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安迪都忍不住给她发微信:【甭浪费钱了,回去好好休息,别有心理负担。比心.JPG】 林栖回了个专属红包:【辛苦了。】 方安迪感动地呜呜的。 公司对林栖很大方,给她订的是顶层的总统套房,整层几乎只有她一个人住。 VIP通道的尽头,有一个直通顶楼的专属电梯,林栖接过自己的包,让小薇不用送她。 “知道你想去庆功宴,快去吧。” 小薇再三确认不用送到房间后,欢天喜地地去庆功宴了。 林栖独自走进电梯。 尽管现在也算是混出头脚,有点风光,但她仍旧不习惯被簇拥着,仍旧只有独处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就在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那个扎眼的空座位,就又浮现在眼前。 他人在哪呢?想念随着喧嚣的散尽,浮出水面。 “叮——” 顶层到了。 林栖揉着眉间,走出电梯。 走廊灯光幽暗,樱桃木的护墙板上,雕刻着低调又精致的暗色花纹,周遭幽静极了,脚步声被价值昂贵的羊毛地毯所消解,她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房间门口的识别器认出了她的脸,随着一声“欢迎回家”,房门应声打开。 林栖脱掉鞋,赤脚走向浴室。 古铜质地的龙头被扭开,“哗啦啦”的水声打散了寂静带来的孤独感。她等不及盛满,就宽衣解带,整个人沉入水底,任温水蔓延过头顶。 泡了将近半个小时,她点亮手机,满屏的红色数字,不知道该点哪一个。 忽然想起学生时代,打开手机第一件事,就是习惯性地去搜索陆野的名字。 这个习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戒掉的。 现在想要搜索他的名字,居然会感到一丝羞怯。 指尖悬在屏幕上几秒钟后,她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点开陆野的围脖。 上一条还停留在和姜沉共同在音乐节演出的视频,至今有一个月之久。 点开视频,对着“发疯娇妻”笑了 几声,她穿上浴袍起身,面前是四十二层高楼下的璀璨都市,和万家烟火。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Lu.”,林栖手中一抖,周身的水波摇摇晃晃,如大海将倾得船只。 “喂——”电话接起来,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对方倒是蛮轻松的,“恭喜演唱会成功。” “谢谢。” “抱歉。” 一阵沉默。 电话的两端同时陷入安静。 蜜蜡般封存的寂静中,林栖的神经忽然像是被什么击中,她蓦地回头,紧紧盯着大门。 “喂。” “嗯?”浓重低沉的鼻音。 “现在还会失眠吗?”林栖紧了紧浴袍的腰带,向门边走去。 贴着那扇门的时候,一道微哑而熟悉嗓音传来:“你赌赢了。” 语毕。 沉重复古的铜门被林栖按开,两道惊异的视线交织。 陆野眸色沉沉的,像江边落日后的雾霭,郁郁不散。 他的眸中浅浅划过一丝意外,稍纵即逝,转而变为深深的凝视,在克制与动情的边缘游走,仿佛落入浅滩的鱼,充斥着不知名的渴望。 林栖慌张一瞬,不怕有狗仔吗? 但没机会说,唇已被堵上。 身体沉入大海深处,周遭的一切变地混沌不清,只剩下唇上,舌尖,深深浅浅的触感。 门被关上,她被压在门后边的墙上,头发还没有完全干,打湿了陆野的脸颊。 一滴水滴从她发尾滴落,落到陆野黑压压地眼睫上,滚至他的嘴角,又沿着锁骨没入衬衣里。 冰凉的水滴忽然变得灼热,痒得挠人,陆野眉头皱了皱,扯了把衣领,扣子散落一地。再顺势将人抱到床上,细密的亲吻沿着她小巧的耳朵,落入洁白的脖颈,他忽然用力,咬了一下。 林栖吃痛地闷哼一声。 “你干嘛?” “还你的。”陆野记仇。 他认真观摩了林栖的眼睛。 她动情的眼波像一池春水,正是他这条搁浅的鱼所饥渴的。 他捋了捋被他亲乱的额发,翻过身将她抱在怀里,手在她后背一遍遍轻抚。 身形比她大上一圈,足以包裹她。 “我来了,怕引起骚乱,没坐到座位上。” “真的?坐哪了?” “不告诉你,你猜。” 林栖失笑,“我也没有多好奇。” 说着,伸出手,从他胸前的缝隙里挤出来,勾住他的脖子亲了亲。 眼睛刚好落在他的喉结处,出于好奇,指尖摸了上去。 “我爱你,的喉结。”说了句别扭的情话。 喉结上下一滚,高大的身型笼罩下来。 她做足了准备,但那一瞬间,还是有些抵不住,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的音节溢出唇齿。 他察觉到,慢了下来,但是克制也于事无补。 她左手无名指抽搐着勾住他腰际衬衫皱褶,后颈黏住的发丝随着头颅后仰的弧度绷成弓弦,视野里的一切全部倾翻…… 不知持续了多久,忘记了怎么睡着的,第二天,天将亮未亮的时候,林栖从睡意里醒来,揉着沉重的双眼,有些艰难地支起上半身。 这次,她居然比陆野先醒。 但没多久,陆野也醒了,才睁眼就伸手拉她,将她拉到怀里,“再睡会儿嘛。” “不失眠了?” “抱着你就能睡个好觉,打算尝试这种疗法。” 林栖陷入无法抵抗的柔软,她自小对社交距离极度敏感,周遭半米的领地被侵犯,都会自动开启警戒模式。没想到有一个人,会将她从小就抗拒的亲密接触,连本带利补回来。 陆野俯下脸,食髓知味地讨要一个吻,喉结的滚动牵动颈部落下的红晕,侧颈青筋如蓬勃的玫瑰藤延伸。 柔软舌尖扫过她上颚的软骨,随着这个吻的逐渐加深,林栖的理智眼看着又要丢盔弃甲,就在这时,手机闹铃突然震了起来,林栖被猛然震醒,抬脚踹向对方,“完了!” 这一脚没踹成,陆野捉住她脚腕,哭笑不得,“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小薇要上来了,她有我房卡。一会儿要赶东京音乐节的飞机,还没跟造型师沟通妆发……”林栖懊恼地抓了一把头发,“男人误事。” 她显然还不习惯前呼后拥的生活,想起来下两层都是演唱会团队的人,不禁涌起一阵后怕。 陆野放开手,笑着看着她慌忙地爬下床去,小跑进浴室,淋浴的声音响起,林栖不知道看到什么,气地大叫:“看你干的好事!” 陆野勾了勾嘴角,“够不到的,我帮你?” 里面显然是没听到,传出一声,“啊?” 陆野已经顶着凌乱的头发溜进浴室。 浴室传来一声惊呼,“你……” “……我会快点。” 小薇打过来叫醒电话,卧室响个不停的铃声宣告着工作日程的到来。 铃声无人理会,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又让男人误了一回事,林栖气死了。 衣服还没穿好,敲门声响了起来。 “姐,我买了这里的网红咖啡,可好喝了,方便进来吗?”万幸小薇不敢用门卡开门。 “等会儿,别进来!”林栖跑过去将门反锁,转身看到披着浴袍,慢悠悠满屋子晃得陆野就来气。 陆野对上她着火的眼神,无辜地说:“找吹风机。” “……” 林栖三下五除二将他的衣服捡起来,塞到他手里,再将人踹进衣柜,“别弄出声响!” 柜门关上之前,她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他:“你是怎么上到这一层的?” “这间酒店是IHG旗下的。”陆野耸耸肩。 “知道了。”柜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第73章 却自始至终包裹着她的声…… 三小时后,两人的飞机一前一后起飞,一个飞往东京,一个飞往维市。 陆野落地后,直奔公司。 秘书在电梯门口迎驾,告诉他容小姐来了。 陆野脚步未停。 一脚踏进办公室,容凝嘉果真坐在沙发上,正在看一本时尚杂志。 看到陆野,抬手打了个招呼:“Hi,finance!” “不要乱说话。” 陆野看她一眼,吩咐秘书送喝的进来,接着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登山包,往里面装了几件放在办公室的常服。 “怎么,要远行啊?”容凝嘉好奇地凑过来。 “戏演完了,该放个假了。” 陆野的东西不多,收拾起来又快又利落,他袖口挽至手肘,附身将叠好的衣裤装进登山包时,居然很有人夫感。 容凝嘉不由得想起那天在墓园里看到情形,那天的他可不是这副样子。 早在一个月多前,她和父亲就收到邀请函,参加陆勉德前妻的追思会。 虽然这场追思会迟到了二十多年,但陆野回归陆家,总要有些仪式感。 据说他原名不叫“陆野”,陆野是他离开陆家后,自己改的名,听得出来当年有多恨陆勉德。 据说追思会上,他将在陆家列祖列宗的墓前,改回自己的名字,那场面一定不小,容凝嘉还有点期待。 如她料想的一样,陆家的私人墓园第一次迎来如此多的亲朋好友,陆勉德生意上的伙伴都悉数到场,自然还有陆野生母那边地亲人和朋友,非常盛大。 追思会在户外举行,墓碑环布,人们在中央的草坪上,绿草如新,前方的演讲台布置成肃穆的黑白两色,中央高悬着陆野母亲地遗照,眉眼温柔地像一汪春水。 陆勉德率先上台致辞,用优美悲伤的言语诉说了对妻子的惋惜和思念,并且很顺利地哭了出来。 接着是陆野。 甫一上台,陆野忽然反水,撕掉悼念词,抛向天空,取而代之,陈述了陆勉德当年出轨的实情—— 在妻子发现他出轨且有私生子,并拒绝隐忍之后,陆勉德故意冷暴力,并将她丢在疗养院,给她注射残害精神的药物,致使她经历了漫长的精神上的折磨,最后割腕自杀。 陆勉德血色上浮,整张脸在惊恐和愤怒中呈现出异常的血红色,肉眼可见地肿胀起来。 他企图派人阻止,但陆野带的人比他还多,明显是有备而来。 那些亲朋好友,合作伙伴,各个垂手而立,默不作声。 前妻那边的亲人似乎并不知道此事,听陆野这么说,一个个惊讶骇然,神情激愤。一位血气方刚的男子上期抓住陆勉德领口,挥拳揍了他,但很快被保镖推开。 后来才知道,那个人是陆野的舅舅。 陆野站在台上,冷冷地注视着自己的父亲捂住胸,一点一点倒下。 容凝嘉至今都还清晰地记得,他的眼神寒得像一整座雪山,没有喜怒哀乐,也没有生气,不知在想什么,但是无端得令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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