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宿一直觉得她很幽默,猝不及防大幅度扬了下嘴角,这一下就被薛知恩捕捉到了。 “你还笑?” “毕竟你说话有时候真的好好笑,总能让我很开心。” “……”薛知恩没脾气了,偏头不理他了。 他环视一圈,说:“这么多东西都是男款的,怎么不给自己买几件?” “它家衣服丑。” 齐宿乐不可支:“专门给我买丑的是吧?” “不是,是女款丑。” 她看向他:“男款你穿一定好看。” 齐宿望着她蕴含水雾却直视着他认真情意绵绵的双眸,抚上她的脸颊。 最后那些眼泪没被手拭走,全被贪吃的笨狗吞吃入腹,薛知恩要喘不上气时,撑住他半敞的腹肌:“先试衣服。” “不急。”齐宿混沌的沉眸盯着她,去捉她肿胀饱满的唇肉。 薛知恩推开他:“快去,不换完不给亲。” 齐宿:“……” 好过分。 齐宿是拗不过她的,只好乖乖去试衣服,像个男版的芭比换装娃娃,不留余力地展示魅力。 每一件服饰都剪裁得当地贴合他的宽肩窄腰,与流畅的臀部线条,就连一些微小的细节都照顾到了,可他没让设计师量过身材——这一定是个很了解他身体,并且善于观察的人嘱咐的。 齐宿眸光移向正撑着下巴盯他思考的薛知恩。 “怎、怎么样?” 他有些羞涩。 毕竟他也是第一次穿女孩送的衣服,更何况那个人是薛知恩,他甚至有些恍惚的无地自容。 “我感觉有点小了,你最近是不是胖了。”她突然捏上他鼓在衬衫里鼓胀的肌肉。 幸福总是会让人发胖的。 为了防止他的身材走样。 齐宿说:“我也发现了,健身就加了些力量训练。” 严格来说这些长其实全是硬邦邦的肌肉。 薛知恩裸露的视线从他一板一眼扣到喉结的领口,随着紧绷的纽扣一路向下。 齐宿想伸手捂住,又感觉会很怪,整个人僵着:“……你在看什么?” 薛知恩视线慢慢上移:“我觉得这件得给他们改一改,你脱下来吧,”她食指勾住紧致难受的扣子,“还是说——宿宿需要我帮忙。” 那个只有家人叫过的爱称每次从她嘴中吐出,总是亲密到让他害羞至极,又让他兴奋异常。 事情不知道怎么就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齐宿大脑空白的时候胡乱喘息着,怎么也想不通怎么变成这样了。 只记得凹陷的沙发上,薛知恩坐在他腿上,略显遗憾地说。 “脏了,改不了了。” “……” 思绪回笼,齐宿拿着那件衬衫感觉无比烫手。 “你在愣什么?” 薛知恩记得这件衬衣,上面有旖旎的记忆。 她似笑非笑:“你要穿这件?” “不,”齐宿面红耳赤,“……这件不太合身。” “不用这么认真,只是一张照片,”薛知恩从后背抱住他,“穿你平时会穿的衣服就好。” 齐宿不赞同:“我这辈子可就结这一次婚,当然要认真对待。” 薛知恩:“话说的这么满?” “……”齐宿回头瞪她,“是啊,我不会跟你离婚的,更不可能眼里有别人,我就认定你了别想再甩掉我。” 从二十岁的那个夏天的第一眼,他就明白,他这辈子完了。 他是个温柔懂分寸的人,知道爱是放手、尊重、成全,可再清醒克制的人也架不住心中挚爱一次次的回眸,一遍遍的亲吻。 他终究是凡人一个,再也做不到放手。 他要跟她抵死纠缠,日日夜夜。 薛知恩好笑地把人按进衣柜,身下是翻出来的各种男士衣料,身上是笼罩他的气息,狭窄昏暗的空间里,他能听见她为他热烈的心跳。 薛知恩说:“在外面找不到,不如我们一起在里面找找?” 齐宿刚要说话,脖子一凉,薛知恩勾着他脖颈上昂贵的奢侈品项圈,巧笑嫣然。 “我买给你的新婚礼物,喜欢吗?” “明天狗狗就戴着这个去民政局好不好?” 齐宿快找不到他的舌头了,颤声喘着说:“……好。” 她就伏在他身上笑,问他:“不嫌丢人吗?” 他说:“就算真牵着我去又怎么了?应该的。” 是她的爱,让狗有机会站起来做了人。 薛知恩不说话了。 她嫌弃外面冷得她腿疼,慢慢把柜门关上,衣柜里没有光,足够容纳两人却狭窄地只能让两人紧贴在一起,他们耳边只余双方一浅一重的呼吸声。 齐宿面容潮红想问她做什么。 薛知恩依偎着他的身体,很轻很轻地说:“你不是想世上就我们两个人吗?” “现在——” “你可以这么幻想了。” “……” 齐宿心尖颤了颤,两条有力的臂膀揽住她,没人看到的黑暗,他的手持在她背后,把她居家服柔软的面料攥得满是褶皱。 像要撕破,像要侵占。 最后两人选了同色系的高领毛衣,薛知恩说:“我以为你会更喜欢白衬衫。” 他说:“毛衣好,警局可能有点冷,还有……” 他扭捏一会儿,指着自己,小声说:“你脖子和我脖子都不太能见人,而且你忘记你说过的话了吗?” 捂着草莓印的薛知恩:“……” 没想到他还真要戴着那款精细的奢侈品项圈去跟她领证。 她大为震撼。 想说点什么,可看着他傻兮兮地在镜子前来回欣赏他的新项圈,她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 他开心就好。 晚上齐宿把喵喵乱叫的吱吱关在门外就来抱她,赖在她肩头嘿嘿的怪笑。 薛知恩推推他,摘掉看书的眼镜:“睡吧,明天要早点起。” 他们预约的时间很早。 齐宿应声关灯,平躺在床榻上,他望着天花板,胳膊紧挨身旁的温热,他贪恋的女孩的体温毫不吝啬地向他传递着。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薛知恩,你睡了吗?” “没有。” 薛知恩睁开眸,眼底一片清明。 她睡不着。 齐宿说:“我感觉能跟你在一起就像梦一样。” 薛知恩没跟之前似的作弄他,而是默了好久,徐徐道:“对我来说,也像梦一样。” 说不定她醒来又会在雪崩覆盖的雪山,或者那个阴暗的冷水里等死。 “如果是梦的话就别让我醒了。”她拉住他的手,半梦半醒地说,“我很没出息的。” “醒了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 “……” 齐宿忽然意识到对于她来说,他或许……或许真的……真的很重要。 他鼻酸,但他不哭,他把人抱紧,语气含着轻松的笑意。 “是我瞎说了,怎么会是梦呢,今天我给吱吱剪指甲被抓了一下可疼了,要是梦早疼醒了。” 她以前抓的他满身血,猫咪抓他那下连真皮都没破。 她知道这是安慰,心里骂他又蠢又笨,身体却很诚实地往他怀里凑了凑。 “有点冷。” “那我把空调调高点。” “……笨死了。” * 情人节当天。 薛知恩起得很早,昨夜下过雨,今天是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 她让他给自己套米白色毛衣的时候,问他证件准备好了吗? 齐宿说:“准备好了,但我有个东西还是希望你先看看。” 没一会儿,一张婚前协议出现在她面前,薛知恩看清协议的内容,秀眉紧锁:“这是干什么?” “我知道你奶奶不放心,我确实也是高攀你,说不定现在网上还有人骂我想吃你的绝户,”齐宿收敛玩笑,认真道,“你把这个签了,我刚找律师拟出来的,以后就不用担心我觊觎你的财产,我不要你一分钱。” “不要我的一分钱,把你的钱都给我?” 薛知恩冷冷看他:“齐宿你好不好笑?” 她也懒得继续跟他演不知道。 “你所有财产早在去年变卖给我投项目了,你现在一穷二白余额快零蛋了,还想分我什么钱?” “我……” 齐宿有些窘迫:“我以后还会赚的。” 她冷笑连连:“结婚后你赚的也是夫妻共同财产。” 他眼睛湿漉漉的,真挚又可怜。 “我的那份我不要,都给你。” 薛知恩觉得他有病。 “给我?怎么我要真跟你离婚你还想净身出户?没钱不为你自己这个蠢货想想,你就不为你爸妈想想吗?” 齐宿笑得很开心,阳光明媚的。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但我爸妈不缺我这点,他们也有退休金、大额医疗保险不用我管,我的钱给谁可以自己说了算。” 无可救药的家伙。 薛知恩抬手将那张婚前协议撕了丢他脸上,面沉如水。 “如果你非要跟我论的这么清楚,这个婚不结更好。” 好好的情人节薛知恩看他就烦。 果然就像黄历说的,今天诸事不宜,干脆等明天请民政局加一个小时班算了。 她转身就走:“不跟你吵了,今天你在家仔细考虑清楚吧,我就先去公司了,这两天有个项目挺急的。” “你不准备跟我结婚了?” 薛知恩心烦:“再说吧。” 她绕过找她走前摸摸的小猫,大步出门,只是还没碰到门把,手腕就被拉住。 齐宿把人直接抱起,薛知恩懵了几秒,攒拳捶打他紧绷肌肉的背。 “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齐宿!别逼我在情人节揍你!!” 齐宿按下电梯,面色不改:“那你揍吧,就是注意点别扇脸,我不想跟你一起上镜太丑,”他还补了句,“回来脸让你随便扇。” “你还要不要脸?” “我不要。” 他抓紧她的羊绒大衣,好像生怕她跑掉。 “我要你。” “……” 上了车薛知恩对他也没好脸色,语气又冷又硬。 “强迫结婚,姓齐的,你想进去吃牢饭了是不是?我看你这大学教授的职位也不想要了,想走在街上人人喊打。” 齐宿就好像没听出她的讽刺,声音很平静也很温柔。 “我知道你是生气了,你觉得我跟你生分,连钱的事情也要跟你计较清楚,但——” 他纤长的睫毛垂下,深沉的褐色眸子看向她。 “我希望你和你的家人能够安心。” 薛知恩并未因他三两句话降下火气,她本来就是这种人,心硬的像石头。 齐宿长呼一口气: “今天这个证是肯定要领的,不管你在民政局求救把我送进去还是怎样,我都要跟你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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