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的发展那么迅猛,全世界的科技公司都在以它为主题,我想看看它们的研究方向有哪些。” 男人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凌歌继续。 “这家公司早期以人工智能的入主高新科技领域为主要研究方向,当年可谓是轰动一时。但我今天看着广告,似乎......他们的研究方向有所转变。早点转变是好事,按照以前那样的话,迟早把路走得越来越窄。” 梁冕听后点点头,很是赞同凌歌的话,他似乎是对这位初出茅庐的后生来了兴致,问道:“你今天来这儿,是有心仪的选择了吗?” 凌歌摇头,话说的很坦然:“我不够格的,学历上都属于下游。” 梁冕稍稍扯了扯嘴角,后又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 上面赫然写着他的大名,以及所属公司。 凌歌有些惊讶了。 “怎么,以为我是来探你口风的?” 凌歌没回答,但她心下一直在猜此人是何来头,和自己聊这家公司时他的神情淡定又从容,凌歌确实以为对方是这家公司的什么高层。 然而他却是对家。 Vertexion创立于2013年的美国加州,当年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公司就是因为身傍某国际大型企业而富贵通天。 科技公司最扼喉的东西是技术,而能治好这的只有最实际的金钱。不愁钱的Vertexion发展势头迅猛,前三年一直活跃在行业内,其研究成果登上过世界公认的期刊,其打造的产品更是走向了全世界,短短五年,这家公司已经从一众同行里脱颖而出,这样的眼光和成就势必是要站在风口浪尖之上的。 而这样一位可以算作野马的新秀,其背后的老板却丝毫没有任何行踪可探。不现身发布会、不出席商业活动,网上有关于他的消息更是只言片语、少之又少,然而今天,凌歌居然神奇地见到他了。 真是神奇,真是踩了狗屎运。 “我、我以为......” 说话间,梁冕已经将名片递了过去,悠闲道:“不知待会儿有空去坐下喝一杯吗?我还想继续听你说说你对于这方面的见解。” 凌歌简直受宠若惊,她当年不会拒绝这种机会,要知道,和业界大亨相处的时间可不多,她梦寐以求,“可以,能和梁总交谈是我的荣幸。” 梁冕有些受不了凌歌这样自然而然的殷勤,讪笑,“快进去看看吧,待会儿我那老对家要讲话。” 凌歌却转头一问:“梁总,敢问Vertexion是打算进军国内市场了吗?” 无论如何,在多少年之后梁冕回忆起那个瞬间,都会觉得凌歌是一个真的很会来事儿的人,不看人脸色,又拿捏人的心理,真是很适合声色场合。 梁冕直白地问:“你有兴趣聊聊吗?” 凌歌直白地回:“荣幸之至。” 随后凌歌放弃了进入招聘会展厅的机会,她跟着梁冕去了该栋酒店的顶层会议厅,一般的人坐电梯到不了那里,梁冕掏出一张卡刷过后,电梯才肯载他们通往顶层。 餐厅坐定后,凌歌的心狂跳不止。 对方举止优雅,侃侃而谈,两人好像是一个天一个地,然而又在某一莫名的瞬间,交汇了。 两人都是大方得体的类型,同坐在一起气质上更是羡煞旁人,凌哥准备应对对面人的询问。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转变了对AI的发展道路了吗?” 她的脑海中闪过许多答案,并且她还轻而易举地猜出梁冕想要听的答案。 “大规模迁移路线,不止是发展瓶颈的原因。我想这种公司都一定是有前瞻性的,它们的研究在未来能不能站稳脚跟才是关键,也许他们正是想明白了这点吧。” 梁冕关上菜单,朝旁边等待的服务员说了几句凌歌听不懂的语言,大概是某种咖啡或饮品,反正之后端来的是。 梁冕确实很认同凌歌的说法,“你思路很对。研究出再高大上的东西不能切实应用于实际都是徒劳,了解人类真正的所需才是我们商人的宗旨。” “而探寻真理,不是我们应该做的。” 凌歌点头,“大而空的东西,是科学家要做的。”
第11章 “你不怕赔钱啦!?” 两人相谈甚欢,几乎是一拍即合, 譬如梁冕问凌歌是否能够结合当下时事给中小型科技公司提出建议。 对方也很胆大,几乎把梁冕所有想到的方面都涉及了。 对的,错的。切合实际的,异想天开的。梁冕越来越好奇眼前这位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你能有这些想法是因为你还年轻。” 凌歌突然掩了神情,表情也从刚才的眉飞色舞变得有些怯懦,哪知对方又是一笑:“不过我喜欢和年轻人打交道。” “你是那个学校的?京北的吗?” 凌歌摇摇头,“我是理工的。” 梁冕又问:“本科生吗?” 这下凌歌有些心虚地点点头,生怕对方因此打消念头。 哪知对方更加惊讶起来:“这么年轻?为什么不选择再深造一下呢?” 梁冕并未有为此感到向吕易霖那样的惋惜,而是很有兴致地单纯好奇。 “我觉得自己学的知识已经能够胜任大部分工作了,剩下的交给未来工作时的自己去精进。人生当时带着满分的知识库去做题不就没意思了吗?” 邪门歪理。但梁冕却大笑着说好。 “我当年简直和你一模一样。不愿听家里人说的继续死读书,也是大学毕业就开始正式创业了,后来很多不懂的,也是边工作边学。” 意外之喜,误打误撞。凌歌的选择和面前这位成功人士的选择如出一辙,学历的减分项意外变成了拉分的。 她更加大胆起来,从小谨言慎行的她从来没有换来什么实际的利益,后面看见越来越多的同学依靠各种奇怪的手段得到了他们想要的。 凌歌觉得只要不犯罪,做什么都可以没脸没皮些,不然怎么混饭吃。 她噙着笑,问面前这人:“下次还有机会吗?我想以后也许会有一些相关的问题请教您。” 面前这位小姑娘会来事儿,梁冕当然不会拒绝,他摆开手,随意道:“当然可以。我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待在国内跟进项目,能认识像你这么思路清晰的年轻人是我的幸运。” 凌歌又一试探:“那方便加梁总一个微信吗?” 梁冕直接拿出二维码给对方扫,随后两人告别。 凌歌放弃了招聘会上的其他选择,依靠直觉走了一条她认为的捷径,或者说巧妙抓住了一次天机。 她的心情自然乐呵。坐着地铁回到公寓的时候柏郁一眼就瞧出来,问她:“这是哪家大公司看上你了?” 凌歌笑着没回,换下蹩脚的高跟,脱掉很正式的西装,慢悠悠走到柏郁面前。 “我今天好像真见到了那位业界大亨。” 柏郁朝她递过去一杯苏打水,问:“怎么样?有啥收获?” 凌歌刚一起兴致,拿手势比划着,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顿时暗了下去。 “收获就是,不要企图妄想像别人一样优秀。” 柏郁哈哈大笑。 凌歌不明所以。 “你有些时候说正经话特别表情特别搞笑。” 凌歌朝对方踢一脚。 “欸,我家宝贝受啥刺激了?今儿个说话咋这么奇怪。” 凌歌这下真重新认真问起对方来:“你说真的有那种一腔孤勇,然后就成功了的人吗?” 柏郁拍了拍凌歌的脑袋:“废话,当然没有。” “有!” 柏郁耐心解释:“一腔孤勇什么都做不成的。但凡成功的人,他们要么背靠家族,要么能力过硬,一腔孤勇的人拿什么和这种人比?” “真的有!” 凌歌说:“你不知道,今天那位老总就跟我说,年轻的时候就靠自己创业,他根本没靠父母就做到今天这个成绩。” 看见她清亮的眼神,柏郁也懒得和她争辩了,两人意见不合也不是一次两次,他没什么脾气地说:“好吧,那就算我没遇见。” 当天晚上,凌歌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平常闷不作声的她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关于自己的未来,她泛泛而谈,柏郁全都点头认同,最后关心地问出一句,却是给了凌歌以致命一击。 “那你准备继续待在京都吗?” 凌歌瞬间表情都僵硬住了,继续留在京都,或者去往更远的地方,反正她的未来规划里貌似不是平川这座小城。 潜移默化中,她早已做出了选择,不是父母,也不是柏郁,而是她自己。 她默不作声,缓缓点头。 “也行,就留在京都发展吧,反正我一大半的时间也在这里。” 许是柏郁看出了凌歌神情中的落寞与愧疚,故意转移话题到自己身上。 “你不是说我不务正业吗?” 凌歌又一抬头,看见柏郁略显苍凉而又幽深的眸子,对方勾出一个浅笑。 “我打算在京都开一家书店。” 凌歌皱着眉头,露出疑惑的表情。 “不是你说的吗?我一天到晚不务正业。”柏郁有些不理解凌歌的疑惑,一本正经道。 且不说当今纸质书籍被网络冲击的事实,就论当今整个京都,恐怕也很少有单纯的书店了。 凌歌试探性问:“柏郁,你不是给我开玩笑的吧?” 那人一副极为认真的模样,虽然这在凌歌看来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柏郁和她终归是不一样的。 “认真的啊。投资一家书店的成本不小,不是认真的我不会说出这话。” 看来柏郁也知道,成本不小。 凌歌言简意赅:“你这样会亏本。” 而且是亏得体无完肤。 但柏郁不是商人,他已经很久没有用商人的思考方式来权衡利弊了。他简单地反问,“我记得你你不是挺喜欢看书的吗,开个书店有什么不好?” 凌歌白了对方一眼,“你不怕赔钱啦!?” 柏郁笑着说无所谓,正巧他已经闲了好一段时间了,家里人催他回去,他暂时不考虑,就换个方式让自己别那么闲。 柏郁很少和凌歌谈起有关于他家里人的事情,但也不能算是刻意回避。譬如此时此刻,一笔带过的东西他还是会说,但别的还真没有。 凌歌当然知道柏郁不差钱,能和她说出这件事情来大概率落实地也差不多了,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准备在哪里开?” “在我们家附近吧。” 凌歌顿了顿。 “我没话说,反正钱都是柏老板出。” 柏郁微微侧头,问道:“你不喜欢吗?专门为你开的。” 凌歌又顿了顿,近些天来她总是很迟钝。 “我想,你没必要做这事。” 柏郁这次很认真地牵起了凌歌的手,他们似乎很少这样正视某件事情,所以当柏郁重新开口的时候凌歌脑袋只有发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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