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跟家里的小辈不亲,她的事我素来是管不了的,再说——” 她笑:“这首都时局变换,对你们觊觎的也不少,要是出什么事也赖不到我家那个身上,她一向与人为善。” “你今天要是来找我打牌我乐意奉陪,别的,我年纪大了,可没心力。” 说着,薛盈玉已经将首饰合上,自然转移话题。 魏老太太知道。 这是没戏了。 她面色灰白,哪里还有打牌的心思。 “管家,送客。” 临走之前,管家于心不忍,提点道。 “我们小姐心地善良,要是真心去求原谅,也不是没机会。” 最后,魏老夫人像是下定某种决心,匆匆离开。 管家在原地目送她,回去复命。 * 第二天,薛知恩就接到魏氏退出竞标要举家移民的消息。 她挑眉:“怎么动作这么快?” “听说魏老夫人昨晚去找了咱们老太太。” 懂了。 被她奶奶吓的。 她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对于她来说,弄倒如今的魏家就像碾死只蚂蚁。 她没有虐杀蚂蚁的变态爱好。 * “我们全家要移民了,就因为我差点对你那个小白脸朋友动手,她薛知恩就要整垮我家!” 来看望他的陈肆脸色难看。 “你搞搞清楚,要不是你去打齐宿她薛知恩闲出屁了去搞你们家?如果我朋友没人护是不是就要让你这目中无人的大少爷欺负了?” “你什么意思?” 魏延咬着牙:“我表哥命都没了,我打他一顿出出气不行吗?” “你就是抓着软柿子捏!嫌疑最大的是她薛知恩,你**怎么不去找薛知恩算账?!你不敢!” 薛知恩是谁? 齐宿是谁? 薛家睚眦必报,薛家那个老太太更是疯子一个。 齐宿就不一样了,只要薛家不开口,不重视他,这棍子真挨上可就闷了,偏偏他还是个什么事都能和解的烂好人! 魏延被他说中,脸青一阵白一阵。 “我是拿她的小白脸出气怎么了?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想起那天晚上魏延就浑身冰凉。 要不是那通电话响了,真不知道他会做些什么。 陈肆是搁旁边看着齐宿一路走过来的,听到他这么诋毁,一把薅起病人的衣领。 “你少往我朋友身上泼脏水,他好的不能再好了,连我这种烂人都找不到他一点错处,你跟他不熟就管好嘴,反倒是你——” 他松开他,拧眉厌恶:“为了你那畜生表哥把一家子都拉进去,你满意了?” 魏延沉默。 “能怎么办。” “他是我表哥。” 他幼年丧母,父亲忙于工作,常年把他扔到姨妈家,他表哥对他跟对待亲弟弟一样。 “就算他的死真有隐情又怎样。” 陈肆才不听畜生的温情故事,他嫌恶心。 “薛知恩有什么对不起他的?不停的纠缠人家,还搞绑架,你知道她那一双腿到现在下雨天还会疼吗?你知道她的眼睛已经百米识不清人了吗?” “她以前可是运动员啊。” 魏延愣住。 “这些……你怎么会知道?” 这些陈肆当然不想知道,但齐宿话很多,他太心疼了,老是把这些倒豆子似的说给他们听。 听得现在他都倒背如流了。 他刚要开口,身后传来声音。 “是我跟他说的。” 高挺俊朗的青年站在病房前,极其难得的,来见病人没带礼物。 陈肆侧身让出空:“你怎么来了?” “毕竟是被我打进医院的,我理应来看望。” 陈肆稀奇。 他还以为是薛知恩的保镖打的。 “你这软柿子还会打人呢?” 齐宿轻笑:“我也不是完全没有脾气。” “魏少爷身体怎么样了?” 魏延对他心底里还有些犯怵,往病床里挪了挪。 “托你的福,现在看人还晕。” 齐宿点头:“应该的,不然躺在这儿头晕的就该是我了。” 魏延:“……” 魏延:“你们来就是给我找气受的?” 齐宿摇摇头。 陈肆识趣地看他一眼:“我先出去,要是想揍这小子,我帮你看着点人。” “陈肆!你就是这么对你哥们我的?!” 陈肆贴心地带上门。 “哥们和兄弟还是有区别的。” “……” 魏延的脸色铁青,往后缩缩:“我警告你,医院可都是有监控的,你要是不想进去吃牢饭就老实点。” 齐宿确实不想进去吃牢饭。 他自在地坐上病床里的沙发,转着手指上的戒指,这已经成了最近他下意识的习惯,指尖眷恋,神情却有几分漫不经心。 “我不会对你动手,我只是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真相。” “什么?” 齐宿抬眸:“你表哥死亡的真相。” ‘轰隆——!’ 落地窗外闪过一道惊雷。 薛知恩看去。 外面乌糟糟的云层挤压最后一点天明。 来送咖啡的小秘书对突变的天很意外。 “要下雨了?真稀奇,不过也好,这首都的冬天太干了。” 薛知恩没说什么低头继续签署文件,只是笔尖细微的抖动彰显她并不如面上平静。 今天的雨很大,薛知恩让各部门提前下班,在老板万岁的欢呼声中她站在公司大门前,眉眼沉静,如果细看的话,能瞧出她面色比平时要白一几分。 薛知恩:【今天提前我下班,你想吃西门街角最近经常排队的桂花糕吗?听说很好吃。】 她看着没回她消息的手机屏幕,把手机放回口袋时唇边溢出一点薄气。 雨与雾中,远远有人冒大雨跑来。 “薛知恩!” 齐宿跨着步子,进门前狗一样甩甩头发,等感应门打开大步跑到她面前,急道。 “怎么站在这儿,突然下雨了,外面又冷又潮,先上去等雨停了我们再回去。” 他一口气说了好多的话,明明还喘着气,却满脑子满嘴都是她。 薛知恩垂眸看向他怀里鼓起一块。 “你抱着什么?” “桂花糕啊。” 他笑着敞开外套,露出里面包装精致的纸盒,淡淡香气萦绕,正是西门街最火的那家。 “你摸摸还热乎着呢。” “你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了?” “什么消息?” 齐宿一脸抱歉,“我出门的时候才发现吱吱把我的充电线踢掉了,这会儿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你给我发了很多消息吗?” 也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要买这家?” 她擦他肩头的雨渍。 齐宿不让她碰冷雨,顺手把外套脱了,抖抖说道。 “昨天晚上我看见你刷到这家眼睛多停留了几秒。” 第327章 如果你爱我,你就应该更爱自己 我是变态。 我的爱人。 我时时刻刻注视着你。 窗外的雨还在下,办公区域的大灯基本全关了,齐宿让她先吃。 “垫垫肚子,回家再做你喜欢吃的。” 薛知恩小口小口地吃着,低声说:“原本我今天早下班,想顺路买来跟你吃一起。” 没想到在他面前根本没秘密。 “你排了很久的队吗?” 正在脱湿衣服的齐宿在她说第一句的时候就顿住了,怔怔地看向她,确认自己没被雷震耳聋,几乎是一瞬间到了她面前。 薛知恩疑惑抬眸。 腮帮子还鼓着。 脸蛋被一双炙热的大手猛地抱住。 “唔……” 撬开她的唇齿,直到那块裹着她唾液的糕点到了他嘴里才眯着眼松开喘不上气的女孩。 “你……” 薛知恩不理解。 齐宿抵住她的额头,笑:“不是说要跟我一起吃吗?” 他得寸进尺地张开嘴巴:“你喂我。” 怎么喂他刚才已经示范了。 像乌鸦反哺。 薛知恩偶尔也受不了他的变态,往后缩缩脑袋:“你不觉得有点恶……” “不觉得,”齐宿轻轻扼住她的后颈,温声细语,“我觉得这样更好吃,我还没吃午饭,肚子咕咕叫呢,求你喂喂我吧。” 薛知恩没办法。 他是她未来的丈夫,是她喜欢的人,她会尽力满足他。 所以她咬了一小块桂花糕恶狠狠地瞪他。 那意思你不这样吃完,我杀了你。 齐宿喜笑颜开地舔住她的唇瓣,哼哼唧唧道。 “你可真溺爱我~” 不愧是首都最火爆的糕点,味道可真不错。 尤其配上珍酿。 叫人如痴如醉。 齐宿沉迷地想。 休息室的中央空调温度开得很高,可以说又闷又热。 男人光着膀子搂抱她,嘴巴上不太老实,手却很认真地揉着她的腿,湿声叮嘱。 “这种天难受的时候不要当闷葫芦,你要告诉身边的人,不管是助理还是秘书,让他们给你调高温度,准备热水和毯子。” 薛知恩朝左歪脑袋,一脸无所谓:“没有那么疼,你想太多了。” 是啊。 不疼到她摔倒站不起来她都说不疼! 齐宿气不打一处来,真想掐一把她的腰让她长长记性,又哪里舍得。 只好将脸颊往她颈肉上蹭,没一会儿就蹭得一片濡湿了。 “你在做什么?” 薛知恩感觉到不对。 男人也不吭声,她转身入目一张满是泪痕的俊俏脸蛋,眼眶里泪珠打着转,固执地盯着她。 薛知恩蹙了眉头。 “哭什么?” 齐宿不让她擦,躲掉她的手,好像被背叛的悲惨人夫。 “我想你好受一点,看见下雨一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灯,但你自己好像一点都不在乎……” 薛知恩伸出去的指尖极细的一颤,她平静的脸上似乎闪出做错事的无措。 “你别哭……” 齐宿不听不听,一连串的质问砸过来。 “你是不是根本不想跟我好好走下去?你是不是就是嫌我烦才施舍我婚姻的?你是不是还打算跟我结婚后就丢下你那些臭钱离开我?你是不是——” 他咬着牙:“根本就不爱我。” 薛知恩说:“不是的。” 她强硬地捧住他不让碰的脸庞,好好回复他。 “我想跟你走下去,我不是施舍你婚姻,我也没有准备丢下你,更没有——” “不爱你。” “……” 一滴泪流至她的指尖,齐宿怔忡地看着她,女孩背着廊外的光,黑白分明的眼睛本该晦暗,此刻,却异常明亮,足以炙烤他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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