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她的贴身衣服有专门的着装顾问打理,她的房间,祁清淮也交给专人管理,所以他从未进过女孩子的房间。 第一次进来,好一会他的眼睛都拘谨得无处落眼,耳边坏道心的水声断断续续,无疑火上浇油,最后他在一张木沙发上坐下,闭目调息。 姜糖认认真真洗了半个小时,一出来,就见祁清淮像个木桩子坐在木沙发那,双手放在膝盖。 板正得发邪。 “该你了。”里头穿了睡裙,姜糖还用浴巾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 “哦,好、好。”女孩子香热的水汽从身边过,祁清淮感觉自己的脑子发昏得更厉害,他一激灵站起来,就这么径直往浴室走。 “哎。”出来前姜糖挺紧张的,所以才一直不敢脱掉浴巾,结果发现祁清淮空手,换洗衣服不拿,皮鞋不脱,就这么直愣愣要进浴室,根本不像表面那样镇定,她突然没那么紧张了,甚至憋笑提醒,“你不拿衣服怎么换?” 男人面染窘迫,他低头,手举到胸前比划两下,千言万语归作一句,“抱歉,本来想好好表现的,但现在看来似乎给你的印象不太好。” “其实我也挺紧张的。”对面真诚,姜糖也真诚,两个零经验的人在新世界的门槛前疯 狂伸脚试探,“你去拿衣服吧。” “嗯。” 祁清淮很快去而复返,脚上换成居家拖鞋,手上拿着换洗衣服,他有些不自然地冲姜糖点头示意。 姜糖缩在被子里也冲他点点头,目送他进浴室,然后偷偷刷起了分享贴。 浴室里。 未散尽的果味沐浴露香比刚才闻到的那一下馥郁许多,热甜热甜的,祁清淮泡在里面,只觉浑身热得要命。 他心不在焉地脱掉衣服,走到莲蓬头下,就着女孩子先前用过的档位,直接打开热水开关。 温度过高的热水毫无防备地浇淋下来。 后背那一块皮肤当即烫红。 祁清淮热得倒嘶声,他反射性往旁边一躲,后背火辣辣的痛,他望着水帘一蓬蓬冒起来的热汽沉默,不解。 几秒后,祁清淮伸手再次试探水温。 非常热。 又几秒后,祁清淮手放低,估摸举到与女孩子身高差不多的位置,又一次试探水温。 刚刚好。 破案的男人一默,为今夜自己一连串愣头青的行为发笑。
第51章 日照金山你是我妈妈给我的礼物 翻开,里里外外清洗完容易藏污纳垢的地方。 穿好衣服。 祁清淮随意吹了两把头发,出去。 当时房间的投影放着美食纪录片,姜糖盘腿坐在床上,正认真低头看着手机 察觉动静,女孩子抬眸,双眼亮盈盈的,还残存看毕手机信息带出来的情绪。 “坐。”姜糖拍拍床尾另一边的空处。 和祁清淮盖着棉被纯睡觉过很多次,但那时心思没那么活络,他又总冷着个臭脸,软硬不吃。 抱都不一定会配合,别说更亲密的接触。 他现在能这么有求必应,姜糖满足感和成就感是拉满的。 没人不爱看神的坠落。 几分钟前,她还在恶补过来人的经验。 手机突然进来了一条没头没尾的短信:对不起。 祁清淮坐到她示意的位置,左手松弛放到床单面,棉质家居裤下两条力量感十足的长腿踩在地上。 他头发半干,应该是随意抓过,额前碎发凌乱间有种又张狂又乖的反差,漆黑幽静的眼珠子锁住她,等她说话。 姜糖终于把被患者迁怒误伤难受了一下午的事通通向他倾诉。 她裹裹披在肩上的浴巾,面朝他坐着,“我偶尔也会想,或许外祖父反对我妈妈从医是正确的。病人看不见你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粒米未进,却能精准放大一瓶葡萄糖水的费用到底谁来付,还有各种医闹伤医事件层出不穷。 当医生又忙又累又不能顾家,女医护在‘x不娶’的排行上都名列前茅了。” “这种排行没有任何参考的价值,更没有存在的意义。”男人拍拍她脑袋,“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专注事业的女性本身就很有魅力,不敢正视女性价值只一味贬低控制的男人本质就是个loser,相夫教子这个词早就不适合这个时代,男性应该承担更多的家庭责任。” “关于你为什么想当医生这个问题,”男人的手撑在她腿侧,欣慰看她,“我想没有再问一次的必要,你很清楚是什么支持你义无反顾走下去,如果你只是单纯想听,那你听好了。” 男人声音沉而坚定,“永远不要因为任何人怀疑你自己的能力,冉冉。” “我自信着呢。”姜糖心里乐开花,不自觉往他手臂和床围成的控制圈内靠近,她搂搂怀里的抱枕,自豪分享,“你知道嘛,我还是住培医师的时候,有次坐公交,前面一个老太太刷完老人卡,然后又掏出了两张一块钱扔进收款箱里。你猜为什么?” “为什么?”男人一错不错欣赏她鲜活的表情,有那么一刹,他意识到自己自靛花公园那惊鸿一瞥起,便喜欢看她在人群里闪闪发光,而自己仅仅作为芸芸观众之一。 “因为我是她住院时的管床医生,其实我都不太记得她了,她当着司机大叔和车内乘客的面,表扬我特别细心负责,说我的车费她替我给了,一点拒绝的机会都不给我。” 记吃不记打,难怪一声“对不起”又能让她活蹦乱跳,“你可真好哄。” 成熟男人的荷尔蒙在缓滞的空气中氤氲发酵,没戴眼镜的祁清淮眼睛很深情,睫毛很长。 两人四目近距离相接,呼吸纠缠在一起,碰撞越来越热。 很适合接吻的气氛,偏偏姜糖煞风景地好奇,“祁清淮,如果未来某一天,我说如果。”忌讳的话她有意避开,“我们最终成为陌生人,你想过这种可能吗?” “想过。”他想也不想就回答,又可能更早的以前他就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可他没有马上接着说,而是很仔细地分辨,半晌才说,“想过最后你依然不要我。但我本来就是一个被抛弃的人。” 他黑密的睫毛低垂,听不出太多的情绪,“一次和又一次,没有什么区别。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走极端,毕竟答应过你,每一年,都在你身边。如果你真腻了,或者在别人身上找到不一样的感觉。”老古董拿出从靳问青那听来的荒唐话,营造自己6G冲浪的人设,“未来我们三个人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一点都不好笑。”姜糖唇角下压,快要碎掉的男人不见往日气定神闲的上位气息,他像端着一碗快溢出来的热汤前行,明明手烫得难以忍受,他关心的仍然只是,汤别洒了。 “你是我妈妈给我的礼物。”她的占有欲里护短意味浓,扔掉抱枕,面对面就坐他腿上,手臂交叉在他颈后,睡裙前短后长的设计,丝绸质感的后裙摆淋在男士长裤上面,她像只花尾小雀,轻啄他脸颊,“先拆了验验货,要不要再说。” 怕她摔,祁清淮顺曲线,一手兜着柔韧,一手控她细弱的后颈。 姿势弥补了高度差,两人视线几乎平齐。 房间投影仪音量不大不小,男解说员字正腔圆的低缓发音穿插在小烹慢炒的烟火气息中,却也不影响祁清淮捕获女孩子的呼吸,温柔辗转的吻渐渐脱控,耳边气息变重。 女孩子水蓝色的睡裙卷堆到腰间,好似融化的海盐奶油。 姜糖飞红脸,手心男人的肌肉硬实,她没忍住捏捏。 一低头,三角形蕾丝前是日照金山,头顶鹅黄的灯光隐约照出山的巍峨。 和上回偷瞄的一眼不同,这回视觉冲刺更强。 好奇,紧张,期待。 山底春雨淅沥。 偏再充足的理论还是在实践面前茫然。 “放轻松。”知道她喜欢听什么,祁清淮在听觉上纵容她,故意在她耳边吐纳。 她说,他比她前任会喘。 内心扭曲地想要全方面胜过前人,替换掉她曾经的记忆。 祁清淮紧紧抱着软成水的女孩子,明明自己身体干热得快爆炸,还是耐下心安抚她。 他不想自己表现太糟糕。 被子松软,姜糖被放到上面后,下意识往后退退,没有在其他人面前坦诚过,不太放得开,她拉过被子有些难为情地盖住自己衣衫凌乱的身体,看着男人一点点膝行靠近。 女孩子葱白的指尖拽着被沿,拉高到鼻尖,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怯生生的。 祁清淮一条腿踩回地面,“没准备好的话,要不……改天。” 其实说这话时,祁清淮两个脑袋都凑不整一套理智,箭在弦上,又不想强迫她。 目前为止他勉力保持绅士,谁也不知道他心里阴暗卑劣地走着险棋。 “改什么改,就、就今天!” 被子里先探出来的是女孩子粉嫩的脚趾。 祁清淮眼底快速闪过一抹不易察的得逞,他张开怀抱,假象温柔,“过来。” 女孩子的房间色系丰富明媚,他错觉自己掉入梦幻的油画中,正逼迫一只奶狐狸卖艺。 这样狠不下心,他需要换个地方。 “去哪里?”女孩子柔若无骨的手臂缠上他脖子。 祁清淮顺手剥走她裹体的被褥和浴巾,俯身把 她整个人抱起来,大步迈进,“去我房间。” 女孩子下巴枕他肩上,霜白匀称的细腿垂他腰侧,随他步伐轻轻荡出波澜,半得劲不得劲的抱姿。 祁清淮握住她脚踝拉到腰后,亲亲她可爱的耳垂,“姜冉冉,以后这么抱你,腿要放这里。” ——抱抱的时候你的手要放这里。 倏地想起很久以前自己教他的事,姜糖脸快熟了,一面懊恼自己当初怎么会觉得这男人不会抱人,一面又腹诽这男人真犯规,居然能做到一丝不苟叫她名字,教她的内容却要命的色。情。 她两腿交扣到后方,身体那种说不出口、想要点什么的异样感更明显。 “叻女。” 一股暖流被男人一声夸引出,大概率是被小布料兜住,黏黏贴着。 姜糖再不好意思抬起脸。 祁清淮早屏退了屋里的佣人,廊道的声控灯跟着两人,一盏接一盏亮。 姜糖看着酸枝木板上两人不清不白的影子拉长,变短,又拉长。 逐渐靠近祁清淮的房间,初时隐隐听到的音乐声一点点清晰。 姜糖听不出演奏具体用的乐器。 只能确定它是一种敲击乐器,它没有鼓类乐器的激昂浑厚,也没有金属乐器的刚硬高亢,像是敲在弦上,霖霖清脆,欢快明亮。 房间什么时候放的音乐? 他知道他们会到这里? 姜糖脑子冒出小小的疑惑,紧接着熟悉的纯享版伴奏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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