的客厅,抬头一望,层高起码有十米。 陈贝有些微微的怯,但William一直在安慰她,“没事,我的爷爷他是愿意见你的。没事,他现在或许真的没空......” 陈贝不明白为什么男人要执着于此,依稀之间能瞧见他的端倪,于是她很自然地拥抱对方,并问:“你的家人是不是不能接受我呢?” William没吭声,但他害怕陈贝多想,于是毫不犹豫地否认,“我的爷爷一直都很想见你一面。” “那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都到了见家长的程度?” 这回William终于化开眉间的忧郁,丝丝点点的笑容弥漫在他的脸上,他的声音一直有种让人安心的错觉,“你是我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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