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歌就像在录入新知识般呆滞,张笑边翻边吐槽。 “凌歌你衣服也太寡淡了,连个跳脱点的颜色都没有。” 那人立马清醒:“我才不穿你那五颜六色的衣服。” 张笑诘笑着解释:“你懂什么,这是当下最流行的,叫什么来着……欸,我一时没想起来。” 凌歌满脸抗拒,两人显然意见不合。 到最后凌歌还是没从,只听取了张笑部分意见,穿了一条牛仔短裙,上身就套件短毛衣。 张笑看一眼上身效果,走上前摸一把凌歌大腿,调笑道:“美腿。” 凌歌被她逗得有些羞,忙着把衣服脱下来,自己又回到电脑桌前端坐着。 临近傍晚的时候凌歌特意查了天气预报,上面显示今晚天气会降到零度以下,没准还会下雪。 下雪的话有些路段会被封,凌歌特意发微信问柏郁来的了吗,对方说没问题,他还叫凌歌准备出门,他五分钟就到。 凌歌把她万年不变的帆布包和通勤包都给抛弃了,想来想去既然没有不如轻装上阵,然后她很决绝地拿上手机就关门。 张笑在里面跟她比加油的手势,凌歌朝她笑,自己心里还是莫名紧张起来。 踏出宿舍的第一步凌歌就后悔,这天可不是一般的冷,她穿的长靴只盖住膝盖出头,大腿被冷风吹打着,刺骨的疼。 但是她不回头,像是铁了心的要将这条路走下去。 天气属实有些折磨人,柏郁看见凌歌才走下车,还没走近就给人当头一棒:“怎么穿那么少?” 凌歌说:“待会儿应该不是太冷吧。” 柏郁对凌歌有些无奈,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盖在凌歌肩上,边整理她的头发边低喃:“你身子那么柴,我怕你路上就感冒。” 凌歌有些无语,不就是瘦了点嘛,倒也没柏郁说的那样虚弱。 “吃饭没?” 柏郁比较关心凌歌的饮食起居,这人之前为了减肥习惯饿瘦,被柏郁说教了好几天才被迫改掉,柏郁就是害怕凌歌离开他之后又开始用那种极不健康的方法减肥。 可凌歌傍晚那会儿都在研究她的发型去了,怎么来得及吃饭,但她害怕说出实情柏郁会恼,便撒谎:“吃了,和舍友一起吃的。” 柏郁点头,牵着凌歌的手往车那里走,那人手冰凉。 他又将凌歌的手握紧几分,并用很平静的声音警告她:“以后天气冷出门不准穿这么少了,要不然你试试。” 男人留着三七侧分,不知道的人一看气质还以为是什么霸道总裁,实际上他比谁都闲。 今天柏郁终于换掉了他那辆死气沉沉的大奔,开了辆超跑,凌歌不了解牌子,反正不是她知道的那几个,外观自然还是帅气。 酒吧开在地下室,肖白廷提前来路口接。 一见面就神色大好,连连称赞:“这车真不错,你终于换车开了。” 柏郁拍拍肖白廷肩膀:“肖总,给你撑场子。” 肖白廷可不敢,略带嘲讽道:“别什么总的了,你这面子直接压过我,待会儿估计一群人偷拍。” 柏郁说他未免太油嘴滑舌,过后直接把凌歌带到肖白廷面前介绍。 肖白廷难得在他面前正经,越看凌歌越觉着顺眼:“哥们,你真是捞到宝了,嫂子好正。” 凌歌只回复他尴尬一笑,柏郁则替凌歌回话:“你嫂子害羞,悠着点夸。” 凌歌内心跟受到一万点暴击没什么区别,柏郁真是走哪都爱调侃她。 其实柏郁本不想带凌歌来这地方,就是因为昨晚肖白廷一直起哄。 “好说歹说谈了一两年,柏郁你再藏着掖着就不合适了吧,放心,我又不会向你妈告密。” 当时说到最后一句柏郁直接给了肖白廷一个眼神警告,肖白廷还以为柏郁不答应呢,没成想他说明天带来见见。 当看到凌歌这人时肖白廷简直心服口服。 人高瘦,线条纤细,该有的弧度也不缺,脸白净,眉目如画,一笑足以颠倒众生了。 大美女类型,和柏郁之前的女朋友不是一个档次,难怪能钩住他两年。 可惜了,可惜了,为什么偏偏摊上他们这种人,没结果的。 柏郁知道凌歌不怎么出入这种场所,便只为她点了一杯度数极低的酒,他不想她喝醉。 凌歌将酒杯托起,柏郁看她手足无措的样子,顿生趣味,引导她:“试试。” 凌歌抿了一小口,口红沾染在杯壁上留下一半唇印,她皱了眉,“不好喝。” 柏郁就笑,捏了捏她嘟起的脸颊,明明是妖艳那挂的,怎么在他看来就那么可爱。 “不好喝别喝了。”他又指着前面一大堆男男女女问:“去跳舞吗?” 凌歌又调皮了:“哟,都三十岁了还跳舞,活得年轻嘛。” 柏郁实在拿她没办法,每次凌歌拿年龄说事他最无奈。 男人上前掐住凌歌腰,眼神带狠:“请问除了年纪以外,凌小姐还有哪里不满意?” 凌歌朝他笑,面露尴尬,脸上还沾染上一丝红晕:“这地方怎么那么热。” 明显的转移话题。 凌歌说着便把柏郁的外套脱下,可柏郁反手就又给她盖住了。 “穿上,不准脱。” 凌歌无语,后面肖白廷过来才缓解他俩之间的气氛。 柏郁和肖白廷聊着最近的股市情况,这些富二代有些不创业就会把钱投入股市或者做些理财项目,这样大基数的钱生钱收入也很可观。 凌歌插不上嘴就在柏郁旁边玩手机,她听他们谈话懵懵懂懂的,最后肖白廷说起最近他们家搞的一个环海旅行计划,纯割韭菜。 肖白廷家里就是做海旅事业起家的,随着现在人们生活日益富足,他家也跟着赚得盆满钵满。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柏郁突然转头问凌歌,问她想不想毕业了去海边旅行。 凌歌突然舌头打结,什么话也说不出,半响才憋出几个字:“我......还好吧。” 柏郁点头,他似乎是考量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你可以想想自己喜欢哪儿,等毕业我们去玩一趟。” 凌歌问:“毕业旅行?” 柏郁身子往后躺,右手圈住凌歌:“嗯,但是时间线可以拉长点,你该好好休息一下。” 肖白廷在旁边打趣:“gapyear咯,那会儿柏郁在德国毕业后可是直接环球浪了一圈。” 凌歌微微震惊,柏郁竟然走了那么长的路。 “真的?” 柏郁笑着回:“他开玩笑的,有些比较远的地我也只去过当地比较有名的景点。” “比如?” 凌歌是真好奇。 柏郁偏头想了想:“可能非洲那边吧,没怎么认真走,只去埃及照了几张相。” “主要是真的环境比较差,骗子还多。” 凌歌又问柏郁有没有去过冰岛看极光。 “当然,我一个人自驾去的冰岛。” “你想去?”他问。 凌歌点头,她说她好向往冰岛,反正北欧的那几个国家都给她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物价可贵,是这里的十几二十倍。”肖白廷一语中的,岁月静好都是针对有钱人的。 柏郁隐约间想起那段朦胧的日子,突然间就想抽烟。 随后他向肖白廷借了个火,又询问凌歌是否介意。 她说不介意。 然后那雾气徐徐上升,烟雾缭绕,火光四溢,盘旋在空。
第8章 有过艳遇,但都终止于浅薄的关系。 燃尽之后柏郁把烟蒂精准放入烟碟中,向肖白廷请辞。 回去路上柏郁一直不开腔,凌歌有些摸不着边,她可没觉着自己哪儿惹了他。 然就在她下车之际柏郁毫无征兆地扣住凌歌手腕。 凌歌皱着眉头问他。 他不回,反而是用他那双天生就含情脉脉的眼凝视着她。 他最后仿佛下定决心,问:“凌歌,等你毕业我们一起去一趟欧洲,好吗?” 凌歌的头发在夜风中凌乱,起先还有些不可置信的模样,后来她从柏郁那双执着的眼中找到了答案,随即浅笑。 “你在国外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柏郁突然被问地有些无措,他转了转眸,反问:“你以为是什么?” 凌歌心里犯嘀咕,但还是有些置气的说了出来:“柏郁,你不会真的在国外有私生子吧?” 对面的人以为是什么大事,仔细聆听着,但等到凌歌把这话讲完,瞬间明朗起来,哼笑。 “凌歌,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 他的反问毫无气焰可言,他总是这样,任何时候对凌歌都表现不出多大情绪。 随后柏郁将凌歌的手转而十指紧扣,许多时候他们都喜欢用这种方式牵手,大抵是习惯了。 柏郁的视线转移,抬头便望见一轮并不清晰的月影,这天太黑。他缓慢着开始吐字,开始解释一些谬言,他知道,这对凌歌而言无比重要,他是愿意将他的过去讲给面前这个人听的。 “我那几年确实挺混的。喝酒泡吧,样样没少干。” 柏郁利用灰暗的光线捕捉到凌歌一丝不自然的表情,他的手突然泄了力道。 “当时的我确实年轻气盛,以为自己是个多大的款儿,但我其实离开家里,什么也没有。” 凌歌不做声,她越来越觉得这事的不真实性,有关于柏郁的一切,本来就如一场梦,此刻他竟然像自己倾诉起过往。 柏郁没见着凌歌的好眼色,只好松了手,下车。 他就这样站在她面前,四目相对。 一番沉寂之后他还是走向她:“可是你说的什么有孩子我可不认,那几年正是我跟家里闹掰的时候,我又穷脾气还臭,能跟多少女人接触呢?” 她面色稍缓,扬头问他:“柏郁你敢说你没有个艳遇?” “有,但是都终止于很浅薄的关系了。” 他这次回答的很快,几乎是丝毫不带犹豫地脱口而出了,凌歌一时竟鼻头泛酸。 “我为什么一直以来都很回避那段日子,因为我确实做了错事——我在那里撞伤了一个人。所以就想着能有空回去看看,我挺对不起那一家人的。” 说话之际,凌歌突然拥住柏郁,在他极度低沉的时候她会给予安慰,这也是她的本事。 柏郁将双手放在凌歌的背上,身子下意识往下弯,加深这个吻。 “凌歌,其实我是个很贫瘠的人,没你想的那么高大,我会犯错,会逃避,但我觉得如果你真的想了解我的过去,我.......” 没等柏郁把话说完,凌歌先堵住了他的唇。 那是一个毫无情欲的吻。不是温度上升,脸颊发烫,有的只是一点一点的安慰,一点一点,凌歌居然生出一种要和柏郁融为一体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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