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许久,他破涕为笑。 “那薛总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了吧。” 薛知恩心口发热,要松开他,男人不放她走,裹住她的手背,吻上她左侧掌心。 “薛总,想让你的小狗继续哭吗?” 薛知恩耳尖飞上绯红,认命般坦诚。 “我知道了,以后我哪里不舒服我会告诉身边人,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齐宿真是忍不住笑,想凑过去亲她,没想到被抵住了脑门,薛知恩不善地狠戳他眉心。 “不过我看你也是不想活了大雨天的闯红灯,你要是想死可以直接告诉我,我满足你。” 齐宿自知理亏,讨好地搂她的腰,耳朵贴她胸口。 “我下次也不会让你担心了。” 她轻哼:“我可没有担心你。” 齐宿一脸满足:“是我幻想你担心我。” 薛知恩:“……干、干嘛说得那么可怜。” 她拍拍他光溜溜的脊背,硬邦邦地安慰:“也……没有不担心你。” 怀里传出男人低韵又清朗的笑声。 他真的好爱笑。 齐宿把在外叱诧风云的薛总裁禁锢在胸腔里,两条结实的胳膊穿过她的肩胛揉暖着她的双腿、膝盖,温柔备至。 薛知恩靠着他,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平板,当看到魏氏一家车祸的新闻时,她一顿,问他:今天出门是不是见了谁? 齐宿下巴就搁在她肩窝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我是去见了魏少爷。” 但。 车祸不是他做的。 警局。 魏延捂着被撞得更晕的脑袋,被警察盘问,他嫌烦一问三不知。 魏父倒是配合,他身上也有些擦伤,但没到去医院的地步,只有老太太惊魂未定地坐在大厅双眼无神。 而在雨天的高架桥撞他们的人,正是薛家老太太用了几十年的司机。 他说:“家里雇主要出门急着让他回去,雨太大视线受阻,车也打滑了,不小心撞到魏先生赶往机场的车,真是抱歉。” “魏先生看是私了还是上法院,我都配合。” 警方对肇事者的好态度很满意。 “这就是场普通意外事故,也没造成伤亡,你们两边看着商量。” 魏家人却觉得遍体生寒。 多么不管不顾,多么狂妄至极的警告。 姓薛的演都懒得冲他们演! 魏父还有些火气,胳膊被他母亲拉住。 魏老太太摇头。 这个司机是薛盈玉的忠仆,虽然这个时代这么形容不对,但他家里妻女的罕见病都是薛盈玉找人治好的,笼络人心这方面她从上个世纪就没输过。 也就是说今天他把他们都撞死,也是心甘情愿,这事沾不到薛家一滴血。 魏老太太低声:“没有今天还有明天,你还要不要这条命了?” “我们还赶着今天的航班,”魏父只好说,“这事儿就私了吧。” …… “现在你满意了?你身体都没养好你老爹就要带着儿子和老母逃往海外!” “谁让你当时不跟崔姨妈走。” “她养出来那么个混账儿子,我看她都晦气,好好的日子不过,闹闹闹,出国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再敢闹出这种事端老子打断你的狗腿!你我就这一条命,我可不想被疯子搭进去!” 斗不过他还躲不起吗? 魏延一言不发。 很久后,他说。 “不会了。” “这次是我活该。” 错怪了无辜的人。 * 薛盈玉打量着盒中惊艳剔翠的翡翠首饰,挑起叮啷耳坠,问管家。 “那蠢丫头婚礼你看我戴这套怎么样?” “当然是好的,翡翠最衬您的肤色。” 比划着比划着,老太就把耳坠丢了回去。 “你说说,她的心怎么就这么软?到底是随的哪家菩萨?优柔寡断。” 竟然还要她出手去警告那一家老小。 “可能是像……前太太?” “哼,”薛盈玉不屑,“陆筝分明是跟我一样的人,倒是学了她我最看不上眼的那点。” “您也是不希望小姐走你们的老路。” 管家说:“这样不是很好吗,小姐很开心。” “我倒是希望我死了以后她也能这么开心。” 大抵是年纪大了,薛盈玉难得话多。 “让她相亲也是想给她找个各方面好拿捏的,那个姓齐的不是软弱好掌控的性子。” 他爷爷奶奶在职时是出了名的高风亮节,他母亲父亲在当地政府也是为人称赞的好党员,姥姥姥爷是警察出身。 一家子不畏强权的伟光正。 他齐宿还能是颗孬笋? 从他自小救人慈善的名声,到他拒绝不知多少成名的潜规则,多少次文化院给的机会,就知道他绝对不是个贪财喜权的主儿。 强个性,唯本心行动,无欲无求。 这种人最是难搞。 薛盈玉感到头疼。 然而齐宿还真就是好竹里出的‘孬笋’,他好色地扒着薛知恩不放,说脱了裤子放他怀里好给她暖暖。 薛知恩:“……” 死变态! 在薛大总裁的休息室这条狗脱掉了她的西装长裤,薛知恩拉着没什么弹力的深色衬衣拼命往下挡,警告他。 “我跟你说,这是公司我不会跟你乱来哦。” 齐宿故意道:“可是脱裤子的时候你也没阻止我啊。” 薛知恩咬住后槽牙,恼羞成怒的模样像要下一秒就扑过来咬他喉咙。 齐宿好笑,拉过毯子裹住她的腰,手臂撑直,亲吻她紧绷的唇。 “我真是爱死你这个样子了。” 没人能懂,她厌恶地瞪着他,只看他、只有他的眼神,多么让他入迷,多么让他想要沉溺其中。 咳。 “这雨怎么还不停啊。” 薛知恩有点烦了,抱着他脖子看外面的天,她就是这样性格跟猫一样阴晴不定,身子有时也软的跟猫儿一样。 齐宿抚摸她的后腰,疏解她一天的疲惫,深深嗅闻她的味道也疏解自己一天的思念。 “知恩,你好香啊。” “……”薛知恩掐他。 他被迫正经:“我觉得雨不停也挺好的,这样我们就可以两个人一直待在一起了。” 他希望世界消失,希望世界只剩他俩。 薛知恩却不这么想。 “不行。” 她说:“你不是盼着去领证很久了吗?明天不想去了?” 齐宿神情有一瞬恍惚。 “你不说……我都忘了。” 是明天。 薛知恩变脸了,揪住他没多少的脸肉:“你是想悔婚?” 齐宿嘴巴被扯大,呜呜呀呀地说:“怎么可能。” “现在后悔也晚了,”薛知恩说着手不知何时探入他的腰窝,一字一句,“你没得选,只能跟我结婚。” 齐宿笨,整天只知道围着她转圈圈,不知道从北城他被拍到开始,他这张脸已经跟她绑死了。 只要她想,谁敢朝他伸手呢? 他只能当她的新娘。 * 齐宿是回家后才看到热搜词条的。 “青梅竹马?多年重逢?父母口头约定的娃娃亲,浪漫爱情?破镜重圆?” 他去年在医院胡编乱造的都没这么离谱啊! “薛知恩这是怎么回事?” 薛知恩正在刷牙,小猫咪站在盥洗台上往她身上蹭猫毛。 她只瞥了一眼,吐掉嘴里的泡沫。 “上面是事实啊,你妈妈跟我妈妈是发小,我们小时候见过面,我爸爸没出轨前我妈妈精神稳定,确实随口开过这种小玩笑。” 这些还是她从齐妈妈嘴里听到的,齐妈妈很爱跟人聊天分享生活,也是个太阳一般的人。 毕竟太阳才会生出太阳。 听说他们见面的时候还小的可怜,齐宿当时不过两岁出头抓着她让他妈妈把妹妹抱回家,逗得大人笑个不停。 后来,她两岁家里巨变,她就很少回北城了,更大些便全世界满天飞地到处参加比赛,连回国都很少,而齐宿也是常年准备绘画比赛,所以他们很完美地错过了。 一次又一次。 本来好好的青梅竹马变成陌路人。 “这些事我都不知道。”齐宿牵起她的小指,无名指——直至把整个手握在掌心。 薛知恩瞥他:“怎么,觉得可惜?”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记忆再好点,记得小时候的你,我的知恩是不是……就能少受些苦。” 再或许,他应该更变态些,早早跟踪她,窥视她,保护她。 薛知恩反倒笑了:“那样你就是怪物了。” 当怪物,当罪犯,好过你受苦。 齐宿温柔的眼睛很悲伤,他这一辈子帮过救过很多人。 为什么。 不让他更早牵上她的手…… 薛知恩不喜欢他这样的眼神,拍拍她最近爱不释手的男性翘臀,轻佻猫猫环抱他的劲腰。 “不开心的都过去了,就连我都走出来了,你还想那么多做什么,不如想想明天跟我这半个青梅结婚穿什么衣服。” 这可真要仔细考虑考虑。 齐宿也笑,脑袋往她身上埋。 “我不想了,你去帮我选选穿哪件。” 他说: “明天啊,我想穿你选的衣服。” 第328章 她的,他的,她的 齐宿从老家带出来的衣服其实并不多。 他想到首都可以自己买,没想到薛知恩已经给他置办好了。 那天,薛知恩百无聊赖地划着高奢经理的产品介绍。 她在琢磨怎么打扮土包子齐大画家,买买名牌啊,豪车,名表之类的,房子啊,他想去哪里画画就买哪里好了。 她说:“我存在金库里的钱都要生虫了,得有人去花它们促进经济。” 她想她找到豪门子弟的费钱爱好了。 养男人。 养她的男人。 她瞧中一款大衣勾着唇把齐宿的尺码发了过去。 他穿一定好看。 当然,等一大堆奢侈品到货了,齐宿说她乱花钱,他不缺衣服穿,让她退掉。 第一次给男人买衣服的薛大小姐破防了。 “你凭什么凶我!别人想要我还不给买呢!我爸都没这待遇!你别不识好歹!!” 只是语气稍稍严肃的齐宿:“……” 他叹气,凑过去哄她:“我心疼你的钱,你赚钱那么辛苦,昨天又在书房开了很久的会——” 不是他去强硬地敲门,她都不知道几点了…… 下一秒,他看见她豆大的泪珠从纤长浓密的睫毛往下掉,呼吸一窒,匆忙擦去她的泪。 “怎么……” 薛知恩拍开他,气得要死。 “我那么辛苦赚钱是为什么?你不花我赚来搭积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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