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完结完账出来,她像是被撑着了,手放在胃部轻缓地揉了两下。 “吃多了?”程赫东问。 “好像是。” 兴许是觉得丢人,语气都弱弱的。 程赫东半搂着她,手放在她腰上方便给她揉,还不忘“教训”:“我是不是说那块牛排吃不完就别吃了。” 许桉意咽了下嗓子,义正言辞:“那不是牛排,那是金子,不能浪费。” 她也不是没吃过西餐,谁能想到那家餐品价格那么高,最后结账的时候,许桉意心都要疼了。 程赫东兀自失笑:“不用替我省钱。” 说到这个,许桉意又扭头看他,眼神直勾勾地,良久后得了条结论:“我发现回京溪之后你变了。” “变什么了?” “奢侈。” 许桉意自觉说得很对,先前在芦川只是知道他大方,但谁知道回京溪之后出手更是这么阔绰,五百二十朵的巨型花束,还有晚上随意的高价一餐,他眼都不带眨的。 程赫东缓声给自己解释:“没变,一直都是这样。” 成长环境使然,秦女士和他爸都是很会赚钱的主,程赫东打从出生条件就很优越,习惯也如此。 但他这人也随意,大几千的西餐能吃,十几块钱的盒饭照样吃得香。几年前创业那阵子因为忙,再加上手头的流动资金全投进项目不宽裕,吃的也都是盒饭,也不挑。 许桉意只是没见过更早以前的他。 虽说知道他可能的确是不差钱,还是没忍住轻声嘀咕:“再有钱也不能随便花。” 生平第一次被约束钱财,这种感觉莫名让人上瘾。 程赫东垂眸跟她打着商量:“我把卡绑给你,要不你帮我控制?” 这没有商量的空间,许桉意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要,你的钱你自己管。” 谁知道他卡里多少钱,许桉意拿着心理有压力,她怀疑程赫东就是借着这个由头要把自己的卡共享给她。 被无情地拒绝,程赫东也没脾气,故意道:“行,那我就随意了。” 许桉意仰着脑袋看他,顿了一会儿后不进套:“随你,反正是你的钱。” 也不说不让他随便花了,真就生怕他把钱塞给她。 程赫东这下才真是气笑了,自家女朋友不要自己的钱,甚至还惧怕被硬给? 念着消食,两人还去逛了趟附近的超市,顺道买明天的菜。 在买菜这方面,程赫东插不上话,毕竟许桉意是个专业的美食博主,经验十足。 结果挑青菜时看来看去,怎么都不满意,许桉意扭头看他,眼神带着隐隐的幽怨,突然道:“我也变了。” “哪儿变了?”程赫东眉眼柔和地顺着话问。 “挑菜的眼光变高了。” 许桉意表情严肃,慢声道:“之前我觉得超市的菜已经算是很新鲜的了,但是在芦川呆过之后,我觉得它们都比不上钟阿奶菜园里种的菜,由奢入俭难。” 程赫东唇角勾起微笑的弧度,开玩笑:“那让阿奶明天快递寄过来?” “算了。” 许桉意肩膀微塌:“那就更不新鲜了。” 况且两人回京溪阿奶已经塞了很多东西,恨不得什么都给他们装上,因为个小事麻烦阿奶,许桉意做不到。 最后还是挑着买了些,毕竟以后都是要在京溪生活的,早晚会再次习惯。 晚上的超市人还不算少,大抵都是小区里的居民,自助结账处比人工排的队还长,两人推着购物车挑了个短的人工结账队,排了十多分钟才到。 许桉意站在前面专心地等着,倏忽听见身后程赫东的声音,扭头一看,见他正淡定地指着某处问收银员:“这是只有这些款了吗?” 某处放的是什么? 许桉意定睛一眼,奥,安全套,瞬间热意往脸上涌,不动声色且又悄无声息地磨着离他远了点。 收银员仿佛习惯了,很守职业素质地认真回答:“是的先生,所有的都在这里了,个别款可能缺货,尺寸会有参差。” 程赫东似乎没找到合适的,到底是没拿,从容地应了句:“是该补货了。” 偏偏少了他的尺寸。 歇了买的心思,等他再转头,一看身旁人不见了。 程赫东见状蹙眉,四处打量着找人。 柜台后的收银员察觉,格外好心地伸手示意了某个方向,微笑道:“您是要找那位女士吗?” 顺着她指的方向,程赫东看见许桉意正站在收银处外,背对着他,装作无所事事地看着面前超市张贴的商品宣传单……
第63章 长情63 这算是西装制服诱惑吗? 许桉意是在余光偷摸瞥见程赫东提着购物袋从收银处出来时, 才磨蹭着步子重新走到他身边的。 心虚似的伸着手去帮他提购物袋,但被他有意错开了,于是又一言不发地换到他右边位置, 勾上那只空着的手。 程赫东这才顺势牵着她的手揣口袋里, 故意噎她:“这会儿不怕跟我站一起了?” 他怎么可能揣摩不到身旁人的心思。 许桉意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耳朵,底气不足地轻声辩解:“我那不是怕, 只是、正好看见宣传单我就过去看看。” 程赫东扭头垂眸,深邃的黑眸窥不见底, 单是什么情绪地凝视着, 许桉意都觉得头皮发麻。 咽了咽嗓子,转而干巴地给自己开脱:“是你要买那个的, 我又没买过,会觉得不好意思应该算是正常的吧?” 程赫东听见这话蹙了下眉, 觉着这话怎么这么不对味呢, 坦然应道:“我也是第一次买。” 说得谁不是第一次似的。 许桉意脑子一热,脱口而出:“但是你脸皮比我厚。” 话音落下, 程赫东眼神微直,兀自失笑:“听着不像是好话。” 一不小心倒是把真心话给抖落出去了,许桉意一声不吭, 选择性失聪麻木。 过了一会儿, 借势垂着脑袋有意无意地看向购物袋, 显而易见是在找什么。 被程赫东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唇角微扬起弧度, 晃了下她的手直接出声:“不用看了,没买到。” 心思被戳破,许桉意耳尖微红,害羞之余还有些惊讶, 问他:“你怎么又没买了?” “很失望?”程赫东直勾勾地看着她,明显的打趣。 许桉意睫毛轻闪,嘴上不饶人:“我没有,明明你看起来很失望。” “我确实失望。” 程赫东坦率地承认:“货架上的尺寸不全,缺货。” 话题深入探讨到尺寸问题,许桉意自觉不能再聊下去了,否则她的脸可能要热得烧起来了,急头白脸地打住:“说明这是天意。” 什么天意,明明是胡说八道,在他面前,许桉意胡诌的本领越来越强了。 程赫东到底是让她蒙混过关了,不提也行,毕竟早晚她都躲不过这档子事儿。 寻欢作乐,人之常情。 京溪的十二月下,凛冽萧瑟,晚间气温直达零下,在外面多走一会儿都觉得被寒气侵入,一阵晚风吹过,冷空气不带情面强势地钻进呼吸中,说话都带着白雾。 许桉意已经换上了长款的白色羽绒服,照旧被吹得牙关一紧,下一秒,羽绒服自带的帽子就被扣在了头上。 帽子太大,松松垮垮的,以至于她想要扭头看身旁人都要停下来然后转过去半边身子。 “我看不到你了。”她低声道。 程赫东腾出手隔着帽子轻蹭了下她的脑袋:“在呢,看不到回家再看。” 许桉意勉强应了一声,想到什么才又说:“去年这个时候京溪已经下过雪了。”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许桉意语气意外,想要扭头看他,脑袋动了动结果只是在帽子里转了半个圈,入眼还是白色的布料。 程赫东被她逗乐,眉眼柔和,敛着嗓子缓声:“那时候工作室出了点事,我回来处理,恰巧就碰上了第一场雪。” 还有这么回事,许桉意的关注点一下子落到前半句:“你之前经常来回跑芦川和京溪吗?” “也没跑几次,工作室这边纪数大多时候都能顶住。” 说到底,程赫东就是个十分重情怀的人,芦川是有自己的挂念,京溪同样,工作室那边又何尝不惦记,丢不下也没想过彻底放下。 轻描淡写地两句描述过去,许桉意想想都觉得辛苦,心下一通酸涩,不是滋味。 但好在现在他回来了,虽说工作室依旧会很忙,但是顾一边总归要比两头兼顾省心些。 许桉意重新接话:“纪数知道你回来应该会是最开心的。” 可以短暂撂挑子了。 程赫东想到什么,不紧不慢道:“嗯,当初我回芦川骂我也是最狠的。” 依稀记得那时候确定他是真铁了心要回芦川,纪数见他一面骂他一面,甚至气得几天不带正眼瞧他。 临走的前一晚这家伙喝得酩酊大醉耍浑地半躺他家门口,醉成一滩靠着门放声“叫骂”: “程赫东,你真他妈没良心,天杀的,不是个东西,你走了我可怎么办!!!” 好在他家是一梯一户,没邻居投诉他扰民。 许桉意闻声下意识地绷着肩膀,继而想想又缓和下来:“好像你确实该被他骂。” 程赫东捏了捏被他裹在手心里温热的指尖,语调微抬:“胳膊肘往外拐?” “我这分明是合理评价。”许桉意辩解。 工作室一把手走了,二把手硬着头皮顶上去,可不是该骂泄愤。 程赫东也心知肚明,自己这事儿做的最大“受害者”的确是纪数,因此骂的时候也没还嘴,这三年工作室有事他也是照旧帮着。 片刻后,身旁人闷闷的声音轻飘飘地从帽子里传出来,落进他耳朵里。 “但是以后他不能骂你了。” 许桉意是脑子清醒,但也摆明护短。 心下深藏着最柔软的地方猝不及防地被美好触碰了下,程赫东心窝一下子就泛软了,眉宇间尽是舒缓的笑意:“嗯,以后你“罩”着我。” 许桉意被说得脸颊一红,含含糊糊道:“我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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